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說:“你給了五萬啊,能白給么?一定讓你爽,不過錢是拿不回來了。”
“只要能爽,五萬算什么?”于躍說道。
張怕說絕對讓你爽。于躍問:“我要不要去?”
張怕說不用,又說喝酒。
于躍笑道:“夠意思,你還是有點意思的么,挺有意思的。”
張怕說:“得虧我是漢族,不然還真聽不懂你說話。”
“這跟什么民族有什么關系?”于躍問道。
張怕說:“我是個漢子啊。”
于躍呆看他一會兒:“你等會兒,我去找條狗,讓它幫忙翻譯一下,不然實在聽不懂你說什么。”
去廁所的女孩回來了,坐下問:“你們說什么?”
張怕使壞,指著女孩說:“讓她翻譯。”
于躍大怒,丟筷子砸過來:“你要死啊。”
女孩更不明白了,問是什么事。
張怕說:“剛才我倆聊天,我說公司想找?guī)讉€法國本子,我們公司有個女的說法國愛情劇有點意思,于躍就說你懂法語……他是在吹牛吧?”
女孩看眼于躍,小聲說:“其實我有學過一段時間法語,就是口條不利索,后來放棄了。”說到這里停了下問:“你們公司是拍電影的?”
張怕說:“我跟倆朋友弄個影視公司,《逐愛》你知道吧?上半年的片子,我們公司出的,我是編劇。”
“真的?”女孩兩眼放光:“聽說當時拿票房冠軍,我朋友說要是換個女主角,票房起碼還能再加兩個億,也能爭一爭獎項。”
張怕裝出特別風輕云淡的語氣說:“那是我們公司第一部片子,現(xiàn)在正在拍的也是我寫的本子,剛剛開組,陳有道和劉偉云主演。”
“真的啊?能探班么?”女孩越來越有興趣。
“有什么可探的,就在下面縣城,我懶得過去,這不是陪于大少爺么?”
于躍氣道:“大俠,你還能更裝比一些么?”
張怕嘿嘿一笑:“元旦我們也有片子上映,陳有道演他自己,公司目標是票房過億就行,畢竟是歌舞劇,算是個嘗試。”再補充一句:“也是我寫的本子。”
這光環(huán)加的,女孩看張怕的眼神都不對了。
于躍說:“你無聊不?喝酒。”
張怕哈哈一笑:“氣死你。”跟于躍碰杯。
女孩問:“能不能帶我去劇組看看。”
“沒什么可看的,現(xiàn)在這部片子是實景拍攝,你要是勤快,去縣城呆幾天,肯定能撞上。”張怕想了下說道:“記者應該不少,現(xiàn)在拍電影很少有明星當街造,他們來搶新聞。”
女孩問于躍:“咱去看看?”
于躍說不急,這兩天他有事。想了下又說:“你要是愿意動,可以自己過去。”
女孩琢磨琢磨:“算了,自己去有什么意思。”
于躍又跟張怕喝酒:“記住了,五萬。”
張怕呵呵笑了一下:“你輸給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個五萬了。”
“靠,老子還不信邪了。”于躍拍下手包:“五萬,賭車尾號,賭門口過去的第一輛車……”
張怕說:“外面雙車道,對面你能看到啊?”
“聽我說完,咱這邊兒的道,過去的第一輛汽車,你要雙還是單?”于躍說。
張怕說:“你快停吧,就這么折騰,遲早傾家蕩產(chǎn)。”
“老子要把剛才損失的五萬塊錢贏回來。”于躍說。
張怕笑了下:“就不怕?lián)p失十萬?”
于躍琢磨琢磨:“就是要賭,我選雙號。”
張怕無所謂的說:“我是單好了。”起身往外走,于躍趕忙跟上。
不遠處服務員看到,小跑去吧臺問一句,趕忙追過來:“客人,還沒結(jié)帳。”
于躍說:“結(jié)什么帳?沒吃完呢。”
“那你們這是……”服務員再問。
“等會兒就知道了。”于躍跟張怕走出飯店,站在街邊。
馬路上車來車往,于躍問:“從什么時候算?”
張怕往遠處看,有輛大貨車晃晃著開過來,說道:“大貨車看到了吧?后面第一輛車。”
龍小樂說好。
于是就等著吧,結(jié)果開到飯店前面一段距離的時候,大貨車前面的汽車忽然停車,大貨車急忙打輪,險之又險的擦邊而過,然后停下。大貨車后面的汽車沒注意到,咣的一聲懟了上去……
這輛車是懟上去了,可后面的車沒事,剎車慢行,拐個彎超車,變成大貨車后面第一輛車,跟著又超過大貨車,從飯店前面開過。
于躍很吃驚,問張怕怎么辦。
張怕說:“咱剛才說的是后面第一輛車吧?哪輛是第一輛?”
