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明顯是愣了一下,剛才在餐廳里自己確實是掛了他的電話,畢竟她當時只想著要先專心地跟顧澤泓把話說清楚,哪里還有心思接什么電話?
張了張嘴,本能地想開口解釋幾句,可是話到嘴邊,喬爾還是給咽了回去,自己跟顧澤泓是好是散,犯得著跟江律聲解釋什么嗎?
尤其是想到剛才他無緣無故地拿顧澤泓開涮,她瞬間也來了脾氣,“那你也不能隨隨便便侮辱人吧?”
“我看你倒挺護著他。”
江律聲怒極了反笑,舌尖斂出輕掃了一下右邊的唇角,見她臉別向左邊,干脆把另一只手也從西褲口袋了拿了出來,撐在墻面上,“是不是還打算帶著你媽,去看他聯系的那個神棍醫生,嗯?”
喬爾氣得胸腔都要堵住了,憤憤瞪他一眼,“你管不著!”
男人幽深的眸色里透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陰戾,他挑了挑眉,目光直接落在她被氣紅的臉蛋上,也不知是氣的還是逗的,倒是忽然笑出了聲,“你要是不折騰、夠聽話,我至于這么閑得發慌去管你?”
喬爾,“……”
這人,還真是會強詞奪理!
她是哪里折騰,哪里不聽話了?不對,他江律聲又不是自己的誰,哪怕她要折騰也輪不到他來管吧?
在她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的片刻,男人的手指已經伸過來,不動聲色替她來捋一縷貼在臉頰上的頭發。
喬爾發現他似乎特別喜歡做這樣的舉動,下意識把腦袋往后貼了貼,直抵墻面,最后是真的無處可躲了,干脆自己伸手去弄,結果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慌張,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了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嚇得她一瞬想要縮回,卻反被江律聲攥在了掌心。
灼熱的溫度蘊著指尖絲絲傳來,她下意識地往回抽動了一下,沒能掙脫。
“江……江總……”喬爾呼吸都困難起來,一雙杏眼直愣愣地看著他。
他們倆剛才不是還差點因為顧澤泓的事情而吵起來嗎,為什么只是這么短
短幾秒鐘的時間,或者說只是因為他這么一個細微的舉動,就能讓自己心跳不止,甚至唇齒間吐露不出一個完整的字句來?
男人傾身覆下,罩住她面前的陰影頓時消去大半,廊燈的光線橙橙暗暗,幾縷落在他帶了點笑的眼眸處,也不知是不是喬爾橫生出的錯覺,總覺得這一刻他看她的眼神,是讓她受不住的那種安靜溫柔。
四目相對,她率先敗下陣來,閃躲地眨了兩下眼睛去避開他即將落下來的吻,雙手跟著去推他胸膛,“你別這樣……”
他卻不聽,單手攥住她的下顎,兩片薄刃似的唇瓣貼了上去,輕輕緩緩,在她的唇上一下一下摩挲著,卻不是真的吻下去,過了片刻,才稍稍往后退了一些,挑著眉看她,“別哪樣?”
沒有等她的回答,他又瞇眼打量著她泛紅的臉蛋,如同是在欣賞什么藝術品似的,繼續說他的,“不喜歡我吻你?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怎么每次我一靠近,你就臉紅成這樣,嗯?”
喬爾不作聲,甚至垂落眼瞼不想去看他,下巴卻被他抬得更起,絲毫不給她回避閃躲的機會,“說話。”
“不……喜歡!”
喬爾下巴還被他捏著,說話時顯得有些口齒不清,她擰了擰細長的柳眉,委屈得眼底都蒙上了一層細微水霧,卻仍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沒有經過我同意的,那只能算是X騷擾……”
X騷擾?
江律聲倒真是被這三個字給莫名地刺激到了,這得是多沒出息的男人,吻個女人之前還得磨磨唧唧地征求對方同意的?估計也只有那個戴眼鏡的了。
男人眸底的笑意漸漸冷去,再開口時,嗓音如同是覆了一層薄霜般冷徹,咬牙切齒,“你要非這么想也行,不過喬爾,既然你已經給我扣上了這頂帽子,我不做徹底一點,還真是對不起你給我留的這個‘好印象’了!”
說完,他直接俯身,重重吻了上去。
喬爾被迫承受著,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對她的一種懲罰。
帶著滔天的怒意,風卷殘云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蕩過了她的口腔,掙扎中也不知道是誰的牙齒磕碰到了誰的嘴唇,頓時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喬爾眉頭擰起,唇上的劇烈疼痛讓她眼淚都生生地憋出來。
痛苦地“唔唔”了兩聲,江律聲當然也是感知到了唇齒磕碰的痛覺,順勢就松開了懷里的小女人,見她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心里那種氣憤煩躁感頓時像是被涼水潑滅了大半,放低了語氣,蹙眉,“很疼?”
喬爾不回答,他便伸手想要替她揉上一揉,結果伸出去的手還沒能觸碰到喬爾的唇瓣,就被她別過臉躲開了,“你別碰我了!”
那種語氣,分明是充滿了厭嫌跟抵觸。
江律聲冷哼了一聲,本就算不得是一個脾氣多好的男人,更別說要他哄什么女人,尤其想到喬爾在對著他跟對著那個眼鏡男時截然不同的那種態度,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讓我碰,那你準備讓誰碰?”
他有些煩躁地點了根煙,深深抽了一口,盯著喬爾別過去的側臉,勾唇冷笑道,“那種不上道的男人就這么能入你眼了是不是?”忽然又想到什么,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碰你了?”
喬爾不知江律聲對顧澤泓哪兒來的這么大意見,也不想回答他這種無聊的問題,“你……你先放開我再說,這里是公眾場合,你別……別靠我太近。”
“回答問題。”江律聲顯然是徹底無視了她的話,蹙眉又重復了一遍,“碰沒碰你?”
喬爾被他逼得沒法兒,只好梗著脖子反駁了一句,“他碰沒碰過我,這些都跟你都沒關系吧?”
他倒是忽然笑了,挑眉瞧著那張委委屈屈的小臉,眼眸中的水汽還未完全逼退,看著是嬌弱得不行,不過這張小嘴里說出來的話,倒真是句句不饒他。
“怎么沒關系?那你倒是說說,得是個什么樣的窩囊廢,才能任由自己瞧上眼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碰,還是你覺得我江律聲就是這種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