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慘的月光下,只有一個怔在原地的男人和一具被蠶食的屍體……
吳蒼鸞看著喪屍掉下的頭顱的眼珠瞪得如珠子般圓,不禁寒意陣陣,如芒刺在背,忐忑不安,那喪屍的猙獰面目對著吳蒼鸞,鋒利恐怖的獠牙,詭異且陰險的笑容,似乎在向吳蒼鸞索命,衝著他咒罵、嘶吼。吳蒼鸞到不在乎這噁心醜陋的嘴臉,他心想:沒想到那封匿名信說的是真的,看來,得聽那封信上說的,去找救援隊,只不過可惜我這幾月的俠士生活。吳蒼鸞望著東方的地平線上慢慢探出頭來的黎明即將破曉,曙光已擊破黑暗,五點(diǎn)將至,救援隊該到了,可自己的行李卻未收拾,得回去收拾行李,去村口等待救援隊的到來。“該走了,只是可惜那個男人摔在泥潭裡被吞噬了,這末世中,人命或許只是一場戲劇一場空……”吳蒼鸞深思著,嗟嘆不已。他扭頭望了望那喪屍的頭顱,厭惡地吐了口唾沫在它的臉上,轉(zhuǎn)身匆匆離去。
吳蒼鸞大步流星,飛一般跑回家中,他清楚現(xiàn)在的局勢像火一般動魄驚心,大戰(zhàn)在劫難逃,一觸即發(fā)。他汗如雨下,狂奔回草廬,火急火燎收拾著行李,他找到一塊亞麻布,將笛子、紙、筆、衣物和那張羊皮紙包緊,打個結(jié),揹負(fù)在肩上,便跨出家門。可吳蒼鸞卻再一次愣住了,他望著這個殘缺的如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般的草廬,前幾個月的俠士生活如彩蝶在腦海飛過,是那樣美麗,可天數(shù)究不可逃,像一個強(qiáng)盜,貪婪地奪走這美好的日子,吳蒼鸞漠然間嘆了口氣,隨風(fēng)而入雲(yún)間,吳蒼鸞愁眉鎖眼,默默掏出一支毛筆,隨手蘸了蘸濃墨,揮毫似水,在牆上留下四句七言絕句:
老翁草廬與吾友,曾過隱士幾春秋。血瘟災(zāi)降狂生逃,留的草廬雨中愁!在詩後題名——俠士吳蒼鸞作。
他凝視著四句辭藻如草廬老朽的皺紋,不會頭地離去,草廬凝視著他背影消失在東風(fēng)中,只留自己一人對門前的松樹嘆氣……
吳蒼鸞急遽地向村口奔去,仗劍於手,若有喪屍迎面襲來,便斬下其首級。
匆匆奔來村口,正見村民聚集於村口,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聽說這喪屍可恐怖了,那牙尖得骨頭都能咬的稀碎。”一個老翁這樣說。
“確實(shí)啊,昨天隔壁那個老宋那家的兒子從城市回來,出去上廁所就再也沒回來,估計肯定被那羣喪屍吃的屍首不留了!老宋哭的上吊自殺了,真是可憐啊!”一個大娘傳來悲哀的哀嘆。
吳蒼鸞想:那個被喪屍追殺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那大娘說的吧。
場面十分混亂……
吳蒼鸞無心在乎他們說的話語,他一直在擔(dān)心喪屍若兵臨城下該如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是一場生命的角逐賽,又或許是一局殺戮的遊戲。活下去,只能拿起劍,斬斷喪屍的頭顱,臨陣脫逃怯者必亡,不可做被宰的羔羊,吳蒼鸞戰(zhàn)意昂揚(yáng),如一團(tuán)烈火沖天燃燒,身上血脈噴張。
