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你先跟小妖去鎮上買衣服!”我脫下羽絨服給剛才說話的那個女孩披上后道:“快去快回!我怕她們不了多久!”
這些“奶牛”也不是完全就沒有感覺的,只是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呆久了,又被吸血家族肆意地蹂躪過,麻木得就像一塊板磚。om而到了天臺上后,氣溫比在地下要低至少十幾度,被風一吹,不少人都緩過神來。
我見很多人都已經被冷得上下頜不住地打戰,只好又讓高洋他們把人移到轉梯里,就還留下剛才開口說過話的那個女孩。
女孩年齡大約只有十五六歲,穿上衣服后,臉色漸漸地泛起了紅暈。只是**在外面的皮膚依舊還顯得非常白晰,幾乎能夠與白雪相媲美。她長著一副十分精致的臉蛋,差可與小妖相比,只是仔細一看,還是要比小妖差上一籌。俗話說“一白遮三丑”,她只是因為皮膚白晰,給人的感覺要比渾身上下小麥色的小妖要漂亮一些。不過就算這樣,她的樣貌也要比一般的花瓶明星高上一大截。再加上她有一雙仙鶴般修長的細腿,站起身來,渾圓如玉地緊緊繃著,就連高洋這樣見多識廣的男子也不敢多看她一眼。
她張著一雙又大又亮而又驚恐萬狀地眼睛看著我,似乎在判斷我到底是獵人還是朋友。我微笑地靠過去,她嚇得往后一躲,我只好無奈地停住了腳。眼神往達娜格丹往去,她會意地一笑。走了過去,女孩對她倒并不防備,達娜格丹領著她走進了轉梯。
女人總是容易相信女人的,而女人最大的敵人又恰恰是女人,這仿佛成了千百年來的一個定論,也是一種讓我感覺到可笑的循環。
我憐惜地看著還有一些由于轉梯空間太小,而無法移到里面的“奶牛”!這該死的天氣,寒風像是和我賭氣似的,越吹越急。我只好盼望著高洋能夠早點回來。
我突然看到地上扔著的帳篷,大叫道:“高澄,過來幫把手,搭帳篷!”他大叫一聲,從轉梯里跑出來,一把拉開裝著帳篷的袋子,兩三下就把帳篷給拉了出來。要說打架、偵察高澄是一把好手,可搭帳篷他也不差。這又恰好是軍用帳篷,他老實不客氣地只用了七分鐘就搭好了,比高洋在山下的速度足足快了三分鐘。
曹克、曹雷和文雪依早就做好了準備,一見帳篷搭好,飛快地把“奶牛”移動到帳篷里,只能住下十二人的帳篷,被我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塞滿了三十多個人。但這還是遠遠不夠,還有近百個“奶牛”。
正在這時,突然從空中傳來一聲呼嘯,小妖回來了。高洋從上面扔下來足足幾百件羽絨服,還有睡袋,外加一大包內衣外衣。om他罵罵咧咧地道:“小鎮上這幾天別想再有衣服賣了。我一進去,二話不說,把錢往柜臺一扔,整個店包括倉庫都給我拉空了。三家店啊,花了我十幾萬美元,心疼死了!”他口里雖然說心疼,但在他幫奶牛穿衣服的時候,眼神中更多的是疼惜。
大部分的“奶牛”還處于麻木的狀態,但陸陸續續也有人清醒了過來。有些人甚至一把奪過我們手中的內衣,背后身去穿好后,又伸出手問我們要外套。
這幾百號“奶牛”都不是一個地方的,有的甚至都不是一個國家的。高洋和文雪依這時負責做起了統計工作,把每個人的年齡、姓名、住址都記了下來。看起來情況比我在下面想的時候要好,但仍舊有上百號人還是一臉地麻木、茫然之色。這些人應該是最先被帶到古堡里的“奶牛”,受的打擊也最大,受的傷害也最深。但這事情急也急不過來,只能慢慢來了。
達娜格丹這時從轉梯里走了出來,后面還跟著那個女孩。剛才我就注意到她說的是一口純正的英式英語,所以才會讓達娜格丹去,因為達娜格丹的英文也還不差。
“英國人?”我微笑地看著女孩。“約克郡人。”達娜格丹幫她回道。“她是什么時候被帶到這里的?”我見女孩臉上還有防備之色,干脆轉過頭來問達娜格丹。“今年十月的時候,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我點了點頭,日子還不算長,所以她才能被風一吹就醒了過來。“好吧!”我笑道:“晚些我讓雪依安排她回家。”我和達娜格丹的對話當然是用中文說的,但這句話我卻用了英文。女孩從達娜格丹身后探出頭來,眼中滿懷希冀地看著我。
“別怕!”我剛想伸手過去安慰她,女孩身子往后微微一縮,達娜格丹立刻笑著鼓勵道。我的手終于放在了她的頭上,我輕輕地撫著女孩的短發,笑道:“我們不是吸血鬼,你不用害怕我們。”“你們是政府派來的嗎?”女孩怯怯地道。
“哈哈!”我笑道:“政府?你覺得英國政府有能力對付吸血鬼嗎?”女孩黯然地把頭低了下去,沒有說話。我把手放開,笑了笑:“我們是中國人!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到家里了。”“中國人?”女孩愕然抬起頭,看著我:“救我的是中國人?”
