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啊。”
在波拿巴的院子裡釣了一晚上魚的路德維希看著腳邊小桶子裡零零星星的幾條柳條小魚，發了一會兒呆。
不是錯覺，這個本來純粹觀賞用的池塘裡的魚越來越多了。
就好像有某種未知的刷新機制一般，僅僅過了一天的時間，本來什麼都沒有的池塘裡不僅多了魚苗，還有水草。
最初只有幾釐米大小的小魚，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不少,讓連續空軍好幾個月的路德維希都沾了光。
“養著給波拿巴加餐吧，這可是有稀薄超凡痕跡的小魚。”
提起小桶子，路德維希回了自己房間。
“啊，是魚兒！”
“好可愛的小魚兒，這是哪裡的特產啊？”
“路德維希你去野釣了嗎？”
看到路德維希帶回來的幾條小魚兒，安娜斯塔西婭眼睛閃閃發光。
剛剛睡醒就有小魚兒吃，對於貓娘來說是無上的幸福啊！
而且，這絕對不是一般的魚，安娜斯塔西婭用自己的鼻子能聞出來，這些魚兒散發出類似香菇豬背上極品黑松露的氣味，超凡的味道。
“咦，路德維希你從哪弄到這麼好的魚？”
自稱“維也納森林守護者”的神聖羅馬帝國女皇陛下也疑惑不解的看著路德維希。
香菇豬背上的極品黑松露也就算了，那本來就是維也納皇家森林的特產，可這種透明小魚兒她可沒聽過附近哪個皇家禁獵區有出產啊！
擁有超凡之力特性的素材，那可都是天價。
“不是，這就是外面那個小池塘裡的魚，大概是被鳥兒或者其他什麼帶到院子裡的。”
“這幾條是給波拿巴準備的。”
路德維希老老實實的回答。
“什麼，就在外面那個池塘裡！”
安娜斯塔西婭立馬跳了起來，這種品質的超凡素材怎麼可能出現在維也納城市的小院子裡？
她第一時間衝出了路德維希房間，然後趴在院子裡的小池塘邊死死盯著水面下那幾條沒被釣上來的透明小魚。
真的,是真的喵！
和路德維希說的一樣,就在這個池子裡,我和瑪格麗特姑姑居然都沒發現，太奇怪了！
“咕……”
安娜斯塔西婭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口水！
立馬,要把這個小院子保護起來，這可是能出產超凡素材的池塘啊！
光是看著這些透明小魚兒,安娜斯塔西婭的肚子就餓了。
“波拿巴不會介意的,我們的小安娜可是饞哭了。”
“反正波拿巴也不知道，不如就給小安娜加餐吧？”
瑪格麗特輕輕的捏著連內臟都完全透明的小魚兒，驚歎這世界還有如此美麗而神奇的生靈。
如此的美麗，如此的—讓人食指大動。
很難想象，這居然是在這個普普通通的小院子裡被路德維希釣上來的。
小路易*波拿巴這個院子，到底是什麼樣的風水寶地。
路德維希猶豫了一會兒，腦海中出現了一道天平。
天平的一邊，是自己在維也納唯一的朋友路易*波拿巴。
另外一邊，是讓他黑白色的世界出現了瑰麗色彩的瑪格麗特和安娜。
抱歉，波拿巴。
“那……我就代替波拿巴用這個招待你們吧。”
“這可不是維也納森林的特產，不需要交稅吧？”
“那當然是不用，小安娜，回來，不要想著跳進去抓魚，太不淑女了！”
看著池塘邊翹著尾巴對著所剩無幾的小魚兒流口水的安娜斯塔西婭，瑪格麗特直接無語了。
和路德維希在一起的這個小侄女，都快把維也納宮廷的禮儀忘了一個一乾二淨。
這哪還是那位被人稱讚不已的黃金神血公主啊,根本就是翹家出去玩的小野貓。
“咕……你們遲早都是我的。”
“等你們長大一些，我再來抓。”
安娜斯塔西婭擦掉自己嘴邊的口水,歡快的回了路德維希的房間。
不一會兒，路德維希親手製作的巴伐利亞小鎮特色早餐便端到了兩人面前。
只用些許鹽來調味的香煎小魚，普普通通的白麪包和咖啡，還有豬肉腸，這就是巴伐利亞風格的早餐。
“啊嗚！”
安娜斯塔西婭一點也不客氣，完全沒擺出什麼帝國公主的架子，眼疾手快的挑走了看上去就最好吃的那條魚。
外皮焦脆，內部的魚肉幾乎沒有任何骨頭，也沒有任何雜物，咬下去的時候甚至能感受到那柔軟的神秘水之韻律。
安娜斯塔西婭這輩子都沒吃到過這麼好吃的小魚兒。
對於什麼都可以輕鬆入手的黃金貓娘公主來說，這又是無比新鮮的第一次。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沒想到，神聖羅馬帝國最好吃的魚就在這個小院子裡。”
瑪格麗特也吃了一條，對於這種透明小魚兒的評價再上一層樓。
如果這個評價被透漏出去，這種小魚兒的價值瞬間就會暴漲到天文數字。
帶著超凡之力特性的素材，雖然只有一點點，卻有著和普通食物截然不同的風味。
