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寬垂頭喪氣地道:“他不是,他其實也是……也是打著奔雷門弟子的旗號唬唬人罷了,他……他只是當過奔雷門一年的記名弟子、最后還因為觸犯宗門條例而被趕了出來……”
“原來如此。”凌霄這才明白為什么那人會如此孱弱,原來根本就是一個冒牌貨。
“既然如此,那你又準備如何介紹我去奔雷門呢?”凌霄目光一寒地道:“你跟奔雷門一點路子都沒有,居然還跟我大言不慚……”
“前輩莫急,晚輩的書房之中有著一個關(guān)鍵的憑證,可否請您移步一同前往,您只要看到它就曉得了!”說完這話,周寬眼巴巴地看著凌霄,目光殷切地等待他的示下。
“可以。”凌霄的神識一直牢牢鎖定著周寬的情緒,見他說此話時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波動,微一沉吟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進到書房之后,周寬從身上解下一把鑰匙,打開一個鎖著的抽屜,取出一物,隨即恭謹?shù)赜秒p手捧著遞了過來。
凌霄接過一看,只見是一面巴掌大的紫色令牌,上面刻了一道閃電,下面有一個圓圈圈起來的“奔”字。
“這是什么?”凌霄一邊打量著這塊木牌,一邊信口問道。
“啟稟前輩,這東西叫‘奔雷令’,乃是來自于靈修大宗……”
奔雷令,奔雷門專屬的身份令牌,是奔雷門頒發(fā)給那些宗門以外的家族或個人的信物,以表彰其為奔雷門做出的貢獻。持令者可以憑著這個令牌,向奔雷門提出一個要求,而奔雷門不得拒絕!
按照周寬所說,這枚令牌,其實是他爺爺傳給他父親、他父親又傳給他的。只不過,周家的人都無意于靈修之途,所以只是把這名令牌保留了下來,留待有朝一日的不時之需。
這枚令牌的得來純屬偶然。當年,周寬的爺爺曾經(jīng)無意間救過一位身受重傷的靈武士,卻不想此人傷勢太重,雖然受到周老太爺?shù)慕吡戎詈筮€是不治身亡。彌留之際,為了感謝周老太爺?shù)拇罹戎鳎`武士拿出了這枚奔雷令,送給了周家。
據(jù)那位靈武士說,這枚令牌是他傾盡家資、重金求到的,原本是想借此去到奔雷門,為自己爭取一絲靈修的際遇。據(jù)他告訴周老太爺說,奔雷令是不記名的憑證,只認牌子不認人,只要有人持令找上奔雷門,奔雷門就必須答應持令者的一個請求!
不過,為了防止此令被不法之徒用來挾制奔雷門、以迫使其答應那些違背自己意愿的要求,奔雷門又專門對持令者的請求作出了約定:第一不得與奔雷門的自身利益造成沖突,第二此要求必須由奔雷門的三人長老會集體通過才能實現(xiàn),第三假如提出的要求因某種原因無法滿足,則奔雷門將對該令牌進行高額回購!
翻過奔雷門的背面,凌霄注意到其上還寫著這樣一個備注:本令可交易、可轉(zhuǎn)讓,請妥善保管!本令牌不記名、不掛失,且奔雷門擁有對此令的最
終解釋權(quán)!
看到這里,眼前的奔雷令似乎幻化成了一個特大號的打開天門的鑰匙,令得凌霄的一顆心終于抑制不住地劇烈跳動起來。
這還真是正想打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這一塊奔雷令,對現(xiàn)在的凌霄來說太重要了。
原本他一直都在發(fā)愁,自己要經(jīng)由何種途徑才能覓得靈修大宗的進身之階,不曾想自己為了償還徐志的人情,替他出一次手,就為自己帶來了一次天大的機遇!要知道,奔雷門可是真正的一流宗派,位居三老四新之一,其實力遠遠不是自己以前的八元學院能夠媲美的!而且,只要自己拿著奔雷令上門,就可以免試入學!這可真是太讓他興奮了!
“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凌霄此時手里拿著那塊紫色的令牌,口里喃喃自語地道。
“前輩,這門令牌,晚輩就獻給您了,不知前輩是否滿意?”看著凌霄的神色不住變幻,一旁的周寬小心翼翼地道。
看了周寬一眼,凌霄忽然一笑:“不錯,既然你這樣知趣,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命!不過,我先要驗證一番你剛才的話里到底有多少水分!”
