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輕感覺自己都沒等很久,方淮胥已是穿好了衣裳將門打開了。
她看向他,十分地不確定,“阿胥,你好全了?”
方淮胥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現(xiàn)如今他沒了面巾遮擋,沈言輕更能直觀地看到他的詭異地紅了一片。
兩人一路向著外頭走去,方淮胥突然說了句,“今日之事……”
他話還沒說完,沈言輕已是懂得了他的用意,只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撫他。
“放心吧阿胥,此事你知我知。”
兩人對視一眼,沈言輕笑得燦爛,方淮胥雖只勾了勾唇角,卻眼神溫柔。
兩人迅速趕回了客棧,林知寒和琨玉卻正在用著早飯,見了他二人,也并不驚訝,而是讓他們過去用早飯。
沈言輕奇怪得很,本來擔(dān)心林知寒因他二人不在會著急,只是這樣子卻好像沒事一般。
“璟娘,你不問我們?nèi)プ鍪裁戳藛幔俊?
沈言輕拉著方淮胥坐下便好奇發(fā)問。
林知寒看著她溫和一笑,琨玉解釋道:“方侍衛(wèi)已傳了紙條于房門處,你們也真是,怎么不早點(diǎn)回來多休息會兒。”
沈言輕不禁看了方淮胥一眼,林知寒出聲道:“是個(gè)妥帖的人。”
沈言輕突然想起方淮胥竟然被一女子輕薄的模樣,便忍不住抿唇笑了笑,沒有言語。
本來若沒有在尋醉樓之事,沈言輕是必定要?jiǎng)窳种嗤A魞扇蘸糜瓮嫔⑿牡模耸乱怀觯睦镞€是有了些膈應(yīng)。
所以又勸說了一番林知寒,不必再停留,去雍州玩也是可以的。
所以幾人用完了早飯,方淮胥又去購置了一些干糧,當(dāng)即便啟程往雍州去了。
這衡州去往雍州倒有將近一日的路程,沈言輕坐著坐著屁股都痛了,嚷嚷著要琨玉給她揉揉屁股。
許久之后,好不容易才見著有個(gè)小鎮(zhèn)出現(xiàn)在眼前,聽見方淮胥說這話,沈言輕忙出了馬車,同方淮胥坐在一塊。
“天吶,阿胥,路程太遠(yuǎn)真是太痛苦了。”
方淮胥含笑轉(zhuǎn)頭看她,摸了摸她的頭。
一路進(jìn)了小鎮(zhèn),好不容易才找到酒樓,幾人當(dāng)即進(jìn)了去,依舊是方淮胥去后院停馬車。
這鎮(zhèn)上想必人不多,只有個(gè)人趴在柜臺上不住打著呵欠,都未注意到她們。
沈言輕示意讓琨玉扶著林知寒先去坐下,自己則至柜臺前敲了敲,“小二,可有飯菜?”
那人瞬間清醒過來,見她衣著不俗,先是愣了一愣,復(fù)又笑著道:“姑娘,我是這里的老板。有的有的,姑娘想吃什么,盡管點(diǎn)。”
沈言輕打量了他一番,著實(shí)不太像掌柜的,只道:“那好,將你家招牌菜隨意炒個(gè)幾道送上來。”
掌柜的忙點(diǎn)頭去了,沈言輕走過去在林知寒旁邊坐下,“這里也太冷清了一些,也不知有什么可以吃的。”
琨玉笑道:“暫且忍忍吧,如今隨意吃些,夜里頭到了雍州,再吃些好的。”
沈言輕瞇著眼笑道:“我沒事,就是問問。”
方淮胥此時(shí)進(jìn)了來,在沈言輕的身旁坐下。
不一會兒,一道一道的菜便送了上來。
沈言輕低頭一看,有炒白菜、炒豆腐、辣椒炒肉,她沉默了半天,在掌柜的上最后一道菜時(shí)說了句,“掌柜的,你們這里是不是缺肉。”
掌柜的曬曬地笑了笑,“我們這里沒什么人來,所以……”
沈言輕不禁好奇,“你們這里是雍州與衡州來往的必經(jīng)之處,怎么會人跡罕見呢。”
掌柜的回道:“從前確實(shí)人多,但從我們這里過去有座山,名喚公主墓,得翻過那座山才能去往雍州,半年前有人經(jīng)過時(shí)喪了命,接著又有幾批人進(jìn)去,卻沒命出來,便都說那山上有索命的女鬼,所以人們都會特意繞路,我們這里也就落寞了。”
沈言輕不禁笑道:“這世上怎么可能有女鬼,必是謠傳。”
那掌柜的道:“姑娘莫要不信,聽人說,那女鬼身著一身紅衣,專門夜間出來吸人精魂呢,所以勸你們也還是繞路走吧。”
沈言輕見他說得煞有其事,只輕笑道:“這說的人又是如何知曉的呢,看見的人應(yīng)當(dāng)都沒了性命,沒了性命還怎么回來告訴別人呢。”
掌柜的笑道:“姑娘你可別不信,那是不知道哪一年的事,有一位公主經(jīng)過我們這里,結(jié)果被流匪擄入了山里,在被侮辱過后便日哭夜哭,流出了血淚,暴斃于房中。那之后,山名便改為了公主墓,夜夜有哭泣聲在山間回響。”
沈言輕聽了,只去看著林知寒,幾人自然都是不信這話的。
琨玉道:“這倒是稀奇得很,怎么之前沒什么事,到了如今才有事呢。”
掌柜的道:“你們不知道,那之后,鎮(zhèn)長便同鎮(zhèn)上所有人一塊攢了銀兩,專門請了道士去做法,第一個(gè)功力平平,人回來就傻了。于是大家又花重金請了一個(gè),這個(gè)道士一做法,果然便恢復(fù)了風(fēng)平浪靜。”
聽他講這些,好像是真的一般,沈言輕不禁笑問他,“掌柜的,你講的這樣真切,你見過?”
掌柜的笑著擺擺手,“我自然未見過,只是從那之后,再沒出過什么事,只至今年,不知怎么的又發(fā)生了這些事,唉。”
待他走后,沈言輕只與他們笑道,“我這人可從來不信鬼神之事,想必是有人搗鬼。”
琨玉含笑道:“命案可以解釋,那從前的那些事呢。”
“這簡單。”沈言輕又夾了口菜,笑道,“世上大多事情不過是以訛傳訛,無中生有,或許是誰生了謠言不愿讓人靠近,也或許只是山中有什么動物發(fā)出的聲音,聽著有些像,又因那環(huán)境使然,產(chǎn)生了誤聽,又跑回來說道一通。”
林知寒道:“正是這理,世上本無神佛,一切不過是人心使然,心想便是眼前所見,不一定為真。”
沈言輕向著她看了看,也難怪她二人心意相通了,想法都是一樣的。
方淮胥在旁問道,“那我們便在此歇上一晚,明日天明再啟程吧。”
沈言輕自然也同意,她雖不怕鬼,但卻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