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華山幽冥宮后庭,刑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累的氣喘郁郁,雖然沒有搶到歃血劍,也不是怕燕凌城,但是心虛,起碼人家看見自己把蒼靈宮房子給拆了吧。
總算跑回來了,起碼這樣即使燕凌城找上門,自己可以跟他解釋,如果解釋不通,那就對外一口咬定自己沒去蒼靈宮,到時反正雙方各執一詞,外人也不好判斷誰的話是真的。
“媽的,是誰搶在我們前面把歃血劍搶走了呢?現在燕凌城肯定以為是我們搶走的,而且還被他看到了我們,這下真是有口難辯了啊。”刑天真是沒法咽下這口窩囊氣!
“大法師,這個一點不難想,有能力經過冰火兩重天奪走歃血劍的人,寥寥無幾,道教不可能做這事,仙道派的幾大高手此刻也在九連山,目前看,除了妖族鯤鵬,沒有別的人選。”左護法博文異常確定。
“跟我想到一起了,回來路上,我就猜到是他干的了。以前我們跟鯤鵬同樣淪落為別人的階下囚,還算是同盟,但是此人生性狡詐,如今盟友之意實際已經形同虛設了。”刑天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奇怪的是燕凌城怎么會突然返回來了呢?現在,我關心的是他知不知道我們也會去搶,是有意還是無意讓我們背上了這黑鍋。”刑天摸著臉龐,睜大了眼睛,深思起來。
“大法師,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了,所以就趕在我們到之前搶走了歃血劍,然后通知燕凌城回來抓我們?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博文道。
刑天倒吸一口冷氣,冷氣直穿至后脊梁骨,望著門口,就像是在等人.....
“是啊,我們又沒搶到歃血劍,何況燕凌城也奈何不了我們,我怕的是如果有人暗中陷害我們,把這尿盆硬是往我們身上推,最后引起道教跟仙道派不滿,聲討我們,那我們的好日子可就算是到頭了,畢竟我們還沒有實力跟道教為敵,最終結果就是有人坐收漁翁之利。”
“鯤鵬這計劃太可怕了,如今我們沒有搶到歃血劍,如果再被道教跟仙道派聲討,打壓,實力肯定會受損,哪怕道教無心將我們鏟除,給我們留個半條命,到時恐怕鯤鵬暗中也會將我們消滅。”博文的一席話,讓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那現在怎么辦?”阿莫西急了,摩拳擦掌,恨不得將鯤鵬碎尸萬段。
“我想燕凌城肯定在來我幽冥宮的路上了,迫不得已,我們一定不要跟他動手,要跟他解釋清楚。現在能給我們洗白的,只有燕凌城了,必須讓他親自找到是誰搶了歃血劍并告知天下,才能還我們清白。這有這樣才能確保不被鯤鵬算計,這事關乎我巫族存亡,不容小覷。另外,加緊時間尋找巫神,鯤鵬已得歃血劍,我們的實力已經不如他們了。”
刑天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周密的栽贓陷害的計劃,如果掉以輕心,恐怕連累巫族會稀里糊涂的滅亡。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跑步聲,只見一個小巫沖了進來。
“大法師,不好了,燕凌城帶著弟子吵吵嚷嚷說要報仇,打進來了。”
“慌什么慌,沒用的東西!”阿莫西憤怒地呼了小巫一巴掌,接著就是一腳,“滾。”
“這就是你訓練出來的?一次次地令我失望!”刑天盯著阿莫西,無奈的直搖頭,“跟我走,該我們出場了。再不阻止燕凌城,小巫仔們就好無辜地跟著死傷更多了。”
刑天,阿莫西,博文三人緊急來到幽冥宮前庭,只見小巫們跟蒼靈宮的人廝打在一起,已經有不少小巫倒下了,哀嚎聲讓人聽著都心疼。
“大家都住手。”刑天命令大家停手,”燕宮主,你這是什么意思?"刑天裝作一副不解的樣子問道。
“刑天老賊,你明知故問,我親眼所見你從我蒼靈宮逃走,待我回去一看,歃血劍已經沒了,更欺人太甚的是你殺盡我蒼靈宮的所有的人。此血海深仇,我蒼靈宮豈能容你。”
燕凌城兩眼冒著銳氣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刑天,手中的劍還滴著血水,看來是已經殺紅了眼。
“燕宮主,我想我們之間存在著誤會,那我問你,你看到我是空手走的呢還是帶著歃血劍走的呢?不瞞你說,我們本來確實是去搶歃血劍的,可是我們到那后,歃血劍已經被搶走了,而且我們沒有殺害你蒼靈宮的人。現如今你帶著弟子闖入我幽冥宮,殺害我這么多手下,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呢。”
燕凌城此刻的狀態,已經是失心瘋了,沒空聽刑天在這瞎比比。
“我不光殺了很多你的手下,現在我還要殺了你,今天我們蒼靈宮跟你巫族同歸于盡。”說完,騰空,一道真氣劍光發出,朝著刑天飛了過來,刑天調息真氣,對著頂了上去。“砰”的一聲,真氣對碰發出巨大的聲音。燕凌城接著就是一掌打向刑天,刑天躲也沒躲,迅速推出一個真氣團,兩個巨大的真氣團頂在一起,雙方拼起了真氣。
刑天心想,這下麻煩大了,真如燕凌城所言,他是準備跟我同歸于盡啊,這種拼真氣的打法是兩敗俱傷的,現在哪方收功,都會被對方傷著,如果不收功,只能源源不斷的輸出真氣,直到弱的一方先耗盡。雖然這燕凌城水平不濟,但是畢竟身外一宮之主,修煉這么多年,如果真的跟他死拼到底,即使最終把他拖死,但是我自己的修為也會折損一大半,那樣一來,自己豈不是跟阿莫西修為差不多了嘛!