“前輩,晚輩剛才句句是實……”周寬的話還沒說完,凌霄右手一伸,五指成抓,突然籠上了周寬的腦門正心。
“前輩,你要做什么……啊……”周寬駭然驚呼,只感對方的一支大手有如鐵箍一樣地罩住了自己。
“搜!”一聲低哼,凌霄的手上突然泛起了一道淡淡的紅光,緊接著,掌下的周寬雙眼翻白,口角流涎,渾身像打擺子一樣地急劇顫抖起來。
片刻工夫,凌霄便收回了手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剛才他用上了搜魂術(shù),從對方的記憶里再次截取了這一段資料,跟其所說的完全一致。
“看在你這么老實的份上,我就留你一命吧。不過,周家不能再在清州存在下去了。”凌霄喃喃自語兩句,從懷里掏出了針盒,挑出一個銀針,緩緩地對著周寬的靈門穴扎了下去……
三日之后,清州城的首富周寬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感到震驚的舉動-他竟然將周氏產(chǎn)業(yè)全部轉(zhuǎn)讓給了本來已經(jīng)淪落的徐氏家族,同時聲稱自己罹患疾病需要回鄉(xiāng)靜養(yǎng),在一周之后就帶領(lǐng)家小匆匆地離開了清州。過往的周氏產(chǎn)業(yè)幾乎是在一夜之間,重新?lián)Q了一個主人-徐志。
此舉在清州城引起了不小的**,不少有心人還注意到,周家的獨子周慶卓在此事期間毫無動靜,甚至連人影都找不著,他和他那形影不離的四大金剛,就像在這個世界集體消失了似的,再也尋不見他們的蹤跡。
這一離奇的情況立即引發(fā)了某些冒險家和投機者的注意,他們迅速集合起來,以周慶卓好友的身份成立了一個“救周盟”借機發(fā)難,真實目的是打算渾水摸魚地撈撈好處。不曾想,他們很快就遭到了黑虎會的警告:“與你無關(guān),不要多事!”
如此一來,這些人更覺得里面有貓膩,于是糾集了一伙亡命之徒,借口“營救周大少”,準備強行沖擊周府,以至于引發(fā)了黑虎會的強力彈壓,雙方勢力由此產(chǎn)生了一次大火并。
結(jié)果在第二天,結(jié)果出來了。黑虎會取得了完勝,所有參與本次事件的“救周盟”首腦,一夜之間被殺了個精光,這一場“救周”的鬧劇,就這樣虎頭蛇尾地結(jié)束了。
這件事情,在徐志的竭力遮掩和打點之下,最后悄沒生息了。大多數(shù)的百姓都不知道自己身邊曾經(jīng)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而知道的人也抱著明哲保身的心態(tài),沒有去追查整件事情背后真正的原因-大家似乎都接受了弱肉強食的存世法則。再說,當年周家奪取徐家的產(chǎn)業(yè),那也是經(jīng)過了一番腥風血雨,相比起來,本次徐家重奪產(chǎn)業(yè)的行動,那也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關(guān)系罷了。
不過,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凌霄,卻并不知道后面發(fā)生的這些事情。因為他只是第二天在清州待了一日,而且這一日他也沒閑著。
“啊,前輩!您……您終于來了……”當凌霄循著氣息在清州一個小客棧找到白水四杰之時,已經(jīng)急得猶如熱鍋螞蟻的四人,不啻于撥云見日、一下子感覺絕處逢生。
因為生怕跟對方無意錯過了,白水四杰自找到這家小客棧入住以后,天天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屋里,足不出戶,眼見距離之前說過的蠱毒發(fā)作時間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那個大胖子卻仍是鴻飛冥冥,遲遲沒有露面,這兩天都是茶飯不思、度日如年。不曾想,今日終于將對方等來了。
在眼看了四人保存在木匣里的劉剛的頭顱之后,凌霄二話不說,從懷內(nèi)掏出了一個瓶子扔給了領(lǐng)頭青年,道:“很好,我交待的事情完成得不錯。這是我事先答應過給你們的解藥,可徹底解去你們身上的毒,讓爾等再無后顧之憂。好了,你們服過之后,就可以走了。”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白水四杰四人未料到此事竟然會如此順利,一個個不由得都是喜出望外。
領(lǐng)頭青年打開瓶塞,率先倒出一顆服了下去。片刻之后,他便感到一股熱流涌進他的四肢百骸,以前丹田處那股子陰冷刺痛的膈應感覺,倏忽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怎樣?難不成你們還擔心老夫給的解藥有假不成?”凌霄似笑非笑地道。
“不敢不敢,晚輩絕無此意!”領(lǐng)頭青年心里一驚,趕忙賠笑著辯解道,同時對著另外三人使了一個眼色。
見到他的神情,剩下三人這才完全放心下來,依次上前倒出丹丸,服了下去。
很快,他們也體會到了解藥的效用,不禁人人皆是面帶喜色,沒口子地連聲道謝,那樣子似乎將凌霄當成了他們的再生父母。
“清州的事情跟我再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我這就走了吧……”白水四杰走后,凌霄心里的歸鄉(xiāng)之念越發(fā)迫切起來,當即身形一展,悄然離開了客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