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營養艙
《造神》的舞臺安靜了一剎。
就連林白他們這種在圈子里混了五六年有職業素養的流量男藝人都變了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葉三。
這不仔細看吧，也不覺得傅枝和葉三兩個人哪里像，但一細看吧，那眼睛，那臉部線條輪廓，不是夫妻相就是兄妹相無疑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徐穎扶著麥，瞪著自己的卡姿蘭的大眼睛，不確定的又問了句，“真是親的？”
“嗯。”
徐穎又看向葉時昀，“那你剛剛怎么說不是？”
“……”
剛剛是剛剛，剛剛不是以為傅枝不想公開，在這里鬧別扭嗎？
被徐穎這種沒有眼力見兒的，光明正大的問出來，葉三最近養出來的小奶膘一粉。
他余光掃過傅枝的臉，對方眉梢輕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明明什么都沒說，葉三愣是從她眼里看見了一抹促狹和擠兌。
被小他五歲的妹妹這么盯著，之前那種類似于我想說傅枝是我妹妹，但我覺得傅枝不說為了不丟人我也不說的小心思一覽無余，一股作為哥哥亂發小脾氣的羞恥感將葉三包裹。
好在傅枝只看了一會兒就收回了視線，葉三才沒產生這地球是待不下去了，得換個快樂星球生存的想法！
他輕咳一聲，一板一眼，義正言辭道：“流量男藝人不需要感情，女人，只會影響我事業線的長度。”
傅枝睨了他一眼：“呵。”
葉三：“……”
葉三從傅枝的一聲呵里讀出了三分嘲諷，三分不屑以及四分尖酸刻薄。
極強的求生欲讓他下意識地改口道：“但如果對方是傅枝，那另算。”
頓了下，說到這里，不知怎么的，面對鏡頭，覺得這種機會很少有，他又下意識地，真心實意又有些羞恥道：“你來傅家之前，我就在實驗室里見過你，皺皺巴巴的和個猴一樣，可丑了。”
眾人：“……”好家伙，這是慢性自殺啊！
“傅朝說你是女孩子，我就想像到電視劇里，男主角跟女主說，這片魚塘我為你承包一樣，我也想給你承包地皮蓋房子給你住！”
炒股，股票會跌，炒車，車價也會跌。
只有房子，不管怎么跌，它都是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
葉時昀想悄悄告訴傅枝。
工作很累，人際交往也不輕松，全程他都沒有什么參與感的選秀似乎分割了他和其他三個導師。
他在娛樂圈里格格不入，沒什么朋友，也沒有愛人。
生活平淡又乏味。
但好在有你在。
有你在，就會讓我覺得，天山的雪純白，四季的風溫柔，夏日陽光清爽明亮，春日枝頭花香正好，我不必行萬里路去看大漠孤煙，去領略異域風光，我只知道，你在的地方，有我能直視的皎皎月色，溫柔又明亮。
但數十臺直拍的鏡頭前，葉時昀能宣之于口最大的溫柔，也只能止步于給傅枝買個地皮。
被強行塞了一嘴兄妹狗糧的徐穎：“……”
呵呵。
徐穎被刺激的白眼一翻，挑刺，“話說，你倆也不是一個姓氏啊！”
被徐穎這么一提醒，網友也發現了盲點，人均福爾摩斯的彈幕網友追著各種細節和蛛絲馬跡卻一下子就悟了：
——【一個名字里帶個枝，一個姓氏里就有個葉，我的媽，合起來不就是金枝玉葉？國家這是有多寵倆孩子，這名字起的也太會了吧！還有葉時昀看傅枝的眼神……兄妹倆給我磕拉了！！！】
——【好家伙！我也磕過這倆的cp！還寫過他倆的同人文《白道霸道女總裁和她索情99天的小奶狗》！公\狗\腰和a4腰激情碰撞的水花還沒整利索你倆就給我現實版有情人終成兄妹了？】
——【黨和人民都看著呢，樓上給我穿件衣服吧你！】
——【古早貼吧老玩家想問你們誰還記得葉時昀剛出道的時候接受采訪，蘋果tv的記者問他，他為什么想當演員，他連猶豫都沒有就說自己要搞錢養妹妹！】
