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的話讓王安東和陶偉臉色大變,這也是他們感到最為奇怪的地方,都在疑惑雷洪是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地的?
看著幾位神情大變的人,雷洪笑著繼續說道“呵呵,不要在那里想著我怎么知道這么清楚的,而且我還告訴你們,安書記會很快就回來。”
雷洪的回答,正是王安東和陶偉想知道的,只不過雷洪最后這句話卻讓他們大吃一驚,但現在他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算真那樣,他們也會繼續走下去的。
王安東調整了一下心態,來到雷洪的面前,嘲笑著說道“你以為紀委像小孩玩家家啊?他們沒有確切的證據?難道他們就敢那么明目張膽的帶走人?你就不要自我在那里安慰了?”
王安東說到這里,然后俯下身來,對著雷洪悄悄的說道“以前我是和安學偉走得最近的,難道他的事情我還不比你清楚?你知道道縣的那飄逸山莊是怎么關閉了的嗎?因為那里牽扯到了間諜,那里也是我們當時行樂的地方,而且這些事情,市紀委和杜市長他們都是知道的,你以為安學偉進去了,他能夠出來嗎?我想就這女人的問題,也夠他丟掉這位置的””“
王安東說完,然后哈哈大笑起來,這讓一旁的陶偉和徐東他們很是奇怪,不知道王安東為何事這么大笑起來。
王安東說完這話后就直直的盯著雷洪看,他很想看看雷洪在害怕的時候是什么樣的表情?不過讓他再一次失望了,因為雷洪臉上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應,而是保持著剛才的笑容也一直看著他。
雷洪的表情讓王安東非常的生氣,居然這樣的消息雷洪都未有絲毫的害怕,這讓王安東的心里有點扭曲了。他才不相信雷洪真是一個硬漢,他要看看雷洪的慘樣是什么樣子?
于是王安東轉頭對著陶偉說道“陶書記,能不能讓我現場學學紀委審案的方法啊?我也很想看看雷大書記的骨頭有多硬?”
陶偉現在還在回味著雷洪剛才所說的話,他現在心中也有點發虛了。聯想著徐東告訴他,雷洪對外面發生的事情非常清楚,這讓他已經沉穩的心又開始懸吊了起來,此時對于王安東的話沒有絲毫的反應。
“陶書記,怎么樣啊?難道怕我學跑了你的技術嗎?還是你對雷洪害怕了?”
王安東見陶偉對他的話沒有絲毫的反應,似乎有點不高興起來,在那里生氣的說道。
徐東也發現了陶偉現在的異樣,在那里有手碰了碰陶偉。
“啊?這個?”
陶偉在徐東的提醒下反應了過來,在王安東重復了一次他所說的話后,陶偉有點猶豫了,甚至有點后悔帶他來這里。
“呵呵,陶書記,就算是你現在退了,你看雷洪嘴邊的血絲,你以為雷洪出去了會放過你?所以現在拿到證據才是最緊要的。再說了,現在安學偉已經被雙規了,你也沒有了什么壓力?還擔心什么呢?難道是擔心我告你亂用私刑?”
王安東在陶偉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他這些話倒是提醒了陶偉,這讓他想起了杜鋒在電話里對楚飛說的那句只要結果的話。
陶偉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朝旁邊的徐東遞了一個眼神,然后便和王安東退到了一邊,準備欣賞精彩的場面。
徐東會意的向雷洪走去,再一次拿起旁邊的書和鐵錘。
雷洪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笑了笑,朝著王安東說道“王副縣長,我建議你回去后,好好吃一頓,然后和你的老婆孩子好好告告別,千萬不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要不然以后你會后悔沒有聽我的話的。”
王安東此時已經對雷洪恨之入骨,哪能聽進雷洪的勸告,不過這話卻讓陶偉心中一顫。
隨著徐東的鐵錘落下,雷洪悶哼了一聲,臉上露出痛苦之狀,這讓王安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陶偉此時卻沒有這樣的心情。
此時的市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鐘強在掛斷電話后,狠狠的將手機甩在了地上,嘴上大聲的罵道“他媽的,這不是耍人嗎?這讓老子怎么去交代?這才剛把人帶走沒有多久,就讓放人,這是兒戲嗎?放,叫老子怎么放?”
