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付科長本來仗著有保安人員來到現(xiàn)場,心中似乎有了一定的底氣,便在那里開始牛起來了。
本來雷洪已經(jīng)不再和他計較,準備下來后看能不能再和馬建聯(lián)系下,想直接通過他老爸馬部長來搞定這件事情的。
但沒有想到這個付科長在這時說出這樣的話來,尤其是那“鄉(xiāng)巴佬’三個字,讓雷洪再次的發(fā)起飆來。
因為雷洪最恨別人叫他‘鄉(xiāng)巴佬’三個字,哪怕是叫別的人,被他聽見了也不行。
在燕都讀大學期間,在一次排隊吃飯時,一個新生不小心踩到一個學兄的皮鞋上,本來那學兄的皮鞋擦的透亮,這是他準備吃完飯去約會女朋友特意穿的。
這個新生來自于農(nóng)村,可能家庭條件比較窮吧,穿的是一個黃底膠鞋,鞋底上全是那種皮膠釘,結果這皮鞋被這個新生一踩,那透亮的皮鞋上全是點點的膠釘印,很是難看。
這讓那準備泡妞的學兄很是氣憤,當場對這個新生發(fā)起飆來,要求新生馬上給他擦干凈。
也許是這個新生剛來,也或許是他本來就有點膽小,便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衣服將學兄皮鞋上的膠釘印擦去。
在場打飯的同學以為這就算完事了,雖說都很同情這個新生,但確實是他不小心踩到了別人。
可能是這個學兄以為這個新生很軟弱好欺負,便指著他的鼻子說道“鄉(xiāng)巴佬,以后小心點,今天算我心情好,要不然我讓你陪我一雙新鞋?!?
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一直忍氣吞聲的這個新生,忽然雙手揪著那學兄的衣領,然后一使勁,將學兄硬生生的舉了起來,這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沒有想到這個新生如此的強悍。
而那個被舉起來的學兄,更是嚇得臉無血『色』,雙腳不停的抖動著,那雙擦得嶄新的皮鞋被他甩得很遠,其中有一只鞋正好甩到旁邊一個裝剩飯的潲水桶里。
學兄此時不在是剛才那么神氣,而是不停的向這個新生求饒,但新生絲毫沒有理會他,只說了一句讓在場同學都震動的話。
“鄉(xiāng)巴佬也是有尊嚴的,他們不比你們城里人低一等,他們是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吃飯的,也是因為他們,才有你現(xiàn)在吃的大米。我警告你,你可以看不起我,看不起鄉(xiāng)下人,但我決不允許你侮辱鄉(xiāng)下人,就是說其他鄉(xiāng)下人都不可以,尤其是‘鄉(xiāng)巴佬’這三個字,你以后就是想說,自己跑到廁所里去面對著下水道說。要不然到時不要說你的皮鞋沒有了,就連你腦袋可能都會沒有了,記清楚了,這是我這個‘鄉(xiāng)巴佬’對你的忠告?!?
新生慢慢的將學兄放了下來,但新生的這番話卻引來了在場學生熱烈的掌聲,而這個學兄則滿臉通紅的從那潲水桶中撿起皮鞋,離開了食堂。
從此這個新生成為了學校里引人注目的人物,大家也在這次事件中知道了他的身手不錯,而且在不久以后,這個新生在全國武術比賽中取得了最后的冠軍。
這個人新生就是雷洪。
“你要干什么?我告訴你,這是華夏財政部,這是燕都,不要『亂』來。”
此時的付科長已經(jīng)從雷洪那雙眼中意識到了危險,見雷洪向他移動了過來,他在那聲音顫抖的指著雷洪說道。
旁邊的幾位保安,包括胡運來也認識到了可能要出現(xiàn)狀況,便急忙的去阻止雷洪,但此時的雷洪已經(jīng)氣憤到了極點,任憑五個人怎么阻止,都無法阻止他。
這不僅僅讓幾位從特種部隊上退下來的保安感到驚駭,而那付科長早已面如土『色』,因為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的狀況,看來這幾個保安都不是這個縣委書記秘書的對手啊。
“請你收回你剛才說的‘鄉(xiāng)巴佬’三個字,我還真是一個鄉(xiāng)巴佬,你可以不審批我的報告,但你不能用這三個字來侮辱鄉(xiāng)下人,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請收回你剛才說的話?!?
雷洪盯著付科長,一字一字的說出來,那聲音讓人不能抗拒,同時也反映出雷洪此時心中的怒氣到達了何種程度。
這個付科長可能已經(jīng)從剛才雷洪在辦公桌上的那一巴掌上知道了自己不道歉的后果,于是準備按雷洪說的那樣低頭認錯。
“你們這是干什么?這里是菜市場嗎?成何體統(tǒng)”
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出現(xiàn)在這個付科長的辦公室內(nèi),朝著現(xiàn)場圍觀的人在那吼道。
“邱部長你來的正好,這個人在這里無理取鬧,而且他準備動手打人?!?
