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雅端來了剛做的豆漿,看兩位老人悶悶不樂的樣子,親熱地說:“吳媽,吳爸,我總是自己做早餐的,今後你們也不用外出買早餐,我們在家裡做吧。豆漿用機器打,牛奶只要加熱就行,很快的,又熱乎又衛生!”
“好呀,你吳媽一些新機器都不敢用,你就教教她吧!”吳爸讚賞地說。
“都是按程序設置好的,很好用的!”吳媽家裡其實是什麼新式電器都有,很多都是閒置的,雅找出來,有些教給吳媽用,有些教給吳爸用,兩個孩子也過來湊熱鬧,把兩位老人樂的合不攏嘴。
雖說自由了,不用看婆婆的臉色,不用聽鴻的指責,但獨自回到屋裡,雅不由的擔心起鴻,剩他一人,會不會不吃早餐就出去瘋呢!拿出了電話,轉念一想,又放下了。
以前出來總是擔心孩子,所以不停地打電話,現在孩子就在身邊,如果還這樣打電話,免不了又被他嘲笑,笑話她是一個離開他就不能自立的纏人的女人。
突然電話響起,雅笑了,他也有孤單求助的時候,說不定也是打著擔心孩子的旗幟。
“喂!”
電話那頭一個輕柔爽朗的聲音響起:“雅,是我。知道是誰嗎?”
雅緊張了,心不聽話地跳動加速,是軍,那個軟軟卻充滿磁性的撩人的聲音。
“怎麼不說話?忘了我嗎?這麼快!看來我只能在你哭鼻子的時候存在!”那頭的軍逗笑著,怎麼就變化這麼大?雅思忖著,難不成文偉也是從他身上學到的嗎?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和二十多歲時真是不同,特別是像他們這些成功的男人,一個比一個灑脫瀟灑,好像整個天下都在他們的手裡握著。
“我在想,我們還是同學嗎?文偉,你和我。”
“怎麼不是?同學也可以隨時取消嗎?”
“可我怎麼覺得,你們是天上飛的雄鷹,我是房檐下的小鳥。”
“哈哈,說來說去不還是同類嗎?我還想你會嫌棄我們是呱呱叫的青蛙呢!既然知道自己是窩在房檐下的小鳥,就振動翅膀飛出來,不在藍天飛翔的鳥還是鳥兒嗎?麻雀還知道從這個枝頭飛到那個指枝頭,你說是嗎?”
“我也飛出來了。”說出口雅就後悔了,爲什麼要告訴他這些。
軍驚喜了,“是嗎?飛哪兒了?”
“不是,是想飛出來。”雅突然改口,不知什麼原因就不想讓軍知道。
“哦,”軍遲疑了一會兒,說,“你那裡有電腦嗎?我剛剛申請了號碼,我們在上面聊。”
“還沒有!”雅小聲說,“在學校裡有工作用的,我沒玩兒過那個。”
“那要不要我送你一臺,想誰的時候就能看到誰了。”軍還是開玩笑的語氣。
“我恐怕還沒有時間想誰。”雅想著目前的狀況,好不容易解脫了,誰也不想了,太累。
軍的語氣低沉了,有掩飾不住的失落:“我一會兒就飛過去,你能來機場接我嗎?”
“我?”雅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怎麼?”
“我不會開車,也沒有車開,”
“自行車你有嗎?”
“嗯?”
“還記得長河城西的堤園嗎?剛到溫市的時候我們經常騎車去那兒!”
“雖然變了很多,但是那片樹園還在。”
“那就好,下午你去那兒接我吧!等飛機飛到那個上空的時候,我會直接跳下去,你可一定要接住我哦!”
“呵呵,好吧!情願被你砸死。”說出後忽覺失口,這不是那個時侯經常說的話嗎?
你這麼嬌嫩,我一個趔趄都會砸著你的
我情願被你砸死
真的嗎?
把我砸死了,你也會心疼死的
“把你砸死了,我也會心疼死的。”緩了緩,軍在電話裡慢慢地說。
雅的心口急劇蹦了一下,手一抖,掛斷了電話。拉開窗簾,心再也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