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別人的感覺,真的那么妙不可言么?
法心腦中浮出這么一個疑問。
一切,不都是仇恨逼的么?對于我自己來說,現(xiàn)在努力的目標(biāo)是什么?說到底,不也是為了給不離師兄報仇洗冤么?
仇恨啊……
就這樣,按照小麟的分析,法心在閑散中度過了兩天時間,很無聊又讓人氣憤的兩天。
期間,小麟多次鼓動法心去怡香苑,還每次都以找回青澀年代的溫存當(dāng)做理由,這讓法心感覺非常不爽,可小麟就是這樣一個人,雖然計劃到了轉(zhuǎn)折點上,但是他大多數(shù)的時間還是沒心沒肺的模樣,可真是有十足的把握呢。
與此同時——
黑拳場館,幕后。
“麻老,你真得要自己上場啊?這不太好吧?”管事的男子小心地問著坐在旁邊的一名中年男人。
“誒,我說季朗啊,你這幾天是不是要趁我心情不錯的時候挑戰(zhàn)一下我的忍耐限度呢?難道我做什么決定還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不成?”麻老冷聲說道。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
“得了吧,你心里想什么我還不知道么?我給你說,就這一次,最后一次。你明天就去,將請戰(zhàn)貼送到阿心手上,如果你做得好了,我會給你說明白的。”
“是是,多謝麻老,多謝麻老……。”
……
“我說心哥,你傷恢復(fù)的也太快了吧?有時我都不敢相信了,你簡直是比小幸還要畜生了!”小麟一大早就嘰喳開了,趁著法心還沒穿好衣服,他立馬是沾光似的偷看了兩眼,卻發(fā)現(xiàn)法心兩天前和凌戰(zhàn)比武落下的淤青已經(jīng)完全消退不見了。
“去你的,”法心瞪了他一下:“你小子是不是想挑戰(zhàn)我的忍耐極限啊?我告訴你,如果真惹惱了我,我就撒手不干了。”
“別,千萬別,”小麟趕忙笑著說了幾句好話;“我這不是為了放松一下心情么,再說了,都過去兩天了,那管事的怎么還不上門來?這就有點奇怪了呢。”
“我覺得沒什么奇怪的,本來這就是你一廂情愿的分析,聽起來像回事,可現(xiàn)實多變,指不
定就和你的分析落差了百丈遠(yuǎn)呢。”
“不應(yīng)該啊,難道他為了讓你成名白白損失百萬金幣?這可是會罷免了他職位的大事啊,難道,他和你有親戚?這樣的話,也行呢……。”
“小麟——吃我一拳!”
“哎呦……。”
便在這時——
“砰砰砰……”
“誰啊?”小麟問道。
“是我,掌柜的。”
“哦,是早飯做好了么,我這就來——。”
“不是,是有客人找阿心,他就在我旁邊,說要私下談點事情。”
私下,談事情……
小麟表情瞬間激動起來,然后挑釁似的看了法心一眼,嘴唇微動表露出幾個無聲的字眼:“你外房表親來相認(rèn)了!”
接著,他打開了房門,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笑容滿面的掌柜,一個也是笑容滿面的蘭城黑拳管事季朗。
“好了,我人送到了,你們先談,我去準(zhǔn)備早飯。”掌柜的笑著說了一句,然后便離開了。
“阿心,是在這里住么?”季朗笑著問小麟。
“對,是的,他和我住一起的,就在里面。來,進(jìn)來說罷。”小麟客氣地將季朗讓進(jìn)屋內(nèi),然后指了指坐在床梆上的法心。
法心卻表現(xiàn)的很冷淡,這是小麟之前就和他說過的,不要太熱情,不要顯露出一絲事先預(yù)料到而產(chǎn)生的低級破綻。
“找我有什么事么?”
季朗笑著看了眼房間,卻是并沒有立馬回答法心的問題,而是先行贊嘆了一下這里的環(huán)境:“哎呀真是,我季朗在蘭城混了十幾年了,竟然是沒有發(fā)覺這么一個好地方,清幽淡雅、不吵不躁,簡直就是整個蘭城中最適合居住的地方了!”說著,對著阿心豎起大拇指:“阿心你可真是有眼光啊!”
小麟此時卻已經(jīng)坐在一邊,強(qiáng)行忍耐著發(fā)笑的欲望,然后擺出一副沒表情的臉色,看著場中那幕排演過多次的“話劇”。
“多謝夸獎,但是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找我有什么事呢?”法心依舊是冷淡的模樣,一臉的高傲,在加上腦袋上剛剛
長出的短悍頭發(fā),簡直就是世上最為冷酷的拳手了!
果然,季朗有些吃不消了,他是一個生活在優(yōu)越環(huán)境中的上層分子,更是一城黑拳場館的管事者,別說拳手了,就算是三大世家的領(lǐng)頭人見了他也得避讓三分,但此時不僅連著兩次被人質(zhì)問,并且還得看著別人的臉色,而這個人僅僅就是一個低賤的、以販賣武藝為生的黑拳拳手,如果這是放在日常情況下,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進(jìn)入暴走狀態(tài)。
可現(xiàn)在,他卻只能忍,因為麻老的命令,一切都只能忍耐下去。
“啊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有一個人向你下了戰(zhàn)帖,我們考慮到你最近一次比武的身體問題,并沒有立即答應(yīng)他,所以我這次來是特意向你請示的。你覺得……。”
法心冷聲打斷他的話語:“不用那么饒舌,直接說就是有人想要和我打是么?”
季朗忍著心中的怒火,咬著牙道:“是這樣的,給,這是戰(zhàn)帖。”
法心看著季朗從懷中拿出一頁發(fā)黃的紙張,接著放了在自己面前。這下法心終于是拿不定主意了,原本還以為季朗來是為了邀請自己入伙呢,可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是有人向自己下戰(zhàn)帖了,這下一切準(zhǔn)備好的步驟就完全沒用了……他忍不住看了小麟一眼,果然,小麟也是陷入沉思,法心見狀,一時也不敢妄加答應(yīng),只能說:“你讓我想一下。”
“好吧,”季朗翻了翻白眼:“你好好想一想,我也趁這時間給你說一下我對那個下戰(zhàn)帖的人的印象。”
“那就多謝了。”法心一不留神便客氣了一聲,還好季朗怒氣太深,卻是沒有發(fā)覺。
“說實話,那是個中年男人,不強(qiáng)壯也不高,但是帶了一副面具,身穿一套黑色風(fēng)衣,將全身都包裹在黑暗之中,看起來非常的詭異,可僅僅這樣也沒什么,不過他說話的樣子很傲,甚至是囂張跋扈,根本是不將我們蘭城黑拳放在眼里,這我就很氣憤了,心想找誰來教訓(xùn)他一下呢?我正這樣想著,他就報出了你的名字,他說——你們這不是有個叫阿心的么?我聽說這兩天那家伙挺燒的,尾巴都翹上天了,你別想了,我就打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