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溫醫生的表兄,在得知白素婉和向曉珊的關係後,曹熙之瞬間換上一副和煦的笑臉,和她握手打招呼。
不過怎麼看,都覺得他帶著一種官方的疏離感,不願意在對方的強大氣場中居於下風,她也換上辦案時的利落爽朗,嘴角咧成完美的弧度,落落大方的把手伸了出去。
兩個熟悉到極點的人都戴上假面具,被夾在中間的向大小姐是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好在曹俊的點滴也打完了,在她的盛情邀請下,白妞兒勉爲其難的同意和他們共進午餐。
當然,霸道的曹熙之是不會允許外人插入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中的,所以被拋棄的她只能上了溫醫生的車。
銀色的本田比起林肯,低了可不止一個檔次。她倒是不介意這個,焰家的好車多的是,新買的瑪莎拉蒂都還沒上牌的,要多招搖就有多招搖,還是低調點兒的好。
那啥,她家六爺那個小心眼的,要是看到她得瑟,說不定就不爽了,還不知道會找出什麼法子來折磨她的。
一想到哪傢伙的懲罰,就忍不住紅了臉。說白了,他的懲罰招數來來回回就這麼一樣,偏偏她就怕死了那一樣,還真是一物剋一物!
心裡念著,不知不覺就來到潘多拉彩虹酒店,下了車,才發現到了自家產業大門口。
自從之前在這兒被求婚又被強行帶走後,她就對這地方有了牴觸。不過來都來了,這時候提出要走也不太好。
溫玉陽看出她的不自在,溫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她不由得笑:溫醫生,你是職業病嗎?每次問話出了不舒服就不知道問其他了?
他居然笑的有些赧然,低聲道:很抱歉,我從來麼有交過女朋友,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喝女性相處。加上你又是我的病人,下意識就這麼問出來了。
羞紅的俊顏特別特別的可愛,她好辛苦才忍住了大笑的衝動,就怕刺激到這位單身了N年的男同志。
心中暗樂,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一轉頭差點兒撞柱子上,要不是溫玉陽拉得快,估計就的毀容了。
謝謝啊!她揉了揉蹭到牆灰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大個人了,還走路不看路,怎麼說都是很糗的。
溫醫生笑著搖頭,覺得這大大咧咧的女孩又可愛了幾分。正準備說話,忽然發現她神情大變,不由得關心的問道:白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
本來是想習慣性的問是不是不舒服,想到她剛剛的笑,又把這句話給吞了進去。
白素婉沒有反應,或許應該說,她所有心神都被那個忽然出現的身影給牽走了,溫玉陽的聲音根本就沒落在她的耳中。
焰帝的臉上滿是笑意,雖然不甚明顯,卻掩飾不住他的愉悅。在他身邊,依偎著一個身材火辣,穿著性感的女人。真絲的旗袍開叉都快開到腰上去了,腳下蹬著十公分的高歌鞋,走得那叫一個搖曳生姿。
女人的妝有些濃,可是五官輪廓未變,一眼就能看出她正是之前和焰帝抱在一起那個穿紅色睡裙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現在那個女人的手,就挽著他的手臂,幾乎全身重量都壓在對方身上,囊鼓鼓的胸部也一直往他身上湊!
他居然不推開,還一臉高興享受的樣子!
怒氣油然而生,她上前一步,忽的又冷靜下來。
不是早就知道,這份婚姻和愛情無關了嗎。他之前多日沒有回家,都是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她現在過去,又能怎麼樣?
那個只是她名義上丈夫的人,未必會給面子她,大吵大鬧,只是讓自己難堪而已。
六少,那個女人在看你呢。軟糯的聲音湊在她耳邊嬌嗔道:該不會是你的仰慕者吧?
平靜無波的朝她看了一眼,長滿繭子的大掌輕佻的在女人臉上摸了一把,他笑道:怎麼,吃醋了?
女人皺了皺鼻子:哪裡敢吃您的醋,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大手樓上蜂腰,焰六少悶悶的笑了起來,遞過去一串車鑰匙,幫她打開車門:別擔心,我不認識她。走,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女人喜笑顏開,跟著他上了車。
那車子並非他常開的悍馬,而是她新買的還沒有上牌的瑪莎拉蒂!
居然用她的新車去討好別的女人,還讓那個女人開車!
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她邁開步子就追了過去。然而剛跑了一步,就看到他投過來警告的眼神。
她心都涼了,硬生生的收住腳步,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溫玉陽並不知道短短兩分鐘,她內心經歷了多麼劇烈的掙扎,只是單純的以爲她頭暈,連忙伸手扶住她,輕聲道:不要逞強了,要是不舒服就說一聲,我扶你上去。
麻木的任由他扶著自己,她幾乎感覺不到雙腿的挪動,一步步的朝停車場外走去。
瑪莎拉蒂囂張的從他們身邊經過,傳來女人銀鈴般的笑聲。她鼻子一酸,差點流出淚來,轉身伏在了身邊人的肩膀上。
溫玉陽怔住,不知她怎麼就忽然這樣了,感覺到胸前慢慢瀰漫開一股溫熱,才知道她在落淚。
難道,是因爲那個男人嗎?
他擡起頭,看著轟鳴遠去的豪車,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在她的背上,安慰似的輕輕拍了兩下。
六少,咱們去哪裡玩?從不曾開過豪車的賈芯蓮興奮的問道。
把視線從倒後鏡那兩個相擁的人身上收回來,他的眸子染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暗色,怒火在眼底跳躍,臉上卻笑的雲淡風輕:
往右拐,到了你就知道。
一頓午飯吃得心不在焉,大家都各自有事,草草用餐完畢就各分東西。
心情不好的白素婉不想回家,又不想把這種情緒帶回父母那兒,便去了向曉晴租的房子裡。
好友要照顧暗戀對象的孩子,脫不開身。才四十多平方的狹小房屋少了人氣,顯得冷冷清清。她在沙發上躺下,心裡莫名一酸,兩行清淚不爭氣的從眼眶滑落下來。
混蛋!大色狼!不要臉!
心裡憤憤的罵著,抽出紙巾想要擦去臉上的淚痕,無奈淚水越擦越多,乾脆往桌子上一丟,抱著膝蓋就小聲啜泣起來。
這一刻,彷彿又回到了五年前被薛辰寰拋棄的時候,一樣的心痛,一樣的委屈。
一樣的無能爲力。
在哭泣中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醒來已是夕陽西下。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手機屏幕乾乾淨淨,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留言,也就是說,那軍痞子出軌被她迎面碰上,都沒有想過要解釋一句!
憤憤的把手機丟在一旁,幾千塊錢的新款手機砸在瓷磚地上,居然把地板給砸崩了一個角,手機更是四分五裂,拼裝回去都開不了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