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兩人一飛走,立刻有暗衛道,“王妃,要不要跟上去?”
“不用。”愿意打就讓他們打去,反正又死不了。
等她進了正屋,孩子們立刻圍住她,“師父,剛剛王爺是不是和那個人去打架了?好想去看。”
還真是有人不怕事大。
她笑道,“也不怕濺一身血!你們平時不也跟著暗衛練拳腳功夫嗎?想看熱鬧自己打。”
“師父,我們那都是鍛煉身體的,可不是打架。而且你都說了,我們要是敢私下斗毆,是要挨板子的。”
“知道就好,趕緊坐下,準備上課。”她嚴肅起來。
“師父師父,我再問一個問題,你說王爺和那個人誰能贏?”追煙一臉好奇。
“那個人可是毒門的門主,以后你們見到他,都客氣著點,不準惹他,聽到沒有。”聽說是毒門中人,孩子們的臉色都白了幾分。
“不過你們也不用怕他,他是師父的朋友。”楚傾瑤可不想嚇唬他們。
“師父,那我可不可以跟他學習毒術?”一個叫還影的小姑娘,怯生生的看著她。從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渴望,讓楚傾瑤心頭一動“還影,你怎么想學毒術?”
“學了毒術就可以解毒,以后誰再吃東西中毒了,還影就可以救他。”小小的丫頭有些悲傷。
楚傾瑤聽人說過,還影的媽媽是個殘疾人,整日帶著她蹲在街角討飯。有一次吃了討來的燒餅,吐血死了。后來有大夫路過,簡單檢查了一下告訴她,她娘是吃了有毒的食物中毒而死。
“還影,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但前提是,你要先把其他的都學好。”楚傾瑤擁抱了一下還影,又替她理了理頭發。
聽到師父答應了,還影激動的一把抱住身旁的如煙。如煙臉一紅,竟忘了掙扎,直到還影松手,他的臉還紅得厲害。
“十個小組長留下,其他人可以去睡了。”楚傾瑤說完,有孩子不想走,問道,“師父,我不困,可以聽嗎?”
“可以。”對于理解力差的孩子,多聽一遍也只有好處。見她答應,孩子們一個都沒走,屋子里裝不下了,都站到了長廊里。
一個時辰后,楚傾瑤宣布下課。見七絕等在外面,問道,“還打著呢?”
“嗯,出城了,王妃是先回府還是直接出城去看看?”七絕的內心叫囂著想去看看王爺到底是怎么修理的,可王妃不去,他也只能想想。
楚傾瑤不知道他所想,看看天色,搖頭道,“我困了,要回去,反正我走暗道不會有危險,你想去看就去。”
因為境主隨時會出現,七絕哪敢大意,搖頭道,“算了王妃,王爺和打架,屬下看了好多次了,基本上都是王爺占上風。”
“不去就回府,好困。”楚傾瑤打了個哈欠,先一步進了暗道。
回府后,她一覺睡到天蒙蒙亮,隔著窗戶問,“七絕,王爺回來沒有?”
“還沒有,不過王妃放心,七殺在那邊呢!”
楚傾瑤淡淡的嗯了聲,回到床上已經沒了睡意。掌上一盞燈,坐在桌前又開始寫現代的醫學知識。她覺得來到這里后,雖然沒做出什么成績,但如果留下點東西,也是造福后人。
當第一縷金芒透過云層落下來時,七絕現身,“王妃,王爺回來了,只是受了點輕傷。”
“他受傷了?”楚傾瑤放下筆,抬步就往天寂閣跑。
“王妃,那賭約……”七絕開口后,又恨不得咬了自己舌頭,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提什么該死的賭約,雖然王爺說傷得不重,也需要王妃親自看一眼大家才放心。
楚傾瑤的步子一頓,“不是說不嚴重嗎?怎么他自己不過來?”
“誰說本王不能過來?”軒轅炙正好從前頭過來。他的衣服明顯換過了。一身黑色錦衣將他頎長的身姿襯得更加孤傲,他上前來,牽起楚傾瑤,“阿楚,我沒事。”
楚傾瑤從上到下打量他,“進來,我幫你看看。”
“好。”軒轅炙一臉配合。
兩人進屋,楚傾瑤看著他,聲音有點急,“傷到什么地方了?我幫你上藥。”
“沒受傷。”軒轅炙說得面不改色。
楚傾瑤一急,伸手直接在他身上摸起來,她的動作很粗魯,一點都不溫柔,甚至可以說是野蠻。這個男人把她當傻子是不?就算她沒看到傷口,也聞到了極淡的血腥味。別忘了,她本身就是大夫,對血腥味極為敏感。
就在她的手掌摸到他小腹時,他的聲音帶著黯啞,“阿楚,你這是欲求不滿嗎?”
