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
這兩個字雖然很難說出來,但是關羽卻不得不下達了這個命令,看著兩萬騎兵在火藥軍的移動城墻前,就好像被驅除的綿羊,這個命令瞬間就蹦出了口腔。
正面的騎兵最早接到命令,于是在折損了一些人手后,大部分都逃了出來,但是兩翼的人馬卻沒有那么幸運,他們即便冒著炮火沖到了城墻腳,并且架設好了攻城梯,但是在大量燃燒的汽油洗禮下,瞬間潰不成軍。
關羽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現他想要攻陷這座臨時搭建的城池,算是癡心妄想,原本以為這么快速度搭建的城墻,不會這么堅固,但明顯這場接觸后證明他是錯誤的,那些高大的城墻巍然不動,但是手下的士卒卻損失了大半,喚作任何一個將領,這個時候都只能下達撤退的命令。
當一群群的騎兵開始撤退時,沉寂了一段時間的火炮再次發威,將敵人的退路徹底封死,關羽的這些騎兵要完成撤退,只能冒著炮彈的爆炸四處抱頭鼠竄。
關羽在遠處看著戰場上的形式,眉頭緊緊皺著,良久才深深一嘆,他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以益州的實力根本無法面對袁云弄出來的這支猶如魔鬼般的軍隊。
而這里的戰斗一旦失敗,接下來就只剩下成都外圍的防御工事,至于那些工事是否可以阻擋火藥軍的進攻,現在即便關羽嘴里不說,心里卻也非常清楚,那些堅固的防線最多只能減緩火藥軍入侵的速度,早晚有一天成都會被徹底的攻陷。
“著令山腰的士卒也開始撤退,我們順著來時的方向走,不用繞遠路,徑直返回成都便是。”關羽在看著屬下逐漸回歸大隊后,再次下達了一個命令。
這時旁邊的周倉立刻建言道:“主人,咱們昨晚還可以壓著敵人打,今日不過輸了一場,何須就這樣放棄?”
關羽看著這位跟著自己很多年的隨從,心中甚至有些悲涼的意味,只是作為主將,他是怎么都不會表現出來,于是只能再次命令道:“我說撤退就撤退,休要多言。”
周倉見關羽堅持,自然不敢再說什么,立刻帶著命令去了后面的山腰處,在經過關平身邊時,只能狠狠的一嘆,他實在不明白為何己方還有這么多人馬,就要開始撤退了。
周倉不明白的事情,關平卻十分清楚,之前在星野時,他曾隨關羽攻擊隆中,那次慘痛的教訓,即便到了今日依然歷歷在目,火藥軍比之那時戰力更加強悍了許多,現在如果不撤退,一旦等到敵人的移動城池到了近處,立刻就會被那些火炮覆蓋,后果如何不用想也很清楚。
想完這些,關平暗嘆一聲,然后拉轉馬頭向著義父關羽靠了過去,到了跟前才抱拳道:“義父,綿竹關那邊只有孟達將軍,終究有些不妥,我們早些返回也好,相信成都外圍的那些防御工事一定可以擋住這些火藥軍。”
關羽深鎖的眉頭依然沒有任何變化,聽到義子關平如此說,只能搖了搖頭,道:“除了孟達還有馬良與馬謖兄弟,那邊的防衛應該沒什么問題,而且現在已經可以看出,洛陽火藥軍的主力就在這里,綿竹關那邊不過是拖住我們的手段罷了。”
關平聽關羽如此說,沉默了片刻,最后才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確實只能返回成都,不過隊伍里的騎兵兄弟可以分調一些人手去綿竹關,在成都外圍的防御工事里,他們起不了太大作用。”
關羽聽關平如此說,心中只感覺很是安慰,眼前這位年輕人跟了自己多年,如今已經有了大將之風,做出的判斷都非常正確,只是可惜了,可惜了他要面對的是火藥軍這樣的怪物,要是正常一些的軍伍,相信自己的這個義子必然可以大放光彩。
可惜,可惜了!
