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傑問的也忒直接了,不過記者不都是這個樣子麼?尤其是良心被狗吃了的記者,他們巴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給挖出來。
出於對秦霜的恨意,我的良心也被狗吃了,我真巴不得呂傑把秦霜做過的所有見不得人的事兒都給挖出來,讓丫臭名遠揚,身敗名裂,死無全屍!!
有這樣歹毒的想法,也的確是我的作風。這種想法,我也從來都只敢在心裡想想,真讓我看著她死無全屍,我大約會吐吧,不光是吐,還得好幾天吃不下飯。
秦霜的哥哥看著我們這幫記者,他也忒想吐了,但是他忍住了,他用眼神在吐,嘴角依舊是和善的笑意:“我妹妹雖然是調皮一點兒,但她絕對不會無端端的去招惹別人……”
他這意思,是說秦霜沒有得罪別人,是有人無事生非,故意揍她。可她要真沒招惹別人,人能把腿都給丫打斷麼?那是得有多大的仇啊?難不成……除了對我使出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她還對那些個混黑道的女孩兒做過什麼。比如說,像袁小薇,像邵安的那個前女友,周夏夏的前閨蜜,叫什麼來著?葉梓嬌?是叫葉梓嬌吧?記不清了!反正不是個善茬就對了。招惹到她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不是斷胳膊斷腿,就得是像周夏夏和邵安那樣,倒黴催的!
說起來,葉梓嬌最近已經不那麼囂張了,想必是因爲韓方程被調查的緣故。關於韓方程的案子,到現在也還沒判下來,說什麼還在調查中。這種複雜的案子,再遇上個複雜的人,沒個三五年基本是判不下來的。
我和秦露說,我真擔心咱們永安城也會出現官官相護,最好將韓方程無罪釋放。要韓方程真的無罪釋放,周德軍一定會氣得吐血的,不對,指不定他會提著菜刀衝進校長室砍斷韓方程的手腳,就像早年泰國那種恐怖的雜技似的。砍斷手腳裝進罐子裡當不倒翁玩兒。
對於我這樣陰暗的想法,秦露非但沒有出言糾正,還十分贊同的點點頭:“是有這種可能。”
秦露和秦霜面容極其相似,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儘管秦露在少年時期也有著一身刁蠻小姐的通病,但至少,她從來不會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去害人。所以,她也就沒有對傷害過她的付冬晨做過什麼,也許,是因爲她還愛著他。明明他是傷害她最深的那個,卻也是她最深愛的那個。
大約,這就是秦露與杜霖分手之後沒有那麼傷心的緣故,不能說她不喜歡他,她肯定是喜歡他的。只是,她對他的喜歡,遠遠抵不過對付冬晨一半的感情。
人的感情真的很奇妙,如秦霜,陸漢說過那麼多傷害她的話,甚至將她的自尊狠狠的踐踏在腳底下。可她呢,爲了得到陸漢不擇手段,甚至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兒來。
愛情這東西,就像是毒藥,總那麼一些人,爲了所謂的愛情而失去了最初的自己。
愛情到底是什麼?我現在已經弄不太明白了,然而大部分的親情則是怎麼也不會變的。秦霜的哥哥並非不知道秦霜的本性,可每每秦霜出事兒,他還是會竭力護著她。
這是秦露同我說的,那天上午,一大幫記者圍在病房外頭,秦霜的哥哥不厭其煩的應付著,嘴巴也必閉得緊張,到最後,呂傑也沒能從秦霜的哥哥的口中證實他自己的猜測。
不過,反倒是暴露了他的頭條,在秦霜哥哥將所有過錯都往別人身上推之後。呂傑不怕死的問道:“秦先生,據星之夜酒吧服務員所說,秦小姐是被金融界某知名人士所傷,並且,傳言說,這個人,還是星之夜酒吧的股東之一。”
關於這事兒,秦霜的哥哥依舊不透露半句,只是一味的說感謝大家的關係,有了新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家的。
雖然他什麼也沒有說,不過就他這樣遮遮掩掩的態度,足以引來外界諸多猜測。作爲一個八卦的人,我也忍不住猜測。
星之夜酒吧的股東之一?星之夜的股東還有幾個人,不就是嚴尋和付冬晨麼?是嚴尋?不對!嚴尋又沒有病,怎麼會在自己的酒吧鬧事,我當時就排除了這個可能。
後來跟著一幫記者擠出來的時候,我又懷疑是付冬晨付冬晨恨不得整死我,他固執的認爲,是因爲我的出現,才導致付予馨失去嚴尋的。
