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站在這棟兩層的木樓面前,齊茗瑜喃喃道:“這就是蘭月軒?”
面前的小樓看起來精致又大氣,違和的是,這里圍著一大圈人,還隱約聽到里面傳來的女子尖叫嘶吼的聲音。
“看來我們來的時間剛剛好,有好戲看了!走,我們進去看看。”齊茗瑜一笑,帶著星芪和畫香往里面走去。
齊茗瑜出門,向來只帶星芷和星芪其中的一個,而帶誰,通常是輪著來的。
因為齊家里面也隱藏有身手不錯的人,而且瑾瑜苑里面還放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比如賬本,比如資料。
鑒于這些不能被齊家人甚至其他人發現的東西,院子里面必須要有一個人留著。
幸而買來的這些丫環,也各有各的長處,比如畫香就有幾手功夫,雖說比不上高手,可是撂倒五六個普通大漢還是沒問題的。
走進去之后,才發現是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控訴蘭月軒賣的東西有問題,讓她毀容了,現在在蘭月軒這里鬧!
齊茗瑜沒有急著進去,她想看看這店里面的管事怎么處理。
面紗女子雙目含著怒火,揚聲道:“你們蘭月軒也是老店了,居然也會做出欺客的事情,我信你們蘭月軒的東西,你們居然毀了我的臉!”
站在蘭月軒門口,穿的人模狗樣的掌柜聽見女子這樣說,眼中也閃過一抹惱怒,還有隱藏深的心虛:“你胡說什么呢?你都說了蘭月軒是老店,我們怎么可能做出不負責任的事情,指不定是因為你用了別家的東西,才會導致毀容!”
聽見掌柜的狡辯,女子更怒:“當初信任你們蘭月軒,你們的東西也確實不錯,我一直都是用的你們這里的東西,沒有用過其他店里面的,如果不是你們這里出了問題,那會是哪里出了問題?你可以不承認,我去報官,讓官府來查,然后請那些老大夫來看看,你們店里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沒有問題!”
聽見女子要去報官,掌柜慫了一下,但是外面已經圍了這么多人了,他不可以退,只是他臉色緩和了幾分,說:“姑娘,你這樣做,也沒有證據,不如這樣,我們進去談,不管怎么樣,你都不應該在我們店門口吵,打擾我們做生意,除非你是可以來搗亂的!”
“你叫我進去我就進去?進去了之后,沒有這么多人看著,誰知道你們會對我做什么,我一個弱女子,可是不敢冒險!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清楚了!你說我來鬧事,誰不知道容貌對于一個女子的重要性,我會犧牲自己的容貌來找你們的麻煩?”
女子說的話在理,多數人都比較偏向于女子,周圍人的人看熱鬧的看熱鬧,還有些人也在唯恐天下不亂的附和:“對,你們干嘛要這姑娘進去?”
“是啊,你們蘭月軒家大業大,這姑娘進去了還指不定怎么樣了呢!”
……
周圍吵吵嚷嚷,耳邊星芪低聲叫了一句:“小姐。”
齊茗瑜回頭一看,星芪回來了,身邊還有一個老大夫。
一開始見到這里的事情,齊茗瑜就準備插一手,這個掌柜肯定是有問題的,十年時間,這店鋪里面的人肯定是換了李氏手下的人。齊茗瑜從來都沒有想過用這些人。
現在一個現成的理由在她面前,這掌柜肯定是有點毛病,齊茗瑜就可以借著這個問題,來辭退這個掌柜,甚至鬧大,壓了掌柜去官府!
其實星芪的醫術就很好,如果有什么問題星芪也可以看出來,可是齊茗瑜不想讓星芪暴露自己的醫術,所以便讓星芪出去找一個本事好的老大夫過來。
齊茗瑜客客氣氣的對著老大夫微微鞠躬,含笑說道:“老大夫,今日麻煩你過來了,本姑娘見這家店鋪好像在欺負一個女子,還毀了那個女子的容,所以想讓老大夫幫忙看看,辨識真假。”
老大夫本來就有一些正義心腸,加上星芪開的價格豐厚,自然是不會拒絕:“小姐說笑了。”
齊茗瑜點點頭,低聲說了一句:“煩勞老大夫等一下。”
然后齊茗瑜上前幾步,走到女子身邊,揚聲說道:“這位姑娘說店家欺人,店家不承認,要本姑娘說,這事好辦,請個老大夫看看店中賣的胭脂就好了,不是嗎?”
掌柜先是皺眉,看著齊茗瑜通身氣派不凡,而且身后的兩個丫環也有氣度,猜測齊茗瑜應該不是平常身份的人,所以雖然心中惱怒,說話卻也客氣:“這位小姐,這是我們店中與這位姑娘之間的事情,還請小姐不要參與其中。”
齊茗瑜搖搖頭:“掌柜此言差矣,本姑娘今日過來就是想要看看蘭月軒的胭脂水粉,可是如果真如這位姑娘所說,這里的胭脂有問題,我也不敢買了啊!”
掌柜一下子被噎住,蒙著面紗的姑娘也被忽然站出來的齊茗瑜嚇了一跳,不過看著齊茗瑜似乎是出來幫她的,也就沒有多言。
齊茗瑜不等管事推拒,就對著后面的老大夫拱拱手:“有勞老大夫了。”
轉而又對著身邊的女子問道:“姑娘,你在蘭月軒買的胭脂帶來了嗎?”
“啊,啊?哦!帶來了!”面紗姑娘匆匆的應了一句,手忙腳亂的從袖中拿出一盒胭脂來。
齊茗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這個姑娘,蘭月軒的胭脂少說也是一兩銀子一盒,這姑娘身邊沒有帶丫環,偏偏衣服料子不錯,通身氣派也有,只是衣服款式比較落后,而且用得上蘭月軒的胭脂,其實是讓人覺得不對勁的。
只是齊茗瑜不在意,她也不怕這姑娘真的是有人吩咐刻意來找麻煩的,示意身后的星芪接過胭脂,給了老大夫查看。
老大夫看了看,還用手沾了一點胭脂嗅了嗅,還嘗了嘗,最后點頭:“這里面確實有一味對皮膚刺激的藥材,只是通常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只有遇上某些皮膚脆弱的人時才會傷害到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