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房子的設計和裝潢看起來像是黑市拍賣會專用的,如此的招搖和明目張膽,京市的警察都不管嗎?”
蘇青一路走來,發現這里的建造,不像是酒店也不想是會所,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固定的窩點,好奇之下不經意間問了出來,走進去一樓是大廳,大概有三四百個平方米,最前面是一個展臺,四周圍放了供休憩的沙發。麺魗羋浪
“誰吃飽了撐得,來這找茬?估計警方那邊早就打點好了關系,誰也不來觸這個霉頭,這幾年就沒聽說過有警察在黑市拍賣會上鬧事的,即使有些愣頭青也私下被處理了?!?
杜翰東在與人打招呼的間歇,聽到蘇青如此問,覺得這沒什么好奇怪的,一些特權階級搞定這些事情還是稀松平常的。
來的人里面未必就沒有警方或軍方的人,這種事情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情知這背后神秘的老板不簡單,保不齊就是那個碰不得的上層人物,誰會傻逼到冒著丟掉烏紗帽的危險去觸那個霉頭,像這樣背景的人,平常他們巴結還來不及呢,去上門檢查說你這是違法經營,除非他是腦子被驢踢了。
拍賣的時間還沒到,來的客人都在三五成堆地交流感情,蘇青就近找了個沙發坐了下來,杜翰東去吧臺拿了兩杯紅酒,遞給她一杯。
來的人大都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杜翰東作為杜家的下任繼承人,當然在場的也有不少認識的,紛紛過來打招呼,不過,對與杜少同來的蘇青,就沒那么熱情了,不經意間流露出輕視的眼神。
像他們這些常年混跡上層圈子里的人,察言觀色,將人分成三六九等那是必修的功課,憑著他們對你身份地位的推斷來決定接下來對你的態度。
在蘇青身上,渾身上下找不到一處名牌的標示,再加上清冷淡然,似乎獨立于世的氣質,根本不像是出自哪個大家,很容易就被人當成是杜家少爺的女伴。
而在這種場合,帶出來的女伴大多是逢場作戲,隨便玩玩,用以顯擺裝點門面用的,男人嗎?都是好面子的,不但拼身份,拼地位,拼爹,還有的就是拼女人。
若是帶出來的女伴漂亮性感,妖嬈嫵媚,那將是倍有面子的事情,而再看這蘇小姐,雖說身材高挑修長,五官精致,尤其是那裸露在外的皮膚,點粉未施,白皙透明,嫩的幾乎能掐出水來,估計在場的女性不管再怎么年輕的少女,與她相比差的都不是一星半點。
可這周身生人勿進的氣質,卻不對他們這些男人的口味,他們需要的是小鳥依人,像藤蔓般依附,讓他們自尊心膨脹的女人。
所以他們都在暗暗搖頭,想著這杜少的口味和眼光也太獨特了,一般人真消受不了。連帶著看杜翰東的神情都古怪起來。
若是被杜翰東知道他們的想法,估計會一口老血噴到他們身上,先不說兄弟妻不可欺,光論蘇青的武力值就不是他這小身板扛得住的,連宋巖那號武癡的人都上趕著要拜在她的門下,可見功力一斑。
那以后兩口子若吵架,每次家暴的對象定然非他莫屬,為了多活幾年,他說什么都要遠離,更何況還有個能翻江倒海的活閻王在后面追著,他除非是活膩歪了,才有那種歪念頭。
“杜少,好久不見了,前陣子還聽說,你回到了杜家,大家都猜測你通過了家族的考核,今天在這見到你,看來傳言不假,兄弟在這恭喜你了?!?
