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朵知道蘇天寒肯定會不高興,所以忙解釋道:“當(dāng)時他未婚夫那么囂張,覺得美君離開他就不會找到比他好的男人,而美君去信陽到現(xiàn)在,認(rèn)識的男人就那么幾個--江南王,這不是亂說吧?還有平陽王,這也不能亂說吧?”
“還有就是小圖、鄭云清他們,他們雖好,可拿不出一個像樣的家世背景來比過霍霆玉。所以也就你最合適了,論相貌,人品,家世,才華,每一樣都能與他相比,甚至超過他不少。你就當(dāng)是做好事行不行,對你也不會有多大妨礙的,美君也說了,等她退了婚,自然找個由頭告訴她爹你們沒戲了……”
“沒戲了?那意思是只用我的名號,不用我出場了?”蘇天寒聞言,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下,雖然心里還是有些不爽,不過難道蕭玉朵坦誠,與自己說了這件事,又不用自己出面,所以就算了,不再追究。
蕭玉朵看蘇天寒陰轉(zhuǎn)晴,立刻點頭,“對呀,哪會用你出場,就是借借你的大名,別介意哈……”
這件事說到這里,她忍不住補充道:“說實話,美君真的挺不錯的,人美,性子也直率、善良,又是將門之女,身家清白……”
“與我有關(guān)系么?”蘇天寒涼涼問了一句。
“現(xiàn)在沒關(guān)系,若是你覺得不錯,是可以有關(guān)系的……”蕭玉朵迎著蘇天寒陰沉的眸光,勾起嘴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蘇天寒原本陰沉的臉色,被照得明亮不少,他有些無奈,但還是緩緩道:“我對她沒有半點男女之情,不過是見過一面,又有些淵源,所以親切一些而已。還有一點,她雖與霍霆玉退婚,但心里是有他的。這樣的女人,你覺得介紹給我合適么?……”
“……”蕭玉朵滿臉黑線,自己多說這句話做什么?!
“是我錯了,我不該管閑事,蘇公子大人大量原諒我口無遮攔--就次告辭了,再見。”她覺得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是立刻離開,不要繼續(xù)說讓蘇天寒不爽的話。
蘇天寒沉著一張臉,嘆口氣,道:“出行的日子定了沒有?”
“還沒有通知我,不知道暗中有沒有定了日子,應(yīng)該在十日之后了吧?--你就好好在京城孝順蘇帥吧,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也不是我一個人,會有朋友與我一起去的。”蕭玉朵知道蘇天寒與自己相識已久,是真的擔(dān)心自己安危,但他再聰明,只是一介書生,不會武功,去了萬一有閃失,自己也沒法對蘇帥交代。
“平陽王與劉欣蘭的事情結(jié)束了?”蘇天寒將想起這件事一定被蕭玉朵高度重視著,想必也有了進展--而且他也真的對這件事很關(guān)心。
蕭玉朵自然也不隱藏這件事,不過靠近蘇天寒,壓低聲音道,“劉旭不是已經(jīng)與我有了交易么?所以他們的婚事自然沒戲了,所以劉欣蘭惱羞成怒找殺手要取我性命,被我狠揍一頓。她還回來告狀--不過她完全看不清形勢,很快她就會有歸宿了,估計是無暇打擾我了……”
“她要被劉旭送人了?”蘇天寒修眉一挑,立刻意識到蕭玉朵說話的內(nèi)容,“我知道她與平陽王是不大可能在一起的,劉旭會顧忌,所以我猜她會被送到一個她根本不可能翻起風(fēng)浪的地方,既用公主的身份做了禮物,又威脅不了一絲一毫……”
蕭玉朵輕輕鼓了鼓掌,笑道:“聰明,就是這樣。可能境遇差一些,才能讓她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然后好好生活--好了,我告辭了。”
蘇天寒也不說去還是不去,只是微微點點頭:“要回蕭府?我送你吧。”
蕭玉朵忙說不用,自己是坐車回去。
好在蘇天寒也不勉強,囑咐她小心,便在府門口,一直望著她,直到馬車拐了彎。
他又輕輕嘆口氣,才轉(zhuǎn)身進了府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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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朵這回沒有再去別處,而是徑直往蕭府而來。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路過一家到此比較高的酒樓時,兩個蒙著輕紗的粉衣丫鬟擋住了去路。
“是寧國夫人吧,我家小姐想要見見您,有幾句話想與你說說,不知可否賞臉?”
