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在廣州待了一個多星期,比原定的日期多花了一個星期。
商城招標比她想象的要困難許多,因為工程時間緊,專業性要求高,為了節省時間,陸然沒有進行公開招標,只是采用議標的形式約談。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談判這一塊兒也不太擅長,談判桌上她壓不住對方,價格上一直談不下來,對方給的報價遠遠超出了她的預算范圍。
真正自己去經歷,去談判的時候,陸然才發現自己在經商上有多嫩,從一開始選擇議標的形式進行招標她就沒有考慮周全。
陸然一向是想干就干的人,在某些方面這會是她的優點,但在經商談判上,這樣的性子就顯得略沖動,一開始就露了自己的底兒,導致在談判上居于劣勢,盡管在談判桌上她的氣勢不輸人,但是因為被對方把到了七寸,她談判起來舉步維艱,對方不讓步,她也不愿讓步,雙方就只能耗著。
陸然一個人待在這邊,剛開始還能心平氣和,連著幾天的挫敗,還有源源不斷的應酬,就有些受不住,八點鐘陪客戶吃完飯,回到酒店就忍不住給唐旭堯打電話抱怨起來。
唐旭堯這些天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既要隨時照看著黎芷琴,等她情況完全穩定下來后才給她辦理轉院,又要忙著托人給唐寧寧洗脫罪名,因為黎芷琴唐越笙雙雙出事的事導致的華辰問題也亟需拯救,一天二十四小時幾乎掰成四十八小時來用,卻會每天一有空就會給陸然打電話,一日三餐會給她打電話叮囑,晚上無論多忙,在陸然睡覺前都會記得先給她打個電話,了解她在這邊的進展。
陸然看他實在忙,也想著自己鍛煉一下,試著自己去處理,每次電話里都對他報喜不報憂,也不讓他插手,今晚的抱怨還是頭一遭。
唐旭堯還在忙工作,人在辦公室里,堆積如山的報表和郵件,盡管幾天的忙碌身體已經接近透支,卻不得不強撐著把一堆麻煩事處理完,好在無論怎么忙怎么累,每天和陸然通電話時心情總會不自覺輕松許多。
每次電話里她語氣都是淡淡柔柔的,像今晚這樣近似于撒嬌的抱怨還是這幾年來的頭一回,心頭不自覺地就軟了下來,嗓音也低低柔柔的:“發生什么事了?”
“也不是什么事啦?!标懭痪镏毂г?,一只手捏著手機仰躺在床上,另一只輕輕拍著臉上的面膜,聲音悶悶的,“就是這工程一直壓不下價格來,地昌那邊太老道了,把我看得太透,端著不肯讓步,都不知道要談到什么時候,我想回去了?!?
“換一家試試?”唐旭堯說道。
“那不行。”陸然馬上否決,“別家的設計和專業性和這家沒法比啊,這設計幾乎完全就是照著我腦海里的樣子來描繪的。這點你公司的設計師都沒法做到。”
“你看,你輸就輸在了這點上,一開始就表現得太迫切,非他們不可,他們能不趁機抬價嗎?”唐旭堯給她分析,“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心急,商城不是什么軍事保密工程,也不是對專業性要求特別高的工程,完全可以先選擇公開招標,議標是在公開招標和邀請招標之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這種方式,很容易居于被動,尤其是像你這種沒太多經驗的。”
“我這不是擔心他們到時不參與投標嘛?!标懭秽阶鞈?,剛開始選擇議標這種方式確實有出于這方面的考慮,雖然未必不會遇到更滿意的設計,但心里既然已經有一個喜歡的了,就不想再橫生波折。
“先不說你這個商城會是個大項目,單就你的名氣和身份背景,已經意味著只要讓你滿意了,就等于會擁有源源不斷的商機,地昌對自家的設計和工程隊伍又有那樣的自信,你覺得他們不會趁機抓住這塊蛋糕?”
“……”陸然被他分析得啞口無言,當初進行這個項目時確實比較匆忙,和唐旭堯也都沒再聯系,也就沒咨詢他的意思,咨詢家里幾個哥哥直接出手幫她解決了,她就等著吃現成的蛋糕到時坐收錢就好了,這于她也沒了什么意義,也就自己摸索著一步步來,卻沒想著到底是太嫩了,沒能考慮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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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是在外面還是已經回酒店了?”唐旭堯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回酒店了。剛陪客戶吃完飯?!标懭徽f到這個又忍不住開始抱怨應酬的無聊和郁結。
唐旭堯耐心聽著她的滿腹牢騷,一邊給林江濤按下內線。
林江濤進來,問他什么事。
唐旭堯一邊聽著陸然的電話,一邊拿起筆,扯過一張紙,在紙上寫下一行字:“訂機票,飛廣州,離現在最近的航班。”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還是非常短,明天再更肥點哈,感冒頭疼鼻子疼中TAT~突然想寫一個然然和唐公子在古代的前生文,陸然然還是軟萌軟萌的迷糊淡定妹紙,唐渣也不會那么渣(俺覺得哈),大概是甜暖風,如果真寫的話,是繼續用這兩只的名字還是換一個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