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院子里堆放的黃金,袁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了,眼中放射的更是無比財迷的光澤,而且他每拿起一塊金錠,都會下意識的往嘴里送去,好像不咬一口就無法安心一般。
郭嘉看著如此模樣的袁云,除了苦笑以外,真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的想法,現在他十分確定,仙人子弟似乎對金子特別看中,這遠遠超出了其他財貨。
“袁侯打算如何安置這批黃金,握看這數量,起碼可以換千萬貫,這筆錢財不少啊。”郭嘉問話時,也學著袁云般拿了塊金錠來咬,最后確定這東西的味道并不好。
袁云聽郭嘉如此詢問,只是點了點腦門,然后回道:“這批金錠都會送去曹昂世子的錢莊,作為基礎資金囤積,目前我們開出的銀票就快超出黃金儲備了,這條界線絕對不能超過,否則會有大禍。”
郭嘉微微一怔,疑惑道:“你們錢莊開出的銀票都是紙張制作而成,哪里需要這么大的儲備,而且所存黃金的價值還必須和開出的銀票等價,這中間難道真的有這么大的講究?”
袁云點頭道:“我可不想弄出金融危機來,一旦儲備的黃金低于了我們發行的銀票等于是信用透支,這個口子一旦開了,必然會成為巨大的隱患,這可比兵災恐怖的多。”
郭嘉看著袁云說話時,臉上的神情果然充滿了畏懼,自然相信了他的話,不過搞不清楚中間的門道,始終感覺非常不爽,就好像被耍了一般。
袁云看著郭嘉一臉的不滿意,只能嘆了口氣,道:“郭嘉軍師有空抓郭奕來問問就知道了,他如今與劉巴在替曹昂世子打理錢莊,其中關鍵的東西,他比誰都清楚。”
郭嘉哦了一聲,算是揭了過去,轉瞬就換了話題問道:“曹仁這次被劫,應該沒有那么容易吧,袁侯那些戰士不知道損失幾何?”
袁云緩緩的伸出一根指頭,道:“只折損了一人,即便是這一人,還是因為突然起了貪念,偷了兩塊金錠,最后被鄧艾當眾斬首,除此之外,一切都非常安好,郭嘉軍師勿憂。”
郭嘉聽到這,終于坐不住了,從袁云這間書房的凳子上猛然站起,這才急切的問道:“曹仁此次率領了五千多人前來鄴城,其中不乏百戰的老兵,袁侯的隊伍即便再強,怎么可能才損失了一人?”
袁云呵呵一笑,道:“因為曹仁用的行軍干糧,也出至我組建的作坊,加之我手里剛好有一味藥,可讓人食用后立刻昏迷不醒,曹仁那些就算是天兵,在我們搬運這些金錠時,他們也只會呼呼大睡。”
郭嘉聽到這,依然滿臉疑惑,道:“袁侯難道沒有制造流血,就僅僅只是取得財貨嗎?”
袁云笑道:“都是我們的士卒,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讓他們死在自己人手里的,如今很快就要向南方用兵,這些百戰之兵還有他們的價值。”
說完了這些,袁云還是稍微的內疚了下,因為曹真這枚已經投靠了洛陽的棋子,此時還是不揭露出來比較好,這倒不是擔心郭嘉會說出去,完全就是對曹真的一份責任罷了。
“辛氏擅自挪用鹽業的款項,此事如今也大白天下了,現在他們全家三百多口都被關進了大牢,只是那筆被動用的款項,卻失去的下落,辛氏對比更是閉口不談,即便是動了重刑,依然無法讓其……”
“拉倒吧,郭嘉軍師何必在我這東拉西扯的,到底怎么回事你還不清楚,就算辛氏那幾位家老很硬骨頭,他們的子弟中總有怕死的吧?真要是動用了重刑,恐怕他們連偷了誰家的小妾都會交代出來。
這筆錢的去向就是因為牽扯到了曹丕,所以曹丞相連審都沒審,便算是結案了,我估計再過不久,辛氏要么是被全家砍頭,要么就是流放苦寒之地,如此就死無對證了,也算是替曹丕去除了一個麻煩,曹丞相可謂用心良苦啊。”
袁云說完聳了聳肩,對于這個結果沒有任何不滿,誰要曹丕是曹操的兒子呢。
郭嘉聽到這,撇了撇嘴,道:“有些事情即便你我都清楚,但該裝糊涂時,還是要裝糊涂才對,這也算是為官之道,其中的學問與道道可深的很啊。”
袁云聞言呵呵一笑,道:“我可沒打算進入朝堂,等待這天下一統后,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帶著家人去游山玩水,累了就會在洛陽宅居,最好是連門都不出,那就最好了。”
郭嘉一呆,迷惑道:“雖然我了解袁侯沒什么大志,可一旦天下再次統一,以袁侯的功績,必然可以載入史冊,如此名揚千古之事,袁侯難道也不在乎?”
