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窩在家里躺椅上,邊上則有青兒伺候著,這樣的日子即便讓他一輩子如此,也沒有任何怨言。
只是現(xiàn)在除了青兒以外,所有的妻妾都來了,書房的茶室立刻顯得小了些,而這么多女人小孩在周圍嘰嘰喳喳,袁云就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老婆太多絕對不是一個好事。”袁云隨口叨念了一句。
邊上的曹清河立刻掩嘴而笑,她身側(cè)的蔡文姬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一會后,蔡文姬才說道:“這可不多,袁郎不見別的侯爵家,要是把后宅的女人都聚攏了,恐怕這院子都裝不下。”
袁云聞言瞬間哆嗦了下,要是這后宅真的有那么多女人,那還不要翻天了,畢竟他一個男人總是跟那么多女人打交道,怎么都感覺很是詭異。
就在袁云頭疼時,就看見曹沖的大腦袋從后宅的院門處露了出來,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與袁云打招呼,就已經(jīng)被曹節(jié)拎住了耳朵,疼得他不住的大喊求饒。
在曹沖倒霉時,鄧艾則完全沒事,他只是幸災(zāi)樂禍的斜眼看著,似乎還有一絲爽快的感覺,覺得自己在袁府內(nèi),還是要比曹沖吃香些,至少沒哪個師母會來拎他的耳朵。
只是鄧艾念頭才起,耳朵就被柳依依給揪住了,只聽柳依依嬌喝一聲,道:“小兔崽子,出去野了這么久,給你準備了幾門親事都給攪黃了,說說,你要怎么陪你柳姨娘我?”
鄧艾看了眼柳依依已經(jīng)隆起腹部,立刻壓低聲音道:“師娘切莫如此大力,萬一傷到腹中我那小師弟,這可就不好了。”
柳依依聽到鄧艾如此說,臉色瞬間就軟化了下來,笑瞇瞇的點頭道:“多日不見有些眼光了,一下就猜到你柳姨娘我懷的是個師弟,不錯不錯。”
柳依依說完話,手也松了開來,鄧艾哪里會停頓,一溜煙的就跑去了袁云身邊,然后繼續(xù)看著曹沖被他姐姐曹節(jié)折磨。
袁云看了眼曹沖,見他離著還比較遠,這才對鄧艾問道:“鄴城和許都情況如何?”
鄧艾知道袁云不想把曹沖拉進此事當(dāng)中,于是趕緊低聲答道:“曹丞相上月才凱旋返回,鄴城大慶五日,也是從那一天起,很多趨炎附勢之徒都開始建言曹丞相,讓其代天子而立,但是這些建言都被曹丞相壓了下來,并且當(dāng)著眾人強調(diào),他最高只能封王,其他不作任何考慮。
這件事情公布后,很多人覺得曹丞相不過是裝裝樣子,于是繼續(xù)不斷建言,希望曹丞相自立,直到幾位老官人頭落地,大家才真的相信曹丞相的決定。”
袁云呵呵一笑,道:“馬屁拍在了馬腿上,這些人也只能說他們沒眼色,活該倒霉。”
鄧艾也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又說道:“如今朝堂之上已經(jīng)盛傳曹昂世子會接位,尤其在陳群被斬殺后,大家都看出了曹昂世子的野心,也因為陳群被殺,導(dǎo)致曹丕集團在這次南征中等于沒了任何功績,反是曹丕因為下令拖延糧草,如今被人不斷彈劾,別有用心的人更是借題發(fā)揮,開始打壓曹丕,好做樣子給曹昂世子瞧,如今曹丕整日飲酒買醉,明顯沒了之前的斗志,我看他也不行了。”
袁云聽到這里,心中不由暗嘆一聲,當(dāng)初在成都斬殺陳群,還以為是曹昂一時氣憤,如今才知道,他早就做好了諸多的考量,不僅去除了一個大患,還剪掉可曹丕的左右手,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有此又想起了昨日院子里的郭嘉,在對方提到曹昂之前,袁云就有了一種心領(lǐng)神會的感覺,給郭氏在南疆謀劃一塊新的煤礦,這就等同于收買。
而郭嘉故意這么要求袁云,另一個層面的意思就是愿意與袁氏‘同流合污’,等于是宣告大家站在了一個戰(zhàn)壕內(nèi),只是郭嘉這種死活都要占點便宜的心態(tài),讓袁云只能苦笑以對。
而那次談話中,郭嘉也直接點明了曹昂那邊的情況,一切都要由曹操那邊說起,這位老丈人當(dāng)真是無論如何也要防著袁云一手,甚至不惜把華歆這樣厲害的人物派到了曹昂身邊。
兒華歆不像袁云,他沒有什么顧忌,更不會在乎卞氏會如何想,針對曹丕的決策,都是苦逼準狠,除去陳群一事,便可見一斑。
除此之外,郭嘉還肯定了曹昂的態(tài)度,那就是一切為公,并不是針對他袁云而選擇打壓,這些也都應(yīng)該是華歆的主意,只是即便是華歆也無法完全左右曹昂,否則華歆的第一條建議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將袁云控制,然后剝奪一切,從此將他徹底埋沒在時間之中。
