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有這等秘密,千年前的大修羅宗,竟然是被雪域大陸的一個大勢力的長老屠滅,一人一歌,屠滅一門,不過究竟爲了什麼原因,恐怕除了血羅睺與那個長老,誰也不知道。”
“不過這個血羅睺也是個人物,獲得驚天奇遇後,創立一個宗門,朝夕間就被滅門,卻隱忍了足足一千年!”楊泓歸來途中,心中卻閃過一個個念頭,分析血羅睺的言辭。
血羅睺與他所做的交易,就是當楊泓成長起來之後,替他報滅宗之仇,爲此答應楊泓,可以傾注整個皇室的勢力暗中幫助他。
“哼,這個血羅睺看似一副農村柴夫的打扮,十分禮貌,可如意算盤打得卻比誰都響亮,雪域大陸的大勢力,豈是這麼簡單就被覆滅,分明是仗著我不知道雪域大陸的底細,矇騙我將來給他賣命!”
“虛以委蛇,暫時藉助皇室之力,不過早晚有一天,我還是要掀了整個皇室,讓虞婉兒成爲帝王,才能真正的放心,爲我所用,到時候連你血羅睺也一併颳了!”
不得不說,血羅睺其實是最爲歹毒的人物,楊泓從歐陽玉口中知道,雲夢大陸只是一片小水窪,生死境大能,欲變修士,已經算得上最爲頂尖的幾個人物,足以縱橫大陸,無人匹敵。
當然鬼羅道人,莫青山,以及埋骨之海的那位黃泉帝君,並不在此列,這些人物即便身處其他四塊大陸上,恐怕也是頂尖的存在。
血羅睺傾注整個雲夢帝國爲楊泓效力,看似是無比龐大的一股勢力,可楊泓知道,所謂的雲夢皇室,在雪域大陸一些大勢力的眼裡,連一個小世家都比不上。
雪域大陸一個小世家的勢力,最低也要有生死境欲變大能坐鎮,而整個皇室,除了血羅睺以外,那個所謂的帝王老祖宗,也不過是半步大能。
相較之下,高低立判,血羅睺的歹毒念頭,也暴露出來。
“如果是以前,我不知道其他幾塊大陸的事情,爲了小雪我真得答應血羅睺,哼哼,可惜你千算萬算,到底還是算漏了一手!”血羅睺雖然強橫,楊泓也不清楚他的具體修爲,可他也算是見識過莫青山,鬼羅道人這種半步仙人的存在,尤其是這次陷入道心失守,親眼見證父親渡仙劫的場景,區區一個所謂的血羅睺,還真沒有太放在眼裡。
“有一點血羅睺還真的說對了,我早晚有一天,會成長起來,有鬼羅道人在暗中鞭笞我,不僅是一個大威脅,更是一種動力,不過這一點我也不能戳破,就這麼掩藏下去!”楊泓心中冷笑,這時間他已經回到莽荒宗,此時他的肉軀,殺人如麻,蒼鶴真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宗門修士,世家弟子,以及一衆散修,都懾服在楊泓的血腥鎮壓中,此時納蘭含玉的身旁,還站著一個遍體鱗傷的修士。
“西野洪,他果然還沒死!”楊泓鬆了一口氣,隨即發出一個念頭,靠近自己的肉軀。
“幸虧回來的及時,我現在的狀態,自己都不清楚,與之前陷入道心失守,有極大的差別!”執念支撐著身體,一種嗜殺的本命十分劇烈,楊泓駭然發現,肉軀竟然隱有失控的跡象,恐怕他若是再晚來一些,肉軀失控,胡亂殺人,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盤膝而坐,楊泓的靈魂重新進入雲層當中,穩固心神,對著肉軀發出一個個的念頭,進行控制。
眼下他的靈魂雖然無法進入身體,徹底控制,不過兩者之間還是有一種聯繫,像是一道道絲線,緊密相連。
“投降,我也投降!”石破天這個青陽宗宗主忽然不甘的叫了起來,納蘭紅葉,歸墟真人,蒼鶴真人都已隕落,只剩下他一個半步大能,再徒做抵抗就是愚蠢。
“識時務者爲俊傑,我投降,只希望你能饒了我一命,不要斷了青陽宗的傳承!”石破天一臉慘敗頹廢,原本佈置下來的計劃,因爲小妖的出現,與楊泓的延遲到來而打破,現在他只能投降。
“很好,投降就不殺,石破天,讓你的修士都繳械,還有你宗門中有一個弟子叫做常無風,你大抵也知道了他是我們的人,將他放了,就算他不在莽荒宗,也派人給我帶來,不用你去,讓你的一個弟子去,我種下禁制,他也別想著逃走!”沈黎冷笑,吩咐起一代宗主來,毫不留情面,眼下一切落幕,他們已經是徹底勝了。
區區三人,攻上莽荒宗,斬大能,破殺陣,讓堂堂兩個大宗門認輸,這是絕世創舉,不世之功。
楊泓控制著自己的肉軀,沉靜下來,盤膝坐在莽荒宗的高臺上,閉目養神,遠處沈黎看著眼皮子一動,忽然與沈煥與納蘭含玉傳音,兩人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的確如此,雖然我不知道楊兄究竟陷入了何種狀態,但明顯已經超出了道心失守的範疇,眼下我們只能狐假虎威,藉助他的餘威,震懾這些人,否則慌亂起來,以我們的實力,可能還要被反撲!”沈黎傳音道,他看出來楊泓只是執念支撐肉軀,斬殺大能,此時直接坐在高臺上,明顯不能繼續殺人。
這種情況是好是壞誰都琢磨不透,石破天也是老狐貍,自然看得出來,不過他明顯被嚇破膽了,不敢妄動,萬一楊泓還有殺人的餘力,他豈不是自討苦吃。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要不要直接離開,可惜了莽荒宗的龐大底蘊,如果能再多支撐一會,將石破天也殺了,我們搜刮了莽荒宗再走,勢力直接大漲!”沈煥頗不甘心,眼饞莽荒宗的藏寶,一旁的西野洪也是點點頭,十分贊同。
沈黎皺了皺眉,忽然目光撇到遠處一個青年修士身上,正是莽荒宗的核心弟子,沉吟片刻,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走到歐陽飛的跟前。
歐陽飛原本是莽荒宗的核心弟子,雲夢大陸十大青年才俊之一,不過他在莽荒宗明顯不受待見,地位不高,遭到了納蘭紅葉的遏制,發展不起來,否則這樣一個天才人物,豈會連一件玄器都沒有,之前他被沈煥演化出來的菩薩虛影,砸進山壁中,雖然沒有死,可渾身遍體鱗傷,十分嚴重。
沈黎心底不知打了什麼念頭,走到他跟前,瞇著眼道:“歐陽飛,納蘭紅葉死了,他臨死之前,可是將你封爲了衣鉢弟子,你也看到了,其實這一切,都是納蘭紅葉私心作祟,鼓弄出來一連串事情,我們幾人其實與莽荒宗,並沒有真正的深仇大恨,相反,是我們粉碎了納蘭紅葉的陰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