“你可拉倒吧,你這套說辭都是我用來忽悠那些下屬的,所以就不用來給我打雞血了,我的心意早已決定了,而且我如今吃了這么多苦,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后混吃等死,所以郭嘉軍師說的那些所謂大志,還是您親自來做吧。”
袁云說話的功夫,已經走到了書房外的花園中,看著秋日逐漸落下去的夕陽,又回頭對跟來的郭嘉接道:“攘外必須先安其內,如今我做的不過是想把咱們的實力凝聚起來罷了,所以南征之前必須把曹仁和曹丕都收拾了,這次是必要將他們的野心徹底澆滅,如此我們南征時,才真正的可以全神貫注了。”
“所以袁侯讓鄧艾一口氣殲滅了北方七八家氏族,這些氏族的主家人不是生病死了,就是出了各種意外,現在他們的話事人都變成了旁系,這些人算是既得利益者,所以反是沒人告發官府。
不過我卻覺得這般作為,還是漏洞太多,怎么可能一下這么多人發生意外,袁侯難道就沒仔細考慮過?”
袁云等郭嘉說完,這才指了指園子里的石凳,回道:“沒人告官自然就沒誰愿意淌這灘渾水,這不就是郭嘉軍師所說的為官之道嘛,而至于留下的漏洞,曹丞相不會管,那么誰還有資格出來說三道四。
如今我來鄴城迎娶曹節,這不過是障眼法罷了,這里恐怕早就已經被曹丞相定為了戰場,想要安定了內部后,在全力南征的想法,曹丞相也必然和我如出一轍。”
郭嘉終于滿意一笑,道:“袁侯既然了解了當下形勢,我也就不擔心了,明日后我便打算啟程去往洛陽,如今洛陽需要面對益州與荊州兩面,還是要早些到達方可安人心。”
袁云立刻拱手,道:“世子終于有了一位合格的軍師祭酒,必然會非常開心,待我處理完了鄴城的事情,立刻會趕洛陽,到時候由我親自下廚,為郭嘉軍師的到來慶賀一番。”
郭嘉點點頭,道:“袁侯本事人,所以則不用我再交代什么,不過還是要帶個信與你,萬不得已之時,程昱,荀攸當可助一臂之力,除此之外,許褚與夏侯敦在軍方都有很深的根基,能借助他們援手,區區曹仁必然手到擒來。”
看著郭嘉從院門走出,袁云才舒服的吐了口氣,然后尋思著是該去拜會一下軍方的大佬了,因為曹仁再怎么說,也與軍方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處理他就必須在那之前,先行鋪好路。
正在此時,袁云就看見二姐巧雅嘴里叼著一個袋子,然后偷偷摸摸的從院墻上翻了過來,落地的時候剛好與袁云四眼相對。
巧雅反應的甚是迅速,馬上就鼓著笑臉道:“小弟切不可攔我,我打算離家出走,再被那兩個麼麼困住,我恐怕就無命返回俠寨了。”
袁云撇了撇嘴,搖頭道:“二姐還是該學些規矩,如今你也是壓寨夫人了,如果也如潑皮無賴一般的作風,坑定會讓楊阿若的手下瞧不起,我聽聞這兩日曹府的麼麼都在教導你在后宅馭人之道,這可是一門大學問,要是你使用得當,必然會成為楊阿若的一大助力,你也不想你們家的后宅不寧吧,而且我聽聞朝廷已經在安排了,一旦楊阿若在這次南征中立下功勞,就會被進封為侯爵,由此你就是侯爵夫人了,而不像如今只是一位侯爵弟弟的家姐,這可是一件非常威武之事,所以你就咬咬牙,忍耐些許時日,等到后面你夫君真的封爵,你作為侯爵夫人,可比大姐鳳萱還威武。”
巧雅對袁云前面說的根本沒什么興趣,直到聽見比鳳萱還威武,立馬就拉住了吸引力,所以趕緊問道:“那我以后見了大姐就不用再膽小害怕了吧?”
袁云點點頭,算是肯定了巧雅的意見,只是他卻心中清楚,巧雅害怕鳳萱,那根本就是骨子里的事,這與她的身份是否有變化毛的關系都沒有。
不過巧雅有了這個答案,整個人都不同了,只要見了鳳萱不在那么膽小如鼠,那就是最大的事,為此別說是被人教導規矩婦道了,即便是讓她不吃不喝也值得。
想通了這些,巧雅扭了扭屁股,然后又順著剛翻下來的墻面爬了回去。
看著如此胡鬧性格的二姐,袁云嘴角不住上揚,想起當年見到這兩位家姐時,她們的凄慘遭遇,如今自己算是真正給了她們一個好日子。
有了如此滿足的感覺,袁云伸了個懶腰,然后對著還綁著繃帶的小六笑道:“讓兄弟們把帶來的步槍擦拭保養一下,很快我們就用得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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