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貴在旁一翻白眼,不屑的道:“這算個屁,我們班好幾個下丫頭要跟我談朋友,我都沒看上。” 王桂枝聞言沒好氣的笑罵道:“你個小狗日的還好意思說,下次你在給人家小丫頭寫情書,別讓老娘去見老師。” 小金貴聞言卻無所謂的道:“你愛去不去,大不了我不念了。” “你把我念的么?你愛念不念,不念書,你將來討飯也是你自己的事。” 葉林簡直對這兩母子極度無語,當下假裝沒看見兩人,轉身就要開溜。 王桂枝本來還要念叨兒子幾句,不過到底耐不住八卦之心,見葉林要走,連忙拉住,很爽朗的笑道:“哎,老四,你跑啥,看見嬸子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葉林這才像剛看見她似的,故作吃驚的道:“唷,三嬸,你咋在這?你看我都沒看見你。” 金貴聞言一翻白眼道:“誰信啊,你明明就是看見王桂枝才跑的,不過,也難怪你,我看她也煩哩。” “滾一邊去,哪都有你事。”王桂枝一腳把這小子踢到一邊,這才兩眼放光的拉著葉林道:“老四,你跟說說你跟小芳那丫頭啥時候處上的?要嬸子幫你去跟三水兩口子說說嗎?按我說最好先把這親事給定了。不然等小芳一去城里,恐怕夜場夢多哩。” 王桂枝越說越進入角色,葉林簡直被她的積極搞的哭笑不得。忍不住苦著臉道:“三嬸,這都哪跟哪啊,我跟小芳只是朋友而已。行了,您趕緊去下秧苗把,這事您別操心了。” 王桂枝聞言卻不肯輕易的放棄,聽他這么一說,反而更著急了,“臭小子,說啥呢,我是你嬸子,你娘老子都不在了,這事嬸子能不管?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龍小濤跟你同年的,人家伢子都有了。” 其實她這話也是發自本心的,葉林父母去世之后,她也確實一直都很照顧葉林。不然照葉林那脾氣,這會早急眼了。 小金貴剛剛把屁股上的灰拍掉,聞言再次插嘴道:“所以嘛,他現在婆娘跑了。
” 葉林聞言哈哈大笑,贊許的道:“金貴這話說的有道理,結婚早有個屁用。靠著娘老子,就算巧取豪奪來了,也保不住。” 說完又怕她多事,給她打了個預防針,“行了,嬸子,這事您別管了,我跟小芳也確實沒啥,您可千萬別添亂。” 說完也不理王桂枝再說啥,趕緊溜了。 沒能滿足八卦之心,看見葉林跑得比兔子都快,王桂枝忍不住一跺腳,沒好氣的罵道:“狗日的,這臭小子也是個不識好人心。” …… 李三水婆娘楊靜芬正在院子里曬醬,看見李小芳臉紅撲撲的跑進來,嘴里還哼著小曲。不禁微微一怔,有些詫異的問道:“小芳,你喝酒了?” “嗯,我在徐爺爺那里給他收拾屋子,葉林來了,拿了一壇自釀酒,挺好喝的,我也喝了一點。”李小芳喝了酒,覺得有點口渴,一進院子,就跑到水井旁邊,拿起水瓢舀起一瓢水來。聞言想也沒想,隨口答道。 “哎唷,別喝冷水,真是的,哪像個丫頭。”楊靜芬聞言微微一楞,見李小芳舀起冷水就喝,忍不住心疼的嘖罵道。 不過,她話還沒說完,李小芳卻已經咕咚咕咚的喝飽了,喝完才滿意的一抹嘴道:“沒事,這大熱天的,冷水才好喝。媽,我頭還有點暈,我去躺一會。” 說著便自顧自的進屋了,楊靜芬本來還要再問什么,不過,看見她走路都有些打飄,也沒法再說了,只能嘆了口氣,沒好氣的道:“這死丫頭,這是喝了一點嗎,路都走不穩了。一個丫頭,跑到人家喝酒,還喝醉了,真是……” 她嘴巴上念念叨叨的,但語氣里卻都是關切,人也跟著李小芳進了屋。不過,走到李小芳房間一看,卻見這丫頭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笑意。 忍不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里卻忍不住有些狐疑。憑著幾十年的人生經歷,以及一個女人的直覺,她隱隱覺得這丫頭有點不大對勁。 “哎,真丫頭……”忍不住發出一
聲輕嘆,搖搖頭,隨即又彎腰幫李小芳脫了鞋子和外套,又幫她擺好身體,這才搖搖頭準備往外走。想了想,又拉起被單替她把小肚子蓋上。 看著女兒睡熟的面孔,楊靜芬有點失神,女兒有多少年沒有讓自己幫忙脫穿衣服了,好像還是昨天吧,怎么一轉眼就長這么大了。 “哎,這長得了,咋還這么讓人操心哩,真是操不完的心。” 輕聲感慨了一句,這才擦了擦有些模糊的眼睛,轉身走出屋外。 剛走到堂屋,正看見李三水背著手從外面進來,手中還拿著一把鋸鐮刀。看見婆娘眼珠子有點泛紅,李三水把鋸鐮刀放在雞籠架子上,有些關切的問道:“咋了?” “沒咋。”楊靜芬搖搖頭,隨即問道:“咋樣,麥子能開鐮了嗎?” 李三水看了楊靜芬一眼,也沒再追問,聞言慢悠悠的答道:“看樣子還要兩天,坡上的倒是差不多了,灣里的怕是還得要些日子。” “早就跟你說一時半會割不得,你天天跑去轉悠啥,這大熱天的。”楊靜芬有些責怪,有些心疼的道。 李三水憨憨一笑,“我這一天不去看看,我心里就不踏實。秧苗都已經張起來了,田在不騰出來,秧苗就老了。” 楊靜芬聞言也皺皺眉,忍不住發牢騷道:“要我說這田里根本就不該種一季麥子,咱們這里是山區,又不是畈上,這兩季根本就來不及。” “有啥辦法,不種,要罰款哩。這些狗日干部啥雞-巴都不懂。偏偏事還多。明年咱也學葉林,田里就撒點紅花草算了,正好當肥料。”李三水說著不禁有些羨慕起葉林來,鎮上規定冬天田里也不讓空著,別人家都中麥子和油菜,只有葉林這小子就撒一點紅花草。 現在人人都急著田騰不出來,他秧都已經插好半個月了。現在就旱地的一點麥子和油菜,一點都不用著急。 聽到自己男人說起葉林,楊靜芬忽然想起什么,有些憂心的道:“他大,我感覺咱家小芳有點不大對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