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衣物,齊茗瑜面無表情的問道:“這是何意?”
被北宮墨一明一暗的打了兩次手勢的暗衛感覺額頭有點兒冷汗,他盡量平靜的道:“王爺沐浴時從不許屬下們進去,所以這衣物,請王妃幫忙將衣物送進去。”
齊茗瑜有點狐疑:“你們王爺不用婢女伺候,也不用小廝伺候?”
暗衛很自然的說道:“上一個在王爺沐浴的時候闖入進去的人,已經喂了蛇窟里面的蛇。”
默默地抽了抽嘴角,齊茗瑜看著面前也是面無表情的暗衛,大致判斷出來,他沒有說謊。
“僅此一次。”
這是應下了!
暗衛松了一口氣,連忙道:“多謝王妃。”
齊茗瑜只當是北宮墨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或者是以前出過什么事情,倒是沒有多想。
也是因為之前看到北宮墨打了手勢的時候,那個時候應該就是這個暗衛,當時那大樹都抖了幾下,足以說明這個暗衛心中很震驚的。
估計就是因為沒有想到居然會讓他送衣物吧。
一個美麗的誤會就如此達成了。
暗衛出去了之后,摸了摸額頭的冷汗,有點兒凄涼。
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這么一天。
居然要騙王妃!
他確實沒有說謊,上一個在北宮墨沐浴的時候闖入的人已經被丟入了蛇窟,可是闖入的那個人是一個想要爬上北宮墨床的女人。
而且,他們以前不是不可以進去,那是北宮墨允許了的,不是闖入的,自然是不算。
偷換了概念的暗衛默默地對自己說,這不是欺騙,他一直說的就是實話。
彎曲手指,齊茗瑜拿著衣服扣響了北宮墨沐浴的那間房間的門。
“誰?”
里面傳來低沉的聲音讓齊茗瑜手中動作一頓,出聲道:“送衣服。”
在浴桶中的北宮墨眼睛一亮,聲音依舊是很平穩:“進來吧。”
推開門走了進去,霧氣朦朧中可以看見有一人背對著她坐在浴桶中。
也不知道他身材如何,習武之人身材應該都挺棒的吧!
齊茗瑜心中不合時宜的轉過這樣一個念頭。
隨即在心中嗤笑自己一聲,看著不遠處的屏風,很淡定的走了過去,講衣服搭上去:“衣服給你放這里了,你等會兒自己過來拿。”
說完,就想要出去。
聽著原本近了很多的腳步聲又遠了,北宮墨連忙開口:“等會兒。”
腳步停下,齊茗瑜疑惑的回頭問了一句:“有事兒?”
北宮墨很是正經的說:“是,有點事兒。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猶豫了幾秒,想到北宮墨手上的傷,齊茗瑜還是轉身走了過去。
站在浴桶邊上,隨意的掃視了一眼北宮墨露出在水面的一些胸膛,齊茗瑜一臉的淡定問:“有何事?”
在齊茗瑜走過來的時候,只聽到了漸近的腳步聲的北宮墨心跳難得的加速了起來。
只是在看到齊茗瑜極為淡定的樣子,一點兒都沒有羞澀,又有點兒泄氣。
不過若是齊茗瑜是那種花癡女子,他也就不會喜歡了。
平復了一下心情,北宮墨看著齊茗瑜,很自然的說道:“我自己擦不到背上,你可以幫我擦一下嗎?”
不可置信的看了北宮墨一眼,齊茗瑜提高了幾分聲音問道:“你讓我給你擦背?”
北宮墨一臉的自然:“本王不喜其他人進來。”
眉角抽了抽,齊茗瑜語氣不善:“真是可惜了,我也不喜為人擦背!”
齊茗瑜懷疑,北宮墨是不是刻意折騰她的!
聽著齊茗瑜像是有幾分生氣的語氣,北宮墨語氣帶了幾分的遺憾:“可惜我右手不能碰水。”
齊茗瑜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就看到了北宮墨搭載浴桶上右手臂上有一個很眼熟的蝴蝶結。
然后還沒等齊茗瑜說話,北宮墨就開口了:“雖然不應該碰水,不過若是不擦,我也不舒服,不如等會兒再請王妃為我包扎一回吧!”
說著,北宮墨右手抬起,就要往水中放去。
眉心跳了跳,齊茗瑜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按住北宮墨的手,語氣中帶了幾分的惱怒:“你是不要你的手了嗎?”
北宮墨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沒有讓齊茗瑜看到。
然而嘴中,北宮墨還是道:“沒事兒,等會兒再上藥就好了,不會有事的。”
捏著北宮墨的手緊了緊,齊茗瑜心中天人交戰。
最后還是妥協了,不情不愿的道:“好好放著,我給你擦!”
語氣中別說有多咬牙切齒了。
北宮墨滿意了。
感受著身后為他擦背的人,雖然這力道略重,后背肯定都紅了,可是還是掩蓋不了北宮墨的好心情。
而齊茗瑜呢,她在使勁的給北宮墨擦背,要多用力就有多用力。
讓人擦背,擦死他得了!
胡亂擦了一通,將北宮墨后背都擦得通紅,齊茗瑜才停下來。
看著通紅的后背,也沒聽到北宮墨有說什么,齊茗瑜難得的有點罪惡感。
不過讓她去關心北宮墨,那是不可能的。
有點氣悶的將帕子甩入水中,齊茗瑜生硬的道:“擦好了,我出去了!”
“等等!”
再次聽到北宮墨的‘等等’兩個字,齊茗瑜眉角青筋都在跳動:“你又有何事?”
“不知王妃可否為我穿衣一回?”
“北宮墨!”
齊茗瑜氣炸了!
北宮墨轉頭,看著齊茗瑜的眼中帶著無奈:“不是我不想穿,實在是……我之前脫衣服的時候就已經廢了好大的力氣了,而且……你看看地上。”
冷笑了一聲,低頭看地上的齊茗瑜表情有點兒愣。
這地上的某些碎片,有點兒眼熟。
不死心的轉頭看了整間房間,齊茗瑜又是氣,又是愣,又是無奈。
偏偏此時,北宮墨還用著一種極為無奈可憐的語氣道:“之前脫衣的時候,因為會碰到傷口,我就將衣袖處撕碎了,這才好好的脫下了。可是這穿衣服,總是不能……”
齊茗瑜皮笑肉不笑:“一點點小傷,王爺可真是嬌氣。何況這不就是一條衣袖嗎?王爺再撕碎了就是,就算是王爺在府中穿著這等沒有衣袖的衣物,總是沒有人敢取笑王爺的。”
北宮墨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