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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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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讀者說要作者君參加爆更活動,但我才lv1的等級呀,沒資格參加的……)

醉過方知酒濃。

這一覺,陳唐直睡到第二天黃昏時分,才悠然醒來。

他一個激靈,坐在牀上。頭倒一點不疼,神清氣爽,覺得身子都輕盈了些。

當(dāng)即跳起,在房間內(nèi)揮灑幾招拳腳,虎虎生風(fēng)。

這是氣息有所壯大的跡象。

不用說,肯定是那三碗好酒的功效,竟勝過一個月的打坐苦功。要是天天能喝上一碗,豈不要發(fā)達了?

不過這等酒水,想必道人也沒有多少。反正一起吃飯那麼久,就昨晚喝過一回。可能是慶賀他順利考完試,這才捨得拿出來。

陳唐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然後,似有感應(yīng)般,咿呀一響,對面也是房門打開,睡眼朦朧的道人搔著亂糟糟的頭髮,還特意打著阿欠:“呦,書生比我醒得早。”

陳唐做個禮,隨即想起了什麼,去到外面,果然見到昨晚晚飯後的一片狼藉,趕緊擼起袖子,收拾起來。

“孺子可教也!”

道人看見,心裡美滋滋地讚道。他一整天等在房間內(nèi),反正陳唐不起牀,他也絕不出門。現(xiàn)在,那一堆碗筷都讓陳唐洗乾淨(jìng)了,他就像打了場勝仗,感到歡樂開懷。

“書生,你考完了試,不去開心開心?”

道人搬來一張?zhí)僖危缮先ィ硎芟﹃柕淖钺嵋稽c餘暉溫暖。

陳唐問:“京城之地,哪裡好玩?”

等待放榜,有兩個月的時間,天天窩在道觀內(nèi),著實有些無聊。

道人張嘴回答:“當(dāng)然是煙花巷好玩,就是有點貴,姑娘愛端架子,放不開來,這方面,可比金陵略遜一籌。”

聞言,陳唐不禁鼓起了眼睛,面露古怪之色。

煙花巷的確是京城一大勝地,極爲出名,自古便有“北巷南灘”的說法。

巷是這煙花巷;灘,則是寧州的金陵灘。

有詩爲證:遊伎皆穠李,行歌盡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又有詩云: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這是形容金陵灘的。

聽道人口吻,似乎南北通吃,皆曾瀟灑過,果然不正經(jīng)……

道人彷彿陷入回憶當(dāng)中:“想當(dāng)年,貧道也是考過科舉的。”

聽了這話,陳唐當(dāng)真感到新鮮好奇,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沒有誰一出生便能當(dāng)上世外高人,誰不曾年輕過?只是沒想到,這位邋遢道人,居然還是位讀書人,當(dāng)即問:“道長,你考上了沒?”

“廢話。”

道人嘴一撇:“我要是考上了,還會守著這破落道觀?”

陳唐不好再問了,看樣子,對方估計連秀才都沒考上,不能揭人傷疤。

第二天,換了衣裳,陳唐開始逛起京城來。

入京一趟,可不容易,如果不能擔(dān)任京官的話,下一次進京,不知要幾年之後了。現(xiàn)在有機會,有時間,當(dāng)然要好好看一看這座“天下第一雄城”。

書篋等物,盡皆揹負到身上,他已跟道人打過招呼,晚上不回道觀了,要在外面玩耍一段時日。

京城偌大,總不能早上出門,到了時辰又匆忙趕回道觀住,那樣的話,太費時間。不如走到哪,住到哪,如斯才盡興。

城中多名勝古蹟,又有湖水河流,論起景點來,沒有百個,也得大幾十。遊山玩水,其實無需出城,在城中即可。

不過一些好地方,基本都被圈了起來,成爲皇家林園,等閒人等,無法入內(nèi)。

接連數(shù)天,陳唐從東門玩到西門,幾乎嚐盡本地名吃,走得很是痛快。

這一日,從客棧出來,吃過早飯,他決定去雁鳴塔。

此塔乃釋家名勝之地,據(jù)說足有千年的歷史,建成之際,有一羣大雁飛來,落於塔頂上,鳴叫數(shù)聲,因而得名。

圍繞此塔,有座寺廟,便叫雁鳴寺,香火極爲鼎盛。

陳唐與道門有些來往,主要集中在浮山觀身上,對於與道門齊名的釋家,也頗感興趣。

在潘州,有金禪寺,香火旺盛。陳唐曾去看過,見諸多和尚,練武者有,但境界似乎馬虎,並未見著得道高僧。

現(xiàn)在京城,他就想去這座赫赫有名的雁鳴寺走走,開開眼界,有機會的話,能見識到釋家禪功,也是有好處的。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便來到雁鳴寺的區(qū)域內(nèi)。

真是一座大寺廟,佔地數(shù)十畝,裡面成街成市,熱鬧繁華。遠遠地,就看見一座十八層的八角高塔拔地而起,建立在一座山坡之上,四平八穩(wěn),氣勢不俗。

陳唐走過去,到了山坡下,迎面行來數(shù)人,躲避不及。

“陳兄,果真是你!”

