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無論如何,我一定要離開這水牢,不然的話,姐姐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柳青深呼吸一口氣,雙拳攥的更緊了。
“這水牢的鐵門,乃是由玄鐵打造,并且注入了極為強大的元力,以你現在的力量,想要斬斷它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想要離開水牢,唯有從寒潭之下離開!”顏如玉靜靜的說道。
柳青聽后,猛地轉頭望向寒潭之中,緊皺的雙眉微微張開,似是茅塞頓開一般。
他突然間意識道,既然是寒潭,那么只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此乃死水寒潭,第二種,此乃活水寒潭。
但是,這寒潭之中既然能夠與浪濤相融,那么自然足以證明這是一個活水寒潭。
也就是說,寒潭并非是瀑布的源頭,在寒潭之下,有通往別的地方的水道!
一念及此,柳青當即便準備躍入其中,試圖離開。
“等等!”顏如玉的聲音組織了他。
“既然知道了離開了道路,那么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就算是身中萬箭,我也要試一試!”柳青堅毅的說道,他自然之道這里竟然是水牢,那么寒潭之中通往別處的水道定然是被封堵了起來。
但是,這至少是一條路!
事到如今,也只有試試看了。
“我知道,我并沒有準備勸阻你,而是想要告訴你,這寒潭之中,設有陣法,一旦人類武者進入其中,體內鮮血便會逆流,若非實力強悍,可以承受血液逆流,那么你便會爆體而亡,所以,你要考慮清楚了!”顏如玉的聲音再度響起。
柳青聽后,面露鄭重之色,步伐佇立在原地,靜靜的望著翻滾著寒冰氣泡的寒潭,沉默了數秒之后,嗖的一聲,躍入其中。
他自然甚至鮮血逆流的恐怖,但是,就算是死,他也愿意!
因為他向來不是輕易放棄之人。
當柳青的身體躍入寒潭之中的瞬間,一道星芒陡然升起,光芒之中,釋放出汩汩兇悍的寒冰元力。
這些寒冰元力似是知道柳青的意圖一般,化成道冰刃朝其席卷而來。
僅瞬間,寒潭之下的刀刃颶風便將柳青的整個肉身徹底的包裹。
冰刃切割者他的肌膚,鮮血肆意的迸濺出來。
原本澄澈的寒潭,頃刻間便變成了一灘血水。
刺痛沁入骨髓,深入靈魂,但是柳青并沒有絲毫的后退之意,眼神之中,依舊是無比的堅定。
他在寒潭之下,舉步維艱的前進著。
縱然是他此刻承受的痛苦,也換不來姐姐的命!
他只要想到歐陽小寒寒疾之時所承受的痛苦,定然是比自己此刻的疼痛還要強上數倍,甚至是數十倍。
那么,他便感覺承受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為了姐姐,自己能夠放棄武道的修煉,自己能夠放棄尊嚴,自己能夠放棄別人眼中的看法,還有什么不能放棄?
如果姐姐都不在了,自己茍活于世,又還有什么意義?
意念,成為了柳青的動力,支撐著他一步一步朝著前方走去。
直到他的肉身變成了一塊寒冰,直到他體內的鮮血逆流,直到他體內甚至連鮮血都徹底的流失一空。
只是,柳青的生命氣息卻沒有絲毫減弱。
縱然是沒有鮮血,但是肉身卻褶褶發光。
隱隱的紅色之光翻滾在其體表之上。
這一刻的他,很是妖異。
“你果然是他!”這時,顏如玉的身影悄然浮現在了寒潭之中。
她是以靈魂之態出現于這片空間,所以絲毫不受寒潭的影響,此刻的她,望著柳青的眼神之中,并沒有任何的驚訝。
好似這一切,她都已經預料到了。
“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讓你,遇見了我。”顏如玉深呼吸一口氣,再度說道。
柳青此刻的血液留空,意識已經徹底的消失,只是憑借著本能一步一步的前行著。
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離開這里,自己要往前走,自己沒有后退的道路。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再幫你一次吧。”顏如玉深嘆了口氣,面色平靜的搖了搖頭,而后拂袖揮過,一股兇悍至極的力量砰然翻轉!
驚世駭俗的氣息以摧枯拉朽的力量,瞬間便將這寒潭之中的沉重,壓抑轟的粉碎。
那散落在寒潭之中的鮮血也是被柳青的肉身重新吞噬!
這一刻,柳青的原本近乎停下的步伐快了幾分,他的意識,他的五官也是逐漸的恢復過來。
只是,顏如玉確實消失了在了原地。
柳青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幫助了自己。
但是他心中亦是焦急萬分,他只想著趕快離開這里,趕快去找姐姐!
他大不如流星,朝著前方狂奔而去。
……
此刻已是正午時分,雖然是秋冬季節,但是烈焰依舊高空當照,溫度,顯得有些熾熱。
這本該是眾人休息之時,因為炎熱懶得出門。
但是今日的歐陽家族,確實格外的熱鬧。
歐陽小寒今日出嫁于鄂懷承,此乃烈山城人盡皆知的事情。
幾乎烈山城所有的家族都來了,今日的歐陽一族,可謂是人山人海。
族長大廳之中,歐陽宏藤正與數名長老靜坐于此。
“族長,小寒那兒,你真的準備這么做嗎?”五長老緩緩的起身,深嘆了口氣說道。
歐陽宏藤的面色并不好過,他沉默了數秒,點了點頭道:“沒有辦法,我只能這么做,你們也知道,歐陽一族想要崛起,必須要借助鄂家的勢力,我們,只能犧牲小寒了。”
“哎……”其余眾位長老皆是紛紛搖頭嘆息。
他們自知慚愧,但是他們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歐陽一族。
片刻之后,婚禮正式開始了。
歐陽小寒的身體被歐陽宏藤的元力掌控,沒有半點的反抗,在歐陽族人的攙扶下,從小屋之中來到了家族大廳。
鄂懷承則是已經等待許久,他俊俏的面龐之上,滿是春風。
蹣跚走來的歐陽小寒,氣息有些虛弱,面容,亦是有些慘白。
當走到鄂懷承面前之時,她的額頭,已經滿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