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號碼,夕顏下意識的輕蹙了眉心,是唐家的號碼,而她也猜出來是誰打過來的。
自從她做了這個決定後,她就不知道該如何和唐家的人相處。
揉了揉發(fā)痛的額頭,她淡淡的叫了句,“媽。”
電話那頭的聶敏言似乎很滿意的應(yīng)了聲,頓了一下,直接開口,“夕兒,最近身體如何?聽到你最近很忙,但是也要注意身體。”
聶敏言的聲音一向很柔和溫婉,聽著讓人感到很舒服,話語裡面透出的也全都是濃烈的關(guān)心。
“嗯,謝謝媽關(guān)心,有什麼事情嗎?”她不以爲聶敏言會無緣無故的打給她。
“是這樣的,夕兒,大後天不是週六嗎?上次爺爺?shù)纳找驙懩羌虑楸坏R了,我們另外挑了個時間,你和灝兒週末一定要一起回來,知道嗎?”聶敏顏笑著開口,但是話語中有些不可拒絕的味道。
下週一就是設(shè)計比賽,夕顏想了些,儘管心裡有些無奈,還是淡淡的應(yīng)了聲。
只要她還是唐太太,有些場合還是得去,再說唐家的人對她確實不錯!
其實,在她心底深處,她也曾幻想過要融入到那一大家子裡面去,可惜現(xiàn)在說什麼都晚了!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灝兒工作忙,你記得提醒他!”說完,聶敏言就滿意的掛斷了電話。
留下夕顏站在原地抱著手機,微微的發(fā)著呆。
“想什麼呢?”飛兒見她一直髮呆,忍不住湊了過來,伸出小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看到她的手,夕顏才反應(yīng)過來,淡淡的一笑,“沒什麼。”說完,又接著埋頭繼續(xù)比對布料。
但是心裡卻在想聶敏言通知了她,不知道告訴唐灝沒有,她到底要不要打電話問他一聲呢?
又是猶豫了很長時間,快到下班的時候,她被針狠狠的紮了一下,人才徹底清醒過來。
很快拿出手機,撥通唐灝的電話,可是卻很長時間沒有人接聽。
直到她開著車子回到了家裡,突然接到了林深的電話,他告訴她唐灝臨時有出差的任務(wù),去了英國,需要兩天才能回來。
隨後,她低低的哦了聲,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同時,她竟然發(fā)現(xiàn)心裡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在翻攪,說不上是氣憤還是什麼,昨天晚上那麼對她之後,真的就這麼一走了之了。
清淡的眉宇間無故染上了一層憂傷,苦澀的笑了下,這樣也好,也許分開幾天,大家都想一想,是個很不錯的事情!
可是,一個人面對冷冰冰空曠的屋子,她不自覺的雙手抱緊了自己的身子,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我在沙發(fā)上,忽然不知道該幹什麼?
直到吳阿姨做好了飯菜,喊她出去吃飯,她才緩緩的起身,走了出去。
晚上,夕顏躺在牀上,眼眸專注的望著清冷的月光,輾轉(zhuǎn)反側(cè),很長時間都睡不著。
她想他可能真的生氣了,這麼長時間一個電話都沒有,也根本不像是他的風格。
但是,轉(zhuǎn)念又一想,她到底在做什麼,這些都跟她有關(guān)係嗎?
夜很長,同樣無眠的人也正煩躁的一杯一杯的喝著酒。
英國某著名酒店中,一襲黑色睡袍的男子,舉著一杯紅色的液體,站在落地窗前。
五官深邃迷人像是雕刻一般,尤其是那一雙幽深的眸子,似是深山中萬年不變的古潭,沒有絲毫的波動。
但是渾身上下卻無不散發(fā)著駭人的氣勢,就像是千年的寒冰,任何人都無法化解掉。
這次帶來的助理,敲門而入,手中帶著一些資料。
他微微看了看站在落地窗前的高大男人,心中除了敬意更多的忐忑。
“部長,這是明天會議的資料。”他異常恭敬的開口。
唐灝淡淡的瞥了一眼,道:“放到桌子上。”
“是,部長。”助理將資料放好,猶豫了下,接著道:“還有事情需要我做的嗎?”
聽到他的話,唐灝揮了揮手,什麼都沒說,示意他下去。
助理悄悄的鬆了口氣,就在他退離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唐灝瞇了瞇鳳眸,問了句,“京城現(xiàn)在幾點?”
助理不知道他爲何這樣問,愣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道:“早上8點鐘。”倫敦比京城的時間晚上8個小時,現(xiàn)在這裡是午夜12點。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唐灝淡淡的說了句,讓他下去。
“部長,你也早點兒休息。”助理有些摸不著頭腦,而後笑著說了句,隨即退出了房間。
早上八點,他的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來一張淡然如水的小臉,大概正是吃早餐的時候,可能沒有他的早晨,她會吃的好一些,想到這裡心裡苦澀的一笑。
猛然間微垂下頭,將手中的酒全都幹了下去,目光更加的迷離幽深。
京城早上8點整,待夕顏收拾妥當,吳阿姨已經(jīng)將飯菜端了上來。
夕顏淡淡的衝著她笑了下,隨即簡單了吃完了飯,只是整個短短的過程中,她的視線無數(shù)次的落在手機上,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有多麼的頻繁。
還是吳阿姨有些不解的開口,“夫人,你在等重要的電話嗎?”她沒有多想,直接的開口。
夕顏聽到她的話,突然反應(yīng)過來,小臉上布上了一成可疑的紅色,很快被自己壓了下去,她心裡不住的暗罵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沒事。”她低低的回了句,吃完飯直接拿起包走了出去。
步履有些焦急,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果斷的提醒自己,葉夕顏,你該清醒了!
時間過得很快,週五下午,下班時刻,夕顏和飛兒整理好週一比賽要用的東西后,天色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飛兒一時興起,結(jié)束後就約夕顏去不遠處的火鍋店去過一把癮。
她們收拾好東西,下了電梯,走到樓下的時候,夕顏一下子就看到黑暗中靜靜斜靠在車子上的人,不應(yīng)該是先注意到他的眼眸,每次在看她的時候總是散發(fā)著幽深的光芒,像是可以將她給吞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