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節(jié)如約而至,她現(xiàn)在幾乎不會錯過每日來袁府轉(zhuǎn)上一圈,名義上就是來跟蔡文姬學習。
現(xiàn)在好了,曹節(jié)自己來了,還帶著一個曹植和曹彰。
曹植也是個自命風流的家伙,所以來了以后,他與郭奕馬上成為了好友。
曹彰則很好打發(fā),只要把他丟給院里的老兵,他就能開心的過一天。
于是,曹節(jié)又有了三個跟班。
至于曹丕嘛,肯定是不會來的,他如今的師父是司馬懿,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跟曹節(jié)還有曹植、曹彰等人決裂了。
別人都認為,這不過是孩子們間的胡鬧,只有袁云清楚,這種胡鬧會一直伴隨著他們長大成人。
只是那時就不是斗斗嘴,打打架這么簡單了,而是互相間幾乎在搏命,曹丕從來不是個心寬的人,從他登基后的各種瘋狂報復中,便可看出他的小肚雞腸來。
如果讓曹仁和司馬懿真的把曹丕扶上位,終歸有一天會逼得曹植作出七步詩來,曹節(jié)被趕去鄉(xiāng)下,曹彰躲在軍營不敢回家。
袁云現(xiàn)在只想著將曹昂扶植好,不給曹丕一點機會,也只有曹昂成為曹氏家主,或是登基成帝,他的這些兄弟姐妹們才可以善終。
而至于卞氏的目的,似乎不僅僅只是把孩子扔過來這么簡單,具體背后的想法十分不清楚,袁云也不想太清楚,因為一旦牽扯到曹氏繼承權(quán)的爭奪,那他可能就要變成夾心餅干了,所以裝糊涂是最好的冷處理辦法。
如此半月一過,卞氏似乎除了送些錢財過來作為學費,就再沒有任何其他的舉動,這才讓袁云稍微安心了些,此事也就此表過。
兩月一過,前方大軍勝利的消息已經(jīng)傳回,曹仁已經(jīng)拿下了河內(nèi)郡,袁紹這會估計一定非常后悔,沒有早一點制定討伐曹操的戰(zhàn)略,結(jié)果被對方搶了先機。
袁云依然在家過著自己的悠閑日子,但是別人卻都緊張個半死,畢竟這次要對付的袁紹。
而袁紹剛戰(zhàn)勝公孫瓚,軍中士氣正盛,幾乎沒人看好曹操一方,連之前開放了商道的劉表,也在此時停止了商貿(mào),主要就是想斷送糧食的交易。
不過劉表的決策卻遭到了一眾手下的反對,主要就是蔡瑁等人。
袁云非常清楚,現(xiàn)在劉表領(lǐng)地對許都的需求遠高于自己一方的需求,一旦停止交易,那么劉表的糧食就只能爛掉,無法換回許都的奢侈品,更何況食鹽和烈酒,還有各種批量生產(chǎn)出來的廉價衣物,早就成了荊州進口的重點產(chǎn)品。
這一斷,別說那些貴族了,即便是普通人家也承受不了。
劉表這次卻一意孤行,還是堅決斷了所有商道,在他認為,只要曹操戰(zhàn)敗,那么他至少在袁紹那里是有功的,對于手下的目光短淺,他也只能是一聲嘆息。
接著,袁云又知道一事,曹操邀請劉備在自己的書房小院內(nèi)煮酒,歷史著名的煮酒論英雄終于發(fā)生了。
不過讓袁云意外的是,曹操似乎就有這個習慣,只要是人才,然后又無法猜透的,那么這位阿瞞同學就要煮一回酒。
當袁云從曹昂嘴里知道真相后,想起了當初曹操就這么考驗了自己一次,看來結(jié)果就是曹操徹底放心了,因為認定袁云根本就是個心無大志的小王八蛋。
這么想著,袁云就苦笑不已,估計問過郭嘉等人,肯定他們也被曹操邀請過。
既然劉備已經(jīng)煮酒了,而且他也把筷子掉地上了,那么衣帶詔算是要發(fā)生了,然后再過一年,董承等人就算是走到頭了。
南邊的袁術(shù)與孫策最近也頗不太平,雙方你來我往的互相較勁,如今袁術(shù)依然處于下風,他估計很快就要走投無路了。
接著袁術(shù)就只能去投靠袁紹這個大哥了,而且去投奔也不老實些,還大張旗鼓的四處宣傳,真不明白袁術(shù)是真傻還是假傻,他這么一宣傳,曹操能放過他?
而且你宣告要投奔袁紹,你的屬下如何自處?估計最近離開袁術(shù)的人就更多了,可憐的倒霉蛋,一輩子都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如今皇帝沒做成,卻成了天下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得不償失啊。
所以這人啊,還是不要有太多的糾結(jié)和怨念,舒舒服服的過自己ide小日子,然后舒舒服服的把一生混完,這絕對是最高的一種追求,奈何世間估計也只有自己最清楚不過。
最近一段時間還是少出門為妙,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天下最混亂的時候,曹操領(lǐng)地內(nèi),對外要討伐袁紹,對內(nèi)則會發(fā)生各種叛亂,自己沒事就不要去摻和了,反正最后都是曹操勝利,自然也不會影響到曹昂。
“我在跟你說話呢,宛城酒店現(xiàn)在客源慘淡,之前經(jīng)常來光顧的荊州客商,如今都不來了,這要如何是好?”柳依依說完,很是生氣的瞪著袁云。
袁云在書房的躺椅上搖了搖折扇,然后對著柳依依指了指擺在一邊的茶壺,見柳依依很不情愿的將之送到手中,這才舒服的享受了一口。
柳依依看著袁云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心中就堵得慌,如今自己親自打理酒店,生意已經(jīng)越來越火爆,甚至連卞氏也將胭脂樓并入了進來,一間胭脂樓就換回了酒店生意的三成股份,為此袁云還生氣了好幾天。
不過卞氏向來都是說不過就強來的,袁云即便再生氣,最后也只能答應了。
想到這,柳依依就覺得自己也該如自己的老師卞氏一般,給袁云用強的,所以立刻高聲道:“酒店賠本了,依依就不活了,云哥兒看著辦?”
