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陸渙正午來到歸魂殿中,只見昨日的幾名老者皆在。而大殿正中卻是多了九名證道中期的修士,這幾人見到陸渙進來,齊齊對著陸渙抱拳道:“參見將軍!”
陸渙不由一愣,驚訝自己怎么就成了將軍,而且手下還只有九個人而已。這時長老道:“陸道友,在你來之前,老夫便將你告知了他們。”
陸渙這才恍然記起自己已然是這九人的首領,當下點點頭,問道:“在下陸渙,你們都怎么稱呼?”
那九人中一位年紀大一點的男子道:“回將軍,加入斥候軍,除了首領之外,其余人皆是不得有名字的。我們兄弟一共九人,將軍喊老一、老九便可。”
陸渙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也是無論之前多有名號,但只要加入斥候軍,干的是打探消息的事情,還是越無名越好。
這時長老又道:“好了,事不宜遲,諸位這便隨老夫前來。”說著便朝前走去。陸渙率領九人緊跟其后。
只見繞過大殿,后面是一片花園,其中一座假山之上,竟然有一面光壁。長老笑道:“穿過這光壁,你們便會到達道之上界祈天崖,距離道界界山不過三百余里。”
陸渙點點頭,不再多說,當先進入,后面九人依次而來。陸渙穿過之后,見是一處通道,只不過四周皆是由光華組成。陸渙等人朝前行去,過不了片刻,便見得前方光芒閃閃,當是出口了。
而這時,道界祈天崖上,虛空中泛起陣陣漣漪,一道光門出現,陸渙幾人魚躍而出。
陸渙心中本不想參加這上界大戰,如此只是方便行事而已。此時看著身后列陣的九人,陸渙道:“你們都應該明白作為斥候的職責吧?”
“明白!”幾人齊齊抱拳回答。
陸渙道:“那好,那我們便就此分開,你們九人一組,先去前往戰場。”
“將軍,你呢?”九人面色一變。
陸渙笑道:“我準備去道修后方一探,但此事危險,自然人越少越好。好了,你們去吧,切記,保命要緊。”說著便化作一道精光飛走,只留下九人面面相覷。從來斥候首領都是呆在營帳中,自由手下去奔波,豈料這將軍卻是喜歡自己行動。但既然人家是首領,他們也不好說什么,只有照辦了。
卻說陸渙此時已經在百里之外,負手御風而行。魔靈道:“小子,你倒是會甩包袱。”
陸渙笑道:“暗滅兄,此言差矣,我是去道修后方不錯。更何況要是發現了什么重要情況,說不得也是要傳訊過去,得點功勞。”
二人一路說笑,就見前方出現一座城池,規模比之那歸魂城也是差不了多少。陸渙道:“暗滅兄,此處有一座大城,我們先下去打探一番。卻比我們自己尋找好得多。”說著便向著那城池飛去。
陸渙落于城下,便見到城墻上三個大字“山河城”,陸渙不由一怔,暗道:“此城倒是和山河宗同名。”沉思片刻,便朝著城內行去。
豈料陸渙方一接近門口,便有人擋住道:“道友,城主有令,眼下時局動蕩,山河城距離界山不足千里。因此除了城中居民以及山河宗門人,其余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陸渙聽罷卻是一怔,心道:“難怪此城名為山河,卻原來是山河宗的城池。”
原來自從上界一分為三,便各有差別。魂界原本中立,保持了當年上界的傳統,城池以實力得之。而這道界確實發展為城池歸各個門派所有。
見到如此,陸渙便不再強求,準備前往下一座城池。雖然自己也算是山河宗之人,但畢竟早已叛出師門。
陸渙朝著那守門之人微一抱拳,便要返身離開。正在這時就只見不遠處光華道道激射而來,一條條人影紛紛落下。只見當先是一個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只是那相貌卻是猥瑣至極。此人一臉傲色,看著這山河城,驀地一聲大喝道:“城內眾人聽著,今日這山河城便歸我天殘派了。山河宗門人識相的便早早出來投降,或許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老子便讓這山河宗從此除名!”
