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我終于抬起頭,說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回家再詳細說吧,兵王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應(yīng)該可以帶著我們行動了吧?”兵王點了點頭,說:“雖然還沒有痊愈,但是帶兩個人行動還是沒問題的?!蔽矣谑桥牧伺氖?,說:“那好!就拜托兵王你帶我們回家了!然后好好談?wù)勱P(guān)于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切。”兵王聽罷,雙手一結(jié)印,我們周圍的空間立刻就換了一個場景,變成了我們家里的客廳。
水靈見我們都回到了家里,于是先跑去衛(wèi)生間,把洗衣機和熱水器打開了,因為之前的激烈戰(zhàn)斗,我和兵王身上都是暗紅色的血漬,至少衣服是八成要不了了,睡前還得好好洗個澡。兵王則略微低著頭,愁眉緊鎖,一言不發(fā)。我見狀,也只好先去廚房,準備點簡單的夜宵了;在路過走廊時,我特意看了一下墻上的表,已經(jīng)一點半了,也就是說,今天已經(jīng)是第四天了,世紀之戰(zhàn)啊……
很快的,我和兵王都各自換好了一身家居服,水靈已經(jīng)把臟衣服扔進洗衣機里,我也端著一大盆熱好的皮蛋瘦肉粥過來了。然后,我和水靈便面對著兵王坐下,就這么靜靜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動作。兵王也沒有讓我們失望,很快便抬起了頭,但是她說出的話卻令我們的心情更加沉重:“袁氏的戰(zhàn)士,剛剛戰(zhàn)死了。他被四個圣徒圍攻,臨死時還拖了兩個陪葬;而他的守護者,則被一個披著斗篷的男子一招便殺死了?!蔽液退`全都震驚不已:“一招?怎么可能?虛界的戰(zhàn)士即便實力有差距,但也不會這么明顯?。 北躅D了頓,然后繼續(xù)說道:“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那個斗篷男子的實力真的是太強大了!我通過虛界通感來感受當時的情況時,清楚的感覺到了那股壓迫力,他跟我們這些戰(zhàn)士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如果硬要形容的話,那就好比天神與凡人的差距一般?!蔽衣犃T不由得大驚失色,驚慌道:“在你們這些戰(zhàn)士之中都好比天神一般?那他的實力到底要強到什么地步?難道是蒼穹頂?shù)幕韱幔俊北鯎u了搖頭,否定道:“不,那股力量雖然渾濁,但與蒼穹頂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边@時我和水靈互相對視了一眼,發(fā)現(xiàn)我們的眼中都透露著迷茫,“其實要說的話,倒是影刃的死更加讓我在意?!蔽冶槐踹@么一提醒,頓時也想起來了,于是迫不及待地問道:“對了,說起影刃的死,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水靈頓時也被提起了興趣:“什么什么?影刃死了?就是那個兩次差點害死田哥哥的家伙?哼哼,活該!”兵王對此只得苦笑一聲,然后說:“事實上,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因為我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屬于蒼穹頂?shù)莫毺貧庀?,極為強烈。這就好像……就好像是蒼穹頂抹殺了影刃一般,這太不可思議了!”我聽罷也陷入了思索:“影刃臨死時,大叫著‘主人,放了我吧’,如果真的是蒼穹頂抹殺了他,那么由此可見,影刃就的確是圣徒了??墒沁@樣一來就又多了一個問題——蒼穹頂為什么要抹殺自己的部下?還有以前沒有解決的一個問題:當時在學校里,影刃是在和誰纏斗?總感覺問題越來越多了,唉!”兵王也一時沉默了……“對了兵王,當時的情況那么緊急,你為什么不教我如何運用能量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惱火!”我忽然抓著頭發(fā),惱火的看著兵王。沒想到兵王并沒有半分內(nèi)疚,反倒是有些生氣的看向我,然后毫不留情的訓斥道:“主人你才是個笨蛋!你真的以為能量的運用就那么好學,三言兩語就能講會?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哪怕你真學會了,我也不可能就這么讓你那么亂用!萬一由于你第一次使用能量不分輕重,一下子消耗了太多身體中的能量,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我愣了愣,隨即一下子站了起來,大為惱火道:“能有什么后果?就算會有嚴重后果,還能有什么后果會比死掉更慘嗎!”兵王的火氣也被我喊上來了,一拍桌子喊道:“難道你想成為我們中的一員,永生永世的生活在虛界中,永無止境的與蒼穹頂戰(zhàn)斗嗎?”我頓時瞳孔猛縮,渾身打了個激靈——的確,如果那樣的話,我倒寧愿死掉,沒準這樣反倒會輕松一些……水靈在一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兵王,只得開始笨拙的安慰我們。我率先坐了下去,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緊,然后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總算把一肚子火氣壓了下去,然后才嚴肅地說:“不管如何,兵王,明天開始你就一心一意的教我如何運用能量,我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否則在這場殘酷的斗爭中,我們都不可能存活。”兵王這時也坐了下去,點了點頭說道:“難得主人您有這份覺悟,我會竭盡全力教導您的。水靈小姐呢?要不要一起接受訓練?我可以先為您檢查身體,如果符合條件,您也是可以成為一員戰(zhàn)力的?!彼`聽罷連忙搖頭道:“不!您就不用為我檢查身體了,我可以直接參加訓練!”兵王和我都有些疑惑:“怎么了水靈,反應(yīng)這么大?只不過是檢查一下身體罷了。”水靈還是搖頭道:“不用了啦,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再說了,就算訓練太嚴格,我承受不住了,我也不會太勉強自己的,你們就放心好了。”我聽罷只得點了點頭,但是心里依舊很疑惑:水靈今天反常的地方有些多的過分了。正待我要仔細想來時,兵王卻突然插嘴道:“那好,就這樣吧,今天我們先休息,明天一早就開始修煉!”我于是聳了聳肩,轉(zhuǎn)身去洗漱了。
是夜......
