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靈這麼迫不及待地就將自己送給他的戒指戴在了尾指上,若是往深處去想,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暗示。方誌誠視若不見,不過秦朗卻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小細節(jié),疑惑道:“你手指上怎麼多了戒指?”
方誌誠連忙解釋道:“今天不是溫靈的生日嗎?我便讓秘書給她挑選了一個禮物,就是這枚戒指了。”
溫靈迅速地瞄了方誌誠一眼,自然知道方誌誠主動說破此事,是爲了解釋清楚,以防秦朗生疑。其實如果方誌誠不點破,自己恐怕會隨便搪塞一下秦朗,如此一來,方誌誠和溫靈之間就多了一個小秘密。
男人和女人之間一旦多了秘密,那麼曖昧的溫度就會陡升了。
可惜的是,方誌誠並沒有準備讓溫靈如願。
溫靈連忙笑道:“我看挺漂亮的,所以就戴上了。姐夫秘書的眼光真好,比你給我買的結婚戒指漂亮多了。”
秦朗訕訕地笑道:“咱倆領證不是有些匆忙嗎?等過段時間,在辦酒之前,我給你買個大鑽戒。”
雖然說男女若是領證的話,在法律層面就是夫妻了,但華夏有一個風俗,那就是必須兩人辦了酒宴,宴請親朋好友到場,大告天下,這纔算是真正意義的結婚。
溫靈搖了搖頭,道:“我纔不要那華而不實的東西呢,我比較喜歡黃金。很多人覺得它俗氣,但我覺得它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秦朗與方誌誠笑道:“溫靈就是這樣,現(xiàn)實得可怕,一點也不夠浪漫。”
溫靈瞪了秦朗一眼,道:“怎麼?嫌棄我了嗎?姐夫,你可得要爲我做主呢。”
方誌誠擺了擺手,笑道:“秦朗,這隻能說明溫靈比你懂的居家過日子。鑽戒這東西,卻是有些名不符其實,是被品牌商炒作起來的噱頭。如果你拿鑽戒去當鋪典押,價值恐怕會縮水到百分之三十的樣子。而黃金比較保險,這是大家都認可的硬通貨。”
秦朗撓了撓頭,笑道:“行吧,那就不買鑽戒了。”
溫靈道:“不過,你要給我買同等價值的黃金。”
秦朗無奈苦笑,道:“好好好。”
秦朗和溫靈最近已經在籌備婚事,預計在十一月份,在銀州舉辦婚禮婚宴,所以桌上的話題會不停地圍繞辦婚禮的這件事。
還沒吃完晚飯,門鈴突然響了起來,秦朗走過去開了門,有點驚訝,笑道:“樑姐,你怎麼來了?”
樑姐笑瞇瞇地說道:“我過來串個門,順便找溫靈有點事兒。你們還在吃飯啊,我等一下,你們繼續(xù)。”
秦朗笑道:“你吃過了沒?要不上桌一起吃吧?”
樑姐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言畢,坐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去了。
因爲有客人在,所以吃飯的速度就加快了不少。隨後,秦朗清理餐廳,溫靈給方誌誠泡了一杯茶,與樑姐聊起天了。
方誌誠則坐在旁邊,只是喝茶也不說話。
樑姐不知道方誌誠的身份,不過看得出來她並不忌諱有人在場,就直接跟溫靈聊起了投資項目。
樑姐原名叫樑芳,四十多歲的人,與溫靈都在市政府工作,某一次乘坐公交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彼此是同事,然後便走得近了一點。樑芳的老公在一家保險公司工作,所以樑芳平常也會爲他老公拉有些保險單子。
不過,今天樑芳來找溫靈,並不是爲了保險,而是向她介紹一個很有潛力的投資項目。
方誌誠陸續(xù)聽了些,這個投資項目叫做“金草”。項目是一個名叫凱瑞斯國際的公司發(fā)起的。凱瑞斯國際公司是中外合資企業(yè),董事長是一名澳洲華僑,他非常關心國內的中藥中醫(yī),同時又對冬蟲夏草很感興趣,所以在去年便投資了“金草”項目。
所謂的金草,就是冬蟲夏草中的夏草。凱瑞斯國際想在華夏投資建設一個夏草培育、研究的基地,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現(xiàn)在正在準備項目成果化,投入市場。但在此之前,就需要一筆融資。而樑芳則是希望溫靈能進行投資。
樑芳笑著介紹道:“我從去年開始就投資這個項目了,雖然去年產品還沒有正式推出市場,但是已經獲得了分紅。”
方誌誠聽到此處,眉頭挑了挑,顯然這其中有不合理的成分在內,產品沒投入市場,公司就給分紅,天下還有這等好事?
