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血。我皺著眉說道。
“你知道泉水的源頭在哪里嗎?”我側(cè)著臉對背后的老人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們幾輩人都在吃這水,連我都沒聽到老人說過泉源在何地,不過敢肯定的是必定在這大山之中。”老人稍微平靜后說道。
“行了!具體情況我知道了,這樣,我們現(xiàn)在回村,你召集村里面的所有的男丁,我有事情要說。”我想了想對老人說道。
老人從地上爬起來使勁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看了一眼血水泉,打了個冷顫,悻悻地先走了。
我心里有些底了,只要順著泉流找到泉源必定能找到李保仁,道理很簡單,因?yàn)樗惨人辉僬弑闶撬毥殿^術(shù)的地點(diǎn)很有可能就在這泉源之處,才會污染了這泉眼;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來一次守株待兔。
老人先回到村子里,而我則先探查了周圍的地形情況,泉眼周圍樹木稀少,想必是被村民砍掉了,不過這里的土層高低不一,倒是形成了埋伏的好地勢。
回到村子,老人已經(jīng)把村子里所有的男丁集合到了一起,張村的男丁數(shù)量不多,質(zhì)量也比不上吳村,平均身高矮了一大截,不過倒都還算壯實(shí)。
“大家好。”我一開口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這誰啊?看著傻不拉嘰的!”
“聽說是個道士,在我印象中道士不都是黃袍加身高帽封頂手持木劍的嗎?這年輕人能是個道士?毛都還沒長齊吧!”話一出,大家哄笑成一片。
“怪不得,真是怪不得。”我說話了,我開口那一刻聲音嘎然停止,都好奇的聽著我說話。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這里的水都是臭的嗎?養(yǎng)了你們這一群臭嘴。”我霸氣的說道。
“喂,小屁孩,你以為你是誰啊?拿塊狗屁膏藥就當(dāng)告示啊?”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當(dāng)不當(dāng)告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村的人請我來的,我要想走隨時都可以離開,不過你們村會不會再死人我可不敢保證。”
“說不定下一個死的人便是你。”我目光一聚指著說話的那個人。
那人聽到我這么說一怔,身體微微向后仰了一下。
這時候請我來的老人說話了:“我們張村的這一代真是要葬送在你們這一群畜生的手里,老祖宗的祖訓(xùn)你們都忘了嗎?為人要講理實(shí)誠守信,你們簡直把老祖宗的臉都丟光了,還不快給楊大師跪下認(rèn)錯。
這群男丁聽到這里紛紛就猶豫起來,“大伯,這人真是你請來給我們捉鬼的大師?”大家都冒著冷汗問道。
“那還有假,隔壁吳村的鬼怪就是這位楊大師抓的,你們這群有眼無珠的,還不快道歉。”老人生氣的說道。
“大師,對不起啊!對不起啊!”這時全部的人都紛紛跪下向我道歉。
“大師,大家伙也都是無心之失,請不要怪罪。”老人說道。
“大家都起來吧!無功不受祿,你們的跪我承受不起,不過這個忙我倒是幫定了,只要你們接下來愿意聽我的,我保證你們村不會再出事。但是如果有人不配合,那就不說一定了。”我大聲的說道。
“一定配合,一定配合。”看來張村的失蹤事件確實(shí)把這群人都嚇著了,想來也不奇怪,這張村的每一個男丁都要去活水泉挑水,是個人都該害怕。
“接下來!大家聽著,我有個想法,需要大家的配合才能成功,所以我要求每個人都要聽好,明白嗎?”
“明白。”大家一齊大聲的回答道。
“首先我想讓大家明白我們這次面對的東西非同小可,他不是鬼怪而是人。”
底下聽的人嘩然一片,都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而這個人又并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的殺人犯,而是惡毒的降頭師,你們大家可能還懂不到什么叫降頭師,簡單的說這個人在練一種妖術(shù),必須要吸人血,這種妖術(shù)便叫做降頭術(shù),可以取人首級于千里之外,他施展妖術(shù)時是以一顆人頭的形式存在,所以很可能讓你們誤以為是鬼怪。大家一旦發(fā)現(xiàn)一顆人頭在空中飛翔,就要馬上念道德經(jīng),然后速來通知我。”
“接下來,我傳授大家道德經(jīng),必須確保每一個人都會,“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大家先跟著我背了幾遍,突然一個人發(fā)問起來:“大師,這啥意思呢?”