範軒一臉驚喜狀。

考完試後,其到客棧找人,卻發(fā)現(xiàn)陳唐已離開,不見了行蹤,好生鬱悶。

不曾想,今日在雁鳴塔下撞到了。

衆(zhòng)多士子,在等待開榜的期間內(nèi),基本不會呆在客棧內(nèi)。十年寒窗,早悶坐得生厭,考完了試,自然得出外放鬆,尋尋樂子。煙花巷那邊,自是要去一遭的,但也不可能天天喝花酒,花費太高,撐不住。所以到處遊玩,便成爲首選。

雁鳴塔乃京城勝地,基本都會來的。

“原來是範兄。”

陳唐拱手作禮。

範軒滿臉笑容道:“我正要請陳兄去喝酒,今日巧遇,你可不能再推卻了。”

陳唐笑道:“如此,就卻之不恭了。”

一請再請,盛情拳拳,再不答應(yīng)的話,未免不近人情。

況且,對方出身大族,見識不凡,結(jié)交一二,並非壞事,就等於拓展朋友圈了。

見他答應(yīng),範軒大喜:“甚好,那我們就一起走。先在寺內(nèi)吃一頓齋飯,下午再過去煙花巷那邊,好好喝一頓酒。”

陳唐問:“吃齋飯?”

範軒解釋:“雁鳴寺的齋飯那是遠近聞名的,等閒吃不上。恰好我認識寺內(nèi)的了鳴大師,提前安排了下來。”

言下之意,頗有自矜,表示自己交際廣闊。

隨後,範軒又向陳唐介紹同行的另外幾人,除了範元外,還有三張生面孔,一說之下,都是聲名顯赫的士子。有來自長州的王子玉,有來自江州的蘇民哥,還有一個,是來自涼州的郭向恆。

數(shù)以百計的士子齊聚京城,參加天子試,本身就是一個極爲重要的交際圈子,結(jié)交應(yīng)酬,乃是常態(tài)。

只是陳唐跳出圈子外,少了來往,顯得孤立了。

幾人打量著陳唐,第一印象就是年輕,聽說他是今科潘州舉子試的解元,這纔有了些笑容。如今榜單未開,不知誰中誰落,誰都不敢輕視於人。雖然說文人相輕,但也不可能張嘴就說三道四。天生反派臉的,很難活得到天子試來。

這些人物,與範軒一樣,皆出身當(dāng)?shù)卮笞澹湫偷母毁F公子,幾乎沒吃過多少苦的,現(xiàn)在出行,身後跟著書童丫鬟之類,大包小包的跟隨伺候著。

他們見到陳唐孑然一身,自個揹負個大大的書篋,立刻就洞悉陳唐的家境身份,好不到哪裡去。諸人心中,暗覺驚奇,不懂範軒爲何如此熱切。一個潘州解元,雖然說不錯,但也算不得多好。即使中了進士,到頭來也只是從末品官當(dāng)起。若是沒有人脈,便只能安排到地方做個堪堪入品的閒職,實在稱不上有多大的前途。

人與人,是不同的,平民百姓,覺得天天能吃肉,就是富貴;但對於官宦人家而言,他們的立場高度,又是另一個視野了。

這些家族當(dāng)中,哪個不是出過好幾名進士的?像範軒,他家裡的官員一連串,從爺爺?shù)酱笫宀瑥慕惴虻叫∫谭颍际枪佟W罡叩模呀?jīng)是朝廷四品。至於王子玉他們的家族,也不遑多讓,所以這些人,才能走在一起,絕非僅僅是意味相投。

現(xiàn)在多了個陳唐,就顯得有點古怪了。

感謝書友“2898”“凍魚一笑”“人生若只如初見”“1825”“萌吃貨”“天道帝尊陛下”“0860”“大陸嚮往海洋”“笑看後悔2012”“龍虎玄壇”等的慷慨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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