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素婉生活逐漸穩定,開始探索這座小城的時候,焰六少也在緊鑼密鼓的開始佈置一系列計劃,試圖挖出薛辰寰深埋在背後的勢力和線索。
白妞兒被轉移,讓薛辰寰覺得很奇怪。不過他現在還沒有想到自己的陰謀已經被看穿,只是單純的以爲是焰六少吃醋,並且因爲她的“流產”雷霆大怒,所以把她給藏了起來而已。
他試著給她打電話,可惜的是,足足過了一個多星期,都不曾聯繫上她。而她唯一的好友向曉珊,又橫鼻子豎眼的看不慣自己,去她那兒打探消息,顯然是不實際的。
婉兒現在正是最心傷的時候,肯定把那男人給恨到了骨子裡,他不趁著這個機會下手,實在是太浪費了。
於是,薛公子靈光一閃,把主意打到了焰六少身上。
就算全世界都不知道她在哪兒,他肯定知道。
焰六少有好幾處住宅,除了在焰家外,他最經常待的地方就是那個無名的老舊小區。這個地方算不上什麼秘密,早在很久前,薛公子就已經打探清楚了。
要進那個小區不容易,雖然外表看起來平凡無奇,但是一來那邊地方比較偏僻,經過的車輛很少,貿貿然闖過去,很容易引起注意。
二來,小區裡的守衛絕對不是面上看到的那麼鬆懈簡單,以焰六少的身份,他住的地方肯定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不想死的話,還是離他遠點兒好。
婉兒會不會是被軟禁在哪兒了呢?
他找人蹲點守了好幾天,終於有了發現。這個發現並非是發現婉兒的蹤跡,而是發現不但找不到她,就連她貼身伺候的兩位女傭,都不見人影。
犯人都有放風的時間,何況她還不是犯人,這麼說來,她在老舊小區的可能性基本上已經可以排除。
不但如此,他還發現,但凡是週五,焰六少一下班之後就不見人影。據眼線稟報,他每逢週五下午就會調動直升機,送他去其他地方,然後週一清晨再去接回來。
費盡周折纔拿到上週直升機的降落地址,居然是老區在另外一個省的分部。難道,焰六少把人藏到了外地去不成?
趕在週五之前,薛辰寰驅車來到分部外面,架起了高倍望遠鏡,打算跟在焰六少的屁股後面,找出她的下落。
可惜的是,直到月上枝頭,也不曾聽到直升機的聲音,焰六少更是連影子都見不到。
“不是說他今天會過來嗎?”撥通電話,薛公子的聲音極爲不悅、
傻乎乎的在雪地裡等了五六個小時,換誰都高興不起來。
那頭的聲音有些尖銳:“六爺確實在下午五點的時候已經登機,按照時間來算,他應該在三個小時前就已經到分部了。”
“可是我連直升機的聲音都沒有聽到!”薛公子的聲音失去了往日的溫潤,顯得有些焦躁:“你們的信息到底準不準確?”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六爺是最高負責人,我們對他的命令只能執行,無法質疑,他就算要去別的地方,也不要通知我們。”
“這麼說,其實你們也不確定他今天到底會不會來?”
“我只能確定的告訴你他去過的地方,但是沒有傳達過來的消息,你問我也沒有用。”
“混賬!”
恨恨的把手機摔在後座上,他總算明白自己是被耍了。
說不定那姓焰的早就防著他這一招,才故佈疑陣,這麼說來,就算現在知道他在哪裡降落也沒有用,下次大可再換一個地方!
獨自發了一通脾氣,他的嘴角又勾出森然笑意。
能讓姓焰的這麼防備,就說明婉兒在那傢伙的心目中極爲重要。
這樣更好,他越重感情,傳承子嗣的可能性就越小。
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她的身子已經徹底敗落,再也不能要孩子了吧?
就讓他們這麼吵吵鬧鬧的下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最好能讓他們忙得連檢查身體的時間都沒有,就如意了。
再過個三五年,焰六一脈還無所出,焰家大業必定就能穩穩當當的落在他手上。
想到越來越近的巨大產業,他的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貪婪。
遲早有一天,他會讓焰家改姓薛。當家的不是不肯讓他改回焰姓嗎?他還不稀罕!
他就等著焰家改姓的那一天!
迷迷糊糊感覺到身邊有人睡下,知道是他,白妞兒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來到平南後,她就覺得自己像個被包養在外頭的外室,見不得光,還得苦熬多日,才能見到金主一面。
當然,她並非小三,而是正房,對他的到來,也不存在什麼期盼。
若非如此,這樣的日子怕是要熬得她生不如死。
英姿颯爽的白警官,早已成了模糊的回憶,現在的她,就是一個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無聊的時候在街上走兩圈,冷眼看著世間百態的活死人。
千蒼百孔的傷害讓她日漸冷漠,從前看到不平的事情發生,不管是否身穿*,是否在執勤期間,她都肯定會出手去管,而現在……
昨天看到路邊有人搶包,被搶的女人呼天搶地,她只是漠然的看著搶劫者在身邊擦過,女人穿著高跟鞋一路追著,又摔倒在她面前。
就在秋月和明月都以爲她會出手相助的之後,她只是淡淡的轉身,不發一言離去。
連自己都顧不了了,又怎麼去顧其他人?
天色微微亮,她慢慢的睜開眼睛。平日裡無所事事,身子又虛弱,不可能像過去那樣早早的起來健身。她索性天天都賴牀賴到中午,就算是醒來,也可以瞪天花板瞪一個早上。
不過有他在,她就不願意在牀上待著。
主要是,不想和他一起待著。
拿開放在腰上那隻健壯有力的手臂,動作極輕,還是驚動了他,眼睛睜開一條縫,正好看到她掀開被子。問道:“這麼早就起了?”
秋月不是說,她這些日子都睡得很晚嗎?
她不搭理,自顧自的下了牀去洗漱,換上一身運動服出了臥室。
然而客廳裡不應該出現的人讓她瞪大了眼睛,墨綠色的大毛衣,白色的鉛筆褲,長及腰部的亞麻色大波浪捲髮,整個人懶散的靠在沙發上,腳上的毛毛拖鞋還一晃一晃的,隨時都要掉下來的樣子。
“咦,你就醒啦?”美豔的五官上露出勾死人的笑容,向大小姐瀟灑的甩開手中的遊戲機,跑過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婉婉,我可是想死你了,你怎麼醜了這麼多?”
“說得你好像有多漂亮似得,太不要臉!”嘴裡說著挖苦人的話,眼眶卻是禁不住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