蕭玉朵挑起車簾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丫鬟自己并不認(rèn)識。
她想了想,對車夫道:“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是哪里的尊客。”
說完,下了馬車,跟著兩個丫鬟,進了酒樓,拾級而上,來到二樓的一個雅間。
其中一個丫鬟對里面道:“小姐,寧國夫人來了。”
另一個丫鬟打開房門,含笑對蕭玉朵道:“夫人請進。”
帶著好奇疑惑的心里,蕭玉朵緩步進了包間。中間一張圓形的桌子,上面擺著一個精致的蘭花圖案的茶壺,陪著四只相同圖案的茶盞,此外,再沒有別的。
一個輕紗遮面的女人正臨窗而立,也就是說,從蕭玉朵一下馬車,就進了她的視線。
“閣下是誰,認(rèn)識我?”蕭玉朵開門見山,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應(yīng)該不認(rèn)識對方,從對方輕紗里隱隱約約的長相,還有一些其他細節(jié),都是自己不熟悉的。
那女子也不露出廬山真面目,只是隔著輕紗打量著蕭玉朵。
兩人就那么彼此對望著,彼此的眼神似乎都蘊含著意味深長--蕭玉朵察覺出來者不善,即使隔著輕紗,她也能感受到對方那種挑剔與不友善。
所以,她便面神色不懂,暗地卻極快的搜索記憶,力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良久,那女子緩緩道:“你就是蕭玉朵?”
“你對我這么熟悉?真是不好意思,我卻對你一無所知,能不能自我介紹一下?”蕭玉朵含著疏離的淺笑,雙手環(huán)胸,研究著對方。
“我是誰你無需知曉,不過我今日親眼見了你,也沒有白來--你也不過那么回事,即使姿色好一些,但已是殘花敗柳,沒什么資格炫耀……”女子口氣里滿是看不起,甚至是鄙視。她走到桌邊,注視著蕭玉朵,以一種肯定的語氣判斷道。
蕭玉朵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這丫的是誰,哪兒跑來的野女人,怎么一見面就對自己這么不客氣?
“如果說出嫁的女人就是殘花敗柳了,也麻煩你尊重,因為你遲早也會是殘花敗柳--不知道有沒有找到一個愿意采你這朵花的男人?”蕭玉朵上下打量著對方不等對方反駁,繼續(xù)道,“你我之間素昧平生,我并不認(rèn)識你,你卻知道我的名字,甚至知道一些我的事情,可見是有備而來。你的衣衫不是大梁北地裝扮,還有,衣衫上的圖案不是大梁女子會經(jīng)常用到的--你不是大梁人,來自大梁之南么?”
短短幾句話,讓那輕紗女子微微感到意外,隨意又是毫不在意地笑,“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只想告訴你,好好守著你的男人好好過日子就好了,不要吃著碗里瞧著鍋里,見著一個好的,就想霸占。那樣的話,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對方這句話里信息可謂不小,蕭玉朵飛快地思考著,隨即,她笑,“小姐這句話說的真的很好笑,你倒是說說我怎么吃著碗里瞧著鍋里了?夫人我現(xiàn)在是單身,別說鍋里,連碗里什么都沒有,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見到一個好的就想霸占?有證據(jù)擺出來,沒有證據(jù),少給我瞎比比。”
輕紗少女見蕭玉朵不承認(rèn),僅僅抿了抿唇,冷笑道:“你應(yīng)該知道想要你命的人似乎不少吧?”
“怎么,你也想加入?”蕭玉朵心里亮光一閃,立刻察覺到這個女子可能來自大理,所以立刻又道,“你從大理千里迢迢跑過來就是要對我說這幾句話的?真是難為你了,難不成你看上的男人與我相識?”
自己對于大理不過就認(rèn)識鄭云清和小圖,小圖估計不會有這樣的言語,因為他離開大理很久了,而且記憶全部喪失--那這個女子最大可能就是因為鄭云清而來。
這個藍顏禍水!長得好看的男人桃花就是旺!都是禍害。
“你少給我胡說八道,我不過是來警告你,離他遠點,你是九頭鳳又如何?刀子捅進心臟照樣死,值得誰來保護你?!長得好看怎么了,已經(jīng)殘花敗柳,又不是冰清玉潔,哪里配的上他,讓他為你來效命?!”女子語氣強烈,輕紗都微微動著,可見情緒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