“你問這啥意思啊?咳咳,這那啥,啥意思你們不需要明白,你們只要能背下來就行了。就你tm的廢話最多,就你,背一百遍。”我指著那人說道。
“媽蛋,這不是拆我臺呢!我要知道茅十九也不會罵我是豬了。”我心里暗自說道。
等到大家都背得差不多,我這才發(fā)話:“再啰嗦一遍,看見人頭在天上飛,大家就念這玩意,可保你們的性命。”
“大師,我們都背好了,你接著說。”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點(diǎn)了,你們的人是在凌晨五六點(diǎn)之時到的活水泉擔(dān)水,也就是在那時候失蹤遇害。我猜想這幾天降頭師的人血不足了,他必定會再次來抓人吸血,所以我想來一招守株待兔。我現(xiàn)在安排未來幾天的人員配備,每天五個男丁同往常一樣去活水泉打水,不要太刻意,不能夠露出馬腳,我相信就在這兩天就可以見到他的真面目了。他一旦出現(xiàn),埋伏在暗處的我就會出來打個他措手不及。”我迅速安排好了五人一組輪班的次序。
“大家,有沒有沒聽懂的?”我高聲問道。
“大師。”突然有一個人舉起手來。
“有什么問題嗎?”
“我想說我聽懂了,沒有問題。”那人說道。
我臉上的黑線快掉在地上了,“你大爺?shù)模牰苏l讓你舉手的,背道德經(jīng)兩百遍。”
我真是對這群鄉(xiāng)下漢無語了,實(shí)在拯救不了他們的智商啊!只希望捉降頭師的時候不要掉鏈子。
“行了,第一組的五個人明天早上五點(diǎn)鐘和我一同出發(fā),解散了。”
“是。”大家一同喊道。
老人向我走來。
“大師,我們村里準(zhǔn)備了晚飯,還請你不要嫌棄,一同前往。”這是請道長的規(guī)矩,不管怎么樣,進(jìn)門第一頓必須豐盛。
“那啥,那么客氣干嘛?你就隨便弄點(diǎn)鮑魚龍蝦之類的吃吃就行了,不要破費(fèi),以節(jié)儉為主。”我厚著臉皮說道。
這時候老人有點(diǎn)尷尬了,“還請大師見諒,我們村里窮,壓根沒見過你說的啥鮑魚龍蝦的,都是些鄉(xiāng)里菜,還望您海涵。”
“咳咳,大爺,我說著玩的。我也是鄉(xiāng)里人,鄉(xiāng)里菜再合適不過了,你以后也不要叫我大師了,聽著怪別扭的,你就叫我名字吧!”我對老人說道。
“哈哈,楊果,沒想到還是性情中人,那我以后就叫你楊果了。”老人笑道。
老人把我領(lǐng)到就餐地點(diǎn)吃完飯又安排了我的住宿,還是一小別院,環(huán)境挺不錯,就是一個人住倒顯得空落落的。
晚上我閑的無聊,學(xué)起畫符來,正好茅十九給我留的符紙也不多了。經(jīng)過這么多天,自己的道術(shù)突飛猛進(jìn),想不到畫符的效果也越來越好,以前畫十張至少要廢九張,現(xiàn)在卻有了一半的成功率,要是茅十九看到這一幕必定瞠目結(jié)舌,畫了幾小時的符紙實(shí)在難受,就又拿出茅山道法全集翻來起來。
突然翻到的一頁吸引住了我了,鎮(zhèn)諸怪符法。
叩齒三通。含淨(jìng)水一口、向東噀之、咒曰:
“咄!赫赫陽陽,日出東方。吾敕此符,普掃不詳,口吐三味之火、服飛門邑之火、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疾,用穢跡金剛降伏妖怪,化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
我按照符紙的模板畫來起來,畫到了半夜,畫一張撕一張,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畫出來一張完整的符,我有點(diǎn)失去了耐心,“媽的,這張符也太難了吧!”我自言自語道。
這時候突然一個人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畫符要靜口、靜身、精心,忌急忌躁,一氣呵成,心誠則靈。
我試著靜下心來,雖然還是一遍又一遍的失敗,但是我知道要你之前好的太多,就這樣,一直沉溺到早晨五點(diǎn)鐘,有人來叫我,我終于畫成一張。
“大師,我們該出發(fā)了。”
“好,我馬上來,你們在外面先等著。”整夜沒睡的我,卻是毫無睡意,有的是畫符成功的成就感,滿意的卷起我畫的這張符放在身上,今天是要把降頭師當(dāng)試驗(yàn)品了。
心里想定,就把提前準(zhǔn)備好的工具帶上到了村口。
“行至一半路程的時候,我與你們分開繞路而行,我會先于你們埋伏在活水泉處,你們到時候也不知道我在何處,但你們不要害怕,照我昨日說的,一定不會有事。”我臨走時囑咐他們到。
五個男丁挑著水和往常一樣就朝活水泉趕去。
而我今天有預(yù)感,李保仁一定會來。
我提前躲在了活水泉旁一側(cè)地勢較高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那邊發(fā)生的一切。
等了有大半小時,怎么那五個人都還沒來,是不是出事了?我心里驚到。
心里越想越不對勁,連忙照著他們走的這條道回去。
“原來你們在這里,你們在磨蹭什么?我都等大半小時了。”我對著五個人說道。
他們并沒有回答我,而是兩眼無神的在原地走著,情景甚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