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高警官的肩膀:“這孩子……真的是走丟的嗎?”
高警官愣了一下,神色變得很復雜。木夭和紅線也一臉古怪的看著高警官,顯然他們被我提醒了一句之后,也知道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高警官嘆了口氣:“不是走丟的,是離家出走的。”
離家出走?這么任性的詞,沒想到也可以安在秋石身上。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為什么離家出走?”我這么問,其實并不是為了幫高警官,完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高警官卻搖了搖頭:“這是我的私事,就先不說了。你們有沒有辦法幫他?怎么讓他醒過來?”
我看了看木夭,木夭閉上眼:“不用看我,我可以救紅線,但是不可能救秋石。”
“為什么?”紅線驚訝的問。
木夭對紅線說:“你雖然也有人妖之分,但是你的心還挺純真,不像秋石那么古板。至于秋石呢?他就算受了我的恩惠,到頭來還是會傷我。我干嘛要救活他給自己找這么大一個敵人?”
木夭不肯幫忙,而且說得有理有據。于是紅線和高警官就把目光看在了我身上。
我攤了攤手:“你們別看我啊,我幾個月前才知道世界上有鬼。”
其實我如果真的想要幫秋石,也是可以做到的,而且很簡單,就是把高警官介紹到兇宅王那里。
兇宅王消息靈通,而且知識極為淵博,只要高警官付出令人滿意的價錢,就一定會得到答案。
但是這話我沒有說,因為我很清楚木夭說的是實情。秋石一旦恢復了神智,早晚會殺上狐丘,畢竟他的修為就是被狐丘的老妖封住的,這已經結下深仇大恨了。
紅線嘆了口氣,嘀咕著說:“其實,我師兄不是那么不講道理的人,如果我好好勸勸他的話,也許他會聽的。”
我們都沒有說話,誰都能聽出來,紅線說這話的時候很沒有底氣。
高警官坐在椅子上,良久都一言不發,過了一會,他忽然抬起頭來,滿懷希望的看著紅線:“你之前不是說你還有一個師父嗎?你師父是不是很厲害?一定可以幫到秋石對不對?”
紅線的目光有點閃爍:“我是有一個師父……可是我已經很久沒有聯系到他了。”
紅線撓了撓頭,也有點苦惱的說:“我師父常年在各地云游,有的時候兩三年都不露面。”
“唉,這種高人,也確實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警官嘀咕了一聲:“我先想辦法把這孩子找到吧,總不能由著他到處亂跑。”
他向我們到了一個別,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們三個人坐了一會,木夭忽然幽幽的說:“紅線,如果你師兄醒了,要和我們狐丘開戰,你站在誰那一邊?”
紅線猶豫了一會說:“我站在你們這一邊。”
“為什么?”木夭顯然有點驚喜,不過還是問了一句。
“因為你們是好人。”紅線很認真的說。
“我們是好人,你師兄是壞人?”木夭笑著問。
“不,我師兄也是好人。”紅線搖了搖頭,低聲說:“我不想讓你們受到傷害,所以我得站在你們這一邊。如果我師兄下手太重,我得勸住他。”
紅線的話讓我和木夭哈哈大笑。
我對紅線說:“你就別杞人憂天了,我和木夭現在實力大增。剛才要不是秋石走火入魔,使得全都是不要命的招數,我早就打死他了。”
紅線搖了搖頭,一臉不信的樣子。還說我這個人一貫的喜歡吹牛,真是夠了,我什時候吹牛了?
我和木夭其實也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紅線,看她對鬼娘娘的事還有沒有印象,但是紅線一問三不知,我們也就放心了。
紅線出院了,沒有提回天機山的事,我也不好趕她走,只好帶她回家。家里面多了一個人,我和木夭干什么都不方便,當然我們也并不干什么。
有一天木夭出去買東西,紅線忽然問我和木夭是什么關系,我實話實說,我們是情侶關系。
紅線就問我,是誰先表白的。我說沒人表白,自然而然的就發展到這一步了。
紅線說,也許是你自作多情了,木夭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我擺了擺手說不可能。
紅線沉默了一會,又問我:“那如果木夭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我還有機會嗎?”
我大吃了一驚,盯著紅線說:“你要挖木夭的墻角?”