——【這題我會！葉時昀老粉表示他確實公開承認過他有個妹妹！后來他走了流量明星這條路，簽約公司怕得罪女粉，不允許葉時昀公開場合談論他妹妹，久而久之大家就忘了他說過他有妹妹這個事情！……沒想到竟然是傅枝，快把我殺了給這兄妹倆助助興！】
——【@華國v，懂了，像這種優質頂流哥哥都是國家自產自銷自發貨，給傅枝發完想必下一個也該輪到我了吧？】
——
直播間里的討論傅枝看不見。
干凈利索地解決完陸初婉后，傅枝又點評了幾個來《神創》舞臺唱歌的練習生。
一期節目最后剪輯下來一共也就八十分鐘左右，分成上中下做成成品發出去。
傅枝堅持到海選一半就起身離開回公司了。
現場的練習生和直播間里的觀眾都戀戀不舍的看著傅枝。
只除了躲在c區選手席的一個女生，長長的松了口氣。
她旁邊的女生看了她一眼，好奇道：“悠悠，你怎么了？不舒服嗎？怎么臉色這么白？”
“我沒事。”趙悠悠搖頭，目光還留在傅枝離開后的背影上。
她旁邊的練習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了然一笑，“你也很喜歡傅大佬吧？其實我真沒想到我們節目組能請到她來當嘉賓，要不然就咱們這種普通人，想必一輩子都只能在大熒幕看見這種科研大佬……”了。
“不是的！”什么只能在熒幕里見到，什么普通人和大佬。
趙悠悠一個激動，打斷對方的話，大聲喊道，“她根本沒你看到的那么光鮮亮麗，你們都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她的聲音不小，但好在傅枝走后，導演組說錄制暫停，所有人都在說話，嘰嘰喳喳的聲音覆蓋了趙悠悠的失態。
趙悠悠眼里閃現一抹不甘，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下繼續道：“傅枝她之前就是我家撿來的一個養女！什么都得聽我的，忍讓我的養女！根本就沒有現在這么風光！”
“她本該普普通通一輩子都不如我，要不是，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呢？
要不是她污蔑傅枝推她下樓梯，事情鬧大，學校把她開除，要不是傅枝離開帶走了幽蘭，他們家損失了幾千萬，要不是她哥哥知道父母做出這種事情一氣之下和家里決裂再也沒回來，要不是她處處針對傅枝，或許她家還和以前一樣，諸事順意，總有人看在傅枝的面子上暗中幫他們。
可她自己沒有珍惜，處處針對傅枝，趕走了傅枝后，再也沒有人暗中幫助趙家，她爸一向是個沒主意的，她媽只會撕\逼打架，原本傅枝住進來后的紅火日子一團亂麻。
久而久之，一向疼愛她的父母也開始怨恨她，不愿意接受她。
被學校開除后，為了生活，她四處打工，日子不好過，這次來綜藝節目，也不過是聽說娛樂圈好圈錢，來試試水，沒想到會看見傅枝。
更沒想到，陸初婉營銷和傅枝姐妹情深翻車成這樣，讓她原本蠢蠢欲動的心都靜了下來。
“原來你就是傅枝第一任養父母家的孩子啊？”趙悠悠話剛說完，她旁邊的女生就變了臉，現在的網絡這么發達，傅枝和第一任養父母家鬧得不愉快的事情早就被人抖了出來，網上不知道多少人嘲諷傅枝前任養父母錯把珍珠當魚目。
“你也說了那么都是過去，傅枝讓著你，人家不讓著你，你以為你是誰啊！我聽說傅枝把幾千萬的幽蘭給她養父母泡茶喝，要是你沒對不起她，現在說不準在家里享福，哪需要出來拋頭露面！”
趙悠悠：“……”
對方說的太對，趙悠悠一時沒辦法反駁。
富貴得失全都是命，或許命中注定，她就該忍受傅枝翻臉無情的不公平人生吧。
——
《創神》這個綜藝連續播出了三個月。
終于，在炎炎陽光的五月底結束了播出。
在此期間，傅枝一直待在研究院里忙著研究，厲南禮偶爾會在她清閑下來的時候，接她一起吃飯，或者回去見陸家父母刷臉。
傅枝最近在制作減緩人體器官衰老的藥物。
她十年前種植的一批特殊種子終于在今年陸陸續續開了花結了果，她依次摘下來進行研究，但實驗進行的并不順利，多次以失敗告終。
