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下心驚膽顫得看著他,他的背脊,被紗布層層包住,紗布上暈染了點點的紅。
“今天,他回了郎家。因為公布和你的婚事,成為整個A市的議論焦點。郎爺爺都快要被他氣死,讓他和你離婚。他不肯,老爺子對他執(zhí)行了家法。”霍夜柏咬緊了牙齒。
十足娃娃臉的俊美男人,此時恨不得沖上來咬死江月下。
“整整三十鞭子下去,錦洋的半條命都沒了。可他等來的是什么?你和錦繡姐說,你之所以嫁給他,是為了向陸湛和梓瑜報復?!?
他是郎錦洋的醫(yī)生,也是郎錦洋的好兄弟。
在郎錦洋被執(zhí)行完家法之后,他給郎錦洋治傷,卻收到了郎錦繡發(fā)來的錄音。
江月下和梓瑜對話的錄音。
一想到半個小時之前,江月下打來電話的時候,郎錦洋臉上的陰鷙,最終沉沉掛掉手機,暈倒的畫面,霍夜柏就有種殺人的沖動。
他索性就把江月下叫來,對她咆哮:
“錦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才會娶了你!要知道你這么冷血無情,卑鄙無恥,我寧可和錦洋聯(lián)手,去搶婚。把容梓言搶回來,至少容梓言不會對錦洋說這樣的話!”
“這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早知道?!苯孪聸]有去看霍夜柏。
她若是早知道六年前,那個變態(tài)對打斷錦洋的腿,她哪怕是死,都絕對要回去救他。
她坐在床前,伸手摸上了他的頭。
他的頭,燙得不像話。
顯然是在發(fā)燒。
他突然睜開了眼睛,被血絲染紅的眼睛,充滿戾氣。
霍夜柏快意得看著,等待著郎錦洋擰斷江月下的脖子——在江月下沒來之前,他試圖靠近郎錦洋的時候,就被郎錦洋掐住了脖子。
高燒不斷得男人,力氣簡直堪比怪物。
如果不是保鏢在的話,他毫不懷疑自己的脖子會被郎錦洋擰斷。
弄死江月下得了!
錦洋也解脫了。
霍夜柏快意得想著。
可是,眸光兇狠得男人,定定得看著江月下半晌,卻突然閉上了眼睛。
臉蛋甚至還在江月下的手上,蹭了蹭:“難受……”
那沙啞的語氣,詭異的透出了撒嬌。
撒嬌?
霍夜
柏被這個詞,嚇得心驚肉跳。
江月下輕聲道:“乖乖的,睡一覺就不難受了?!?
乖乖的?
江月下說什么?
讓錦洋乖乖得?
她在哄孩子??!
在極為不適合的場合,霍夜柏腦子空白,再度懵逼。
呆愣愣得看著江月下抽出了濕紙巾去擦郎錦洋臉上,額頭上的冷汗。
“小狼在發(fā)燒。”江月下側首看向了霍夜柏,顯然郎錦洋會發(fā)燒,是因為鞭傷的緣故。
“你是醫(yī)生,就任由他這樣燒下去?”
那堪稱嚴厲的眸光,讓霍夜柏背脊不由得挺直,“是錦洋不許我靠近他。他本來好好的,讓我治療他的傷口,可是聽到了錦繡姐發(fā)來的錄音,他……”
“你過來給他打退燒針?!苯孪虏坏然粢拱卣f完,開口道。
霍夜柏立正,準備出針劑,可還沒有走到郎錦洋身旁。
郎錦洋突然睜開了眼睛,宛如野獸一般像是要把他撕碎一般的兇狠目光。
霍夜柏被嚇到懵逼,針劑掉在地上。
“滾開!”他低吼。
霍夜柏嚇得打了個冷顫。
“小狼,他是霍醫(yī)生。給你看病……”江月下及時抱住了準備起身的郎錦洋。
“不許過來!滾開!”郎錦洋全身繃緊,眼睛紅得仿佛都快要滴血。
顯然已經燒到神志不清。
可他卻自始至終沒有推開江月下。
江月下不敢去碰他的背脊,只敢摟著他的腰。
在他耳邊不斷的低聲輕哄著,一身攻擊力的男人,這才安穩(wěn)下來,坐在床邊。
“月下姐姐……”他失神得看著她,因為高燒而布上水光的眼睛,透出幾分無辜。
他緊緊抱著她,手臂仿佛要把她的腰肢勒斷。
霍夜柏聽到這個稱呼,三度懵逼——月下姐姐?
錦洋可是連錦繡姐都沒有叫過姐姐。
錦繡姐還是他親姐姐呢!
“我在這兒呢?!苯孪录钡难蹨I都快要流出來,他炙熱的呼吸,噴打在她的臉上。
他老是這么燒下去,肯定會燒壞的。
費勁的側首,看向了呆愣得如同稻草人一般的霍夜柏,“把退燒藥拿過來!”
“???”霍夜柏回神,“哦!”
急忙把退燒
藥給了江月下。
江月下接過了退燒藥,看著眼皮強撐著的郎錦洋,“小狼,張嘴?!?
“什么?”郎錦洋不明所以,可依舊乖乖得張嘴。
而就在這個瞬間,江月下把藥片塞進了他的嘴里。
可是,尚未來得及喂他喝水,他的眉頭皺起,看向半蹲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霍夜柏。
“呸!”藥片吐出,準確吐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霍夜柏臉上。
“好苦?!鞭D頭,俊美高熱的臉,埋在江月下的懷中撒嬌,一張臉擰巴著強調:“我不吃!苦死了!”
霍夜柏顧不得把黏在臉上的藥片摘下來,看著某人的臉在女人的胸前,來回蹭著。
江月下單膝跪在床上,比坐著得郎錦洋稍稍高出一截,因此郎錦洋的臉正好埋在她的胸口上。
她也沒有察覺出不對勁,心思全都被發(fā)起高燒,就變得格外黏人的小混蛋吸引。
“小狼,你要乖乖的。快把藥給吃了。”她都快要急哭了。
“哼。”懷中的某人,冷哼了一聲,發(fā)燒激發(fā)出他傲嬌的本性。
江月下咬了咬唇瓣——不能讓他這樣任性!
再度奪過了霍夜柏手中的藥片,她放在自己的嘴里,喝了一口水。
低頭,抬起了郎錦洋的臉,霸氣捏住了他的下巴,他的嘴巴不由得張開。
江月下的唇瓣貼了上去,口中的藥片和著水,灌進了他的口中。
他即便是發(fā)燒,也狡猾到了極點。
舌頭一感覺到了藥片的存在,就掙扎著,想要用舌頭抵出去。
江月下的手扣住了他的后腦,強行按住。
舌尖壓住了他的,藥片再度滑進了他的口中。
苦味在兩個人的口腔里蔓延開來。
郎錦洋修長的眉峰擰成了川字,推開了江月下,站起身,捂著嘴,就想要跑——目標直奔衛(wèi)生間。
顯然是想要把剛才吃的藥吐出來。
而江月下一把拉住了他,再度喝了一口水,勾住了他的脖頸,踮起了腳尖,唇瓣再度貼了上去,舌尖探進了他的口中。
明明只是單純的喂藥,卻讓霍夜柏倏然漲紅了臉。
臥槽,這種喂藥方式,完全激起了他的少女心!
他看著郎錦洋本來晃動的頭,突然不動了,大掌扣住了江月下的后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