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獸盟在西楚大學內所有的勢力全部撤離,就連呂人傑,張遼他們幾個都自動辦理了退學手續,大部分學生甚至還沒有搞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場風波便消逝得無影無蹤,事實的真相當然只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中,不會被留傳出來,不過不管怎麼樣,西楚大學終於還是恢復了平靜。
木青山的手臂上打滿了繃帶,由拳面一直裹到了小臂,用陳肥肥的話來說,如果小木不穿上衣的話簡直酷斃了,這幅造型像極了泰拳手,當然,如果穿上衣服的話,那就是一位很標準的傷殘人士了。
拳頭雖然有點傷,但是木青山的精神狀態出奇的好,在牀上躺了一天一夜之後再也睡不住了,早早的爬起牀來,心想著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要去教室裡逛逛了。
才從牀上跳下來,迎面碰上了凌臨峰迴來,凌臨峰一見木青山醒了,笑瞇瞇的問道:“精神不錯啊!我以爲你還要再睡個三五天呢?”
木青山笑道:“不能再睡了,渾身發軟,再睡成豬了,我去教室裡轉轉,你呢?”
凌臨峰打量了一下木青山的手臂,說道:“手上的傷怎麼樣了?”
木青山揮了揮手臂笑道:“沒事,一點皮外傷,過兩天我就打算拆了,看起來怪怪的,不舒服。”
凌臨峰心道,哪裡只是皮外傷,像那天那種程度的揮拳擊打,沒有把自己的手臂打到骨折已經很幸運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小子以爲自己是鹹蛋超人嗎!
“你去教室,那我也陪你去轉轉吧。反正也沒什麼事!”凌臨峰樂呵呵的說道。
“對了,那天我們是怎麼回來的?我一點記性都沒有了。肥肥他們要是問起來我這傷,我怎麼說!”木青山早就心存疑慮了,當時的情況危急到了極點,自己卻不爭氣的暈了過去,實在有夠窩囊。
凌臨峰笑道:“我跟肥肥他們說過了,我們倆當時打算去搞點厲害地傢伙對付獸盟那些人,結果被守倉庫的人發現了。然後我們就打起來了,最後就成這樣了。”
木青山不解的問道:“這樣就沒事了?那天我們倆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學校這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凌臨峰微微一怔,顧作神秘的湊到木青山耳邊低聲說道:“還記得你的那個唐雪婉嗎?想不到她的面子挺大,獸盟那邊地人認識她,不僅把我們給放了,而且還答應以後不再來找西楚大學的麻煩。”
木青山輕啊了一聲,道:“她這麼厲害啊!那我們得去好好謝謝她。咦?不對,她要是認識那邊的人。爲什麼那天又和我們一樣跑去搞破壞呢?”木青山只是性格單純,但並不愚笨,立刻便抓住了事情的重點。
凌臨峰聳了聳肩,笑道:“這你就不懂了,面子這東西。找人要了是要還的,沒那麼簡單,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那位唐美女說了。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誰再提這件事她可要翻臉呢!”
木青山一臉疑惑,問道:“爲什麼?”
凌臨峰臉上表情顧作思索狀,好一會兒纔回答道:“估計是她一個女孩子,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她很厲害吧,不然很難找到男生喜歡的。”
木青山聽得雲裡霧裡,似懂非懂,好像蠻有道理的。但又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一樣。
凌臨峰當然不會讓木青山有足夠多的時間去反應,重重一巴掌拍在木青山地肩膀上,大聲說道:“你想那麼多做什麼,就當不知道她很厲害,不在她面前提這事不就得了,你照追你的就行了。走走走,我們去教室裡轉轉,班上還有位美女一直在問你的消息呢?”