就算她是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皇陛下，也不是能經常吃到這種超凡食物的。
絕大多數的超凡素材，並不能吃，甚至是有毒的。
像是變異香菇豬背後的那種極品黑松露，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
而波拿巴這個小院子裡池塘裡的透明小魚，以後就是帝國皇家特供了。
絕無可能流到市場上，哪怕是黑市也不行。
所謂的黑市，在神聖羅馬帝國這種世界兩極之一的國家機器面前，什麼都不是。
之所以沒辦法根除掉，是因爲這種東西是人類的本性之一，只要有稅收在，就一定會有不在稅收中的走私渠道。
“你們喜歡就好，這些魚兒正在形成種羣，適應現在的環境。”
“未來，這個池子裡的魚大概會越來越多。”
路德維希也試了一條，味道確實是難以想象的鮮美，還帶著一絲水紋特性的超凡之力。
吃自己親手釣上來的魚，在維也納還是第一次。
“太好吃了，每天都想吃小魚兒喵！”
安娜斯塔西婭依依不捨的舔光了自己的盤子，看著小院子裡那個池塘的眼神格外的渴望。
波拿巴，你的院子我要啦！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將會成爲羅馬的財產！
“那麼，我們出發吧，今天是個不錯的好日子。”
瑪格麗特用內疚的眼神看著路德維希。
因爲她的失誤，這樣自由自在的日子以後就一去不復返了。
“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瑪麗，安娜。”
路德維希也很享受這樣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時光。
巴伐利亞小鎮風格的早餐，闖入他黑白色世界的瑪麗和安娜。
和她們相遇後，總覺得自己單調的人生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同樣是釣魚，偶爾看看自己的房間，知道她們就在自己牀上相依而眠，腦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有一種創作慾望。
人生，真是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呢。
藝術感這種東西，就這麼完全不打任何招呼的造訪了路德維希本來貧乏無比的心靈。
她們的一顰一笑，她們的每個肢體動作，她們的眼神和聲音，都在激發著路德維希的靈感。
路德維希從未想過，過去一直都很欠缺的藝術靈感，和這對姑姑侄女相遇後會如此猛烈的爆發出來。
“你是主人，我們是客人，自然一切都由你來決定。”
“不過我的話，建議去參觀一下維也納宮廷，這可是世界藝術的瑰寶。”
瑪格麗特微微一笑，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不出意外，三天後，路德維希就得在維也納宮殿裡戴上屬於他的皇太子冠冕了。
所以，提前去習慣一下也是好的。
“維也納宮廷，那裡只有特別的參觀日才能進去，還得提前一週預約才行……”路德維希搖了搖頭，現在就算想預約也不是參觀日啊。
“這一點嘛，我還是有些門路的。”
“總之，只要我們一起去，就不是問題，一定可以拿到參觀名額。”
瑪格麗特回維也納宮廷，就是回自己的孃家，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
“不愧是維也納森林的守護者，那麼就選那裡作爲終點吧。”
“對了，昨晚開始這附近的街道就有些奇怪，好像來了很多人。”
儘管一直在波拿巴小院子裡釣魚，路德維希還是聽到了外面很多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深夜還這麼多人，最近維也納有什麼大事嗎？
到底是有多等不及了啊！
瑪格麗特無奈的搖了搖頭，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哪些人的傑作。
你們啊，表現得也太急躁了些，不是說好了還有三天時間嗎？
現在，一個個都忍不住要跳出來了，把我這位女皇陛下的命令當什麼了？
三天時間的約定都不遵守的話，我真的會在神聖羅馬帝國最高議會上發動一票否決權哦！
還好，戴上面紗的瑪格麗特，穿好斗篷的安娜斯塔西婭，以及一身便服出門的路德維希走出小院子後，沒有看到類似“路德維希皇太子萬歲”的標牌。
取而代之的是，諸多歌頌女皇陛下的鮮花和標語。