傅枝覺得不可置信，這是她在古籍偏方里找到的種子，也確認過一些孤本里寫著它們有減緩器官衰減的療效，尤其書里介紹的幽蘭，經證實，療效和孤本里介紹的習性完全正確。
但如今她手里的這些草藥，經過多次萃取后，它們的療效也只比市面上現有的一些藥物好那么一些，要想根治葉九的病，那是天方夜譚。
“孤本里明明寫過，不該是這樣的，不該只有這一點效用……”
傅枝原本的期待落了空，少見的在她臉上浮現出類似于茫然無措的神態，她急得額頭上都布滿了細汗，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失敗的研究被推翻了重做，一次次改變方式和萃取方法，她沒日沒夜的泡在研究院，試圖找到最完美的藥物來徹底治愈葉九。
但時間不等人。
葉九的身體素質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越來越差，杜旻他們這群跟著傅枝一起研究的都能感覺到最近傅枝的脾氣也變得暴躁易怒。
等到了八月的時候，連身體一向不錯的葉三和葉七兩個人都有了吐血反應。
穿著白襯衫的少年不過是和往日里一樣應酬生活，卻在開口說話的瞬間吐了一灘的血，昏聵窒息感襲來，在被送去做身體檢測后，鑒定結果顯示他們的器官和葉九一樣，在以普通人器官衰老速度的十倍速進行運作。
研究院里的長輩們紅了眼，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連冷清冷肺的傅朝都像變了個人一樣，每天守在營養艙外，警惕的像是一只兇猛的成年藏獒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里。
他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和前幾年剛創業時一樣，壓力大的不得了，煙癮也克制不住，成宿的睡不著覺坐在門口抽煙。
傅枝晚上偶爾經過營養艙，隔得近了，能聽見他抑制不住的嗚咽，第二天起來眼睛腫成核桃。
營養艙里又冷又孤單，傅朝怕他們無聊，每天都坐在旁邊給他們說話。
反倒是他們自己，似乎早就已經習慣，甚至可以平淡接受自己的死亡。
但傅枝不能。
她沒有想過，她費了那么大力氣找來的，種植了那么罕見稀有的多藥草，照顧了十年，最后卻結出了對她一點效用都沒有的花果！
一切都和她最初的料想不一樣。
她在和閻王搶人，試圖擺脫葉九他們既定的命運，可研究沒有眾人想的那么簡單，那些古書里記載的藥物被逐一提取后，對器官衰竭都只有一點細微的作用，于葉九他們來說只是杯水車薪。
她這些年已經嘗試過太多辦法了，但結果總是不盡如人意。
“基因研究失敗不是你的問題，”葉九最近時常看見傅枝蹙眉，很少再看見她臉上明媚的笑意，他有些心疼，“是我自己的身體不爭氣，真的枝枝，你別研究了，我不想你太累。”
他勸傅枝許多話，但每當這個時候，傅枝只是搖頭，蒼白的指尖捏著手里研究失敗的藥物，肯定的勸慰：“會有辦法的。”
她聲音輕慢道：“一些癌癥剛問世的時候，也沒有人相信醫學可以發達治療好這種病。我想你放寬心，開心一點。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她說到后來，聲音都帶著幾分細微的哽咽。
葉九沒辦法再勸她了。
他躺在傅枝研制出來的營養艙里。
這是緩解他器官衰竭最有效的藥物艙，他從一周一次到一天一次，六個月過后，每天都要泡在這里。
他的身體是二代的基因改造人類中存活下來里最差的一個。
再過了段時間，葉三和葉七也陸陸續續推掉了手里的工作頻繁進出營養艙。
外面的粉絲什么都不清楚，只當葉三是小型的感冒發燒。紛紛在哥哥的微博下留言，“我特地去c國拍了漂亮的極光給哥哥看，哥哥的感冒要快些好哦。”
傅枝還記得，幾個月前葉三在創神舞臺當導師進行表演的時候染了一頭銀發。
精致的少年在舞臺閃閃發光，成了所有人試圖摘下的繁星。