樑芳繼續(xù)說道:“你有可能會對擔心項目有風險,畢竟這年頭騙子公司太多了,但我還有一個消息告訴你,可以免除你這方面的擔憂。我老公的保險公司與凱瑞斯是戰(zhàn)略合作關係。你如果投資了這個項目,還可以獲得保險公司的一份保單,確保你每年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收益。”
“百分之三十?”溫靈已經有些動搖了。關鍵是還有保險公司進行擔保,樑芳老公的公司雖然不像人壽那樣帶有國有屬性,但也是國內比較知名的私人保險公司之一。
樑芳瞧出溫靈有想法,笑道:“這年頭錢放在銀行裡,還會貶值,不如拿出來投資了。這種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
方誌誠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件事,自己不好橫加干涉,樑芳和溫靈是同事,自己說了什麼,會破壞兩人的感情。而且,方誌誠覺得溫靈應該有自己的判斷,不會輕易中招。
方誌誠又坐了一會兒,見秦朗已經收拾好了家裡,便起身告辭離開。自己在客廳裡等待了這麼一會,這是個禮節(jié),若是吃完飯就離開,不太禮貌。
秦朗將方誌誠送到了樓下,分別之時,方誌誠喊住了秦朗,微笑道:“秦朗,你和溫靈已經結婚了,但結婚之後還是要注意維護感情,對溫靈好一點。”
秦朗點了點頭,笑道:“姐夫,我會這麼做的。辦完婚宴之後,我打算和她一起出國去度蜜月。”
方誌誠在秦朗的肩膀上按了按,道:“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及時告訴我。雖然咱倆沒有血緣關係,但你是玉茗的弟弟,我把你當成我的親兄弟。”
秦朗沒想到方誌誠會如此說,遲疑片刻,低聲道:“姐夫,希望你能對姐好一點……”
方誌誠微微一愣,他從秦朗的眼中能看出一些其他情緒,都在漢州官場,方誌誠又是明星官員,一言一行都被人關注。方誌誠的婚事現(xiàn)在恐怕也已經傳入到秦朗的耳朵裡。
方誌誠沉聲道:“無論未來怎麼樣,玉茗永遠是我最愛的女人。”
秦朗目送方誌誠離開,心情極其複雜。其實秦家人在見到方誌誠的第一刻,就覺得秦玉茗與方誌誠恐怕難以有個好結局。因爲方誌誠太年輕了,而秦玉茗又有過一次婚姻。後來得知方誌誠還是年輕有爲的公務員,秦家人心中的不安情緒就更大了。
後來秦玉茗明確跟秦家兩位老人攤過牌,跟方誌誠不會結婚,同時也不會干涉方誌誠的婚姻,這也算是間接地承認自己將是方誌誠的情人。
兩位老人苦苦相勸,甚至以斷離關係強逼,最終還是沒有辦法,只能任由秦玉茗這麼做。秦朗曾經將此事跟溫靈分享過,溫靈的觀點讓秦朗很意外——其實結婚證就是一張紙而已,兩人若是相愛了,領不領證,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雖然方誌誠和秦玉茗無法領證,但兩人之間的感情很深厚。在對待秦朗和溫靈就可以看出,方誌誠完全將他們的事情當作自己的事情來辦,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方誌誠對秦玉茗的感情嗎?
秦朗轉身上樓,與樑芳擦肩而過,秦朗不太喜歡樑芳,跑保險的人,都不是特別討喜。
回到家中之後,溫靈給秦朗一個擁抱,然後低聲問道:“老公,我把咱們的錢拿出一部分去投資,怎麼樣?”
秦朗在溫靈的臉上親吻了一口,笑道:“你不是經常說,家裡的錢都是你的嗎?既然是你的,自己做決定就好了。”
溫靈嘻嘻笑了一聲,道:“老公,你真好,今晚我會好好給你補償?shù)摹!?
秦朗心情變得愉悅起來,道:“那我現(xiàn)在就去洗澡。”
溫靈含情脈脈地點了點頭,等秦朗進了衛(wèi)生間,溫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自己的尾指上,用另一隻手的指肚輕柔地摸著戒指上雕刻的精緻痕紋。
溫靈曾經反省過自己,她知道自己心中藏著一把火,想要燃燒掉束縛自己的條條框框,但最終還是因爲現(xiàn)實緣故,向命運低了頭。
溫靈選擇秦朗,是源於理性,她知道秦朗是一個整體素質都不錯的男人,與他一起生活,自己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卻能獲得踏實平穩(wěn)。
但方誌誠不時地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活中,讓她難以自禁。
即使人類進化了多年,走到了食物鏈的頂端,但骨子裡的一些原始野性沒有完全褪去。
對於雌性而言,永遠會崇拜欽慕強大的雄性。因爲只有那樣,才能結合出更加優(yōu)秀的精華,推動種族的進化。優(yōu)秀的雄性對雌性的吸引,是與生俱來的,也是發(fā)自肺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