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于小時候的記憶僅僅維持在五歲的時候,因為性格上的自閉,我基本上不和別人有過多的溝通,朋友也只有田娃一個,所以我一直認(rèn)為我這樣的狀態(tài)就是正確的,真的想不到我小的時候竟然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如此暴戾而又孤獨的人,可怕但實際上更加可憐。
二爺笑著說我那個時候喜歡咬人,或者說喜歡咬一切能咬的東西,為此二爺只能將我關(guān)在家中,很長一段時間村里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直到一個深夜,據(jù)二爺說是月全食的晚上,這一天陰陽最為混沌,僅僅這幾分鐘時間卻是死靈可以自由出入陰陽兩個世界的時間,我爆發(fā)了,將二爺抓的渾身是傷,二爺不得已抹掉了我的記憶,將那個邪惡的我封存在我的身體里。
如律令看著二爺問道我小時候能有多厲害,二爺這也是一身盔甲呢,整天不洗澡身上得是多么的粗糙,可二爺笑而不語,默默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去,天啊,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二爺脫下外衣,在我的記憶中二爺永遠(yuǎn)都是穿著衣服,不論春夏秋冬我還以為二爺就是不愿意露肉呢。
可就在二爺脫掉上衣的一瞬間,我的想法徹底改變了,這些傷還清楚的在二爺白皙的皮膚上雕刻著,是一條條、一圈圈的咒印,線條和紋理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樣,不同點就是二爺身上的像是紋上去的,現(xiàn)在都留下了黑印,而我的紅色印記,隨著小家伙的離去漸漸消失了。
我竟然在那個陰氣最盛的夜晚用自己的小牙齒在二爺身上咬出了這么多的傷口!“二爺……我……”撲通一聲我跪在了地上。“哎,傻小子趕緊起來,都多少年了,不過我也挺喜歡的,我年輕的時候就想要個紋身,可沒機(jī)會這不挺好的,咱爺倆都有啦,哈哈哈!”我知道師傅這是寬我的心,可心里就是難受。
如律令在旁邊用舌頭濕了濕嘴唇,踱過來問了問二爺我的傷勢怎么樣了,二爺點點頭說只需要調(diào)養(yǎng)了,因為我現(xiàn)在屬于“虧空”的狀態(tài),跟了我二十多年的另一個小時候的我被剝離而走,肯定還是會影響一點,但是二爺用的法子對于我的傷害都不大,可以說沒有太大的副作用。
“那,可不可以讓金師傅穿上衣服了?我都一直不太好意思看著……”如律令一句話點醒了我,二爺也咧著大嘴哈哈哈笑了,將我的衣服扔了過來穿上,現(xiàn)在我突然意識到剛才一直都是光著的狀態(tài),確實非常的不好意思。
“小森,用火龍術(shù)攻擊你的人多大歲數(shù)?是不是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二爺坐了下來,臉上也終于表現(xiàn)出了釋然的樣子,一邊抽煙一邊跟我聊著。
我和如律令對視了一下,不對啊,這個年齡差的也太大了,我又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搖搖頭告訴二爺那個小伙子最多也就是二十多歲,跟我們相仿,就是那個兔爺說的呂山弟子小巴。
二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說呂山弟子最年輕的都要四十多歲了,況且這個門派招弟子也是極嚴(yán)的,二十多歲只能干干雜事,真正有了名號登入花冊怎么也得四十多歲,我們是不是記錯了。不對,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接著二爺一句話引起了我更大的憂慮,如果說小巴真的是四五十歲的話,他能夠在十年前招邪靈殺害金霖霖的父母倒是說的過去,可如果小巴現(xiàn)在二十多歲,他是不可能在十歲的年紀(jì)招邪靈出來的,這說破天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害死金云龍夫婦的另有其人,這個小巴也不是什么呂山弟子。
我久久沒有說話,二爺說的對這么簡單的謊言怎么就把我打發(fā)了呢,如果這個人小巴不是呂山弟子,那他們怎么會呂山的火龍術(shù)呢?他又是誰呢?本來我認(rèn)為已經(jīng)是撥開云霧見天日了,可沒想到卻依然是不識廬山真面目。
“行了,別想了,這個人的出現(xiàn)肯定有他的道理,我想這都是一步步計劃好的,最終應(yīng)該都是圍繞著咱們藏靈門來得,哼!已經(jīng)平靜了太久的藏靈門,這次可是被推著出來的。”二爺瞇著眼睛自言自語的說著。
而我現(xiàn)在的感覺就是失落,本來想著等金霖霖回來了告訴他這個消息,可是現(xiàn)在呢?還是回到了起點,依舊是沒有任何進(jìn)展。
估計是看到我的臉上寫滿了不爽,如律令突然一拍腿說道,金師傅,金霖霖他們現(xiàn)在不是跟著王叔在帝都的醫(yī)院嗎,咱們?nèi)タ纯此麄儼桑槺阕屇惴潘煞潘尚那椤?
去帝都?放松心情?這兩件之前和我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一下子離我如此之近,我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我看看二爺,二爺卻好像是在沉思著什么,我以為二爺覺得我現(xiàn)在肯定是不能去呢,便沖著如律令笑了笑說還是算了吧,我現(xiàn)在還是在家里先修行修行吧。
“不,你應(yīng)該去!現(xiàn)在的你最缺乏的就是對于外面世界的認(rèn)知,這是為師的錯,你早就應(yīng)該出去了,另外,你以后招靈的地方肯定不會僅限于這大山之內(nèi),了解不同的環(huán)境,在各種地方學(xué)會招靈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自己跑去鎮(zhèn)上還要被二爺說上半天,怎么就這么突然同意我去了呢?應(yīng)該是二爺覺得經(jīng)過了這么的坎坷我的招靈能力可以出師了吧?想到這里心里變得美滋滋的。一抬頭二爺沖我招招手叫了里屋,讓如律令在外面聽著點動靜。
“帶上這些法器,關(guān)鍵時刻都是保命的東西。”二爺指了指床下的編織袋,可我心里卻打起了鼓,畢竟我這趟出去不是近處走一走,而是直接到了帝都了,萬一寶貝有個閃失,怎么對得起師傅啊。看著我猶豫的樣子,二爺一瞪眼說我又瞎琢磨什么事情呢,我便一五一十說出自己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結(jié)果二爺哈哈一笑說了一句,“傻小子,你要出了什么差錯,我還要這些寶貝干啥呢?你才是我錢二爺?shù)膶氊惛泶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