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相機收入相機包內,方誌誠給孟虎撥通電話,吩咐道:“幫我調查關若飛身邊的那個女人,順便跟蹤一下她,看看究竟王國嶽想怎麼辦!”
孟虎隱藏在自己的身邊,所以這邊發生了什麼,他一定都知曉。
孟虎點了點頭,疑惑道:“難道你想對關若飛下手?”
按照常理推測,利用關若飛的私生子這張牌,即使扳不倒關若飛,也能極大的影響他的名譽。關若飛是王國嶽身邊最信任的人,若是關若飛受到打擊,這等於讓王國嶽傷了一隻胳膊。
方誌誠沒有直接回答孟虎,囑咐道:“那女人挺無辜的,被捲入了這場風波,如果王國嶽對她過於不利,那就出手救她一下吧,我總感覺跟這個女人挺有緣分。”
孟虎有點疑惑,低聲問道:“你不會看上她了吧?”
如果張曉亮這麼問自己,方誌誠倒也不會在意,沒想到一向惜字如金、少言語的孟虎竟然會這麼問,尷尬地笑了笑,道:“這是關若飛的女人,我還不至於對她有興趣,我只是覺得,這是關若飛的破綻。比起直接卸掉王國嶽的胳膊,讓他的胳膊能夠爲我所用,這豈不是更好?”
孟虎聽方誌誠這麼說,終於恍然大悟。
從關若飛今天的態度來看,還是挺在乎那個女子,而方誌誠也敏銳地覺察,這是王國嶽和關若飛之間最大的縫隙。
緩步下樓,女店主笑嘻嘻地湊到方誌誠的身邊,低聲道:“記者同志,請問你能不能幫我家多拍拍圖片,多爲我們宣傳宣傳。”
方誌誠剛纔爲了借拍攝的角度,所以跟女店主謊稱自己是記者,想採訪曹堯老街的一些特色場景,這女店主顯然是信以爲真了。
方誌誠只能繼續圓謊,笑道:“行啊,要不您站在那個角落,用最自然的方式整理衣服,然後我幫你拍幾張照片。”
女店主很順從地走到衣架旁邊,拾起衣服,用手撣了撣上面的皺褶,然後再將之放在衣架上,方誌誠也抓拍了好幾張,做了個OK的手勢,笑道:“已經拍好了,等出了報道,到時候給你捎一份來。”
女店主很開心地將方誌誠送了出去。等走遠了之後,方誌誠下意識地抹了抹額頭,發現出了汗,暗忖難怪之前出現假記者招搖撞騙的事情。
只要揣著一個專業的炮筒,老百姓就覺得跟記者有關係,至於官員更是敏感,曾經曝出新聞,某縣級政府爲了隱瞞某些違規事件,花費了數萬元招待省報記者,結果發現這些記者根本就是假扮的。
方誌誠之所以花費時間瞭解曹堯老城區的情況,是希望在老城區的發展上注入一絲活力。從王國嶽手中拿到了新城區的項目,但若是老城區還是死水一灘,終究會導致新舊對立,不利於曹堯整體經濟的融合貫通。
新城區是一張白紙,拿到手中可以任憑想象,描繪出一幅嶄新的畫卷,但老城區就不一樣了,很多元素都已紮根土壤,想大動干戈必須要考慮不可以變動的元素,然後才能完善,調整。
雖然老城區被曲康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但方誌誠還是琢磨著,要從他手中拿到老城區的改造權,再引入新鮮的血液,使得老城區也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個想法,無論曲康還是王國嶽都覺得難以做到,受到阻力太大,但方誌誠覺得事在人爲。
……
黑色的轎車高速行駛在公路上,極差的路況導致車身起伏不平,駕駛座上是一名黑色皮膚的外國人,坐在副駕駛位上是一個金髮洋妞。
黑人露出滿口的金牙,咧嘴用英語笑道:“怎麼樣,安妮?是不是特別刺激!要不要我開得更快一點!”當一個男人對女人這麼說,無疑是一種變相地挑逗。
安妮戴著墨鏡,冷冷地說道:“亨利,你能不能安靜一點,我們必須在一天之內,將車上的東西帶出淮南,一路上肯定會遇到各種情況,所以還請你謹慎一點。”
亨利吹了個口哨,道:“安妮,組織都已經把你接回國了,你爲何還要來到華夏?不會是想要報仇吧?”
安妮面色變得陰沉,手腕一抖,一根三寸長的銀色短刺擱在了亨利脖子的大動脈上,惹得亨利打了個機靈。
銀色時代的安妮,被遣送回國後,再次主動請求來到華夏執行任務。因爲她對華夏足夠熟悉,同時還有一個很艱鉅的任務,所以經過身份僞裝之後,安妮再次來到華夏。
亨利提到了自己的痛處,那個臉上帶著一絲壞笑的華夏紅二代成爲自己的陰影,不止一次,安妮在夢中被驚醒,都因爲多次失敗的緣故。
亨利也說出了安妮的想法,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報復方誌誠,這樣才能一雪前恥。
亨利感受到了安妮的怒火,尷尬地笑了笑,道:“好吧,我不跟你開玩笑了!”