我笑了笑,看著云深處道:“難道不好嗎?”“只是……只是……”女孩猶豫了一會兒道:“政府沒有派人來,我很失望!”“哈哈!”我大笑道:“你年齡還小,以后政府會讓你失望的事情肯定會更多!”
“是嗎?”女孩若有所思地道。“是的!”我肯定地道:“我不但要把你們救出去,我還要還你們一個公道!”“公道?”女孩像是第一回聽到這個單詞,眉頭擠到了一塊兒,想了想,方才道:“能夠嗎?”說著,她臉色慘淡搖了搖頭。3
“一定會的!”我冷冷地看著天邊:“我們東方人講究,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凡犯我禁忌者,必死無疑!”女孩仿佛被我話里陰冷的殺意給震懾住了,她抬起頭,看著我,眼神中竟然有著一種堅決:“我跟你去!”
“你不能去!”我擺手道:“你離開家里這么久,家里人肯定早就亂成了一團。你現在必須做的就是回到家里,和家人在一起。”“可是……”女孩咬著下嘴唇,躊躇了半天,才低聲道:“我……我家人早就死了!”
“嗯?”我眉頭一皺看著她。以她的年紀,父母就算晚婚,那也不會超過五十歲,而在西方,很多人在二十出頭就結婚生子,怎么會都死了?“在我三歲的那年,一場車禍,奪走了我父親的生命!”女孩眼神有些茫然地道:“在我十歲的時候,母親因為腸癌也去世了……”“那你祖父母、叔叔呢?”我忍不住打斷問道。
“他們也早早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了人間,到了天國。”女孩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有了一種成熟的神色:“讓我跟著你吧……我知道你們都是有法術的人,但我是不會拖你們的后腿的。”
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眼睛一亮,嬌笑道:“我叫安琪兒·仙妮亞。”“我能叫你安琪嗎?”“當然可以!”安琪以為我已經答應把她留在身邊,開心地像一只小鳥。
“我現在還不能把你帶在身邊……”我望著她失望的表情,又有些不忍地道:“但等我事情辦完后,我肯定會去找你。”“那你是說還讓我回到孤兒院里嗎?”安琪眼眶一下就紅了,眼看著眼淚就要落下來。
我連忙搖頭道:“我也不會那么做的。”她抬頭看著我,那滿布著的眼淚一下子就沒了,我心下一寒,怎么又一個小妖類型的人物啊。“我把你送到我一個朋友的地方!”我嘆了口氣道:“等事情忙完了,我再去那里見你。”
安琪考慮了一會兒,點頭道:“那好吧!”她嘴角翹翹:“依了你了!”我哭笑不得地看向達娜格丹,她倒是無所謂地一臉平靜。
這時文雪依跑了過來:“都換好了!你看她們怎么處理?”我皺眉道:“那些已經清醒過來的能不能把她們送回家去?”文雪依苦笑道:“怎么送?”她把紀錄好的資料遞給我,指著上面道:“歐洲十幾個國家都有,相隔又超過了上千公里。”
“那你的意思是……?”我合上資料,看著她。文雪依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們可以把她們安置在最近的城鎮的教室里,把資料和來歷都交代給教堂里的神父,再讓他通知當地政府。事情這么大,當地政府肯定不敢怠慢,會根據資料上的電話地址與這些人的家里人聯系,最后把她們送回去。”
我想了想,這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便點了點頭道:“就這么辦!那剩下的那些還沒清楚過來的‘奶牛’怎么辦?”“也可以按照剛才這個辦法……”文雪依剛說了半句,就被我打斷了:“不行!不能把她們放在那里!”
我皺眉道:“你在這附近有什么信得過的朋友嗎?”文雪依苦澀地一笑:“這里是伯斯樂的地盤,再放大一倍就是引路者的勢力范圍。我在引路者的身邊,能夠交到什么信得過的朋友嗎?”我苦笑道:“說得也是!”緊著我抬手叫道:“高洋!過來!”