跟杜翰東講話的這人叫徐浩,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相貌還算得上英俊,只是這說出來的話,雖然沒有明顯的攻擊意思,可讓人聽起來卻不是那個味。
杜翰東被家里丟給一個小店經營,在大家的眼里未嘗不是一種諷刺,像他們這些家族的孩子,很早就訓練他們熟悉家族事務,對杜翰東還在經營一個小店面自然看不上眼。
尤其是這徐浩,徐家的私生子,一直在外養著,因為徐家的長子英年早逝,沒有繼承的男丁,所以一年前才讓他認祖歸宗。
無畏者無知就是這樣,由于他對世家了解還不夠,認為杜家是經商世家,沒什么實權,看那些平常暗地里沒少嘲笑他私生子身份的人,還紛紛過來打招呼,就覺得諷刺,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有什么值得奉承巴結的。
杜翰東自然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心中忍不住冷哼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徐少客氣了,沒什么好恭喜的,不管我再怎么差勁,繼承杜家的最后還是我?!?
話外的深意就是,你徐浩只不過是一個養在外面,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若不是徐家長子過早去世,你還不知道在那個嘎嘰角里蹲著呢,那輪到你在這說三道四。
周圍的人聞言,暗暗發笑,小聲議論起來。
“一個私生子,還在這裝大尾巴狼,真夠不要臉的?!?
“徐家若不是沒了男丁,能讓他家門?聽說他那母親以前可是什么手段都使過了,徐家老爺子就是不松口讓他認祖歸宗,以我看這徐家長子的死保不齊跟他們母子有關……”
“無憑無據的不要瞎說,這徐家不管怎么說在京市還是有一點的實力的。”哪人的同伴小聲警告。
“你還不知道吧,前段時間都傳遍了,俗話說無風不起浪,豪門世家里那點事,誰不知道?!?
周圍人的小聲議論,自然也傳進了徐浩的耳朵,一陣燥熱瞬時爬上臉頰,心里氣得咬牙切齒,本想消遣杜翰東一番,沒想到他自己卻成了別人的消遣。
徐浩的眼珠子轉動一圈,無意間掃到杜翰東身旁的蘇青,當下笑道:“這位是杜少的女伴嗎?不是我說兄弟,女人是要寵的,要舍得花錢,她才會給你笑臉,你看看她一身清淡的,身上連件首飾都沒有,出席這樣的場合,怎么也要有點東西裝點門面啊,你說是不是啊,杏兒?”
徐浩說完,還裝模作樣轉頭問自己同來的女伴。
那叫杏兒的女子,畫著精致的妝容,戴了一身的珠寶首飾,穿著一身低胸晚禮服,高聳的胸部被擠成一個深v型,布料緊繃,看那架勢,似乎下一刻就要膨脹而出,確實有讓男人噴鼻血的沖動,被布料包裹的的緊緊豐滿臀部隨著走路姿勢的擺動,充滿了無限誘惑與幻想。
她聽到徐少的問話,親昵地貼在他的身上,口吐芬芳,“是啊,那個女人不愛漂亮,不愛名牌珠寶,所以杏兒一直感激徐少這么疼我,這么舍得花錢……”
偶爾啜一口紅酒的蘇青,本來還津津有味地,在一旁看杜翰東與這徐浩斗法,反正拍賣會還沒開始,權當是看戲打發時間了,想不到轉眼間戰火就轉移到了她身上。
還女伴?她什么時候成了杜翰東的女伴?還有這女人當眾發騷的舉止,蘇青差點一個忍不住,沒一口酒噴到這女人巨大的兇器上。
她這真真地躺著都中槍,你們愛怎么斗愛怎么顯擺跟我有毛線關系?
這種事情,蘇青懶得搭理,側歪了下身,就靠在了右手邊的扶手上,視線轉移到了別處,剛好這時,胸前的掛件露了出來,被那叫杏兒的女子看見了。
就聽她嬌聲道:“杜少,作為女人,我最清楚不過了,你讓一個女人戴著一個玻璃掛件出來,她怎么可能會開心呢?再不受重視也應該有兩樣拿的出手的首飾,玻璃的……這有點說不過去啊?!?
周圍一聽,玻璃掛件?怎么可能。
“這杜家可是珠寶大家,隨便剩下來的邊邊料料,也不至于戴個玻璃出來???”