于躍琢磨琢磨:“算了,不和你賭了,你太邪性。”轉(zhuǎn)身回去飯店。
張怕?lián)蠐项^,對著車禍現(xiàn)場雙手合十說聲掃瑞,回去飯店繼續(xù)吃飯。
飯后散伙,張怕回倉庫干活,忽然想起龍小樂買倉庫的建議,給高飛的老爸打電話。
當初,高老爸把這地方免費借給張怕用,那時候說的就是要賣,因為各種原因沒賣出去,當初說好中考結(jié)束歸還,可高老爸一直沒來催,張怕就一直拖下來。
現(xiàn)在不能再拖,只是一個電話打過去,關機?
仔細核對電話號碼,沒錯啊,再撥一遍,還是關機。
想了想,放下手機干活。
等到晚上,老皮幾個人回來后,大家湊一起吃盒飯。張怕問:“和高飛還有聯(lián)系么?”
“有啊,我們有群,你不是也在里面么?”老皮回道。
張怕想了下:“他最近有說話么?”
“那倒沒有,他和咱顛倒著來,上次說話是上個月,恭喜我們?nèi)〉脗ゴ蟪删停€說他要是在的話,咱班一定不能全部考中。”老皮笑著說道。
張怕很郁悶:“這個白癡,就不能說他也能考中?”
老皮問:“哥,你找他有事?”
張怕說:“咱這個地皮是他爹的,該還了,不能人家不說,咱就裝不知道。”
云爭問:“還住回去?”說的是現(xiàn)在給張白紅幾個妹子住的地方。
張怕說:“住哪不著急,先得解決咱這面的事情。”
老皮說:“那你找他爹啊。”
張怕恩了一聲,說你們吃,我去干活。
走出倉庫,回到車上,再打一邊電話,還是關機。
剛放下手機,外面沖進來許多人,只是吧,進門后有點疑惑,有人回頭問話:“老大,是這么?”
“是這。”一個光頭青年也有點迷糊,奇怪,烤肉攤呢?
張怕下車問:“各位大俠,所來何事。”
有人罵道:“少在這放屁,我問你,烤肉那幫人呢?”
張怕說:“他們說得罪了人,害怕被打,早收攤不干了。”
“不干了?”光頭回頭看看,再看看張怕:“你是干什么的?”
“我?看門的。”張怕說:“你看這院子,要啥沒啥,就有輛車,我主要看車,你們要是想在這玩、或者想拿什么東西,隨便,我就當看不見。”
“我去。”光頭罵上一句,有點不知道怎么辦是好。
邊上一人問話:“哥,怎么辦?”
張怕說:“就別怎么辦了,你們還沒出手,就把人嚇跑了,這才顯得有本事,你說是吧?那位大哥?”
光頭琢磨琢磨,多看張怕一眼,轉(zhuǎn)身說:“走,喝酒去。”小弟們喊好,一群人呼隆呼隆過來,再呼隆呼隆離開。
張怕過去關上院門,靠著門站上好一會兒,決定買點東西打發(fā)下無聊情緒。
最近一段時間,許是厭倦,許是被外界吸引,張老師幾次不想寫字,就是想什么都不做的發(fā)呆。有時候會出現(xiàn)一種無賴情緒,我就這樣了,愛咋咋的,還會感覺什么都那么空。
想了又想,認為是不對的,回去房車上網(wǎng)買東西,買上一大堆東西,開工干活。
一直寫到下半夜兩點,當是提前趕進度。然后翻出運動服裝包,還有手套帽子,隨便找輛自行車騎出去。車上順著橫梁掛根鋼管。
盡量走小路、穿胡同,七拐八拐,終于來到一處工地。停好自行車,找個沒人的地方穿上全套運動服,戴好帽子手套,遮擋嚴實,抄起鋼管,從工地邊上穿過去,貼著墻邊快走。當走到盡頭后,猛地跑出去。全身包裹嚴實,手里是鋼管,一看就不是好人。
張壞人朝前猛跑,五百多米的距離嗖嗖跑過去。跑過馬路,沖進古玩街。
古玩街是開放式大門,有保安值班,還有二十四小時的全方位監(jiān)控,從來沒有出過事。今天出事了。
凌晨兩點半,誰誰都在睡覺。張怕不睡覺,跑出去做壞事,一口氣沖到白天的那家店鋪門前,根本不做停留,掄起鋼管猛砸,根本就不管你是明鎖暗鎖防盜鎖,他砸的是門。
古玩街的店面都是木制門窗,你就算再有防盜意識,也不可能在木頭里面埋鋼板。
夜晚靜寂,張怕的幾下轟砸好象雷聲響起,傳出遠遠。
張怕不管那些,今天做這件事,要的就是一個快速。
有些店面裝有警報系統(tǒng),有人破門而入、或是觸動到警報,會發(fā)出報警求助,招來警察。
張怕當這家店有警報系統(tǒng),所以辦事情一定要快,要在警察反應過來之前完成全部工作。
他的工作就是砸。
幾下砸開門板,兩手使勁硬扒出個洞,鉆進去掄著鋼管繼續(xù)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