凌臨峰難得一次說這麼多話。只因是對著木青山而已。要是換了別人,他才懶得解釋這麼多呢。
兩人鎖好宿舍門。一路下了宿舍樓,朝著教學樓走去。
這個時間段,從宿舍樓到教室的路上學生很多,不少男生見了木青山和凌臨峰兩人,都頻繁的點頭示好,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認識不認識。
木青山心裡覺得有點納悶,怎麼一路上只要是男生,幾乎全都在跟自己打招呼,自己幾時這麼有人緣了?
凌臨峰笑而不語,這種情況是很顯而易見地,獸盟點名的這五人,無疑已經成了西楚大學內的新一代大佬,上次事件中雖然陳肥肥和木青山沒有露臉,但是人的名,樹地影,兩人已經高山上打鼓,名聲在外了。
特別是木青山此刻一幅傷殘造型露面,更是迎合了大多數學生們的心理,好在獸盟堂口內的那一戰沒有多少人得知,不然木青山絕對成了西楚大學新偶像。
不管怎麼說,受人尊重也不是什麼壞事,木青山僅管心中疑惑,卻還是頻頻還以微笑,不住的向路上的衆人點頭示意。
兩人走教室門口,木青山突然開口道:“凌臨峰,你好像不是我們班的吧?”
凌臨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是嗎?哦!好像是的,我跟你不同班,我都忘了。”
木青山簡直無言了,開學這麼久了,這小子連自己是哪個班的都不知道,這學生當得可真有水平。
“反正對我來說都一樣,今天我到你們班上來聽課吧!”凌臨峰臉上地笑容顯得很燦爛,害得從走廊上路過的兩個女生一臉花癡,只顧看帥哥,差點撞到一起。
木青山眨了眨眼睛,很認真的語氣說道:“我很懷疑你這種傢伙會有聽課的舉動,因爲你實在不像是會聽課的那種人!”
凌臨峰很無奈的聳了聳肩,摟著木青山的肩膀走進了教室。
教室裡地同學們一見木青山,目光齊刷刷地射了過來。待到發覺木青山身邊還有位帥哥,超過一大半地女生心跳開始加速,而男生則全都報以敬佩的目光。
其實上大家也都認得凌臨峰,隔壁班上地這傢伙,號稱流川楓型的冷酷美男,此人愛好除了睡覺就是玩消失,被評爲新生十大神秘人物之首,雖然知道凌臨峰和木青山名義上是一個宿舍的。可誰也沒想到他們的關係這麼好,好到居然是勾肩搭背地走進來。
凌臨峰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對於他來說,這些人是自己班上的同學還是木青山班上的同學根本沒什麼分別,反正全都不認得。
木青山笑道:“猜猜我們三個坐在哪?”
凌臨峰隨便掃了一眼,頓時,那些被他目光掃到的女生們擺出各自認爲最優雅的姿態,當然。其中最不乏騷包得掉渣的那種。
凌臨峰對這間教室內除木青山之外的生物完全做到了視若無睹,指著靠後門地角落道:“那邊三個,你,王石,肥肥的。”
木青山點點頭。笑道:“厲害!你怎麼知道的!”
凌臨峰嘴角微微一咧,淡淡笑道:“因爲我也坐那個角落!”說罷徑自走到陳肥肥的空位,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來了,孰不知這一笑又不知迷殺了女生們身上多少花癡細胞。
兩人才坐下沒多久。從教室門外又進來兩個人,這兩人一進來,教室裡頓時嗡嗡聲一片,有羨慕地目光,也有鄙夷的目光,各種目光交織,議論聲四起,儼然比木青山和凌臨峰進來還要惹人注意。
先進來的是周樂。說她班花也好,說她是系花也罷,反正在這一屆的新生之中,就數此女最爲搶眼了。隨著周樂進來地還有一個自命風流的傢伙,夏商。
班上同學們,特別是以男生爲主,大多數鄙夷的目光都是射向此人。
周樂皺著眉頭走進教室,猛然間一眼掃中教室後邊坐著的木青山。頓時笑逐顏開。幾乎是小跑著上前,瞪著一對閃亮的大眼睛。笑語盈盈道:“木青山,你醒了,我還想著你再不醒,我可要衝上男生宿舍看你去呢!”