“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皇陛下萬歲！”
“感謝我們的瑪格麗特陛下！”
“天佑羅馬！”
“爲我們偉大的女皇陛下瑪格麗特送上讚歌。”
“慶祝女皇陛下執掌神聖羅馬帝國一百年！”
“我們永遠的女皇陛下—瑪格麗特，紫廳正統！”
“羅馬將繼續偉大！”
“羅馬是世界的，世界也是羅馬的。”
“世界從來不會拋棄羅馬！”
好吧，一個字都沒提有關“路德維希皇太子”，但是句句不離羅馬的偉大傳統，羅馬將繼續領導世界。
“說起來，今年確實是瑪格麗特陛下執政百年。”
“不過怎麼到現在才特地來慶祝？”
路德維希有些疑惑的看著遍佈街道的鮮花，綵帶。
“砰！”
“砰！”
“砰！”
明明是大白天，維也納居然放起了煙花，而且還是大規模的華麗煙花表演。
就好像，某些人正在以這種方式大肆狂歡一般。
“大概，是因爲那些神聖羅馬帝國的公爵們現在纔想起來，他們的女皇陛下還沒退位呢。”
瑪格麗特看著這漫天的煙花，嘆了一口氣。
這是在告訴她，他們並沒有忘記她這位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皇陛下嗎？
只是，他們也要堅持羅馬的正統，將路德維希選爲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太子。
“轟！”
“轟！”
“轟！”
這次，更誇張了，不是煙花，而是皇家禮炮的轟鳴聲。
一聲，兩聲，三聲！
最終，來到了象徵神聖羅馬帝國至高無上的二十一響，這是隻有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皇陛下才能擁有的禮節。
以法蘭西公爵路易，德意志公爵威廉，奧地利公爵卡爾爲首的神聖羅馬帝國選帝侯們，正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瑪格麗特。
他們不會忘記她的功勞，只要她還沒正式退位，她就依然還是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皇陛下。
除了路德維希皇太子的繼承權以外，他們還是願意爲了自家女皇陛下衝鋒陷陣的將軍，元帥，大公。
“號外，號外，爲了慶祝瑪格麗特陛下執政神聖羅馬帝國一百年，今天起連續三天的時間，奧地利維也納放假了！”
“其餘神聖羅馬帝國的公國，也放假一天。”
“法蘭西公爵路易自掏腰包，給自己國家的所有人免費贈送麪包和葡萄酒。”
“德意志公爵威廉贈送給自己國民的是烤香腸和啤酒。”
“奧地利公爵卡爾贈送的是胡椒和大麥酒。”
路邊的報童們歡天喜地的跑來跑去，向所有人宣告一連串的好消息。
整個維也納的市民都陷入了狂歡中，大聲歌頌自家偉大的女皇陛下，以及公爵們。
這時候他們還沒有人知道，神聖羅馬帝國選帝侯們這一連串的動作究竟是爲了誰造勢。
公爵們花出去的錢，可都是真金白銀，是實打實從自己私人金庫中掏出來的。
神聖羅馬帝國百年曆史上，這還是第一次。
“感謝瑪格麗特陛下，感謝公爵們！”
“今天啤酒管夠，大家都來喝個痛快！”
“這真是人類歷史上最好的時代，讓我們歌頌這個美好新世代，歌頌偉大的神聖羅馬帝國和女皇陛下！”
“來來，喝一杯，今天啤酒有多少喝多少，只要不浪費，放開喝！”
維也納所有的酒館都爆滿了，端著大號啤酒杯的客人們大聲的歌頌著女皇陛下，勾肩搭背，哈哈大笑。
“他們……還真是下本錢啊，這是想向誰賠罪嗎？”
看到進入狂歡節狀態的維也納，瑪格麗特的氣也終於消了一些。
仔細想想，她終生未婚的決定也確實讓這些選帝侯們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紫廳最正統的血脈卻沒有一個孩子，或許是他們最大的遺憾吧。
他們還年輕的時候，可都是對自己送過情書的，那時候的他們都還年輕。
路易，威廉，卡爾，這些名字都源自古羅馬時代的血脈傳承，整個神聖羅馬帝國就是建立在古羅馬廢墟上的繼承者。
也難怪，他們會如此渴望一位羅馬正統的男性皇帝。
從傳播血脈的角度來看，確實也是男性更有優勢，歷代女性的“凱撒*屋大維*尤里烏斯*奧古斯都*君士坦丁”都無法改變這一點。
“我……是不是太過任性了呢。”
瑪格麗特嘆了一口氣，多多少少理解了自己重臣們心中的渴望。
他們，等一位紫廳羅馬純血的繼承者，等得太久，等到都快放棄希望了。
現在，他們在用這樣的方式，歡慶著一位血統純正的羅馬皇太子的誕生。
這裡沒有一個“路德維希”的名字出現，但是路德維希的影響力已經遠遠超越了她的想象。
