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一伙水賊,劫持南來北往的客商,卻對旅客秋毫無犯。關鍵這伙賊人,動不動北上,最深入的一次直接殺到鄴城周圍。
當時如果不是袁紹正在攻打公孫瓚,主力還不在這邊,只怕已經千里追殺。不過也因為這樣,這伙賊人自然也進入她的視線范圍,稍微調查:你這夢夢壞心眼,居然把水軍偽裝成水賊來騷擾我的地盤!
可惜沒證據,這幫家伙來去匆匆的,想要抓住都難,沒有證據怎么罵都沒用。
甘寧也是厲害,平時穿上鎧甲,下面的士卒也是一副大漢精銳士卒的作態,要多嚴肅有多嚴肅。可是一旦變成水賊,當即脫下正規甲胄,換上破爛不堪的皮甲,關鍵是各種非主流的裝飾,氣質性格也變得和潑皮流氓一樣,很難讓人想到兩者居然是同一個人。
就說甘寧,水賊打扮的時候,一副非主流女流氓的樣子,臉上涂上厚厚的鉛粉,把眼睫毛畫的長長的,濃濃,唇膏也是涂得要多厚有多厚。配合頭上的頭巾和五彩稚雞毛,袒露出來的左肩膀和上面的狻猊,那根本就是個女流氓。
偏偏卸妝之后,換上甲胄,整個人清秀端莊,嚴肅正氣,完全是判若兩人。
關鍵也警惕,袁紹派人跟蹤幾次,最后這些人都是有來無回。是以那么長時間,袁紹都沒有證據,證明大漢水軍和錦帆賊是一伙人。
但這并不妨礙她,在渤海那邊訓練水軍,目的就是在必要的時候,南下牽制,甚至擊敗這伙水軍。她麾下沒有合適的水軍人才,但人才不少,會造船的也有不少,水軍將領不足,那就用船的數量和兵的數量來頂。
最后任命呂翔為主將,蔣義渠和毛楷為輔,統領水軍。經過兩年的準備,有大小船只上百艘,水軍五千。為此花了不少的錢,多少還耽擱了她正規軍的擴軍。
可不建造水軍沒辦法,南下總要渡河,也要防著曹軍渡河。哪怕走河內,甚至進入河東,想要到中原還得渡河!
“將軍,我們即將進入黃河河道!”從渤海那邊,沿著海岸南下,終于要到黃河入海口附近,下面的士卒前來匯報。
“很好,擺出陣型。告訴各船,保持陣型,不要貪功冒進。對方是經驗老到的水賊,我們則是剛剛組建的新水軍。輪船支之間穿插,或者水戰的技巧都不如對方!但是我們有足夠的軍械,有更加堅固龐大的戰船,直接推過去,我看對方能逃到哪里去!”呂翔當即宣布,這次他們的目標,便是大漢水軍的水寨。
只要打下這里,那么對方就是喪家之犬,就算能在黃河上亂晃,最終要么放棄船支,要么和他們拼命,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如此,他們就控制了黃河這條線,袁紹軍可以隨時南下,但曹軍想要渡河就千難萬難!
進入黃河河道一天,他們已經進入青州境內,這里是袁譚的治下,也算是袁紹的地盤。剛來到這里沒多久,一支部隊過來,不多時有士卒出來,打了旗號,示意來者表示身份。
呂翔見狀,當即吩咐亮出身份,并希望在這里休整一天,然后再繼續向西航行。
打了旗語之后,岸上的青州軍士卒松了口氣。大漢水軍可不僅僅向北襲擾,也會時不時在青州沿岸襲擾。偏生青州東部大部分都是山脈,樹林區域,可以居住的大多都是西邊靠海的平原地帶。
靠海,那么自然都在水軍的打擊范圍內,這兩年,不少沿岸的世家,都不得不忍痛遷離海邊。那幫賊人專門找世家大族下手,然后把帶不走的分給地方的百姓。
不少人擔心遭災不敢收,不少人收下之后,咬咬牙要加入賊人,這不這三年下來,青州和冀州至少有數千人,被甘寧帶到了兗州,然后送去其他地方安置下來。
期間也選擇一批素質不錯的,補充到水軍里面,使得大漢水軍,也擴充到五千。只是明面上,只有三千。更多的船支和士卒,都放在青州秘密開設的水寨之中,定期從東郡水寨運輸補給過去。而知道這件事的,也只有曹操,三公和劉協而已。
“水賊那么猖獗?”上了岸,呂翔少不得和青州的將領接觸,才知道對方如此囂張。
“問題是他們出了問題,就上船走人,本州組建過幾次水軍,最后是組建一次被對方摧毀一次,最后只能這樣被動防御。”青州將領,袁譚麾下大將岑壁無奈的回道。
“沒關系,我們已經來了,他們沒辦法繼續猖獗了!”呂翔回道。
“有勞各位!”岑壁也是希望如此,關鍵他看到這船隊,戰船比賊人還要大,同時人也更多,水戰如何他不懂,不過無非是以快打慢,以多勝少,用大船來碾壓小船而已。
就說這規模的大船,真的要撞過去,普通小船基本上直接翻船,一般的戰船,撞過去木料也得開裂進水。再配合火箭,甚至上面的拋石車使用,威力更大。
大部隊休整一夜,主要是補充一些食物和水,然后就開始繼續向西。如此三天后,在曹操開始進入兗州陳留范圍的時候,距離大漢水軍的水寨,還有不到二百里的距離。
“頭……將軍,河北水軍已經‘落網’!”與此同時,大漢水軍這邊,外出查探的小船,很快就回來匯報。
“很好,隨我出戰!”甘寧點頭,此刻的她一本正經,冰冷冷的表情,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疏遠感。只是對于她的那些老部下來說,這其實就是一個偽裝,她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清楚,真的打起來,那就是一個瘋婆娘。
“上船,出戰!”甘寧下令,整個水寨也立刻開始準備起來。她也只是回到軍營里面,把這邊的情況寫成戰報,然后派人送去給曹操。類似的戰報,她早些時候已經送過去一份。
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她擔任水軍將領開始,朝廷就保證只給她一個大體的方針,具體如何行動,由她來決定。最多,就是人事的任命,以及戰船的補給什么的,需要朝廷批復才能補充。
朝廷可以給予水軍一定自主權利,但不能獨立在朝廷的管理范圍之外。
“真是麻煩,打個仗還要寫那么多的戰報……”甘寧交代完畢,眼看戰報送了出去,少不得抱怨了句,好在兩年下來,她也習慣這樣。最初的牢騷,可不止那么點。
“讓我看看,這河北水軍,到底有多能耐!”甘寧舔了舔嘴唇,露出戲謔的表情。
隨即登上戰船,眼看將士船只已經準備完畢,當即下令:“隨我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