“各位請安靜!"一個戴著斗笠,滿臉鬍渣的中年人走來,是村長,“你們聲音這麼大,不怕把喪屍迎來?不要驚慌,我們要相信救援隊回到來的,我們現(xiàn)在要安靜地等待!”村長威嚴(yán)地發(fā)號施令。
“獻(xiàn)媚奉承的掌權(quán)者!”吳蒼鸞暗暗罵道,這個村長其實(shí)是個痞子,專門在村子裡霸凌劫財,幹些偷雞摸狗的非君子的事情,也不知從哪找來個關(guān)係戶就當(dāng)上村長了。即使當(dāng)上了村長,卻依舊不該本性,發(fā)而如火上澆油,變本加厲地幹壞事,遇到領(lǐng)導(dǎo)就點(diǎn)頭哈腰,表現(xiàn)出像哈巴狗一樣的奴顏媚骨,平時卻飛揚(yáng)跋扈,紙醉金迷,把村子攪得如同一桶髒水,弄得烏煙瘴氣,滿是不正之風(fēng)。吳蒼鸞鄙夷地望著他,心中怒火中燒,就像那喪屍一樣的畜生,“混沌迂腐的無徒(流氓、無賴)!總有一天你會有應(yīng)得的下場!”吳蒼鸞憤憤不平,走入人羣之中,避開那廝的嘴臉。
迷濛晨霧間,無理地?fù)踝」饩€,讓它無法播撒自己的光輝。周圍靜得可怕,人們的呼吸聲依稀在耳畔迴響,人人都大汗涔涔,提心吊膽。吳蒼鸞如一座山,泰然自若,面無懼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手中的劍握的很緊,準(zhǔn)備拔劍迎敵,淺露出的劍刃直迸寒霜似雪,眼衝殺氣若鋒芒。“呃……呃……呃……”喪屍那獨(dú)有的陰冷嘶吼像怪異的音樂隨風(fēng)潛入村民的耳畔久久迴盪,人們風(fēng)聲鶴唳,目瞪口呆,如魂飛魄散,不寒而慄,無數(shù)雙腿抖動著,嚇得面如土色,剛剛那份議論的熱情化爲(wèi)烏有。也不知道那個膽小的懦夫,在人羣中仰天尖叫,像清晨雞鳴,發(fā)出若刀子般刺耳的聲音:”它們來了!!我們要死光了!”聲音頓時劃破晴空,一羣喪屍,若燒殺搶掠的山賊,在聲音的指引下,隨即如一股黑壓壓的潮水奔來,像墨汁潑翻了,似黑馬鬃舞乾坤,聲勢若沖天巨雷,震耳欲聾;似初潮怒嘯,響徹雲(yún)霄。村民們四散奔逃,叫喊聲、呼救聲與喪屍貪婪殘忍的嚎叫混成一團(tuán),喪屍們一擁而上,像魔鬼一樣,抓住村民一頓撕咬,一片血泊似胭脂,染紅平日素芳草,屍滾原野,顱落溪澗,血流成河,一片悽慘哀鴻遍野。剎那間,吳蒼鸞拔劍怒喝:“畜生們,俠士在此!定要取汝等狗命!”掣劍直殺入喪屍之羣,一劍如閃電鞭雲(yún),劈開喪屍頭顱。喪屍都扭頭看向吳蒼鸞,個個眼帶殺氣,如仇家相對,對吳蒼鸞發(fā)出嘶吼,這聲音如一震轟天雷,震得樹林葉飄如雨,樹被怒嚇盡折腰。野蟲喪膽失獸性,鷙鳥不敢鬥擎天。雲(yún)遮面去休踏,天神不敢惹人間。張牙舞爪的喪屍如狻猊饕餮,飢渴地望著吳蒼鸞,爪子如鐵刃,貪婪的笑裡藏刀,那噁心的唾沫令人作嘔。吳蒼鸞怒目圓睜弱銅鈴,直迸血光若火焰,巨浪滔天般的戰(zhàn)意洶涌澎湃,心似黃河水茫茫,吳蒼鸞怒喝一聲,氣吞千里紅霞,直逼東海龍仙,驚起霪水望長城,男兒鋒芒畢露時,輕取關(guān)山五十州!“來!來!來!”吳蒼鸞,拖劍徑直衝去,“老子今天殺你個三進(jìn)三出,定要你片甲不留!”