可如今，他上個月剛剛漂染出來的霧面藍發被營養艙里的營養液浸泡褪去了顏色，濕漉漉地搭在少年蒼白的臉上。
傅枝站在營養艙外，透過掃描人體的儀器看見少年鬢角長了幾根白發。
隨著歲數的增長，他們的身體都在逐漸展露作為失敗試驗品展露出來身體上的弊端。
沒人能預測出他們還能活多久。
或許是一年，一個月，也可能在傅枝研究藥物的第二天清晨，他們身體冰冷的躺在營養艙內，聽不見一點心跳和呼吸。
連跟著傅枝一起做研究的孫三針都只能搖頭和杜旻說，“他們都快要25歲了，已經是他們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了。”
或許，他們應該提醒傅枝準備后事，讓他們走的體面風光。
孤本里的草藥本被寄予厚望，但證實它們沒有預想的效用后，研究陷入了死循環。眾人心知肚明，如果研究再沒有結果，葉九是挺不過今年的冬天的。
他連吃飯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主動抱一抱傅枝都成了奢望。
命運給予了少年最殘忍的不公平。
有時候連孫三針都在替他難過。
陰云籠罩在Fz研究院的上空，當京城這個冬季第一片雪花落下來的時候，研究院里發生了一場小型的化學爆炸。
沒什么人員傷亡，只不過是實驗再次失敗。
院里的研究員都沉默了。
杜旻一臉小心地看著傅枝，“要不，您去陪陪葉九吧？”
陪陪他，在他殘敗難過的身體徹底消逝前，在這個冬天徹底埋葬少年的一切前，不要留下任何遺憾。
杜旻以為傅枝會像之前的幾次一樣，又冷又暴躁地看著他，甚至會動手踹翻旁邊的器械，叮囑他不要再說這些話。
但傅枝這次像是聽進去了他的話，轉身從實驗室離開。
她越發的寡言，沉默，去到辦公室把白色的大褂脫掉，換了一件居家的毛衫，嗅了嗅，確定自己身上沒什么藥味之后去了營養艙。
把葉九扶到輪椅上，她給他染了他一直嚷嚷著想要的粉藍色頭發，替他換上了紅色的小襖。
葉九吃力地抬手，想摸一摸自己漂漂亮亮的頭發，有些遺憾的跟傅枝說，“要是我能流出七彩鉆石眼淚就好了，我看小說里女主角都是這么流的，靠著這個當了億萬富翁。”
他的手剛剛抬起就沒了力氣，被一側始終不說話的傅枝握在手里取暖。
冬天第一場雪昭示著嚴寒，但傅枝的手心暖暖的，捂住了葉九冷冰冰的手，給他哈了口氣，問他，“京城太冷了，我陪你去l國吧，他們說那里四季如春，會是你很喜歡的地方，我們一起去那里生活好嗎？”
她不聽杜旻說的話，不愿意承認葉九挺不過這個冬天，卻又下意識地因為畏懼要帶葉九去一個沒有冬季的國家。
大概是聽那些說葉九活不過冬天的話聽了太多，她任性的厭惡這個季節，試圖殺死京城的冬天。
“好嗎？”葉九不說話，傅枝就又搖了搖他的手。
葉九注意到她手背上因為化學藥物爆炸被灼傷的皮膚，有幾個黑漆漆的不淺的洞，看上去可怖又不美觀，不該是這個歲數女孩子手上該有的東西。
他笑不出來了，臉色收斂了一下，有些難過和不堪。
“我不想去那里。”
他意識到，傅枝什么都沒有做錯，卻要因為他的關系背井離鄉，他不想這么自私。
他倚靠在輪椅上，器官加速衰竭后，他的頭發白了一片，但皮膚還是和往常般白皙，只是少了些少年感，命運不公，卻又沒殘忍到至極，葉九說，“落葉歸根，不管我們去到哪里，終究是要回來的。枝枝，我這樣很干凈的停留在這個歲數，沒有面目全非，沒有經歷滄桑世故，對于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討論到最后，葉九依舊堅持自己的態度。
傅枝想，她必須要想別的辦法來改變這一切了。
在這個冬天結束前，不惜一切治療好葉九。
抱著這樣的心態，就在一個周末的午后，傅枝吃完飯，趕回實驗室的時候，她看見了放在實驗室里的一個盒子。
墨綠色的盒子，被用一根白色的絲帶封住，在上面系了一個蝴蝶結。
“傅小姐，這是你的快遞。”
剛把箱子放下去的快遞員給傅枝遞了一張信件，“這是一個姓江的男士讓我給您帶過來的，他說他有您想要的東西。”
有她想要的東西嗎？
