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深夜中寂靜的茅草房中發出一聲驚呼,房內一人猛然的從床上坐起,出氣如風箱鼓動,胸口起伏不定,瞪著眼愣愣的看著床前的一大堆簍筐雜物,很久之后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
“又做那個夢了,真是自己嚇自己,呵呵!”姚軒苦笑,一模額頭滿是汗水,連衣衫都浸濕了一大塊。
坐在木板床上呆愣片刻,長出一口氣,面色也冷靜下來,緩緩下了床。
姚軒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相貌平凡。穿著一件褐色粗布長衫,這件長衫非常老舊上面還有幾個大大的補丁,而且極不合身寬大的衣服,松拉在瘦小的肩膀上,看著有些滑稽,但也用一根布帶緊緊綁著腰防止從身上掉下來。
這間草屋也非常破舊,四面木板定制,由于時間長久了,已經開始腐化出個個小洞,上面訂滿了修補的木板,房內擺滿了各種雜物,簸箕,掃帚,犁筢,大大小小的簍筐還有各種小工具擺滿了四處,本事狹小的房間,現的更加擁擠。
草屋的窗開著,蒼白的月光斜斜的照射進來,透過樹葉斑斑點點的照在地上。
姚軒掃視周圍一眼,小心側耳聽了聽除了幾只蟲子的鳴叫并無其他動靜,隨后解開腰上的布帶,讓長衫滑落在腰上,面無表情,走到茅屋中看似唯一一件家具的銅鏡面前。銅鏡邊是一張小方桌,上面零散的放著些東西。
臉盆大的銅鏡被磨的極為光滑黃橙橙的鏡面中,借著月光姚軒到能看清自己。
鏡中赤著胸膛的姚軒顯出一副令人恐怖的畫面!
姚軒的胸口心臟處,長出一個鼓包,半個拳頭大小,表面上凹凸不平,四周聯通的經絡一根根鼓脹起來,如老樹龍扎的樹根,這胸口一大塊呈現烏黑之色!整個看著如一只巨大的蜘蛛趴伏在其胸口一般,看似極為恐怖!
不過姚軒好似已經習以為常并未太過在意,伸出一只手指輕輕在鼓包上按壓,感覺像按在一只甲蟲上一般。
姚軒眉頭一皺:“又硬了一些!而且今日氣血比前段時間更加不穩,看來這幾日沒有運功護住心脈,體內的不明毒液又離心脈近了一步。”說著抬頭看了看窗外月色一眼:“現在時辰尚早,應該還可以運一遍功法,不管如何多少有些幫助。否則照此不管不顧下去不知后果如何!”
這毒已經在他的心口處很久了,這并非什么病變,而是半年前被身邊人下毒所致!不過經過一段時間處理已經好了一些,可是這毒奇特妖異而且極為難纏是姚軒平生覲見讓他感到頗為頭痛。
“中毒后平日里沒有絲毫癥狀,而且也無其它特別痛處,只是表象恐怖一些而已”姚軒暗道。
不過心中生出一絲不安,總覺的這毒并沒有這么簡單。如果被毒侵入心脈之時應該便是他命喪之時!
“這么麻煩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恢復到分魂中期”姚軒暗道不由嘆息一聲!
腳尖一動將地上一個竹編的簍筐踢開,空開一塊空地,然后盤膝而做。衣服未理露著胸膛開始運行功法。
姚軒所修的功法并非什么高級功法,不過他所使出來后,氣勢決然不同,手中結的印法快如閃電,若他人看見定驚的目瞪口呆。
印法一停,姚軒周身靈氣為之一凝,停刻片刻猛然向四肢百骸中凝聚,速度極快!靈氣如個個熒光白點鉆入姚軒體內,按照一定軌跡慢慢運行。
安坐在地的姚軒臉色平靜心中一動,吸納而進的靈氣隨心而動,開始向心脈處匯聚。
時間無聲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姚軒一動不動,好似老僧入定。隨著靈氣涌入心口處的暴起的青筋竟然如蚯蚓般的蠕動,不過卻是在慢慢變小變細,不再像剛才所見那樣恐怖猙獰了。
“按照如此速度,兩月應該能夠痊愈!護心脈處的靈氣也應該還能再維持三個月!希望這兩月能盡快清除毒液,有個自由之身行事行事起來可要方便很多。”姚軒閉目心中暗道,手中幾個法印改變,繼續運功。
靜夜悄悄,不知幾時,姚軒運功如舊,四周蟲鳴都好似停了下去。
“哐當!”寂靜無聲的夜晚突然一聲極為突兀的推門聲響起。
“二狗哥!我回來了!嘿嘿!”姚軒背后的木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一個高壯少年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物,濃眉大眼嘿嘿憨笑走了進來。
背對著他的姚軒猛然一顫,喉嚨冒出一股腥甜。
但喉嚨一個鼓動硬生生的又將他吞了回去,不動聲色好似一切并未發生慢慢將衣服拉上,遮擋住胸口處的異狀,緩緩站起系上腰帶。臉色有些蒼白過身來道:“是大壯啊,今日你怎么提前回來了!?”