“就是啊,難道杜少真摳門到這個地步?”
徐浩看著杜翰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女人戴個地攤貨的玻璃掛墜出來確實有夠打臉的,明個兒圈子里一傳,估計這杜翰東在圈子里就站不住腳了,心中很是得意,投給女友一個贊許的眼神。
杜翰東森森地覺得,跟牛彈琴簡直拉低智商,只輕飄飄地甩出一句,“蘇小姐是我朋友,不是你們所認為的女伴,我杜翰東還沒那個福氣。”就坐在沙發上與蘇青旁若無人的說話去了。
蘇青冷眼旁觀這場鬧劇一聲都沒吭,越是有些背景的人,越喜歡踩低爬高,你跟他們爭一時之氣,不管最后你占沒占上風,都落不了好。
輸了,落了面子,贏了,依舊是別人的看料,這本身就拉低了自己的身段,劃不來。
徐浩挫了杜翰東的面子,覺得揚眉吐氣,心里舒坦了,正準備攜女友去旁邊入座時,就聽旁邊一個三十幾歲的女子,突然叫道:“不對,那不是玻璃,肯定不是玻璃……”
徐浩心想不是玻璃,難不成還能是玻璃種翡翠?簡直是天大的玩笑。
“我想應該是玻璃種的翡翠,還有這么純粹的綠色……天啊,若是真的,那就是帝王綠了,這位是蘇小姐吧?能給我看看嘛?”
那女子一身干練的職業裝打扮,望著蘇青,眼神熾烈,語氣無形間透出一股爽直,見蘇青一臉的不解,又補充道:“你看我這人就是急性子,千萬不要誤會,我沒什么意思,純粹就是好奇。
平常我吧,也沒什么愛好,就喜歡研究些古玩之類的,剛才無意間看到你身上戴的掛件,就覺著跟網絡上的帝王綠很相似,顏色根本不可能是玻璃材質,只是帝王綠的顏色才那么通透純粹,而我一直都想親眼見識一番,只是這種極品翡翠鮮少出現,想見簡直就是妄想,所以剛才會如此失態,還希望蘇小姐不要介意,拿出來讓我看一眼?!?
周圍的人聽到帝王綠三個字,都停了下來,一方面是不敢相信,另一方面又想見識一番。
“明明就是玻璃,我看得一清二楚,帝王綠那都是傳說中的極品翡翠,怎么可能出現在她的身上?!毙觾阂娦旌泼碱^緊湊,忙出言辯解。
徐浩聽那人說到帝王綠,心中就咯噔一聲響,杜氏珠寶可沒有那種極品翡翠,若是的話,那這蘇小姐的身份可有的琢磨了,可杏兒說的也對,這種極品的翡翠幾乎已成傳說,怎么可能出現在這個看不出來有什么背景的小姑娘身上?瞬時,心又定了下來,想看看被發現不是帝王綠的時候,那杜翰東臉上有何精彩的表情。
蘇青見周圍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你說這叫什么事兒?她進了場內,可是連個屁都沒放,戰火就燒到了她身上,她能怪誰?要怪只能怪她身邊的人一個兩個都是是非之人,一不小心就被波及上身。
為了減少麻煩,她想說這他媽的就是玻璃的,可眼前這一臉渴求的女人,還有周圍眾人好奇的目光,不親眼瞧瞧他們會罷休?
是的,她完全可以拒絕,但是這樣以來,她無疑于會引起公憤,她以后還要在京市混,保不齊那天就遇到這些人。
蘇青無奈地將掛墜取了下來,遞給了那名女子,杜翰東見狀,緩緩舒了口氣,他可真怕蘇青當眾拒絕,一方面是不想無畏的得罪這些人。
另一方面也就是男人的虛榮心在作祟,雖然他不跟徐浩這種沒品之人計較,可周圍還有一干觀眾,大多又是認識之人,是個男人都想漲面子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