關於付予馨的事兒,我是從陸漢那裡聽來的,那已經是幾個月以前的事兒了。付予馨從監獄裡出來之後,整個人精神狀態都很不好,不知道是在監獄裡經歷什麼,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開口說話。本來以前還有個孩子陪著她,但當初陸明輝把她的孩子接回陸家,就沒有打算再讓他們母子相見。
陸漢能接受付予馨的孩子入陸家已經是最大的讓步,當初所謂的讓付予馨的孩子回到陸家不過陸漢的一個幌子,他是以付予馨孩子的性命危險她的,又怎麼會讓他回到陸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付予馨算是失去了一切,據陸漢說,付予馨整個人都跟老了二十歲一樣,那模樣看上去哪裡像是二十*的人,她的面容,她的臉,看著就像是四十多的婦女。、
起先我還不大相信,我認爲是陸漢恨透了付予馨,有意醜化了她,畢竟付予馨醜惡的形象在陸漢心目中樹立多年,儘管她留洋歸來,成爲了傳說中的海歸,老巫婆,土肥圓的形象卻還是難以磨滅。至少,在陸漢的心裡,付予馨的魔鬼形象是無法磨滅的。
因此,我一直堅信是陸漢太憎恨付予馨了,刻意將她醜化得面目全非。然而,直至我見到付予馨,我才發現,陸漢絲毫沒有誇張。
見到付予馨是在秦霜事件爆發的第三天,那天學校有課,我也就沒有去電視臺。那天整個寢室的人都在,秦露也在。見到付予馨的時候,秦露和我一樣,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許久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那天上完課,林小夕就嚷嚷著要去逛街,說是她請客。聽聞她要請客,我和秦露倍感驚恐,異口同聲:“你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陰謀?我能有陰謀麼?我本來就是個大方的人!我從來都不害人的!”林小夕大約忘記了那年她爲了幫於浩那個人渣而出賣我和秦露,導致我們差點兒出事兒。這會兒竟還恬不知恥道:“我說你們一個個心理怎麼那麼陰暗啊?徐鶴給了錢,我能不用嗎?我要是不用,趕明兒他給別人用了我可不是虧了?”
“就是就是,要多用點!”曾離表示十分贊同:“男人給了錢就得多用,用的越多越好!可別讓他拿去哄了別的女人!”
曾離這話說的略有幾分傷感,對於她的傷感,我感到深深的不能理解。她和鄒凱兩人,通常都是她劈腿,鄒凱悽悽慘慘。不過她也不是真劈腿,就是找個小白臉聊聊情話,然後找個適當的時機讓鄒凱看到。
如此已經好些年了,鄒凱依舊是最初那副天下事皆與我無關,六根清淨,不再五行之內的和尚模樣,就連和曾離看電影也是相當不樂意。不過,他倒也沒有討厭曾離。拿曾離的話說,丫是忽冷忽熱。
在這個世界上能鎮住曾離,能讓曾離傷春悲秋的男人也唯有鄒凱了。一嘆氣這個傷感的話題,曾離就忍不住傷感。正當她掩面拂淚,自詡梨花帶雨,美人落淚,恰似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時。
我聽見有人喊我:“向小姐,把別人害苦了,你憑什麼還能毫無愧疚!”
這個聲音是……付予馨?付予馨又跑到學校來發瘋?我條件發射的四下觀望,生怕她又成了傳說中的帶刀侍衛,拿著把水果刀或是菜刀的衝上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我左看右看,愣是沒有看到付予馨,媽的,難道是我產幻了?畢竟,我不是沒有產幻過,爲了確定到底是我產幻還是付予馨陰魂不散,我側過頭問秦露:“我好像聽見付予馨的聲音了,你有沒有聽見付予馨的聲音?”
“你也聽見了?”秦露滿臉驚訝。
“我還以爲是產幻了呢!”林小夕也詫異。
“付予馨是誰啊?”最沒有存在感的沈清漪聽我們都在提付予馨這個名字,也歪著腦袋到處看,搞的好像她也認識付予馨一樣。
曾離沒有搭理我們,她沉浸在林妹妹和寶哥哥的悲傷中。
“向晚,你這個賤人!你憑什麼?你到底憑什麼?”在這個氣氛詭異之時,一個詭異的,貌似精神不大正常的中年大媽,穿著付予馨的衣服,發出了付予馨的聲音,聲嘶力竭的朝我奔來,那兇神惡煞的樣子,怎麼……有點兒眼熟啊?
付予馨!看到迎面而來,瘦骨嶙峋,憔悴滄桑的女人,我驚呆了,就在她撲過來的瞬間,我猛的一推,她生生的摔倒在地上。然而,縱使摔倒了,她依舊如同打不死的小強,瘋癲的爬起來,衝過來就掐住我的脖子爆吼:“你這個賤人!你有什麼資格讓阿尋動手打人,你有什麼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