這大壯大步跨出走到窗底下,拿起水勺在邊上的水缸上舀起一大勺水,仰起頭大口大口喝著,最后還不忘用袖子擦擦嘴。
姚軒口中的大壯便是一同住在這間茅草屋中的人。
大壯呵呵笑道:“二狗哥,你猜我給帶了什么回來了。你看,剛烤好的山鹿腿,可香了你快嘗嘗。”大壯拿起一小木桌上一塊被樹葉包裹的烤肉遞給姚軒,烤肉還冒著熱氣,散發著陣陣香氣。
姚軒走了過來接過烤肉看了一眼又放回小木桌上瑤瑤頭:“先放著吧,暫時吃不下。對了剛問你怎么提早回來了?不是還有一兩個時辰才天亮嗎?”
“哥,你不知道。昨晚又有外門弟子逃跑了而且還不止一個,驚動了山內的一位師叔,好幾位師兄都出動了把我們幾個守山門的弟子全都叫回來由他們接手,所以我才提前回來的。不過我也沒直接回來剛和對門的師兄一起打了只山鹿,這不帶了一點回來給你。”大壯摸摸頭憨笑一下。
大壯看起來極為強壯,比站在他一旁的姚軒高上半個多頭,而且腰還粗了很多。
“原來如此,今晚有師叔出馬看來今晚那幾位逃跑的弟子怕是兇多吉少了。”姚軒淡淡看了一眼窗外,窗外一片茂林,月關照耀下顯得一片蒼白,幾步走到窗下也舀起一勺水。
“那可是,我見那位師叔踏著寶物飛過來的!一出手沒一會就把逃跑的弟子兩個弟子抓了回來,那弟子也真慘直接被從半空扔下摔死!”大壯說著臉色還露出心悸,顯然被嚇到了。
抬起頭又疑惑向姚軒問道:“哥,你說為何要將逃跑的外門弟子抓回來,像我們這樣的的外門弟子加起來有數萬之多何必為了幾個弟子逃跑大打出手,還把他們殺了!放出去又無妨礙什么。”
姚軒一笑喝了口勺中的水潤了潤喉說道:“門派規定外門弟子每五年才能回去一次。這些弟子不顧門規私自逃跑自然要受到處罰,雖說有些弟子耐不住思家心切,但也有些不干凈之人。你忘了白總管的藥田前幾日被盜了嗎?這些藥放到外面足以衣食無憂一輩子!”
學著大壯的模樣仰著頭想要把勺中水一飲而進,可是正抬手之時渾身一顫“哐當”水勺掉落在地姚軒緊緊捂住心口,臉色一片潮紅。
他人一驚。
“二狗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舊病又復發了!?”大壯正撕下一塊山鹿肉張口要吃時看到姚軒異樣立馬跑過去,扶著他。
“沒事,舊病犯了而已,休息一會便好了。”姚軒擺擺搖頭手說道。
“那這么行,這已近不是第一次了,這三個月來總是看到你這樣,如此這樣下去日后說不定會更麻煩,你還是去山上找幾位學醫的師兄買些丹藥吃吃!”大壯看著有些焦急,二狗哥可是與他早村里一起長大的伙伴親如兄弟,他如何放著不管。
“真的沒事,可能是前幾日去山下勞作累到了,休息幾日就好的。時間不早,你也早點休息吧!”姚軒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地上水勺面色不變好似什么也沒發生過,抖了抖放回身邊的小木桌上,聲音略有沙啞。
“這病豈是那些學的半袋子的師兄師弟能治!”偏頭看了一眼有些焦急大壯有些好笑的想到,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絲感動,微微嘆了口氣。
大壯卻不同意濃濃的眉毛一皺說道:“二狗哥,你可不能這樣!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沒靈珠了,山上師兄的藥聽說很貴,你又熱衷修煉,肯定把靈珠都花完了。這樣吧,我把我的靈珠借給你,明日你一定去看看買些藥回來吃吃。否則,否則就不要當我是你兄弟!”大壯把話一放,看似極為嚴肅的說道。
說著大手摸向懷里,努力的在懷里的一個角落掏出六七個拇指大小的顏色各異的珠子放入水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