紅線咬了咬嘴唇,神色似乎有點糾結,但是后來她還是下定決心了,問我說:“你先別給我扣道德的帽子,你就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木夭離開你了,你會選擇我嗎?”
我干笑了一聲,避而不答:“你是不是要耍我?好端端的跟我說這個干嘛?”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紅線幽幽的問我。
“你到底想說什么?”我心里有點打鼓,鬧不明白紅線到底怎么想的。
“我們倆在一塊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你救了我很多次,我也救了你很多次。如果我說對你沒有好感,你相信嗎?”紅線瞪著眼睛問我。
我沒有回答。
紅線又問我:“那你對我有好感嗎?”
我想了想,對紅線說:“咱們不是好朋友嗎?”
紅線盯了我很久:“是不是好朋友,你心里清楚。我先出去了,你好好想想吧。”
她打開房門,看到木夭正站在門口。
木夭臉上帶著笑容,不過眼睛里全都是譏諷。
紅線側了側身子走出去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紅線走了之后,木夭還很是傷心了一陣子,當然,她不是傷心紅線走了,而是傷心自己看錯了人。
有幾天木夭總是跟我說:“不應該啊,不應該啊。紅線的性格風風火火的,怎么可能是撬墻角的人呢?她如果真的喜歡上你了,也不應該說出來啊。看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就在一旁干笑,不知道怎么評價紅線。
這時候木夭就盯著我的眼睛問我:“老實說,你對紅線到底有沒有好感。”
我堅決的搖頭。
木夭就哼一聲,學著當日紅線的口氣說:“是不是好朋友,你心里清楚。”
這簡直是個醋壇子。
我心里清楚嗎?我心里一點都不清楚。我曾經想過很多次,但是每想一次,我的心就亂一分,所以我干脆不去想了。
紅線在我心里種下了一顆種子,我越在意它,就越給了這顆種子營養和希望,所以我打算忽視它,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
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我忽然接到了水夭的電話。
水夭在電話里問我:“聽說前一陣子你和木夭在辦葬禮?情況怎么樣了?”
看樣子狐丘的消息也并不怎么靈通啊,我們之前被埋在輪回居墓地的事剛剛傳過去。
我笑了一聲說:“我們運氣不錯,又活過來了。”
“無論你們活不活,反正是在棺材里躺過一次了,晦氣的要命。這樣吧,你們回來結個婚,沖沖喜。”
我的思維還停留在“沖喜”這個詞不是這么用的,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水夭已經把電話掛了。
我對木夭說:“你姐讓我們回去結婚。”
木夭點了點頭:“嗯,我知道,她就在樓下。”
我打開房門下樓,看到水夭正和一個小伙聊得火熱。
顯然水夭剛才是借了這小伙的電話。
水夭見我來了,沖我招了招手,然后對小伙說:“以后再聯系啊。”
小伙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再聯系,再聯系,我電話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你放心吧。”水夭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就跟著我上樓了,只剩下那小伙站在樓下,一臉癡呆相。
水夭的魅力果然很大啊,這才多久?就讓一個小伙子失魂落魄了。而且這小伙也不想想,水夭要是有電話,至于跟他借嗎?讓一個沒電話的人聯系他,也只有沒腦子的人才能說得出來了。
……
“唉,還是城市好啊,我可不想回去住山洞了。”水夭躺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零食。
“我去過狐丘,你可別騙我,你們什么時候住山洞了?”我有點無奈的看著她。
“我不管,反正我是不回去了。”水夭打了個哈欠:“這里有電視,有美食,還有帥哥,傻瓜才去深山老林里住著呢。”
我和木夭有點無奈,只能把水夭留在家里了。
親妹妹結婚她都不回去,也確實是夠奇葩的。
其實我和木夭在狐丘的時候就已經定過親了,雖然那一次因為黃老頭的出現而變得比較混亂,但是現在我們回去結婚也不算是突兀。
水夭帶回來的消息說,狐丘已經準備好了,張燈結彩,貼滿了紅喜字,就等著我們回去呢。
我和木夭聽到這個消息都挺郁悶的,好像我們倆就肯定會同意結婚似得。
其實也差不多,我們倆確實同意了。
從湖城到狐丘的路并不近,除了最后面的幾里山路之外,我們可以選擇坐客車。
所以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我和木夭就去車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