關羽在心里叨念完,便拉轉馬頭,然后呼喝一聲便開始向著后方奔馳而卻,這個時候不是犯難的時候,早些將那些隱藏在半山腰的士卒撤走才對,否則一旦火藥軍的城池到了跟前,必然又是另一場生靈涂炭。
……
“關羽看來是要撤退了。”袁云放下望遠鏡時,隨口說了一句。
諸葛亮此時也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然后笑道:“那我們就追好了,只要過了這一片山林,后面到成都的路途就是一段鮮有的平地,我們那些許久沒有動用的坦克,也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
雖然這些坦克速度比不上馬匹,但勝在不用休息,可以日夜不聽的追趕對方,相信兩三日之后,對方就熬不住了,到時候我們就咬著他們的尾巴追殺,如此一路到成都,對方都很難再組織起偷襲,我們的大軍才更加安全一些。”
袁云聽諸葛亮說完,稍微扭頭看了眼那些移動城墻下的坦克,此刻正噴出滾滾的黑煙,發動機的轟鳴聲聽著就讓人感覺十分振奮。
“著令工匠們開始檢查我們的坦克,過了這片山林后,就讓坦克組成戰斗群追擊敵軍。”袁云下達完命令,幾名傳令兵立刻涌向了城墻。
這個命令對于那些坦克手來說,絕對是一個非常讓人開心的命令,畢竟從宛城出來后,坦克營的工作就從戰斗轉變成了后勤運輸,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人人都憋著一肚子氣,尤其是見那些之前憋屈的步兵也可以搶奪巨大的軍功后,這些坦克手就更加不是味道了。
現在好了,大帥終于要將他們坦克營放出去追擊敵人,這個命令自然是最大的喜事,那些傳令兵已經在心中笑了起來,這次見到那些矮個子坦克手時,終于可以挺胸下達命令了,不像過去一般,每次下達讓他們去運輸輜重時,總是會被冷嘲熱諷。
關羽的部隊撤退的十分迅速,在火藥軍的移動城墻還在向著山腳靠攏時,他們就走的一干二凈,臨了還在山間放了一把火,希望可以阻擋火藥軍的追擊。
而袁云壓根就沒想著這么快就追上去,如果那些坦克不經過仔細的盤查檢修,他是鐵定不會放他們出去的,于是從這日下午開始,火藥軍就在移動城墻內扎營休息,唯一還在拼死忙碌的就是那些工匠,還有興奮到無法入眠的坦克手們。
到了第二日早間,山間的大火也熄滅了,火藥軍才再次拔營出發,熱氣球直接飄出去了十里,在白天的情況下,任何試圖伏擊的敵人都無法遁形,由此大軍在前進時也快了很多。
如此一直到了第二日的午時,火藥軍才終于跨國了這片山脈,然后所有都發現眼前的世界瞬間闊然開朗,一片筆直的平地幾乎一直延伸到了地平線的盡頭。
也是這個時候,那些壓抑了很久的坦克手們,就好像趕著去搶劫一般出發了,數百輛的坦克冒著滾滾的濃煙,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就這樣黑壓壓的向著地平線的另一頭奔馳而去。
而在這些坦克的兩翼,則是趙云的率領的胡騎,騎兵與坦克的編隊作戰,很早前就在洛陽宛城,這樣協同作戰也更加的安全可靠。
看著趙云和大量坦克開去了前面,袁云和諸葛亮依然坐在大營之中,這日他們選擇中午就扎營,因為許儀護送的補給這個時候也快到了,在補充彈藥糧食之前,袁云不打算前進一步。
現在就像諸葛亮所說,貪功冒進,終究存在著偌大的風險,而火藥軍現在需要的則是安全,只有這樣徐徐圖之,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坐在營帳外喝茶的袁云,終于將之前被偷襲時的緊張感揮去了別處,此刻他自然有了一種十分虛脫的感覺,所以提早扎營也算是一種恢復,這不僅僅只是針對他袁云一人,還有所有之前鏖戰的兄弟們。
而讓人比較佩服的竟然是那些胡騎,那些人似乎天生就習慣了戰斗不斷,一場戰斗下來,馬上又隨著坦克大軍出發,他們甚至沒有任何的不適,有些人在出發時,還會在馬背上說說笑笑。
“士元那邊有消息傳回了,蔡瑁這次倒是英勇,順著大江而上,沿途將劉備的參與水師全部葬送在了江底,甚至比士元的部隊更早進駐了武陽。”諸葛亮說話時,已經將一封飛鴿傳書遞交給了袁云。
袁云看了一眼后,才呵呵笑道:“孔明這次為何不吃驚了?過去你總是會問各種問題的。”
諸葛亮皺了皺眉,然后又了搖了搖頭,這才嘆息道:“在主公身上總有一些神奇的事情,這次士元獨自領軍去討伐武陽,誰都認為武陽郡的郡守只會被動挨打,不成想對方竟然敢主動出擊,要不是主公之前嚴令士元只能坐車的話,恐怕那一次偷襲就會要了他的性命,益州竟然有射雕手這樣的厲害人物,換了是誰都無法猜到,當真是險之又險。”
袁云饒有興趣的看著諸葛亮說完,這才一臉惡趣味的接道:“未卜先知這樣的事情,其實都是無稽之談,我不過是非常謹慎罷了,所以才會、嚴令士元只準坐車,而不準騎馬,這個解釋孔明兄是否滿意?”
諸葛亮再次苦笑搖頭,袁云的這個解釋除了相信以外,也別無他法,難道真的說他是神仙不成,但是這個解釋絕對就是在搪塞,因為袁云即便再小心謹慎,也不會如此準確的命令龐士元只能坐車,結果還真的逃過了對方的射殺。
不過這些疑惑在袁云身上發生,現在看來也沒什么神奇的了,畢竟發生了無數次,現在大家反是都當做了正常。
“武陽已被拿下,鎮守那里的乃是劉備的義子劉封,此刻已經被士元俘獲,這次他送信來還在問,這位劉封要如何處置?”
袁云連想也沒想,直接回道:“斬,然后讓俘虜送去給成都的劉備,我要讓他從這一刻開始慢慢的發現,身邊的人正在一個個的消失,直到最后輪到他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