袁云終于嘆了口氣,道:“宛城客源少了,你就不能換個辦法經(jīng)營?漢中那邊如今還沒有打開銷路,你只要派個人過去說項,我敢保證,很快那邊的商道就能開通。”
柳依依聞言眼珠兒一轉(zhuǎn),欣喜道:“真的?云哥兒何時跟漢中的張魯勾搭上了?”
袁云翻了個白眼,不悅道:“怎么說的這么難聽,什么叫勾搭?是人家自己找來的好吧,不過我很給面子,沒傷他派來的人,所以此刻我們派人過去,他們怎都會好好接待的,互相都可以賺錢的事情,張魯肯定不會反對。”
柳依依這下再也坐不住了,立刻站起就準備往外走,卻被袁云喊住,只聽袁云大聲道:“你先去找許儀他們?nèi)齻€,那邊他們?nèi)嗽缦染妥隽藴蕚洹!?
也不知道柳依依聽見沒,反正她已經(jīng)小跑出了袁云的書房小院。
袁云再是一嘆,然后對著守在門外的小六道:“派個人去聯(lián)系銅虎,既然商道都開了,讓他們做山匪的,可別去打柳依依商隊的主意。”
小六諾了一聲,便去找人了。
石沉這時站在門口拱手道:“主公,既然咱們要與張魯做生意了,干嘛還要讓銅虎他們跟張魯對著干?”
袁云笑道:“棋子肯定是越多越好,先不管好用不好用,放在那里早晚是會有大用處的。”
說完,袁云暗道:曹操早晚還是會跟張魯干一仗的,現(xiàn)在不布置好,以后哪里會產(chǎn)生奇效?
見石沉也在,于是袁云問道:“那些袁熙的俘虜可有好好的洗腦?”
石沉臉上立刻流露出一絲不安,才兩月多的功夫,那些俘虜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他們反復的在牢里被傳授一些有的沒的,然后還互相間五人一組的開檢討會,紛紛把自己一生的罪行統(tǒng)統(tǒng)報出來,然后就是在各種口號下原諒自己,并且原諒他人,這似乎讓他們分外享受,感覺獲得了新生。
如今這些人雖依然是俘虜?shù)纳矸荩敲黠@神情舉止都變了,似乎有點變得驕傲了,又有點馴服,之前窮兇極惡的漢子,如今竟然會在大牢里主動照顧得病的同伴,甚至會主動向看守匯報,一天里他都干了什么錯事,想了什么不該想的東西。
總之,石沉是搞不明白這其中奧妙的,只是片面的認為,這就是仙家的秘術(shù),可以將人徹底的改變,甚至連性格也可以重新塑造。
實在太可怕了,要是自己也變成那樣,不如一刀把自己殺了痛快,因為心里的秘密會全部被自己報出來,甚至跟老婆敦倫的事情也不再是隱秘,簡直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的活著,可怕,太可怕了!
聽石沉報告完,袁云心里盤算了下,此刻應該差不多了,這些人每日都在被強化洗腦,基本就不干別的,如此精神下的人,恐怕就是最虔誠的信徒也不過如此。
“讓李賀在強化教育一下,然后一月后將之全部放走,著他們返回鄴城。”袁云下了個簡單的命令。
石沉一怔,疑惑道:“全放回鄴城?主公是打算讓他們做密探嗎?這樣恐怕不妥,袁熙必然有所準備,畢竟這些人已經(jīng)被咱們關(guān)了這么久。”
袁云呵呵笑道:“沒關(guān)系的,袁熙就是想跟我斗,這些人回去后他是肯定不會殺的,最多就是問清楚了經(jīng)過以后,就將之全部遣散,我要是讓他們?nèi)ゴ虤⒃酰惋@得沒素養(yǎng)了,一點技術(shù)含量都沒有,我要的是讓他們成為種子。”
“種子?”石沉越來越疑惑了。
袁云翻了個白眼,知道跟這蠢貨怎么解釋也沒用,于是揮了揮手,道:“你且等著結(jié)局就是,干嘛非要學人家,難道你也想做個謀士不成?”
石沉點了點頭,干笑一聲,道:“我可不學那些沒用的,每日都在動腦子害人,簡直就是卑鄙小人的行為,我是偉丈夫,自然是真刀真槍的干才有意思。”
袁云又點了下頭,道:“這不就結(jié)了,趕緊去干你該干的事情,這些謀略的事情本侯來就是了。”
石沉諾了一聲,馬上離開了書房的門口。
袁云再喝一口茶水,突然感覺不對,媽的,竟然被石沉那蠢貨給罵了,看來這個混蛋還不是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