付科長一看來人,是自己的后臺,頓時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將本來要承認錯誤的話給收了回去,轉而向來人告起狀來。
原來這個說話的人,正是華夏財務部的副部長邱萬能。
這是外間那女人見保安上來,感覺事情有點鬧大了,而且從現(xiàn)場情況來看,似乎幾個人都無法制服這個年輕人,她便趕緊拿起電話,將此事匯報給主管這個科室的邱萬能副部長。
“哦,是嗎?你們是那里的同志,這么目無組織紀律,來這里撒野?!?
邱萬能冷哼哼的朝著雷洪和胡運來在那說道。
此時的胡運來已經(jīng)叫苦不已,沒有想到這個付科長還未擺平,現(xiàn)在又扯出一個副部長來,看來今天這個差事真的讓人郁悶。
“邱副部長,我是靖都駐燕都的辦事處主任胡運來”
“哦,胡主任啊?這是怎么回事?這個小同志是誰?難道你沒有告訴他這是華夏『政府』職能部門嗎?真是『亂』彈琴。趕緊向付科長道歉。”
看來這個邱副部長認識胡運來,臉上的表情頓時緩和了一點。
此事的雷洪雖說暫時的冷靜了下來,但雙眼仍緊緊的盯著對面的付科長,現(xiàn)在一聽邱萬能這樣說,便接著話說道。
“道歉可以,但他必須先向我道歉,難道他就有罵人的特權?他憑什么罵我是鄉(xiāng)巴佬,我今天必須要為這三個字討一個說法?!?
雷洪硬生生的將邱萬能的話頂了回去。
牛,這小子牛。
居然能將邱副部長的話給頂了回去。
此刻圍在辦公室里看熱鬧的人都在心里豎起了大拇指,就連胡運來都有點佩服雷洪了,不過這個佩服是建立在他那顆苦澀的心上的。
雷洪的話讓邱萬能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此時在心中對雷洪已經(jīng)是非常的不滿了,沒有想到,這個小子居然是個愣頭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自己下不來臺。
但此時他又不好發(fā)作,要不然讓這些屬下認為自己沒有肚量。
“道歉?這是怎么回事?”
邱萬能問這話時,將目光看向雷洪,然后又轉向那付科長。
只見那付科長此時的臉紅了起來。
邱萬能見沒有人回答自己,便又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站立著的胡運來。
這讓胡運來非常的郁悶,邱副部長既然將目光對準了自己,那自己肯定要發(fā)表言論,要不然就更加麻煩了。
只是怎么回答呢?
一邊是財政部握有審核權利的科長,自己在燕都混了這么久,也知道這個付科長就是邱副部長的親信。
要是實話實說,肯定會把他們兩個徹底得罪,那以后有項目要財政部審批,肯定要遭遇諸多的刁難。
一面又是燕都來的雷洪,而且還是省委趙書記親自打的招呼,只是現(xiàn)在自己還未『摸』清這個雷秘書和趙書記之間的關系怎么樣?
真難抉擇啊?
怎么辦?這個問題必須要盡快決斷。
既然趙書記要求自己給雷洪帶路,那說明趙書記至少認識雷洪,最起碼也是認識雷洪后面的某人,這肯定是趙書記熟悉的人;但為什么趙書記又不讓打點好處呢?要是非常熟悉的話,那應該會在這方面支會自己啊?
胡運來迅速的思考著,覺得線索有時清晰,但忽然又模糊起來。
算了,想那么干什么呢?
就賭一把吧,反正自己也在這燕都干了幾年了,還要呆好久不知道,自己畢竟是受燕都組織部管轄的干部,對自己說完生殺大權都在靖都省,就賭眼前的這個雷洪和趙書記關系很親近,即便賭錯了,因為這件事情讓趙書記怪罪自己也沒有辦法。
至于財政部這邊的事情,以后再說吧?
大不了,申請把自己調回去。
胡運來作出決定后,慢慢的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將從進辦公室到現(xiàn)在的具體經(jīng)過說了出來,包括這位付科長送一開始出去的那什么省的李副省長出去的那一幕也說了出來。
可能是這種情況胡運來經(jīng)歷多了,心中也有氣,語氣上也對那付科長充滿了不滿,在講述付科長說雷洪是鄉(xiāng)巴佬的這件事情上,更是聲情并茂。
胡運來的話讓旁邊的付科長已經(jīng)臉紅脖子粗了,看向胡運來的眼光已經(jīng)充滿了刀光劍影。
但胡運來根本沒有理會他,甚至在說出來后,感覺心中是無比的舒暢。
那邱副部長已經(jīng)從胡運來的述說和那付科長的神情中,基本知道了事實的真相,而且就在自己進來的時候,他還聽到了這三個字。
邱萬能狠狠的朝付科長瞪了一眼,但卻沒有提道歉的事情。
“這個你們也是有錯誤的,既然付科長已經(jīng)答應你們了,會仔細審核,符合條件就給你們上報,你們就不應該再打攪他工作,要是所有來申請的省份都像你們這樣,必須要一個結果,那我們的工作怎么開展啊”
邱萬能在那里很是有理的講道,看來他已經(jīng)準備偏向那付科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