記起那次幾乎被牛鐵魁制住的時候,此女很夠意思的上前幫自己解圍,有心肯幫自己的人,那就是朋友了,木青山哈哈一笑,舉了舉纏著繃帶地雙手道:“我記得還要請你吃頓飯呢,再過兩天,等我的手好了,我帶你去!”
周樂極媚的輕輕一笑道:“算你還有點良心,一見面就記得請本美女吃飯,不過你現在這樣子好可憐哦,吃飯是不是還要人喂呢?找到美女餵飯了沒?要不要本姑娘客串一下?”
周樂一進教室就與木青山調笑,頓時讓班上的同學們大吃一驚,這兩人之前好像從來沒有說過幾句話,怎麼幾天沒見木青山這小子,倒跟班花打得這麼火熱了。
木青山還未答話,夏商倒先不樂意了,擠過身來瞅了瞅木青山,插嘴道:“怎麼又是你這小子!”其語氣還頗爲不善。
聽到這傢伙用很不敬的語氣跟木青山說話,伏在一邊的凌臨峰極其不滿的冷哼一聲,目光如電般直逼了過來。
夏商自詡瀟灑風流,乃是西楚大學第一帥哥,哪知與凌臨峰這麼一對眼,立刻便覺得論外表輸了人家一截,特別是那目光中的冷意,讓他下意識地選擇了退縮。
這邊周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問道:“咦,你們也認識?”
夏商自知與凌臨峰對視中失了鋒頭,連忙藉機轉移話題道:“我們當然認識,這位木青山同學在唐雪婉的舞蹈隊那邊打雜,誰知惹了些麻煩,被人打得抱頭鼠竄,我記得你當時也在場地,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夏商這一番話說得尖酸刻薄,矛頭直指木青山。
木青山皺了皺眉,旁邊的幾個男生已經直接站起來吼道:“你他媽什麼東西,憑什麼在這嘰嘰歪歪。少在我們班上撒野,滾出去!”
夏商這幾天來一直死皮賴臉的跟著周樂跑到法律班上來聽課,醉翁之意不在酒,其泡妞之心,路人皆知。這班上的男生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只是礙著周樂的面子,加上陳肥肥和木青山等幾個領頭搞事的人又都不在,所以才忍了好久。現在這小子居然在咱們班上對木青山出言挑釁,大夥當然按捺不住,自然有人站出來說話了。
夏商一臉地不屑,對著周樂憤然道:“你們班上的男生怎麼都這麼野蠻,一點教養都沒有。”
周樂此時也是一臉的不高興,冷冷道:“你覺得自己在這裡很受歡迎嗎?”
幾個男生見周樂並沒有維護這傢伙的意思,紛紛大步上前,表明了一付若是你再不知趣。就等著嘗頓飽揍吧。
夏商這人倒也真是個怪胎,明明自己處處招人嫌,卻不懂得自重,反而指著木青山說道:“你們這些人到底有什麼了不起?到處惹事生非,動不動就出手傷人。暴力真的能解決問題嗎?
除了打架,你還會點什麼,你會念書嗎?你有專長嗎?你上過舞臺嗎?像你們這樣的人是不會有前途的,將來等你們畢業了。你們就是這個社會裡最底層的人,明白嗎?”
