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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朝,烈山城。
歐陽氏族,是烈山城的百年望族,根深蒂固,勢力極為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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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
少年柳青,一如往常般點(diǎn)著燭火,捧上一本書籍,伏桌倚燈觀閱。
他神情專注認(rèn)真,聚精會神,雖然夜晚寒意漸漸襲來,可卻毫無知覺。
少年大概只有十六七歲,雖然年紀(jì)不大,但眉宇間總有一股同齡人難有的成熟,身材消瘦,只看他衣著樸素,還縫幾個補(bǔ)丁,就知地位一般。
近來一段時間,柳青發(fā)覺自己腦袋里,開始發(fā)脹,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腦顱里沖出來。
無奈沒錢,去不了醫(yī)館,只好翻書,查查病癥所在。
“不好找啊。”柳青揉眉,頭部隱隱作痛,讓他很不舒服。
看了一段時間后,身后房門吱呀一聲,讓人輕輕推開。柳青放下書,還未轉(zhuǎn)身,就聞著有一股少女獨(dú)有的幽香,淡淡的鉆入鼻尖。
房間里多了一個少女,猶如一顆明珠,使得暗室生輝。
“姐姐。”
柳青轉(zhuǎn)過身,對眼前的少女溫和的笑了笑。
這是一個美麗的少女,柳眉細(xì)長,挺翹瑤鼻,雙眸靈秀,還有一綹烏黑的秀發(fā)。
可能是剛沐浴的緣故,一頭秀發(fā)還濕漉漉的。
她穿件寬大而舒服的鮮紅衣裳,露出雙晶瑩修長的玉腿,赤著纖秀的、完美無疵的雙足,輕盈立身。
只是少女容顏絕美,臉上卻猶如蒙上了一層白霜。
隔著老遠(yuǎn),柳青就感覺到一股寒意,涼颼颼的,不禁心中一緊。
“老毛病又犯了?”
柳青忙走過去,緊握住姐姐纖細(xì)小手,沒有任何體溫,只覺得握著一塊寒冰石。
“過來坐下。”柳青稍顯稚嫩的臉龐,露出一抹緊張,拽了拽少女的手,卻意外的沒拽動她。
歐陽小寒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輕輕搖了搖頭。
她知道,弟弟又想用他那少得可憐的元力,溫潤自己的經(jīng)脈。
這幾年,她身體常常發(fā)生結(jié)冰現(xiàn)象,變得極度寒冷,猶如一股寒流,席卷身體各處。
嚴(yán)重時甚至血液凍結(jié)。
家族里的那些長老,都束手無策。
只有弟弟柳青,整整五年來,每次都他用微薄的元力,溫潤歐陽小寒的經(jīng)脈,使血液流通,她才活到現(xiàn)在,不然,她早就在極寒中死去。
可是每次溫潤之后,柳青的元力都會被消耗一空,累得像是一條狗。
這種事情,對修士的傷害極大。歐陽小寒寧愿自己熬著冷,也不愿耽誤弟弟前途。
“過來!”柳青臉色也沉了下來。
這事絕不能耽誤治療時機(jī),經(jīng)驗(yàn)告訴他,多耽誤一會兒,姐姐的生命就多一份危險!
歐陽小寒正想開口說話,卻讓少年強(qiáng)行扳住肩膀,摁在凳上。
抬頭,只看見柳青冷著的一張臉,似乎對剛才自己的表現(xiàn),極不滿意。
無奈之下,她只好聽話,乖乖點(diǎn)頭。
然后,她慢慢脫衣。
把鮮紅衣裳褪去,放到身后桌上。
“噗咚。”
柳青的心跳得很快。
現(xiàn)在,歐陽小寒上身,只剩下一件鮮紅的褻衣。
她那如雪玉般晶瑩的肌膚,晶瑩剔透,如冰似雪,就在柳青眼前顯露了出來。
現(xiàn)在,以柳青視角向她看去,只看見她因?yàn)樾邼木壒剩嘉⑽⒋仄穑且浑p眼睛流盼有些驚慌不安,又透著幾分嫵媚,秀挺瑤鼻,玉腮微微泛紅,嬌艷欲滴的唇,欲語還休,欲言又止。潔白如雪的嬌靨晶瑩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膚色奇美,身材嬌小,溫柔綽約。
心里,迅速竄出一蓬邪火,柳青的嘴唇異常干燥。
盡管這個畫面,五年時間來,上演過很多次,可是隨著年齡增長,柳青也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稚嫩不懂事的孩子,對男女之事,也一知半解。
對方是自己姐姐,雖然不是親生,沒有血緣關(guān)系,卻依然掛著名號。
窺覷她,是亂了常綱。
“呼。”
柳青深吸一口氣,穩(wěn)下心頭躁動,那里是丹田所在,連通身體各處經(jīng)脈。
這一刻,柳青眼神尤為專注。
緩緩將元力,一縷一縷,傳入歐陽小寒的身體里。
柳青的額頭,漸漸有了濃密的汗珠,呼吸也開始不穩(wěn),不過值得慶幸,姐姐身體的寒意,已經(jīng)慢慢消退。
暖意,開始上升。
歐陽小寒的身體,終于恢復(fù)原狀。
柳青如釋重負(fù)的松了口氣,他又一次成功抵御極寒。
頭顱正在隱隱作痛,剛才用完元力,身體發(fā)虛,加上頭疼,等于雪上加霜,這種感覺很讓人不爽。
柳青揉揉眉,緩解一下疼痛,思考一個比他頭疼還著急的問題。
姐姐身體的極寒問題。
大概是從五年前,姐姐歐陽小寒,十二歲時,身體就爆發(fā)出了極寒的狀況。
也正是那年,柳青十一歲,他的養(yǎng)父母,也就是歐陽小寒的親生父母,意外離世。
原本家庭幸福,一下子,變得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兩姐弟在龐大的歐陽氏族,變得無依無靠,地位一落千丈。
就連養(yǎng)父母留下的家底、資產(chǎn),也被其他叔伯輩,用各種理由,給騙了去。
而柳青,不斷給姐姐治療身體,元力耗盡,五年來原地踏步,修為難進(jìn)一步。
長老評價柳青——資質(zhì)平庸,不堪大用。
那些同齡人,在暗地里嘲諷昔日天才,今日廢材。
這幾年來,柳青看慣了人情冷暖,也看透了世態(tài)炎涼。
自己受白眼沒事,只是姐姐的身體……極寒問題,不能一拖再拖,必須盡快解決。
想著,頭又一次痛了起來。
這時,繡著木蘭花的小絲巾,從一邊遞了過來。
見柳青還沉浸在思慮中,歐陽小寒眼眸深處,浮現(xiàn)一抹柔和光澤,伸手輕柔的幫他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柳青回神來,接過絲巾,笑了笑。
眼角無意間,卻瞥見了姐姐,竟然還未穿好衣服。
柳青心底的那一簇好不容易掩埋的邪火,蓬的一聲,又一次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