只是曹昂在聽到這個建議時,想也不想的就回絕了,并且還在當(dāng)場鄭重警告了華歆。
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曹昂的心理,袁云反是松了口氣,之前都以為曹昂早晚會如送他來這個世界的同學(xué)一般無情,要真是如此,當(dāng)真讓人很是神傷,現(xiàn)在看來其中卻大有不同,如此對待他袁云,恐怕曹昂只當(dāng)作了是一種課業(yè)。
扣著下巴想完這些,袁云頓時輕松了許多,與曹昂的關(guān)系至少不是無可挽救,只要稍微處理好幾個關(guān)鍵點,相信后面大家依然會其樂融融。
“我相信大哥絕對不會如此絕情,所以袁郎也不必太過憂慮,興許過一陣就恢復(fù)成過去的模樣了。”曹清河說話時,已經(jīng)將之前牽著的袁泉交給了青兒。
雖然袁云總是刻意將外面的爭斗盡量擋在家中院墻之外,但時間久了,曹清河還是多少知道了一些,所以偶然聽見鄧艾說到許都和鄴城,多少猜到了一些,便立刻勸慰了袁云一番。
看著曹清河那依然如少女的模樣,袁云不自覺的開心了幾分,不管外面如何,家里的女人們終究是少知道些為妙,如此才可以保證青春永駐,尤其是曹清河,打從嫁給他袁云后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心的在家中相夫教子,幾個孩子幾乎都是她一手帶大,從未離開過身邊。
如今曹昂不過是改變了一下立場,并不是真的視他袁云乃是洪水猛獸,所以看著曹清河時,袁云倒是有些自責(zé)了,今日不該把公務(wù)帶回家中才是。
袁云思考問題的時候,蔡文姬卻有些不高興了,所以狠狠的咳嗽了一聲,已經(jīng)再次來到了袁云一側(cè),鄧艾見該說的也說完了,所以馬上拱手問安,轉(zhuǎn)身就去欣賞曹沖被這么的樣子去了。
聽到蔡文姬咳嗽,袁云也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于是笑呵呵的說道:“雖然說這次回來就盡量不搭理公務(wù),多在家陪你們,不過有些事情總是很難回避的,文姬莫要生氣。”
蔡文姬苦笑一聲,這才嘆道:“妾身并不是阻止袁郎處理公務(wù),只是今天乃是我們團圓的時刻,一會幾位親家也會過來,可耽誤不得。”
袁云馬上點頭道:“文姬說得是,甄氏的大姐來了,清河兒的養(yǎng)母丁氏也到了,今天確實不適合說別的事情。”
袁云話才說完,曹沖已經(jīng)脫離的曹節(jié)的魔爪走了過來,剛好聽到尾巴,于是搶著接道:“大母來了以后,我可是輕松了,如今何瑤嫂嫂已經(jīng)顧不上我了,整日的跟在大母屁股后面,那馬屁拍的,連我都臉紅。
今日袁府宴會,大母可是相當(dāng)期待,總是說鄴城曹府的食物雖然精致,但是總是少了袁大哥家的味道,當(dāng)年在許都幾乎每日都有品嘗,奈何搬去鄴城后就再未如此便利過。”
聽曹沖說完,袁云才看了眼天色,此刻才是正午,離晚上的宴會還有些時間,這會真的很想去找諸葛亮說道說道,奈何這貨如今已然成了長安令,接替了張遼的位置后走馬上任去了。
而另外一位謀士龐統(tǒng),則去了荊州,如今在幫著曹洪做事,自己身邊可以尋求咨詢的人一個不剩。
不過這樣的局面按照諸葛亮分析的,乃是最好的安排,畢竟袁云在益州戰(zhàn)役結(jié)束后,立刻就將手中的力量全部放了出去,可以說是最讓所有人安心的,尤其是曹昂。
“姐夫,姐夫,你怎么說著說著又發(fā)呆了?問你正事呢……”
啪!
曹沖話到一半,已經(jīng)挨了曹節(jié)一記后腦勺,然后便聽這位家姐說道:“你姐夫想事情的時候,你就不能老實點?”
曹沖只能苦著臉哦了一聲,見袁云已經(jīng)在看他了,于是這才繼續(xù)問道:“姐夫,于禁那個蠢貨都欺到頭上了,你為何還要幫他,這次修繕大河南側(cè)的耕田可是很大一筆費用,你直接讓他用幾萬畝被毀的破田換,簡直就是最大的虧本買賣。”
曹沖話音才落,就見柳依依走了過來,然后跟沒好氣的問道:“你何時見你姐夫吃過虧的?”
曹沖一怔,喃喃搖頭道:“我這次真看不出來,姐夫能占到什么便宜。”
柳依依切了一聲,然后拉過鄧艾道:“小艾對洛陽周邊最是熟悉,你給小沖說說。”
鄧艾聞言點了點頭,道:“大河南側(cè)雖然因為決堤破壞了大批農(nóng)田,但是在大水灌入時,同樣會帶進來很多河底的肥沃土壤,一旦將水道再次修好,于禁家的那些土地立刻會變成最肥沃的耕田,而師父只是用了一個比市價還低的價格就弄到手了,自然是賺了一個大便宜。”
曹沖聽到這,頓時哈哈大笑一聲,道:“那后面于禁如果再看見他家的那些田地,會不會悔得連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