……“嗯?我這是在哪?”朦朧中,我艱難的睜開了雙眼,卻發(fā)現(xiàn)四周全都充斥著鮮艷的紅色。我努力想要張開嘴說些什么,但是我的身體并不受我自己的控制。“到底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我在心中如是想道。下一刻,一張女人的臉出現(xiàn)了,我的呼吸也隨之停滯——披肩的黑亮長發(fā),標致的瓜子臉,清秀的五官,目光中總是若隱若現(xiàn)著憂傷,這是我的母親!我一時間忘記了呼吸,沉浸在了這份溫馨的感覺中,那是一種骨肉團聚的溫馨!就在我發(fā)呆的時候,母親笑了,連笑中都透著一股憂傷,然后,她對我說話了;我興奮無比,用盡全力去聆聽,想要重溫一下母親的聲音,但是……“主人,請您醒醒,該修煉了?!北醯穆曇魝鱽?,將我硬生生的拉回了現(xiàn)實。我有些懊惱的坐了起來,一手拍著腦門,心中還在回想著夢中的那一幕,但卻是如此的真實。如果……兵王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失落,有些擔心的問我:“主人,您還好吧?”我擺了擺手,表示不要在意,“那就好,我在外面等您,請您穿好衣服就出來吧?!蔽倚沽藲庖粯拥狞c了點頭,于是兵王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很快的,我穿好了一身運動裝,便走出了房間——雖然現(xiàn)在是冬天,但是這所謂的訓練肯定也不輕松,所以到最后我肯定會汗流浹背的吧?考慮到這些,我最后選擇了穿一身運動裝。走出了房間,兵王正靠在門邊的墻上,水靈穿著一身絨絨衣正在做早飯,我伸了個懶腰,跟兵王打了個招呼,便坐在了餐桌旁,兵王對此沒有任何表示,只是一直盯著水靈看;我撇撇嘴,不置可否,水靈確實很吸引人眼球,不是嗎。不一會,水靈便端著熱騰騰的早飯走了過來,我和她相視一笑,此間心情或許只有我們兩人才能理解了。待到水靈也坐下來后,我才拿起筷子準備開動,兵王由于不是人類,所以不需要吃東西。然而很巧不巧的,門鈴聲在此刻響了起來。我于是聳聳肩,不得不放下筷子走去開門,嘴上還一邊抱怨道:“這才剛7點,誰會在這個時間過來???”說著,我便打開了門。一瞬間,我的眼睛瞪到了最大,水靈手中的筷子也應(yīng)聲而落,只見站在門外的三個人,其中兩個正是陸豪和馮岳!還有一個穿著黑色皮大衣、發(fā)型與影刃相似、面相卻很霸氣的高大男子,想來應(yīng)該是誰的守護者吧,因為我隱約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物質(zhì)的流動,就和兵王一樣。陸豪見我呆住了,不由得無奈的打了個招呼,笑道:“呦!田兄,我們來了!給你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個男人,他是我的守護者,代號是黑洞。那么,你能不能讓我們先進去呢?”我回過神來,連忙點了點頭,將他們?nèi)俗屵M了屋。
接下來......