安妮收回了短刺,輕聲道:“記住,我是你的上司。”
車內的氛圍變得凝固,亨利知道安妮是個可怕的女人,如果剛纔他還繼續玩笑,那把短刺會毫不留情地刺入自己的脖子,然後這個女人會自己開車完成任務,而上司如果追查自己死亡的原因,安妮會按照犧牲來上報。
手機響了起來,安妮掏出來,裡面傳來渾厚的聲音。
“情況怎麼樣了?”那邊問道。
安妮嚴肅地回答道:“已經拿到了貨,正在趕赴目的地。”
那邊沉聲交代道:“那個貨,之前有多方在爭奪,儘管最後我們花費了大代價拿到,但在成功交到下線手中之前,不能掉以輕心,一定會有人干擾,你們得千萬小心。”
“知道!一定完成任務!”安妮語氣堅定地說道。
剛掛完電話,亨利用英語罵了句髒話,然後狠狠地踩了一腳急剎車。安妮反應很快,知道出現問題了,催促道:“不要停,往前衝!”
亨利怒道:“兩輛車橫在前面,能衝過去嗎?”
安妮殘忍地說道:“不衝過去的話,等待咱們的就是死亡,對面至少有十人,都帶著裝備。”
亨利罵罵咧咧,腳放在油門上,猛轟了一陣,車速突然提了起來,直接衝過去。兩輛卡車被直接給擠開,亨利也因爲受到撞擊的反作用力,昏眩了幾秒。等清醒過來,發現安妮正幫自己扶著方向盤,此時亨利眼中露出欽佩之色,這說明了安妮的強大實力。
安妮見亨利能夠扶穩方向盤,便鬆開了安全帶,沉聲吩咐道:“打開天窗!”
亨利熟練地打開天窗,安妮站在了座椅上,露出了上半身,她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手槍,果斷扣下扳機,子彈呼嘯而去,準確地擊中了兩輛卡車駕駛座上的司機。
亨利看了一眼後視鏡,原本準備追逐的那些人趕緊找實體掩護下後,纔將被擊中的司機挪下,然後換人又重新上車。
安妮沒有繼續射擊,吩咐亨利減緩速度,然後才瞄準扣動扳機,剛剛發動的卡車,轟然下陷,車輪被擊中,哀鳴一聲,那些狙擊者慌亂成一團……
安妮坐回副駕駛,嘆了一口氣,道:“短時間內不會追上來了。”
亨利似乎很高興,用手砸著方向盤,咆哮道:“這幫該死的韓國佬,敢跟咱們爭東西。”
安妮閉目養神,道:“要這批貨的人,不僅是這些韓國人,還有其他勢力。”
亨利好奇道:“究竟是什麼東西?”
安妮睜開眼睛,道:“我也不知道,你可以打開看看!”
亨利連忙閉嘴,他知道組織的規矩,自己那麼做,等於找死,尷尬地笑了笑,道:“不要誘惑我,我很珍惜生命!”
從西北接到貨,沿途一片荒涼,耗時四天,終於抵達塔吉克斯坦境內。一路行來,至少遇到四次襲擊,除了韓國,還有北朝勢力。安妮大概能猜出,那個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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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組織提供的地址,駕車來到了指定的交接地點,精力旺盛的亨利臉色也露出了些微憔悴之色。
安妮給上級打了個電話,十分鐘之後,十幾輛裝甲車包圍了他們。裝甲車內走出了一個高個子男人,碧眼金髮,嘴角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肩膀上掛著一把M99狙擊步槍。這種步槍爲華夏軍方製造專用,大約在三十斤左右。
安妮得出結論,這個男人是僱傭軍。
“辛苦你們了!我叫佐基爾佐達,一路上辛苦了,你們現在可以跟著我們去住處,稍微休息一下。”男人遞了一根雪茄給亨利,他以爲兩人是以亨利爲首。
亨利笑了笑,將雪茄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看了一眼安妮。
佐基爾佐達微微一怔,意識到亨利是安妮的下屬,然後朝安妮擺了擺手,追問道:“可以嗎?”
安妮點了點頭,道:“那就走吧,讓我見見那個最終要交貨的人。”
跟著車隊行駛二十多公里,進入一個不起眼的小城,又過了幾分鐘,停在一棟大院的門口。讓安妮突然感覺有點意外,因爲這個院子與其他前蘇聯建築風格迥異,是一座純華夏建築風格。
將車停入院內,安妮提著箱子跟著佐基爾佐達繼續往裡走,見到了一個華夏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