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泓從玄衣手中得到陣法典籍,以及關於遺蹟中的陣法密傳,盤膝凝神,腦海中閃過一個個玄奧的法紋,要將這些神通,融爲已用。
陣法是一種通過媒介,激發(fā)出來甚至要比神通秘術還要厲害的手段,有通天徹地,移山填海之力。
陣法之道一旦達到巔峰,哪怕是先天抱胎境修士,都能牽制住生死境大能,甚至於一些陣法宗師,將陣法刻畫在肉軀之中,變得堅固如鐵。
聖火殿的玄衣,無疑就是一代陣法大宗師,若非是遇到楊泓,以他的陣法造詣,甚至力拼凝神修士,都輕而易舉,足以見得陣法的可怕之處。
楊泓經(jīng)過一次次脫胎換骨,修煉資質早已脫離天才妖孽的範疇,無人能比,可修煉陣法,卻要一點點的參悟,經(jīng)過無數(shù)實踐,才能真正融會貫通。
陣法之道說是修煉,不如說研究更爲透徹。
它不同於**秘術,悟性資質越高,修煉花費時間越少,在這種全新體系上,楊泓可以說沒有絲毫根基,連沈煥,納蘭含玉都比不上,他只能一步一步慢慢鑽研。
只是半個時辰後,他的心神就完全沉浸其中,不可自拔,隨著對陣法的瞭解深入,一扇全新的大門,在楊泓眼前徹底打開。
“陣法之道,果然玄奧難測,充滿千變?nèi)f化,以我的資質和悟性,也只能如同普通人,一步步的瞭解,不能操之過急!”
又過了半個時辰,楊泓忽然睜開眼睛,輕輕搖了搖頭,他原本以爲從玄衣手中得到陣法典籍,就可以自己激發(fā)地底溶洞中的禁制,從而離開,可眼下看來,這不過是他一廂情願。
鑽研陣法不是朝夕間就能有成,否則玄衣只不過是區(qū)區(qū)真元境修士,就在聖火殿中位居長老之職,甚至比一般長老的地位都高,楊泓在這一個時辰中苦心參悟,連基本入門都算不上,更談不上激發(fā)陣法,脫離出去,他站起來走到納蘭含玉身邊,傳音道:
“我對陣法一竅不通,現(xiàn)在將激發(fā)禁制的方法交給你,回到上面,你現(xiàn)在大概也看出來了,所有人都被一團陰謀算計著,你莽荒宗也包括在內(nèi),所以出去之後,必須按照先前的計劃行事!否則死的不只是烏崇雲(yún)一個人,而是整個莽荒宗進入遺蹟內(nèi)的修士!”
納蘭含玉反咬著嘴脣,她自然知道楊泓口中的計劃,臉色微微變化,卻還是傳音答應。
顧清影感知十分敏銳,察覺到異常,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精光,下一刻卻被楊泓陰冷的眼神,直接逼了回去,只聽他寒聲道:“顧清影,你別打算在我眼皮底下算計什麼,乖乖的怵在一旁,我不會再爲難你,甚至帶你一併離開,否則就算我不親手殺你,你在這裡也活不下去!”
顧清影嬌軀一陣哆嗦,眼中的精光頓時熄滅,楊泓倨傲一笑,將一串激發(fā)陣法的方法,傳音給納蘭含玉。
眼下楊泓唯一信任的人,也只有納蘭含玉,先不說她被種下了九天醉夢寶訣,掌握住生死,無法反抗,光是先前經(jīng)歷的一切,納蘭含玉竟然不顧生死,衝向妖獸石像,又將不老天罡葫,毫不猶豫的交給楊泓,足以讓他安心無慮。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楊泓內(nèi)心深處,對納蘭含玉產(chǎn)生了一絲莫名的變化。
至於其莽荒宗其他真?zhèn)鞯茏?,都只是被楊泓當做棋子,回到甬道中,來顛倒黑白的籌碼,數(shù)個時辰後,納蘭含玉終於參悟透破解之法,睜開眼衝楊泓點點頭。
“很好,西野洪,井長逸,林沐,現(xiàn)在含玉師妹參悟出來破解手段,立刻就能出去,眼下你們也知道,遺蹟中步步危機,楊泓更是變換成我的模樣,潛伏在我宗門長老中!”