夏商地講話聲音極大,說得讓所有人爲之一怔,面對這樣的另類,還真是提不起揍他的慾望。
見衆人都停頓下來了,夏商心中暗喜,力求在美女面前塑造出自己的光輝形象,繼續說道:“我叔叔是本市的副市長夏存孝。姨父是市公安局的局長,我將來的道路,和你們這些人是完全不一樣的,你們可以動手打我,我是不會還手地,因爲我是個斯文人,但是,動了我的後果。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如果說夏商之前的話還有三分道理。那麼現在說出口的話就完全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了,簡直和臺灣省那位常常標榜自己是上流社會的上流美女士有著異曲同工地嘴臉。
不過他這麼一說。躍躍欲試的幾個男生倒也不敢胡亂動手了,誰知道這書呆子說的是真是假,若是他家門真有這麼硬的關係,惹了他卻也是件不小地麻煩。不過轉念一想,這小子後臺這麼硬,居然跑到民辦大學來讀書,估計這人在家裡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主。
旁邊一直沒吭聲的凌臨峰突然開口笑道:“小木,有這麼句話你聽過沒?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呵呵!講的就是這種人。沒事跑到咱們班上亂晃,其實還不是想泡美眉而已,大義凜然,呸!說得跟真的一樣!”
凌臨峰說這話的同時,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好像也不是這個班上的一員呢!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樣地話,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強悍。
凌臨峰旁觀者清,一語中的,夏商心中頓時堵了一堵,想不出什麼話好反駁。
“百無一用是書生!光讀書好有屁用,以爲自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其實真比起來,還未必有咱們強呢?光憑一張嘴,啊。。。呸!”凌臨峰平時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言辭鋒透無比,句句都直透人心。
“你。。。你放屁!我是學校辯論協會主席,我。。。我還是西楚大學四大才子之一,情歌王子,你們怎麼可能比得過我!”夏商此刻已經完全亂了方寸,失了風度,口不擇言起來,憑心而論,這些話,別人說來擡你捧你還可以,從自己嘴裡說出來,那便成了自吹自擂,只有越發惹人發笑的份。
也難怪,夏商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受人尊敬居多,追捧他的女生不在少數,加上這人確實在文藝方面有些才華,經常在學校各種晚會上露臉,所以自信心膨脹,久而久之,真把自己當成個腕了。
“你們不要爭了,真有本事的,舞臺上見!木青山,我正想找機會跟你說呢,系裡臨時決定,咱們班還要再報一個節目上去,文體不分家,王石是體育委員,本來我是找他的,可他和陳志義同學都說你唱歌很棒,所以我想由你來上這個節目。你這個節目準備的時間緊,原則上你也可以找外班的同學幫忙。”
周樂一面說,一面朝凌臨峰看似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這小妮子出招夠絕,擺明了連凌臨峰都給算計進去了。
倒不是周樂要偏幫夏商,還真有這麼個事,只是這個時機說出來,倒顯得周樂這小妮子有些唯恐天下不亂地意思。
木青山聽得目瞪口呆,凌臨峰冷笑了兩聲,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沒問題,就舞臺上見!”
夏商連連點頭,邊退邊說道:“很好!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音樂,舞臺那種神聖地地方,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站上去的!”
也不是知誰那麼缺德,腳下使了個絆子,夏商在說完這句豪言壯語之後,唉呀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引來全班同學的一陣鬨笑,此君頓時面紅耳赤,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出了9901教室。
等到看著那位活寶級人物爬出了教室,木青山這才略有些爲難的說道:“周樂,其實我不會唱歌的。”
周樂臉上的笑容簡直比蜜糖還要甜,得意的說道:“沒關係,我可以爲你伴舞啊!多一次舞蹈的機會,本姑娘一定能把唐雪婉給比下去!”
此言一出,木青山幾乎昏倒在地,敢情這小美女只是爲了多一次上臺獻舞的機會,根本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唱好,說不定木青山唱得越爛,反而能更加襯托出她作爲舞者的專業呢。
只有凌臨峰在一旁輕輕拍拍木青山的肩膀,毫不在乎的說道:“放心吧,有我在,咱們班一定能搞定的,不過好像跟那傢伙有賭無注呢,這可不好!”
這位冷酷帥男好像到現在仍沒搞清楚自己並非這個班上的一員,這實在讓周圍的同學們全都有了再次想暈倒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