“嘖嘖嘖，這可真是盛大的慶祝啊！”
“路德維希，這個不要錢哦，一起來吃吧！”
相比起感慨萬千中的神聖羅馬帝國女皇陛下，安娜斯塔西婭公主更單純的享受著今天這個特別的假日。
這是羅馬的節日，也是不久後路德維希身份被宣告前的準備程序。
安娜斯塔西婭知道，神聖羅馬帝國的選帝侯們一定會全票通過繼承權順位變動提案的。
她本來順順利利的神聖羅馬帝國繼承程序，將會被廢棄，姑姑的心血都被浪費了。
不過，她不在乎。
安娜斯塔西婭，可不是會被這點事情就打倒的公主。
不如說，正是因爲知道自己身邊的路德維希哥哥馬上會成爲自己的勁敵，她才更加的興奮。
“維也納的節日，是這樣的嗎？”
路德維希看著不遠處“今日免費提供”的小攤子，他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種好事。
再仔細一看，這條街道上免費提供的可不僅僅是安娜斯塔西婭手中的而已。
香煎三文魚，土耳其烤肉，七分熟的牛排，路德維希完全不認識的攤子從街頭到街尾比比皆是。
而且，全部不要錢的免費提供，唯一的條件就是“女士優先，女孩更優先”，看上去就像是給安娜斯塔西婭量身定製的條件一樣。
所有人都喜笑顏開，美滋滋的享受著這些美食。
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了？
這樣免費提供商品，不得血虧啊？
“他們不會虧的啦，賣多少都有國家來補貼。”
“這是隻有維也納進行的特殊節日，偉大羅馬的節日，這些攤販從昨晚就開始準備材料啦！”
安娜斯塔西婭知道“羅馬節日”的真相，一切都是爲了慶祝路德維希來到這個世界，這就是神聖羅馬帝國名副其實的狂歡節。
那些公爵老爺爺們，真是的樂壞了呢。
現在，恐怕就連姑姑都沒辦法說出口“此乃謊言”了吧。
路德維希哥哥神聖羅馬帝國皇太子的地位，已經穩如泰山，誰也無法阻止了。
嗯，就是他本人似乎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一份巧克力冰激凌……不，是三份。”
路德維希走到過去對於他來說有點奢侈的冰激凌店前，排了一會隊纔拿到三份冰激凌。
“感謝偉大的瑪格麗特陛下，讓我們享受和平的美好時代。”
免費給路德維希冰激凌的店主在自己胸前畫了一個十字，露出了虔誠感謝的表情。
這一天，神聖羅馬帝國女皇陛下瑪格麗特的聲望在歐羅巴大陸達到了頂點。
大白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工人們忘記了工廠的辛勞。
辛苦打魚歸來的漁夫們喝了個通宵。
今天，這個世界的一半沒有飢餓，倒是不少老人因爲太過興奮，心臟承受不住而意外去世。
而哪怕是死前，他們也笑得足夠的開心。
維也納的街道上，路德維希的左手邊是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皇陛下，右手邊是東羅馬帝國的公主殿下。
三人走過繁忙的街道，走過到處免費提供食物和鮮花的小攤子，走進了古老的維也納美術館。
“這裡，就是世界藝術最偉大的殿堂。”
“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夠在這個殿堂中也留下屬於我的作品。”
路德維希擡起頭來，看著眼前那座“大衛”，那位不世出巨匠米開朗基羅的傑作。
這是古羅馬時代的偉大藝術家留存於世的作品，也是第一次讓路德維希意識到“絕對的精確並不等於藝術”的作品。
此雕塑爲大理石雕像，高約四米，連基座高五米多。
雕像展現了一個年輕有力的裸體男子形象，體態健美、神情堅定、肌肉飽滿、有生命力，給人以強烈的藝術感染力。
這並不是實在存在的人物，而是描繪古老史詩中挑戰巨人的英雄形象。
體現了人體的神聖美與大衛即將迸發出的巨大熱情，和巨人歌利亞生死戰前的堅毅和信心。
正是看了這座雕像後，路德維希才明白藝術不僅僅是對現實的複寫而已。
大衛雕像的身高，姿態，都沒有參照物，完全是藉由偉大藝術家米開朗基羅的想象和創造力最終完成。
參考了古羅馬時代的部分神話雕塑原型，最終將諸多藝術流派的風格融合起來，才成就了這偉大的“大衛”。
“那個，這個是不是太大了？”
安娜斯塔西婭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己身邊的路德維希。
“那是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