楚傾瑤一臉冷笑,眉眼都沒抬,故意嬌聲道,“夫君,要不我們還是別誤了這大好的時光……來嘛……”
軒轅炙嗓子發干,這樣的楚傾瑤對他的誘惑力太大了,就在他遐想之際,楚傾瑤的手掌已經抓到他的小腿上。
他啊的一聲慘叫,額頭上的冷汗就掉了下來。氣惱的道,“楚傾瑤,你……”
楚傾瑤撕開他的褲角,賭氣道,“我什么我?受傷了還裝成沒事人一樣,現在是什么時候,你自己不知道嗎?讓我給你上藥包扎你會死嗎?”
當看清他在腿肚子上纏了一圈厚厚的白布時,她更加氣惱,三兩下扯下來,露出里面一條五厘米長的傷口。因為束縛的白布突然被撤掉,血流得更歡暢了。
楚傾瑤繃著臉,“這就是你說的沒事?”軒轅炙動動唇,不知如何反駁。
楚傾瑤瞪了他一眼,連掩飾也不用了,手上直接就出現一個藥瓶,開始給他清洗傷口。完事之后,又換了一個,這次是止血。血止住后,她又拿出一瓶消毒液,將屋子連同她的雙手,手臂一同消毒。處理完這些,才拿出縫合的針線,蹲下來,神情專注的縫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沒提打麻藥的事。針線穿過血肉的疼痛,并沒有讓軒轅炙皺眉,他冷凝的眸子里,只有面前的女子。
他就是生出一種感覺,此時的女子渾身上下帶著一股神圣,讓人心生敬畏。仿佛此時,她就是天,就是主宰,哪怕皇帝老子在這里,也得聽她的。
整個過程,她什么都沒說,可他就是生出了這種渺小的感覺。
楚傾瑤縫好最后一針,利落的打了結剪斷,起身后馬上又拿出消炎藥水輸液器和止血帶。然后扯過軒轅炙的手,讓手背對著自己,冷冰冰的道,“把手握緊。”
軒轅炙一愣,還是聽話的攥緊了這只手,看著她將一個軟乎乎的帶子系到他手腕上,然后手背上的青筋就變得更加突出。本來他還想問問這是要干什么,見她冷著臉,索性閉嘴。
他不問,楚傾瑤自然也不會給他解釋,手法熟練的將點滴掛上,回頭又將前面拿出來的東西一樣樣收起來。
軒轅炙震驚的看著她,問了句,“這管子里的水是干什么的?”
“消炎的,打了之后,你的傷口會更好的愈合,不會潰爛。”她沒好氣的走過來,“軒轅炙,胡鬧,你也跟著?你明明知道境主就要來了。”
她嘆了口氣,他都傷成了這樣,估計也討不到便宜。忍著問出來的沖動,不想在這時候惹他生氣。
沒想到軒轅炙卻忽然開了口,“本王只是傷到腿,卻是傷在胸口,不死也得掉半條命。”
軒轅炙冷沉的眸中帶著怒意,他本不想在此事和起沖突。可有些事情,他忍不了。阿楚是他的妻,容不得別人惦記。
“從我認識那天開始,他就嘴上沒個正形,你和他置什么氣。”楚傾瑤嘴上埋怨,眼中卻是一片擔憂。
“阿楚,我沒事,養幾天就能好。”軒轅炙伸手,想要抱住她。
“別動別動。”見他打點滴的手忽然抬起來,嚇得楚傾瑤立刻大叫,可還是晚了一步,眼看著他手上起了個小包。趕緊將滴液器的開關關掉,又在另一只手重新扎上。
看著她為自己提心吊膽,忙前忙后,軒轅炙的心就莫名的安定,好像傷口都不疼了一般,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忽然,他眼神幽深起來,“阿楚,你以前是大夫嗎?”
“嗯。”楚傾瑤回答完,才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感覺到她的異樣,軒轅炙道,“我不會逼你說的。”
“謝謝。”楚傾瑤挨著他坐下,眉心微蹙,“廢宅的孩子們學習很努力,再過一段時間,我準備先在京里開一家醫館,一家真正屬于我們自己的醫館,自己的藥材,自己的大夫。”
“本王等著。”軒轅炙的眼神亮起來,哪里還能看出來他才剛剛受了傷。一想到天瓊的將來,他就激動的用閑著的手握住楚傾瑤,“阿楚,謝謝你。”
“謝我什么?我也希望天瓊能夠獨立。再說一個國家要想發展,自己的醫療水平是一定要跟上的,要不然就算不打仗,也會發生各種天災。”
“那我謝上天,把這么好的你送到我面前。”軒轅炙眸深似海,繾綣深情的看著她,眼中的溫柔讓楚傾瑤臉發紅,慌亂的站起來,“藥沒了,我幫你拔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