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御淡淡一笑,笑聲之中,又有幾多滄桑,她看著刑默然,幽幽說道,“沒什麼,就是好長時間沒有見你,過來聊聊罷了。”
刑默然被水御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女人,想來都是冰冷女強人的面孔,如今這是怎麼了?
“崑崙派乃是天地第一大牌,你身爲崑崙派的核心弟子,到底有什麼不開心的,我就弄不明白了,有多少人打破了頭想要去崑崙山拜師而無門,你身爲崑崙派弟子,如今卻一副這個樣子,這讓崑崙弟子看到了,不知道有何想法。”
“他們的想法,與我何干。”
“你是崑崙派弟子,爲何不與你想幹,而且,你還是數十萬的大師姐。”
水御冷冷一笑,“可惜,我不是人類。”
刑默然心中咯噔了一下,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搖了搖頭,淡淡一笑,“這有什麼關係,你就是你,與是不是人類有什麼關係,有人說你閒話了?”
水御不語,心中嘆氣,以前還沒有什麼,如今人妖魔佛大戰,靈體的身份越來越被人詬病,甚至有些弟子說她是妖屬,要驅趕出崑崙,作爲崑崙派的弟子,這種情況,她怎麼也不能容忍,崑崙就是她的家,她不允許任何人詆譭她。
“看來是我說中了,你們這些名門大派,就是毛病多,依我看來,就是吃飽了撐的,修道修道,求的就是長生不老,除了這個目的,一切煩擾我心既是虛妄,連想都不需用想,你也老大不小,怎麼就不懂這個道理。”
水御眉頭舒展了幾分,她何嘗不懂,可惜,身處在這個地位上,有許多事情,根本不以人的意志而轉移,他看了看刑默然,“我很羨慕你,你的心態很好。”
“心態好頂個屁用,又不是實力,看看,我們家裡布衣那傢伙,往那裡一站,風頭全被他搶去了,化神期,嘖嘖,我至少還需要三十年才能達到那個境界,那纔是真的,什麼都是假的,只有修爲纔是自己的。我要強大,讓那些閒言碎語,去他媽的吧!”刑默然最後一句是喊出來的,聲震四野,頓時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那些人,目光彷彿利劍一件,向這邊看了過來,可惜,他的目光如何犀利,也攻不破刑默然那刀槍不入的臉皮。
水御被刑默然逗樂了,嫣然一笑,這一瞬間,彷彿冬梅綻放,沁人心脾,美豔不可方物。
刑默然指了指水御,眉頭一挑,笑道,“這就對了嘛,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要開心面對,別學我那師弟,整天板著一副死人臉,也就幽泉那傻妞能看上他。”
“幽泉,那的確是一個好女孩。”水御似乎開心了好多,“布衣那孩子的確不喜歡說話,但也不是你說的那麼刻板,至少,他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很好,爲了幽泉,他不惜鬧上崑崙,雖然我不喜歡他大鬧崑崙,但是卻欣賞他的勇氣和執著。”
“且,崑崙有什麼,還不是被俺小師弟殺了個幾進幾齣。”刑默然有些不屑一顧。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陰沉的聲音從兩人身後不遠處傳了過來,“混賬,誰敢污衊我們崑崙。”
伴隨著這一道聲音的是一道十分冰冷的氣息,距離了老遠,布衣就已經能夠感覺到那氣息之中濃濃的意念之力,這人,居然是修煉到了法魂境界的高人,而且,這人居然還沒有修煉到化神期。
刑默然回頭一瞧,心中頓時一片冰冷,這個人,他的確惹不起。
他冷哼了一聲,依舊不肯低頭,淡淡道,“本宗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怎麼,你冰天又能怎地,有本事去找我那師弟去。”
冰天不是崑崙三代弟子,而是二代弟子,修煉了七十餘年,還未突破到化神期,不過,他另有機遇,將法力與神識完美合一,領悟到了法魂的境界,已經不能算作是正常人,一般這種情況,必定會是化神期,可惜,他還不是,戰鬥力已經相當於化神期,生猛的一塌糊塗。
水御拉了拉刑默然,對著冰天微微低了低頭,急忙道,“冰天師叔,刑默然就是這個樣子,希望你不要見怪。”
冰天看了看水御,臉色而有些難看,布衣的麻煩,他自然不敢去找,尤其是他連破魔道數重封鎖,將分身帶回來這種壯舉,誰也不敢說個不字,那可是數十化神期高手,別人不知道,他難道也不知道麼。
他冷哼一聲,手腕一抖,一股寒流順著空氣衝向了刑默然,他決定,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刑默然依舊倔強,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寒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鑽入他的手掌之中,這道寒氣十分厲害,他的法力,居然只阻擋了千分之一個呼吸,便宣告失敗,從手指開始,寒氣蔓延而上,眨眼之間,一條手臂眼看著變成了冰塊,他臉色大變,整個人忽然變得虛幻開來,彷彿一陣清風一般,隨風而散,就連那個手臂,也在空中消失不見。
水御看到刑默然遁去,看著冰天的目光有些不善,作爲水靈體,他自然是不怕冰天的,只不過刑默然就不一樣了。
“冰天師叔,還請你手下留情,這裡是萬枯山脈。”水御小聲說道。
冰天冷哼一聲,厭惡的看了一眼水御,“哼,不用你來教我,我知道怎麼做,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崑崙弟子,不要胳膊肘往外拐。”
水御氣結,剛想說什麼,卻見刑默然的身體從另外一個地方出現,他的身體絲毫無損,只是臉色蒼白無比,看和冰天,他氣極而笑,“嘿嘿,冰天老道,今天我記下了,來日方長,你給老子等著。”說吧,身形化作清風,消散無形。
冰天臉色一變,這次,他真是失去了刑默然的蹤跡,神識之中,一點也感覺不到,刑默然,彷彿化成了天地之間真正的風,無所不在的風,變成了這天地的一部分,再也感覺不到。
“天冥風策,果然與衆不同。”周身一動,四周寒氣大盛,他可不想被刑默然偷襲,雖然他是元嬰期後期,刑默然是元嬰期中期,但是若不小心著了他的道,那可就不好玩了。
果然,他感覺,一股清風似乎隨風遠去,只是那股清風,究竟是刑默然,還是天地之間的一縷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