“你在這附近有什么信得過的朋友嗎?”我問道。高洋苦笑道:“我到想認識,可都沒機會。”“那你朋友離這里最近的地方在哪里?”我皺眉道。“俄羅斯!”文雪依和高洋同時答道。我想了想,俄羅斯離羅馬尼亞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只隔著一個烏克蘭。
“你們的朋友信得過嗎?”我疑問道,我可不想再出來個韓勇那樣的人物。“信得過!”高洋看了文雪依一眼道:“他在莫斯科的郊外有一幢莊園,藏下幾百人不成問題。”他以為我是想把所有的“奶牛”都轉移到那邊去。
“不用!”我輕輕撫著下頜:“現在還有多少人沒清醒過來?”“還有七十個。”高洋苦笑道:“剛才達娜格丹小姐用法術也沒辦法把這些人的意識給喚醒,要不你再去試試?”“不用了!”我搖了搖頭,苯教在精神方面的法術要遠遠強過玄門,既然達娜格丹已經試過了沒用,我去了也是白搭。
“這樣……”我一揮手,叫道:“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意識清醒的集中在平臺處,還沒有回復意識的先留在轉梯里。”高洋大叫著,操著一口地方口音極重的英文把人集中起來。可是過了半晌,反應的人還是寥寥無幾。
這時我才想起有很多人根本不是英語國家的人,她們哪里會說英語。只好文雪依又用各種不同的語言叫了一遍,這才算是把人給叫齊了。除了安琪外,所有清醒的人都站在了天臺上,站滿了大半個天臺。
我苦笑地看著文雪依道:“讓她們再站攏一些!”這些“奶牛”知道我是來救她們的,所以還算配合,不一會兒,就又空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間,正夠了施法的。
“土行咒?”達娜格丹看著我割破動脈在地上畫著圓,問道。我點頭道:“超大型土行咒,一次搬運幾百人。”“你已經四圣靈血合長生血強化了法力,怎么還要……”她指了指被我割破的傷口。
我苦笑道:“老婆,這一回可是幾百人啊。我都不一定有把握能夠成功,要不借助長生血的話,只怕……行到一半就全埋土里了,省棺材啊!”達娜格丹被我那“老婆”兩個字叫得臉上緋云掛齊,扭過頭去和安琪說話去了。
“叫她們閉上眼睛!”我吩咐文雪依道。我可不想她們在吸血鬼的“奶牛場”里渡了一段不太美好的時光后,又被我的土行咒再度驚嚇,在心里留下陰影。
等所有人都閉上眼睛后,我站在圈內,念出法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小鎮的教堂外。我一腳踢開大門,里面神父正在給一對神婚夫妻禱告,見我闖了進去,不禁嚇了一跳:“你……你干什么?你這可是褻瀆神靈,犯……”
他還想說下去,我大叫一聲罵道:“別廢話那么多,所有人出去。”這所有人其實指的只是包括新郎新娘在內的五個人,還不包涵神父。也不知是這對新人的人際關系不好,還是小鎮上確實也沒多少人。
神父這時才看見教堂外站滿了人,足夠有小半個城鎮的人口了,而且全都是年輕女子,驚道:“這是怎么回事?”我嘆了口氣,把文雪依用英文紀錄下的資料遞了過去,又把所有人都召了進來,道:“你看看,再問她們就知道了,我先走了。”我走出教室,撥通了羅馬尼亞警察局的電話,把在這里發現幾十個國家的失蹤少女的事說了一遍,緊接匆匆放下電話,遁回到了古堡上。
我離開才五分鐘,又有四十一名女孩清醒過來,達娜格丹正在為她們強化意識,而文雪依則在一旁用筆記錄著。我不得已,等她們弄完后,又做了一回搬運工。這回去的時候,神父顯然已經粗略地看過了資料,也與女孩們交談過了。
他似乎還想與我交流一下,在我把人領進去的時候,他伸出手想留下我,被我冷笑著一個旋身躲開了。能夠在伯斯樂的老窩做神父,怎么樣都會有兩下子。不過他這兩下還不夠看,要不然高洋怎么能夠大白開地從他那里摸出春宮圖的。
還剩下二十九名女孩,加上安琪的話,正好是三十名。我想了想,道:“高洋!你和小妖帶上這三十名女孩,去你朋友那里安置好后,到布加勒斯特上回我們住過的酒店匯合!”
安琪極不情愿跟著高洋去俄羅斯,但她剛才答應過我的話,又不能不作數,磨嘰了好半天,才終于被高洋一把拎到了小妖的背上。(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一起看文學網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容等著你!)
看著小妖飛走后,我正想用一把天雷把城堡燒了,達娜格丹突然附耳過來道:“我知道伯斯樂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