傅枝嗤笑了一聲。
她想要的不過是葉九他們能健康僅此而已。
可就是這樣的愿望，實現起來也難如登天！
江縱卻說，他有她想要的東西？！
傅枝壓下眼底的暴躁，走過去她扯開墨盒，擺放在中間的是一個沒有手掌大的水晶杯，再打開，水晶杯里放著很少很少的水。
對，就是白水！
白水泥能幫她什么？！
傅枝眉心一簇，一股被江縱戲耍的怒氣油然而生，她暴躁地抬手要把東西扔出去，卻看見被拆封的信件掉了出來。
手上的動作一頓，傅枝把信撿起來，一行一行的看過去：
【我前些日子從蒼穹洲泉眼里得來的靈泉，可活死人肉白骨，或許能解傅小姐燃眉之急。】
落款人是江縱。
又是蒼穹洲，又是靈泉的，一水的不科學字眼。
如果是在平時，傅枝不僅把東西扔出去，還要扔在江縱臉上，但今時不同往日。
哪怕是一點微弱的希望，傅枝都不敢輕易地放棄。
她捏了捏有紅血絲的眼睛，把所謂的靈泉水放到顯微鏡下觀察，然后又用器械分析它的化學成分。
終于，在第二天，傅枝發現了這個所謂靈泉水的不同之處。
最先從實驗室里拿到報告的是杜旻，他哈連天的捏著報告，本想隨意看一眼就去給傅枝報告，沒想到，研究的結果竟然出奇意料的順暢。
他一瞬間瞪大眼睛，邊跑邊喊，“出事了！出大事了枝枝！”
“這個水，超神了啊！”
研究院的人看著杜旻瘋瘋癲癲地一路跑到傅枝面前把報告結果遞上去，“你敢相信嗎？枝枝，用它提取你之前種植的草藥，然后做成藥丸，是比把這些藥草用其它化學物質提取后做成藥丸更有抑制器官衰竭作用的！”
“而且報告結果顯示，使用的靈泉越多，對于抑制器官衰竭越有效果！”
“枝枝，這是你哪里弄來的靈泉？能不能想辦法在弄些？”
“只要有兩桶，哦不，就是一桶，就足夠治病了！”
杜旻把報告遞上去的時候，清晰的看見，傅枝拿著報告的手都在抖。
以往不輕易宣泄情緒的少女，在快速瀏覽了報告結果后，紅了眼，比起他的興奮，竟然還多了幾分不自信，喃喃：“……真的可以了？”
“當然！”
杜旻肯定地拍著傅枝的肩膀，目光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傅枝的眼睛，“這是你自己做出來的報告，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個結果，是最權威的！”
“怎么，你連自己的鑒定結果都不相信了嗎？”
靈泉水有用就意味著葉九是有救的。
傅枝怎么可能不愿意相信自己做出來的鑒定結果？
她只不過是……沒辦法接受希望后的絕望。
手里的鑒定結果就要被她興奮地捏碎。
這些靈泉水是不夠的，江縱那里或許有多余的。
亦或者，她可以去江縱說的蒼穹洲里找。
但蒼穹洲到底在哪……
“杜旻，你把這鑒定結果拿去給我爸和我哥哥，我還有事情要處理。”說著，傅枝想到什么，直接往辦公室里趕。
她快速地打開電腦，聯系到黑客聯盟里的成員，“知道蒼穹洲的消息嗎？高價收。”
這條消息發出去后，很快就有人回復。
YQ：【蒼穹洲？那屬于獨立洲，自成一家，我幾年前機緣巧合下去過，那里還沿襲著古代的帝王制，不過里面的文明卻是領先于其他國家的。】
【我看過他們的字體，還有說話的方式，追其本源，蒼穹洲在千年前就是華國的版圖，只不過經過歷史的演變，這塊版圖在一些大佬的主觀意愿下和華國分開來發展。】
【蒼穹洲里信奉陰陽八卦，里面真正有地位的就是算命大佬，一算定生死，一卦定乾坤。】
算命？
傅枝蹙了蹙眉，不是很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干脆直接問：【聽說過靈泉嗎？有買賣靈泉的渠道嗎？】
——【靈泉？你說的是蒼穹洲里蒼穹山泉眼里的靈泉吧？那是那片大陸人參拜的神水，平時重兵把守都不敢有人碰一下的，還買賣，不要命了？】
——【況且還有大風水師斷言，靈泉被盜，是會給蒼穹洲帶來毀滅性災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