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公司就接到柳素的電話她焦急地道:“你派來的那個年輕人中槍倒在了門口。我已經送去醫院了你快過來看看吧。”
我一愣周行云不是死了嗎怎么還有人打柳素主意?難道是他原來的手下還沒接到消息?我急忙問道:“你現在在哪?在醫院還是在家?”
柳素帶著哭音道:“你不是不讓我出門嘛我打電話讓醫院來送他去的。”
我連忙安慰她幾句問道:“小高傷得怎么樣?”
柳素一聽這話反而哭得更大聲了:“我不知道……地上好大一灘血。”
我心想這小子怎么這么倒霉。上個月才被達娜格丹弄成植物人現在又中槍了。我想了想急忙讓老李先去我家看著柳素千萬不能再出問題。我先去醫院看看小高的情況。
到了醫院門口我突然想起醫院有規定槍傷必須要報警備案怕是現在警察已經到了。我到醫院旁的商場買了一頂鴨舌帽和一件棕色的風衣。把衣領豎起帽沿拉下后才慢慢走進去。
到了急救病房果然不出我所料兩個戴著大蓋帽的警察正在給一名護士錄口供。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從旁邊走過聽見護士說道:“那年輕人傷得可不輕一共中了五槍。有三槍打在手臂和大腿一槍貼著脾臟穿過一槍擊中左臉從右臉穿出。現在能不能活過來還要看他自己了。”
其中一個大蓋帽皺了皺眉頭道:“要是他死了那我們這案就沒辦法立了?”
另個大蓋帽嘆了口氣道:“是啊。可惜了!這個月又沒什么事本來想靠這案子多爭取些獎金。希望那年輕人能熬過去吧。”
護士厭惡地看了他們一眼道:“沒事我先進去了。”說完不待他們回話轉身走進了急救病房。
聽到他們這話我心里又急又怒。想不到周行云那小子這么狠早知道我也不會讓他死在引路者的手中我會親手宰了他。
從護士對槍殺描述可以看出伏擊小高的槍手絕對不止一人至少在兩人以上。不然以小高的能力就算被打中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我突然想起楚新月忙趕到醫院的另棟大樓。
還沒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曹克大聲吼著:“和你們沒什么好的把你們院長叫來!”
難道又出事了?我趕忙加快腳步。一推開門就看見曹克口沫橫飛地和幾個護士在爭執著什么。我忙朝里一看見楚新月正半躺著倚在床頭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氣。
曹克見到我上來就指著她們罵道:“謝老大你來評評理。為什么別的病房都是十一點熄燈我這間九點就熄了?”
我一呆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因為這個問題吵起來。旁邊一名護士低聲道:“謝先生是楚小姐要求我們這么做的。她的意思是反正她看不見不如省一些電。”
我點點頭道:“好的你們先出去吧。”
曹克還待爭辯被我一把攔住。待護士們都走了后我輕輕把門關上問道:“這兩天沒人來吧?”
曹克一愣道:“什么人?除了醫生和護士就我們倆。”
我皺著眉頭想到怎么那些人就去柳素那兒而不到這里來呢?按理說楚新月知道的應該比柳素多得多啊。
“謝先生有什么事嗎?”楚新月不知何時坐了起來扶著床沿問道。
我搖頭道:“沒什么事。”然后把曹克拉到一邊把小高的事情告訴了他讓他等警察走后進去看看小高。如果他醒來一定要問清是什么人干的。我還想交待他兩句不料他一聽小高出事心急如焚也不等我說完拉開門就沖了出去。
我輕輕把門合上走到楚新月身前呆呆地看著她。那雙靈動的眼睛還是一團黑色只在那團黑色的中間有一顆針尖般的白點。
“唉!”我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謝先生不要為我費錢費力了。我已經聽醫生說了我的病是治不好的了。”楚新月低著頭說道。話音里沒有一點兒悲傷反而顯得很沉靜。
我望著這個堅強的女孩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對不住她。如果不是因為我去北京幫柳素查宋出塵的事也不會弄成這樣一切都是我的錯不由得自責道:“你不用擔心了。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這家醫院治不了不代表別的醫院也治不了。我們去北京去上海去美國不管怎么樣都要讓你重新看見這個世界。”
楚新月搖搖頭卻沒有再多說什么。
我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道:“周行云已經死了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你以后就跟著我吧好嗎?”
楚新月身子猛地一震遲疑了半晌道:“謝謝你。”
我看著她嬌嫩的臉龐突然心里有一種想擁她入懷的感覺最后還是忍了下來輕聲道:“以后你還是叫我謝大哥吧謝先生顯得太見外了。”
楚新月輕如蚊蠅般叫了聲:“謝大哥。”
我心里一甜緊緊握著她的雙手整個房間就像凝固在一種甜蜜的空氣中。
半晌楚新月突然抽了抽手道:“謝大哥我不想再呆在醫院了。既然這里的醫生沒辦法治好我的病那我還是跟你回家吧。”
我一怔隨即想到家里還有另一個女人——柳素。雖然我和柳素沒什么但我們之間好像都有些好感。想到要和兩個女人在一間屋子里生活我便頭大。但楚新月的話也不無幾分道理只好說道:“我去問問醫生看能不能辦出院手續。”
楚新月點點頭抽出被我握住的雙手。
和主治醫師交流了一會兒在我的唇槍舌劍下他終于同意馬上辦理。回到房間我把消息告訴了楚新月。她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謝謝”便又靠在床上“看”著窗外呆。
沒多久護士過來告訴我手續已經辦好讓我出去簽名。我想到還是帶著她出去辦好手續就可以直接回家了不用再上來。于是把行李收拾好扶著她走到樓下。
不多時辦好手續我扶著她上了車把行李放在后座迎著新月往家里開去。
一路上楚新月一句話都沒說快到家的時候她突然問道:“柳素還在你家里嗎?”
我一愣點點頭道:“還在。”
“為什么她不回北京?”楚新月淡然道:“周行云既然已經死了沒有人會再對她有興趣了還賴在這里干嘛。”
我想不出她這話是什么意思停好車皺著眉頭回道:“我還沒有告訴她周行云的事。”
楚新月一把拉開車門摸索著走了出去背著我道:“讓她快點回北京這里可不是她的家。”
我苦笑搖搖頭想不到她還進我家門就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我急忙撥下鑰匙走過去扶住她道:“等下我會找她談的。”
楚新月點點頭不再說話。
出了車庫我想起從醫院帶回來的行李沒拿正想轉身突然一道身影夾著一聲尖嘯聲猛地撲了過來。我急忙一把將楚新月推到一旁只覺背上一痛趕忙往前一滾轉身看去。
只見一個身材嬌好的女子臉上罩著一層黑絲全身都裹在一件日本忍者才會穿黑色夜行衣手上拿著兩把“苦無”眼神冰冷地看著我。
一陣風吹來掀起女子衣角里面繡著一朵巴掌大的桃花。
我大吃一驚失聲道:“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