喪屍一擁而上,張著血盆大口在嘶吼中殺去。吳蒼鸞手舞劍如銀蟒,不離畜生心坎刺。飛刃若蛟龍出海,鱗甲飛迸血光。刀劈真如雷公眼冒金光,截斷狂徒惡身。劍飛似鷙鳥佔(zhàn)長空,插進(jìn)咽喉血雨腥風(fēng)。吳蒼鸞一躍而起,若蒼鸞飛天,驚動天宮百萬兵,沒持劍之手攥拳如流星錘,青筋突起似長藤密佈,砸向喪屍見閻王,正如地府收命郎。喪屍被殺的狼狽不堪,一盤散沙,不敢輕易動手,之前的淫威都喪失殆盡,如喪家之犬,唯唯諾諾。
“來啊!老爺沒殺盡興,在陪老爺玩玩!"? 吳蒼鸞憤怒地吼道,手中的劍塗滿喪屍的血液,臉頰被塵土覆蓋,背後都是惡臭的屍體和頭顱。
喪屍們驚恐的望著吳蒼鸞,陰險貪婪的笑容收斂了,眼神中是懦弱與畏懼。忽然吳蒼鸞腳下的大地顫抖著,石板路上裂開幾道縫隙,喪屍們頓時羣盤崩潰,轉(zhuǎn)身屁滾尿流,丟盔棄甲地落荒而逃。只見一頭龐然大物出現(xiàn)在眼前,它身長大約5米,健壯發(fā)達(dá)的肌肉像城牆,這頭怪物若一座堡壘,裸露的臂膀和胸脯上的脈搏清晰可見,那雙如猛虎巨口的爪子,令人不寒而慄,左手結(jié)實(shí)的臂膀上綁著一輛轎車上的車門,大地每隨著他的腳步就顫抖一次,似乎被這怪物的恐怖而嚇到,這頭怪物,藐視著弱小的吳蒼鸞,輕蔑的笑著,對他張著血盆大口發(fā)出如雷貫耳的叫聲,似乎是對他的鄙視。吳蒼鸞站在原地,鬥志昂揚(yáng),毫不畏懼地瞪著它,神情嚴(yán)峻。這隻怪物突然發(fā)瘋般舉起巨石般的拳頭砸向地面,巨大的衝擊力震起吳蒼鸞,隨即緊接一拳擺來,吳蒼鸞向後撤一大步,閃過這巨拳。吳蒼鸞頭上汗如雨下,氣喘如牛一般,不禁開始體力不支,雙腿顫抖著,已經(jīng)有點(diǎn)站不住了。吳蒼鸞打量這怪物,心裡盤算著怎麼殺死這頭龐然大物:這廝雖然巨大,皮糙肉厚,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癢,不過卻十分遲鈍,只要跑到他身上,對他脖子頸部使勁插一刀,必可斬殺他。吳蒼鸞想著。
吳蒼鸞一個箭步飛躍上這頭怪物的小腿,雙手緊緊抓住它的褲子,一步一步登上大腿肚,這廝似乎察覺了,把魔爪伸向吳蒼鸞。吳蒼鸞微微一笑,翻身跳上手背,往肩部跑去。這廝怒了,揚(yáng)起另一隻手,狠狠朝吳蒼鸞打下,吳蒼鸞靈活的像個猿猴,輕巧地一個翻滾閃過,這廝自己打在自己手臂上,疼的大叫,使勁地?fù)u晃,想把它甩下來,吳蒼鸞急中生智,一劍插在他的肉裡,死死拿住劍柄纔沒被晃下來。吳蒼鸞腳一蹬,攀上手臂,大步流星向這廝肩部跑去,已經(jīng)跑到肩部,吳蒼鸞趴下匍匐前進(jìn),好不被甩下來。
吳蒼鸞離頸部越來越近,他猛然站起生身,屹立在這隻龐然大物身上,他舉起劍,怒目圓睜,仰天長嘯:“給爺死!”把劍穿過那怪物的喉嚨,鮮血如噴泉噴濺,吳蒼鸞乘勢從那怪物的胸脯上滑下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在地上,轟隆隆一聲巨響,龐然大物倒在地上一命嗚呼,只剩一片血泊……
”戰(zhàn)士們,立刻救助村民!“救援部隊已經(jīng)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