鐘強的怒火,讓此時和他在一起的幾個人都心中大驚,雖然鐘強還沒有說是怎么回事?但他們已經從鐘強的話中猜測到了是怎么樣一回事了?都將目光看向鐘強。
鐘強氣歸氣,但這件事情比較緊迫,所以在片刻的生氣后,鐘強才抬起頭來對大家說道“安學偉這件事情,我們可能有點麻煩了,現在必須的釋放,要不然真就無法善后了。”
雖然大家猜測到鐘強的生氣是與安學偉的事情有關,但大家都沒有想到是要立馬放人,而且看起來情況還真比較嚴重,要不然鐘強也不會發這么大的火。
鐘強沒有去理會大家的想法,直接將有關安學偉被表揚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下在場的人坐不住了,都站起來了,臉上都露出了驚恐之色。
不過,這也能理解。開玩笑,華夏上層要表揚的人居然被自己給抓了起來,那還了得?這不是公然和最高層唱反調嗎?這在過去,那可是反革命罪,是要掉腦袋的啊?他們聽了后能夠淡定那就難怪了。
“鐘書記,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這人是剛抓來的,而且還是在道縣召開常委會的時候抓的,現在就放人?就算是理由再怎么充分,大家到時會怎么想?”
這是天南市紀委監察二室的主任晁風在那里擔心的對著鐘強說道,對于晁風的話,其他幾位都是認同的。
鐘強望了望在座的幾位,心中也是苦悶不已的,在座的幾位都是他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干將。
“這次幸好我們幾位都沒有出現在帶走安學偉的現場,只是讓下面的人出面的,這對我們來說還有一定緩和余地,只不過,可能要委屈一下你們下面的兄弟了。”
鐘強說完這話后,看了看在座的幾眼,尤其是晁風,因為出面的人是晁風的一個得力下屬。
大家都明白鐘強所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都沒有說話。
這事肯定是要犧牲部分人的,但他們在坐的,包括鐘強也可能免不了受到警告之類的處罰。
只不過這事讓人覺得憋屈,但又沒有辦法,誰敢出這個風頭和最高層對著干呢?
其實此時的鐘強也是感到慶幸不已,當初杜鋒交代他,要他親自出面雙規安學偉的,不過他考慮到這事有點不妥,最為主要的就是證據不足。
更為重要一點,當鐘強聽說雷洪也被人帶走了的事情后,就覺得這事透露出古怪,因為現在無論是道縣還是新華鎮,都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晚會的籌備上,而且鐘強也知道這晚會可是靖都省都比較關注的事情啊?這一下動了兩個一把手,用腳趾頭都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在鐘強當時離開杜鋒的辦公室的時候,在回到辦公室,他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最后得出的結果是,此事有危險,必須得謹慎。但這事又不得不執行,因為鐘強已經猜出這應該不是杜鋒的本意,他不相信杜鋒不知道動了安學偉對晚會籌辦的影響,那這說明了什么?
為了做到證據的逼真性,鐘強用電話告訴杜鋒,要是這舉報人有相關的照片就“充分”了。因為鐘強在杜鋒交代他的時候,就知道這證據的“出處”了。所以在電話后不久,很快便有幾張照片出現在鐘強的辦公桌上。最后經過鑒定,這照片是經過技術合成的。
在動手抓安學偉的時候,鐘強交代晁風只派幾個不重要的人物就行,雖然這對于雙規一個正處級的縣委書記來說,遠遠是不符合規范的。但沒有辦法,萬一真要出現差錯,那到時就沒有周旋的余地了。
還好,還好?雖然當鐘強接到杜鋒的電話后非常的生氣,但冷靜下來后,他在為自己當時英明的決定感到萬分的慶幸。
“小晁,對于那幾個人的思想工作你去做,你讓他們放心,這件事情的風頭過后,我會給他另外安排工作的,不會比現在的職務差,而且在物質上也會給予補償的。”
鐘強對著晁風說道,然后指了指他旁邊的文件袋“你把那舉報信和照片給我,我去和安學偉談談。不過我相信,安學偉肯定是不會這么輕易罷手的,但這沒有關系,到時省委王副書記也會來天南市,只要王副書記出面,我相信這事還是容易解決的。當然了,到時肯定要給他平反的,這事肯定必須還得由我親自去。”
晁風點了點頭,將那文件袋遞給了鐘強。
對于鐘強這里發生的這一切,楚飛是不清楚的,他現在心里還在高興著,為即將召開討論有關新華鎮晚會事情的常委會高興著,因為這將是他第一次作為一把手正式主持常委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