現在如何是好呢?斷魂一看師父已經額頭冒出汗珠了,揮舞著手中的劍,便向刑天刺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阿莫西撲了上去,擋住了斷魂的劍,就這樣,阿莫西跟斷魂瞬間也廝打了起來。
聽到打斗聲,趕來的華嬰不顧一切的也參與了進來,博文跟其他燕凌城的弟子也打了起來,一時間,打的亂套了......
刑天有點著急了,你燕凌城死不足惜,不能讓你這樣把我給拖住啊。
而且不斷的有蒼靈宮的人試圖借機沖上去給刑天一劍,都被擋住了,看來他們來的時候已經確定了作戰方針,目標就是刑天老兒一人!
也有巫族的人試圖干擾燕凌城,也被燕凌城的弟子從中破壞了。
知父莫若女,華嬰一路拼殺試圖靠近燕凌城,都被攔住了,從正面靠近燕凌城的機會太小了。
華嬰躲到一邊,仔細查看地形,終于被她發現了,大廳上方從前到后共有三個巨大的燈火鐵盆,這些燈火盆是當時晚上用來放柴火做照明用的,每個大鐵盆由兩根長鐵鏈成三角形拴著,華嬰仔細測算后,發現如果把中間的那個燈火盆前面的鐵鏈砍斷,燈火盆在剩下的那根鐵鏈的牽引下,會砸向燕凌城的后背位方向,但是鐵鏈垂直長度遠遠夠不到地面,所以砸不到燕凌城,唯一的辦法就是先砍斷前面的鏈條,在鐵盆向燕凌城砸去的下落擺動過程中,再砍斷后面的鏈條。
只見華嬰高高躍起,右手持長劍,一下就將前面的鐵鏈砍斷,然后飛向后面的鏈條,左手緊緊握住后面的鏈條,巨大的燈火盆以后面的鏈條為半徑,瞬間開始向下擺動。下面的眾人一看這么大的鐵器在自己頭頂,嚇得趕緊想四周跑散,就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時,華嬰一劍又砍斷了手中的鏈條,火盆直接飛了出去,眾人根本不明白這是什么原理,本能的逃開躲避燈火盆,也許是留給大家的思考時間太短,沒有一個弟子意識到這個燈火盆是可以砸中燕凌城,只顧自己躲避開燈火盆就萬事大吉。
巨大的燈火盆狠狠地,準確的砸在了燕凌城的后背,然后“咣當當...嗡嗡....”落地,大家都沒聽到另外一個聲音,只有燕凌城聽到了,就是“咔嚓”!但是連他自己也沒聽清楚是一聲還是多聲,總之渾身已經麻木了,自己已經不知道共有多少出骨折。刑天親眼所見燈火盆下來的這個過程,在砸中燕凌城的瞬間,刑天把脖子歪向旁邊,閉上了雙眼,不忍直視,收了真氣.....
燕凌城的上半身在燈火盆的砸擊下,向前沖,腳離開了地面,直撲沖進刑天的懷中,刑天順勢抱住了燕凌城,回過頭來,俯下身,將燕凌城緊緊摟在懷中.....
燕凌城的弟子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朝著師父聚了過來,“師父,師父.....”七嘴八舌的喊著,跪著,將刑天跟燕凌城團團圍住。
“燕兄,你這是何苦呢?我都跟你說了,歃血劍在我們去之前,已經被被人搶走了,我懷疑是妖族的人干的,你為何就不聽我解釋呢。”刑天立馬使用真氣為燕凌城療傷,無奈,經脈已斷,恐怕以后活著也是廢人一個了。
燕凌城吐了好幾口鮮血,雖然經脈已斷,可是他不糊涂啊,刑天肯為他浪費真氣療傷,確實是俠義風范,絕對不會是搶走了歃血劍之人,他沒必要對我一個廢人說謊,如果他搶了我的歃血劍,現在完全可以殺死自己。
嘴角微微的顫抖著,嘗試了好幾遍,終于成功吐出了話,“大法師...看來,我錯怪你了....放過....我的徒弟們..吧。”
“燕宮主,你放心,他們都是晚輩,我不會難為他們的。”看到燕凌城此刻想的不是自己,而是那群徒弟們,刑天還真有種英雄相惜的感覺!
斷魂等弟子已經哭成了淚人,燕凌城用微弱的目光望著弟子們,已然欣慰了許多!閉上了雙眼,淚水還是從眼角處流了出來,隱藏不住!
“如今燕宮主已經身受重傷,剛才我已查看過,經脈已斷,多處骨折,不過沒有生命危險,我已經用真氣幫燕宮主止住了疼痛,護住了經脈不受二次損傷,你們趕緊背著燕宮主回去慢慢療傷吧,至于是不是我們巫族搶了你們的歃血劍,日后自會有水落石出,撥云見霧的時候,希望我們的仇恨到此為之吧。”刑天也是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