“雖然他只不過是先天抱胎境修士,根本不是裘長老的對手,可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聖火殿野心勃勃,想滅殺我們,獨吞奇遇,攘外必先安內(nèi),楊泓心機狡詐,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必須以最果斷的手段斬殺,防止他逃掉!”
楊泓對衆(zhòng)人道,眼中迸出一股凌厲殺意,無比憤怒,表情把握的惟妙惟肖,讓人信服。
“烏師兄放心,咱們出去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殺他,這個狼子野心,竟然連裘長老都矇蔽過去,要千刀萬剮!”
西野洪咬牙切齒,第一個站出來,另外兩名莽荒宗真?zhèn)鞯茏泳L逸,林沐也是出演附和,尤其是井長逸,先前質疑楊泓被擊傷,對這個冒充烏崇雲(yún)的楊泓,最爲痛恨,死死咬著牙,幾乎要擇人而噬。
楊泓佯裝憤怒的點點頭,隨即道:“很好,不過這個楊泓必須要我親手殺了他,實在可惡,變化成我的模樣,欺騙裘長老,衆(zhòng)多師兄弟,我絕不會饒恕他!”
衆(zhòng)人再度表態(tài),定以烏師兄馬首是瞻,滅殺楊泓。
納蘭含玉卻暗中苦笑,雖然他對烏崇雲(yún)極度厭惡,也巴不得他去死,可楊泓謊話連篇,欺瞞她的宗門弟子,依舊讓她心懷芥蒂,總覺得實在越發(fā)看不透眼前這個人,殺人時可以眼皮都不眨一下,更是心機深沉,將這些高高在上的宗門真?zhèn)鞯茏樱5脠F團轉。
“好了,這個楊泓是可惡,不過你們也不是他對手,非得烏師兄才能應付,現(xiàn)在我激發(fā)陣法,一併出去!”納蘭含玉搖搖頭,隨即又對青陽宗的真?zhèn)鞯茏拥溃骸扒嚓栕诘耐?,眼下我們同仇敵愾,雖然顧清影先前對家父言語不敬,可我莽荒宗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只希望各位與我們出去後,不會反目成仇!”
“納蘭師姐,烏師兄,顧師叔其實也只是一時衝撞,才冒犯了二位,本心也是好意,想要逼玄衣送我等離開,還望二位不要介懷,我們回去後絕不會亂嚼舌根!”
青陽宗弟子對顧清影的行跡也十分不恥,只不過面上也不敢直接悖逆,其中一名弟子走出,感激道。
這名青陽宗真?zhèn)鞯茏与m然口上爲顧清影開脫,不過語氣絲毫沒有求情之意,他的身份也頗有背景,是青陽宗中一位太上長老的嫡孫,雖然迫於顧清影背後的人物,可在並非懼怕,只是略作忍讓。
“既然如此,那麼多謝這位師兄諒解了!”
納蘭含玉也不是灼灼逼人之輩,明白事理,隨即在納戒中取出一塊塊晶石,灌注真氣,用一柄飛劍在上面刻畫一道道陣紋。
她修爲還太低微,只是人變巔峰修士,激發(fā)陣法,需要藉助外物,將晶石當做媒介,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十三塊晶石一一飄飛在半空,團團旋轉,散發(fā)著淡淡的波紋,納蘭含玉雙眼微閉,控制這些晶石在空中羅列排布,下一刻一股明亮的陣法陣紋,顯現(xiàn)在衆(zhòng)人眼中。
“諸位,我修爲淺薄,利用晶石激發(fā)陣法,只有十個呼吸的時間,速速離開吧!”納蘭含玉臉上滲出層層細汗,顯然真氣耗損巨大,幾乎跌倒,楊泓連忙拉過她,一步踏進法陣,隱沒在白光中,其餘衆(zhòng)人也知時間緊迫,連忙入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