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風,我現(xiàn)在有事出去一下,你,沒事的吧。”經(jīng)過一星期的治療,沐之風身上的傷減輕了許多,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然而負債累累的葉子涵已經(jīng)做好準備——投降。她知道她是斗不過歐陽雪嶙的,一個女人無論怎樣堅強,終究敗倒在男人的威勢下,而她也不例外。
“恩。我沒事,你去吧。”他的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
她溫雅含蓄的莞爾一笑,便離身而去。
街道兩旁,槐樹枝繁葉茂,仿佛撐開了一把把綠色的大傘,搭成一個連綿不斷的遮陽棚,使行人走在林陰道上,舒適涼爽。那些在綠陰遮掩下的街燈,像淡綠的葡萄,放著柔和誘人的光輝。然而街上卻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街上空蕩蕩的,偶爾一兩輛車兒飛馳而過,那是清早六點的晨景,人們正睡意正濃的時刻。
而葉子涵卻一個人心情沉重的走在街上,靜的只剩下腳步聲。
不一會兒……
她已經(jīng)站在一幢華麗的歐式別墅前,富有浪漫與莊嚴的氣質(zhì),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zhuǎn)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翠綠的竹林把整個別墅后的花園隱密在其中,曲折處有通路,通路處又是竹林滿眼。
如今,她已再熟悉不過,她曾經(jīng)所謂的家,一如既往的,只是現(xiàn)在的這里比以往更加陌生,更加充滿敵意,讓她不由得寒顫。
她頓了頓,沿著碎石鋪著的花間小路,走向了大門前。葉子涵鼓起勇氣敲響了那扇五年來沒有再觸碰過的門,如今亦是冰冷的。
門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浮現(xiàn)出來,只不過比以前顯得蒼老,那是老李,歐陽家的管家。
老李也差點認不出來,仔細一瞧,不禁驚愕道,“小姐,你終于回來了!”“嗯…”葉子涵只是淡淡一笑,不同往昔,豁然開朗起來。他激動萬分,喜出望外,連忙招呼著,“小姐,請進。”他推開門,讓她進來。
久違了,這里的一切,這里的氣息,恍然又覺得很陌生,這里曾經(jīng)不屬于她的,現(xiàn)在也不會屬于自己,她只是來妥協(xié)的,僅此而已。
“小姐,我去給你倒茶,你先坐。”老李彬彬有禮的彎彎腰,轉(zhuǎn)身而去。
別墅里空蕩蕩的氣氛,少了一份生氣。
她優(yōu)雅的坐在沙發(fā)上,眼眸四處瞭望,這里的一切的,點滴不堪回首的記憶。
“小姐,請喝茶。”老李竭誠相待,如往日一般,那樣盡職盡責,從不會感到任何埋怨。
“老李,你不用在我面前那么拘束,像平常一樣講話就可以了。你坐下吧”葉子涵從小一直將老李當做自己的爺爺看待,從小也最喜歡他了,她突然覺得這樣的畢恭畢敬,以禮相待,讓她與他產(chǎn)生了濃厚的距離感,她不想有這樣的感覺。
“好的,小姐。”老李接下來的回答又令她瞬間石化,不是說
好,不要這么拘束的么,哎…
五年,僅僅只有五年,為什么變化的如此之大,連老李,也不再是她認識的老李。
葉子涵面無表情的望著老李,眼神似惘然,“老李,歐陽雪嶙呢,去哪了?”
“嗯,少爺在樓上睡覺。可能小姐要等一會了。”老李皺皺的臉上揚起淡淡的笑容,歲月在他的臉上,寫意得栩栩如生。
“恩。老李,五年來,這里有發(fā)生過什么嗎?”她想知道,既然來到這里,就想去弄清這里的一切。
“哎,自從你走了之后,別墅里就很冷清了,老爺常常翻著你的舊照片看,盼著你回來,少爺也是。”老李回憶著那時的情景,專注的望著她。
“少爺?呵,笑話,他也會么。”她喃喃自語,心里冷的一顫。他,不可能,恨她都來不及,更何況還盼著她回來繼續(xù)受虐吧。
“然而老爺就去了巴黎,為了與外國投資合作更大的公司,說是要一年才會回來。而家里就只剩下少爺,和幾個傭人了。”老李嘆了口氣。
“我覺得少爺很孤單,不過幸好你現(xiàn)在來了,少爺不會孤單了。”葉子涵眉頭蹙緊,聽老李將這一番話,似也覺得他很孤寂的樣子。可是,五年來,她就比他好過么,她甚至更加掙扎。她的痛楚有誰知?
為了他,她拒絕了別人,回頭,卻被他冷漠。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突然,好想醉,因為她的心已碎。突然,好想睡,因為她的心已疲憊。
他把她當作一個玩偶,玩膩了,就扔掉。他的無情,她無力閃躲。只能任他把她傷的心碎。又為什么,等到她離不開他的時候?qū)λ淠亍?