陸渙見到這一行人,當有七八十左右。多是證道高手,而其中有兩人已然證道大圓滿,那猥瑣中年便是其中之一。
方才與陸渙說話的那人不由面色一變,急忙對身邊一人道:“速去稟報城主,有人來攻。”
陸渙見到這天殘派之人甚為霸道囂張,一時間倒不急著走了。此時只見那守門之人對著那天殘派中年喝道:“云不起,你天殘派一群天生殘疾之人,卻是囂張個什么?”
那云不起聞言大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的天殘派皆是俊男美女,完完整整,怎會是殘疾?”
守門之人道:“就算不是殘疾,但那天殘大法一練,卻也是殘了。”
云不起怒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個小小的證道初期也該在老子面前無禮!”說著抬手一道精光打來,速度極快,轉眼便是要擊中那人。陸渙見狀,卻是隨手一道金光化為一面小盾,擋住那一擊。陸渙因山河宗的關系,畢竟曾經尚有幾分香火之情,況且日后下界魔族還要和山河宗結盟,故而出手相助。
這時那守門之人得脫大難,對陸渙抱拳道:“多謝道友相助。”
陸渙搖搖頭道:“無妨,只是同為道修,如此明目張膽的攻打,便沒有人管么?”
那人雖然心中很是奇怪陸渙為何連這個道界的規則都不知,但是心念陸渙之恩,還是道:“道友有所不知,這是道祖殿的默許,只要不挑起大亂。兩派或三派爭奪城池,便不會去管。”
陸渙聞言一陣奇怪,隨即一想卻是明了。暗道:“這道祖也非是簡單人物,這樣為之,不僅可以控制各個門派的發展。關鍵時刻還能平白多出些久經大戰的修士,真可謂一舉雙得。”
卻說那云不起見到陸渙將自己的攻擊化解,不由向著陸渙看去,卻見其也是證道后期修為。再一細看,卻只是初入證道后期,自己已經是證道大圓滿,卻也不懼。又見陸渙并不理會自己,自顧與那守門之人說話,云不起心中大怒,喝道:“兀那小子,有種出手,沒膽和老子說話么?”
陸渙聽的眉頭一皺,淡淡掃了云不起一眼,輕聲道:“你不配!”語聲雖輕,卻是有如春風化雨一般,縈繞在場上每一個人的耳畔,久久不散。
云不起自也是聽到,暗驚這小子對靈力的掌控精妙,要是發揮到戰斗中,確有實力與自己一戰。
只是與這小子一戰,卻是損耗了靈力,看樣子陸渙又非是山河城之人,倒是不能白白為一個外人壞了大事。畢竟山河城中也是有一兩個證道大圓滿的。
但方才自己話已出口,如果此時示弱,實在不是云不起的性子。這時只見他眼珠一轉,面帶笑意道:“小子,你小小年紀能有如此修為已是不易。現下雖然未必是老夫對手,但若是再練上幾十年,卻必為一方霸主,又何必在此處白白浪費?”
陸渙聽罷,也是不由笑道:“云不起,你這一番話先是將我抬舉一番,然后看似相勸,實則威脅,你真以為我會信?”
云不起見到陸渙一語道破自己的心思,頓覺老臉無光,不由怒喝道:“罷了,罷了,老子就先殺了你再說!”話音方落,便要出手,這時就只見其身后一陰毒老者忙拉住云不起,低道:“掌門莫急,那小子不過證道后期初成,不足為懼,屬下解決它就是,又何勞掌門親自動手?”
云不起見狀,知道這老者也是證道圓滿,點點頭道:“也好,一定要將他抽筋扒皮,挫骨揚灰,方能解老子心頭之恨。”自修煉天殘大法之后,這云不起便越來越惡毒,睚眥必報。
老者聽到這話語中的森然寒意,也是眼中厲芒一閃,轉頭對著陸渙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老夫手下不殺無名之徒!”
陸渙笑道:“本來就是惡人,卻還偏偏顯露的跟個英雄一般,生怕別人不知曉你惡地與眾不同么?”隨著話音,那些守門之人卻是一陣大笑,紛紛叫好。
老者見狀,怒道:“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老夫了!受死吧!”隨手祭出一排十八根白森森,尖利利的骨刺。每根只有手掌長度,白光一閃,向著陸渙飛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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