果然,表情兇殘的男人看到受傷的人不是慕安然,立刻就掙扎起來,剛剛斷掉的手疼得厲害,但還是沒有放棄殺人的念頭,惡狠狠朝梁帆道:“哪里來的小毛孩,趕緊放開我,我今天一定要殺了這個姓慕的!”
“你們慕家人一天沒死絕,我就會追殺你們一天!”
“慕方良死了,可是當年他造下的孽還沒有人還,父債子還!聽到沒有,哈哈哈哈,快放開我!”
“然然!”孫萌萌害怕地抱緊了慕安然。
慕安然難過地閉緊了眼睛。
“然然你不要怕,他不能再干什么了,已經報警了,他們馬上就把他抓走了!”
感覺到慕安然陣陣發抖,孫萌萌再傻都明白她在想什么,這次的事情明顯就是仇殺,而且對方是早有準備。來的原因也很明顯,就是仇家上門,上次的新聞爆出慕安然的身世之后,有些當年被慕方良迫害過的人找上門來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原來的人好不容易都走出來了,那些賬也早就算的清清楚楚了,可是因為前陣子的新聞事件,好不容易平息的事情又掀起了波浪。
孫萌萌忽然覺得有些絕望,也從來沒有那么討厭那些無良的新聞工作者過……
然然她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每一次的事情,都要讓她來承擔?
男人忍著斷手的疼痛,又想撿起刀來行兇,不過這一次又狠狠被梁帆一揍,一記手刀直接將人打暈。警察很快就過來了,在警察來之前,比警察動作更迅速的是醫護人員。
知道樓下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醫院的院長急急忙忙趕到了住院部的大廳,幾個主治醫生也隨之而來,看到一地的血,全部人都緊張了起來。
“趕緊把病人送到急救室!”
緊接著大家手忙腳亂地將人搬上病床推走,剩下一地的血,染紅了醫院的大堂。
半個小時后。
霍彥朗推開急救室的門,里面正在忙碌的醫護人員齊齊看了過來。
梁帆道:“霍總。”
“安然呢?”
“太太正在里面,傷口已經包扎好了。”
聽到傷口兩個字,霍彥朗的眉頭清晰可見地皺了皺,目光中流竄出一絲鋒銳,冷漠得可怕。
左振站在霍彥朗身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等霍彥朗進去,左振才對梁帆問道:“情況怎么樣?是什么人,查清楚了嗎?”
梁帆也松了口氣,有點喪氣說道:“太太人沒受重傷,只是一些皮毛,但是另外一個女孩子的問題就嚴重了。人警察已經帶走了,據說是當年慕氏集團慕總開發的一個項目的拆遷戶的弟弟,當時他哥哥拒不拆遷,被慕總在暗地里找人弄死了,所以他一直記著這個事情,對慕家的人耿耿于懷。”
“都是上次的新聞惹的禍。”
“也不算,警察把人帶走后把他的案底傳了過來。前幾年慕方良自殺身亡后,他也去找過高太太,也就是太太的親姐姐慕嵐的麻煩。不過慕嵐幸運避開了,之后這個男人就消失了一段時間。現在不知道怎么又出來了。”
梁帆自責道:“這次的事情,也是我疏忽了。”
看見梁帆緊皺的眉頭,左振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梁帆的肩膀:“沒事,事情這么突然,難免會有錯漏,更何況最近幾個月太太這么頻繁出入中心醫院,而這里也安排了不少安保人員,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也不全是你的責任,不用太過于自責了。”
……
急救室里,孫萌萌捂著頭坐著,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一直到進入急救室,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慕安然也怔怔坐在一邊,看著簾子那頭醫生忙碌的身影,病床上不時傳來凌玲微弱的痛吟聲。
突然急救室單間的門被推開,一股凜冽的氣息迎面而來。
慕安然抬頭,看見霍彥朗高大身影的一剎那,眼淚止不住地涌了出來。
她手上纏著繃帶,直接撲上去擁住了霍彥朗。
霍彥朗頎長的身軀僵了一下,立刻將她反擁。
“怎么回事?”
“彥朗。”嬌軟的聲音帶著哭音。
孫萌萌也被這里的動靜吸引過來,懵懵懂懂的思緒終于回籠,看到霍彥朗的一瞬間,整個人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是她和慕安然相聚后第一次見到霍彥朗,這些年霍彥朗深居簡出,連財經新聞也鮮少能夠拍到他出席活動的公開照片,屬于傳說中的人物。而現在,這尊越來越聲名遠震的大佛就這樣站在她面前。
研究生在讀的時候,因為慕安然的關系,她和霍彥朗吃過幾次飯,那時她就對霍彥朗有一種畏懼之心。幾年不見之后的現在,她看到霍彥朗還是一樣的敬畏,更別說剛剛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
霍彥朗雖然在擁抱慕安然的一瞬,眉間的神情柔和了一些,但庭宇之間依舊斂著一股戾氣,山雨欲來的樣子黑壓壓一片,讓人看不真切,只有心底的恐懼越來越清晰。
孫萌萌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和霍彥朗打招呼:“霍總。”
霍彥朗避開了慕安然的傷口,深深地擁抱著她,給她安慰。
一邊抬起眼來,目光落到孫萌萌身上,點了點頭。
孫萌萌得到了善意的回應,總算松了一口氣,心里也沒這么怕霍彥朗了。
慕安然吸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就這樣靜靜望著他。
霍彥朗看著她的手:“除了這里,還傷到哪里了?”
慕安然搖了搖頭,“沒有,就劃到了一下,我還好,倒是里面……”看向凌玲所在的地方。
凌玲正在進行傷口縫合,從醫生把凌玲送到了急救室里,一直到現在,她一直都拉著孫萌萌一直陪在這里。
說實話,如果沒有凌玲,受重傷的就是她,說不感謝,怎么可能呢?
慕安然深深吸氣:“當時刀子過來的時候,里面的那個女孩替我擋了一刀,所以我沒受什么傷,但是她……刀子刺入她左側,差一點就傷到內臟,現在萬幸,只是血流得多了些,倒沒什么性命之憂,可是肯定也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