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森,這,這三人怎么眼珠子能活動???”如律令舌頭都開始打卷了,他也是意識到了這三位的不同之處,明明是爛了多年的尸體,怎么的眼睛卻如同活人一般炯炯有神。
小巴遠遠的站在一旁,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與之相匹配的,是他的左手臂上如同水簾洞般掛著的“血簾子”,讓人看著就頭皮發麻?!拔乙褜⒆约旱难鹤⑷脒@三人體內,自然就有了我的一部分能力,他們跟一般的活死人和僵尸可不一樣,你們要小心啊?!?
“虛張聲勢!”如律令話是這么說,可自己已經拔腿就跑,而這三人依然一動不動的站立著,好像在觀察著什么。
“金森把桃木劍扔過來,我讓他們看看什么是真功夫!”如律令小心翼翼來到我身邊,看著那三位仍然沒有動,我心中稍微放松了一點,這么半天都沒有任何動作,難道其實只是看上去嚇人?可是看著小巴那自信的樣子,應該不會出錯的。
這三位爺果然很快就有了動作,而且動靜還真是大。一個人忽然雙手撐地,呼哧呼哧的開始徒手挖了起來,沒一會竟然鉆入地下!這是什么招式?現代版的土行孫嗎?另外兩個人也不逞多讓,轉身奔向了樹林,眨眼之間兩個人各自抱了一個碗口粗的小樹,兩邊已經折斷,環抱著中間部分也得有個三四米,這二人猶如孫悟空在把玩金箍棒一般舞動的虎虎生風,這樹每棵少說也有幾百斤,這是什么神力啊。上面有兩個殘缺人士舞動著兩根小樹,腳底下還有一個鉆來鉆去,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拽住腿拖進去的土行孫,對方當真是天上天下沒有死角了。
我正在彷徨之際,如律令已經將我拉過去背靠背站立在一起,“金師傅啊,咱倆可不能分開,咱倆分開了就是待宰的羔羊嘍,要是合在一起保不齊還能撩撩蹶子,怎么也能踩他幾下?!甭犞@個不太合適的比喻,可我心里明白如律令說得對,如果我們被沖開,那就真的死定了。
“你說,為什么這個小巴要給那兩個人眼睛呢?”如律令的聲音從后面響起,這一點提醒了我,一般的邪靈都是根據活人的“氣”進行追蹤,這個“氣”并不是呼吸,所以就算人屏息靜氣了,邪靈一樣可以找到,這個“氣”更像是紅外探測中找到的熱源,這是活人才會有的,一旦掛掉了,自然也就沒有這個“氣”了。
按理來說,這三位爺真是具有通天遁地的本事了,怎么還需要另外開了眼睛呢?難不成他們死后被人開棺戳尸從而破了陰氣而成為了幽魂嗎?看來小巴也是因為自己可以感覺邪靈的關系,專門找到了這三位。
開棺戳尸自古就有,很多人認為就是為了泄憤,其實根本原因遠遠被泄憤要嚴重的多,死刑犯往往希望能夠留個全尸,而定罪之人通常會說只要配合交代會留個全尸,按理說人死燈滅留不留全尸又有什么用處,其實這里面學問大了,如果不能留有全尸能不能成功進入另一個世界都是問題!
這三位很明顯都是高人,估計是某些武林高手,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再加上這里滄海桑田,是不是有什么道觀、廟宇之類的也都很難考證了,但是這幾位的功夫確實是非同小可,因為某些原因而死,在死后更是被懂得風水,熟諳陰陽之術的人點醒了他們的仇家,進行了戳尸,才導致這三位一直飄蕩于此,今日可是重見天日了。
猜到了來龍去脈,雖然危機沒有任何消退,但是心里卻有不一樣的感覺,畢竟不再是蒙頭的蒼蠅到處亂撞了,最起碼現在能夠了解了,應該也就能想到辦法了。
我正要回頭給如律令言語兩句,耳邊也聽到呼呼的聲音,沒辦法還是趕緊低頭保命要緊,我和如律令兩個人很狼狽的蹲了下去,一個不注意摔了個四腳朝天,可另一個尸體完全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劈頭蓋臉的扛著樹砸了下來,正好砸到我倆之間,就這樣我們還是被隔開了。
更倒霉的是,我為了躲這個從天而下的金箍棒,扭傷了左腳踝,現在已經無法站立了只能跪在地上,這個形象是我有生以來最為狼狽的樣子了,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剛慶幸躲開了孫悟空,下面的土行孫就一把將我拉進了土中。
小時候我最喜歡雨后的山間,空氣中滿是濕潤的泥土氣息,那個時候總也聞不夠,今天倒好,我算是烙下陰影了,切身感受到了被活埋的感覺,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幾乎有孔的地方都被泥土塞滿了,現在什么泥土的清香都已經感受不到了,唯一的感覺就是窒息和驚恐,但是我沒有辦法,這個土行孫一直在把我向下拉著,難道真的要深埋于此了嗎。我在地下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雙腳亂踢,這樣也好,完全忘記了腳踝的疼痛。“咔!”的一聲,我的左腳正好踢到了土行孫的頭上,鉆心的疼痛讓我差點背過氣,而這一下顯然也將他踢蒙了,他松開了手,我借機向上爬去。
讓我意外的是,我本以為土行孫已經將我拉入土中十幾名,可是沒幾下我的上半身就露了出來,看來這下面的感覺還是有點偏差的,而我正好看到如律令正在拼了命的閃躲,雖然對方力大無窮,但是因為樹木過于龐大速度上勢必就減弱了不少,而如律令本身十分靈巧,每次正好在幾寸的距離總能化險為夷,長毛小子也真是命大。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土里扎著呢,雙臂一推將自己頂出了土層,剛一出來土行孫也出來了,可他一露面就條件反射的用手罩了罩眼睛,低下了頭,我趁機連蹦帶跳的離開了好幾米。
這幾個人好像對于光線都特別的敏感,剛才他們三人在周圍進行環視看來并不是在考慮什么對策,而只是單單在享受著光線的沐浴吧,可憐的三位爺啊,不過這倒是提醒了我,嗯,現在我突然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