只是為了玩弄她的感情嗎?可是,真的好玩嗎?曾經(jīng),她的心里滿滿的都是他,他卻從未把她放在心里。
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廂情愿。一個人演自己的戲。只不過,她真的入戲了。他卻始終在看戲。曲終了,人散了。她轉(zhuǎn)身,瀟灑的離開,留下她一個人獨自落淚。
“哼..哼...."歐陽雪嶙故作一聲咳嗽,從樓梯上下來了,望見她,內(nèi)心不由得沾沾自喜,外表下卻毫無表情。
老李望見少爺,便連忙起身,畢恭畢敬的彎彎腰,”少爺,早上好,我現(xiàn)在去給你弄早餐。”他轉(zhuǎn)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歐陽雪嶙坐在沙發(fā)上,端起一杯熱騰騰的茶,喝了幾口,眼神便迅速轉(zhuǎn)移到她的身上,葉子涵屏氣斂息,從來沒有這么的心慌意亂,六神無主,只是捏緊雙手,故作鎮(zhèn)定。
“怎么,來求我了。”他高傲的望著她,冷眼嘲笑,眼眸閃過一絲尖銳的冷寒,讓她不禁徹心徹骨。
諾大的別墅里,亦是清晨也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仿佛聽得見。而她卻只聽得見細細躍動的脈搏聲,一陣一陣波動著她的全身。
呼吸之間,她抬起頭,眼神非常冷靜,但仍舊流露憤恨與無可奈何交錯的光芒,僵視的看著他,“所
以呢,該怎么做,你才能幫我負債!”
明明知道,是他吩咐星娛公司的人被迫解約,然而一切后果卻全部由她承擔,這也只有他歐陽少爺才能做得出來。
“呵...老李!!上樓拿我放在桌上的文件...."歐陽雪嶙大快人心的上揚嘴角,這一切他早就安排好了,而葉子涵也恰巧跳入了他的陷阱里。這就是他的目的。
老李匆匆的跑上樓,將一份藍色文件夾帶了下來,隨后深深喘息的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了少爺,“少爺,給。”
“嗯,你去忙吧。”他語氣溫和,沒有一絲帶著命令性,也許是從小養(yǎng)成尊敬長輩的習慣吧。
他不以為意將文件的扔在玻璃桌上,那份文件有慣性的推移到她的面前,她怔了怔,他仰起頭謔浪笑傲的看著她,“看看那份文件,然后簽上字!”
葉子涵蹙緊眉頭,眼神直直的盯著那份文件,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謹慎的打開了它。心糾在了一起,然而那顯目的條條框框,讓她不由得怵目驚心,啞口無言。
然而第一條,竟然就是令她蒙受恥辱的文字,“毫無條件,床上的睡伴!”這就像秦天霹靂重重的打響她脆弱的心靈。是么,準備好的她,還是經(jīng)不住打擊,還是止不住撕心裂肺的隱隱作痛。
她忍著憤慨與不滿,繼續(xù)看下去。歐陽雪嶙瞥見她的表情,戲虐的冷笑晏然,端莊的品著茶。
第二條,一切聽歐陽少爺?shù)脑挘粶史纯梗瑹o條件服從。第三條,不準和男性靠的那么親近。第四條,準時做飯,做家務。第五條,二年之后,合同失效。她可自由。
更可惡的是,居然有法律作證的紅色印章。就這么嫣紅的附在那張紙上,鮮明透亮。原來,他早就安排好,早就預料,她注定跳入陷阱。
葉子涵屏住呼吸,不想如何,他還是那么霸道,傲慢不遜,這就是他,歐陽少爺?shù)淖黠L。曾經(jīng)也是,現(xiàn)在,也是。他沒有絲毫的改變,然而一切讓她改變了,那份骨子里的堅毅,毫不動搖,盡管身心如何糟蹋,她也不會屈服。
她拿起筆,不再猶豫,很快的在那張紙上簽上她的大名。既然上天讓她和他糾纏不分,那么她寧愿忍著兩年,為了自身的名譽,她愿意賭上這個局,愿意付出代價,再賭上二年的青春。
歐陽雪嶙輕笑一聲,“葉子涵,從今開始,你一切都要聽我的...明白么。”
“好......."她忍氣吞聲,將淚水逼了回去。此刻,她只能想著,當面惹怒他不好,那么背地里的報復,也該是不錯的選擇,她不會眼睜睜只會被動,而不主動,在來她之前,早就做好準備,一面答應他的所有條件,一面背地里暗暗計劃報復。
........
而今晚就是不眠夜的噩夢的開始,歐陽雪嶙霸道橫行的將她拽到諾大的房間里,他橫眉怒目的用執(zhí)拗而又傲慢的口吻命令道,"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