……我和水靈在低頭吃著早飯,兵王則從一開始便盯著水靈走神,陸豪三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低聲的在討論著什么,于是我們?nèi)奖銟?gòu)成了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終于,我受不了了,一拍桌子起身惱火道:“喂!你們給我適可而止啊!”頓時所有人都看向我,“兵王,你到底要盯著水靈看到什么時候?陸豪,你們到底在低聲說著什么?為什么我感覺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這可是我和水靈的家?。∧銈兙筒荒芙o解釋一下嗎?”結(jié)果在大家沉默了許久之后,兵王和陸豪三人一同問道:“你確定要知道嗎?”我瞬間感覺額頭上凸起了青筋,壓抑著情緒說道:“你們這是在逼著我下逐客令么?”陸豪聽罷,“噗嗤”一聲笑了:“好啦好啦,就不逗你了。你有什么問題就趕緊問吧,因為我們有些事情也想和你商量一下?!蔽议L呼一口氣道:“呼,好吧。你們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的?”馮岳頓時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說:“因為兵王在你這里,對于守護者來說,追蹤另一名守護者并不是難事?!蔽矣行┎缓靡馑嫉膿狭藫项^,沒想到問了一個這么白癡的問題,然后繼續(xù)問道:“馮岳,你的守護者呢?”馮岳聳了聳肩,不冷不熱地說:“他有些害羞,就沒跟來?!蔽业那嘟铑D時又凸了起來:“所以說我很討厭你的這種態(tài)度啊喂!”陸豪無奈的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他就是這樣的人,習慣習慣就好了?!蔽矣谑且才牧伺年懞赖募绨颍骸拔艺f……”“嗯?怎么了田兄?”“你這樣子也算是安慰嗎?”陸豪看著我一時無語,馮岳則看了看我們,然后高度概括了一句:“白癡!”水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和水靈并肩坐到了沙發(fā)的主座上,然后我開口說道:“行了,你們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趕緊說吧?!标懞缆犃T看了看馮岳,馮岳則說道:“昨天,袁氏的人死了,你知道吧?”我一聽,頓時嚴肅了起來,點了點頭,“以往的世紀之戰(zhàn),即便圣徒再多,一名戰(zhàn)士所面對的圣徒數(shù)量也不會超過3個。可是這一次,袁氏的人被四名圣徒圍攻,再加上秒掉其守護者的那名圣徒,總共是五個人。對于這種現(xiàn)象,只可能有一個解釋。”我不自覺地將身體坐直,緊張的問道:“什么解釋?”馮岳的眉頭輕輕一皺,沉重的說:“蒼穹頂經(jīng)過了300年的休養(yǎng)生息,力量已經(jīng)恢復了很多,所以才能夠同時指派如此眾多的圣徒,而且還都是比較強大的圣徒;或許,蒼穹頂會提前侵入這個世界也說不定!總之,這一次的世紀之戰(zhàn),將會比以往的兇險百倍。”我聽罷,不由得吞了口吐沫。陸豪這時也嚴肅地說:“下屬五大氏族的戰(zhàn)士已經(jīng)在重慶會和了,畢竟團結(jié)力量大,那么我們?nèi)笊衔患易宓膽?zhàn)士是不是也應(yīng)該聚集起來呢?”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也是,那么你們?nèi)プ夥孔影桑浀秒x這里不要太遠?!瘪T岳聽罷聳了聳肩,沒有其他的表示,而陸豪卻變了個奇怪的語調(diào)說道:“怎么?田兄不歡迎我們?nèi)胱∵@里嗎?我看到你的床是雙人床吧?再加上沙發(fā),我們?nèi)齻€人還是能住下的。”我眉毛一挑,斬釘截鐵的說:“自己租房子去!”陸豪聽罷怪笑道:“呦呦呦,你緊張什么嘛!我從剛才就開始在意了,你和水靈在主座上并肩坐著,真的就好像是一個家里的男主人和女主人一樣。其實仔細想想也難怪,整天住在一起,還能不發(fā)生點什么?”話音剛落,水靈的小臉“唰”一下子就紅了個透,一時間只顧著低著頭玩弄手指頭了,我也臉紅道:“你這家伙,想哪去了!隨意揣測人家的隱私可不是個好習慣!”陸豪聽了笑的更歡了:“你小子還想隱瞞?你看水靈都害羞成什么樣了?而且你自己都承認那是隱私了吧?”我這才意識到我說錯話了,一時間惱火地抓抓頭,對水靈叫道:“喂!水靈!我說你也吭一聲??!至少澄清一下,我可是很清白的!”水靈被我一叫,頓時更加慌亂了:“啊?什……什么?”我見狀一手拍到腦門上,無語問蒼天——這都是些什么人吶!!!
最后,陸豪和馮岳還是去租房子了。臨走前,陸豪跟我澄清了一件事——那天晚上和影刃纏斗的正是他的守護者黑洞,因為當時并不確定我是氏族中人,所以他也就沒有出手幫我對抗影刃;畢竟對于普通人來說,既然看到了這些非常理的存在,那就必須要抹殺。昨天在學校樓頂時,陸豪之所以還不知道黑洞與影刃發(fā)生纏斗,是因為到那時為止黑洞都一直在追蹤影刃而沒有報告情況,陸豪甚至都不知道黑洞出去做什么了;于是,由這么多的陰差陽錯,就造成了這么一段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