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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流放

“肅靜,肅靜,稍后流放上路,你們有的是機會敘舊,速速男女分列,各占個位,等候應(yīng)卯。”

父女倆脈脈溫情之時,地牢人犯相繼抵達廣場,為首的錦衣衛(wèi)千戶大聲呼喝著。

被關(guān)押調(diào)教多時的人犯不敢耽擱,急忙以家為單位,男女分列站好,朝朝被傻爹護著,就站在傻爹身畔,墊腳探頭,就見前方火把明亮之處,剛才喊話之人打開了手中花名冊。

“前寧國公府,永寧齊氏家主齊開何在?”

人群不遠處一堆女眷中,出列一身量頎長,面目英挺,身上帶傷的中年男子,沉聲應(yīng)卯,“在。”

千戶點點頭,親自勾畫一筆,埋頭繼續(xù):“其妻周氏靜環(huán)。”

剛剛應(yīng)卯的中年男人身邊,隨即站出一風(fēng)韻猶存,長的典雅俏麗,看著三十許的女子,傲挺脖頸,“周氏靜環(huán)在此。”

千戶嗯了聲,再點點頭,勾掉名字,又繼續(xù):“其長子,齊昊陽何在?”

女子身畔緊跟著出列一十五六的俊俏少年:“在。”

“次子齊暮安。”

這一回出奇,竟無人應(yīng)答,千戶沉聲再喊,“永寧齊家次子齊暮安可在?齊暮安可在?”

人犯們你看我,我看你,不由嘀嘀咕咕,倒是襯的齊家上下一眾沒有異常反應(yīng)叫千戶皺眉,心說莫不是這現(xiàn)年十二的小兒跑了吧?

可不該呀!

他們詔獄可不比一般監(jiān)牢,關(guān)押的都是陛下欽定要犯,防守里外三層,區(qū)區(qū)小兒如何能跑?

莫不是還在地牢未出?還是出了別的什么狀況?

才想著招手喚來屬下去地牢看看,就在這時,地牢出口處,一步三晃的走上了來了個瘦弱少年,顫顫巍巍的舉起了手。

“永寧齊家,次子,齊,齊暮安在此。”

少年聲音清亮好聽,卻帶著虛弱,一張盡挑著父母長處長的臉,比兄齊昊陽不知俊俏多少倍,刀刻般立體的五官,配上一雙清亮幽深的眼,斜眉入鬢,氣質(zhì)清雋內(nèi)斂。

不難看出,假以時日,這少年該是何等醉人風(fēng)姿,只可惜,眼下看著太過單薄,還沒有家中二郎,十歲的李長蕭身子骨強健。

千戶見此少年忍不住嘖了聲,倒沒多說什么,提筆勾畫過后一揮手,難得好心,“既然人在,速速歸隊站定。”

扶著地牢一側(cè)立柱站穩(wěn)的少年長點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家人,眼眸一點點的冷了下來,朝著千戶一拱手,道了謝,緩了緩,在千戶再次開始點卯之時,拖著沉重步伐踉蹌著往齊家所在而去。

這一切朝朝都看在眼里,只可惜,小人并不關(guān)心。

小家伙一手按著胸口,壓著毛躁好奇的傻鳥,一邊探頭探腦等待著點名。

好不容過了齊家,點了劉家,勾了張家,終于輪到了他們李家。

就聽那千戶先點了家里古板老太太后,緊跟著是大伯李澤成,伯母小羅氏,以及他們夫妻膝下孩兒乃至妾室;而后才到了她家傻爹與自己。

比起家里其他,乃至前頭點的那些人,朝朝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家里就自己與傻爹兩個,隊伍真的好單薄哦!

唉,又是崽兒想念媽媽大人一天。

此番流放共有五家,合起來二百之多,人到齊,點名是很快的。

點完所有人,手中花名冊往身邊早已等待的差官一交,人犯便算是交托出去了。

這差官乃是此次負責(zé)押送人犯,有著從六品官職的吏役,對方個不高,中的身量,約莫四十許,頭戴差帽,臉上長滿絡(luò)腮胡,皮膚粗糙黝黑,說話聲如洪鐘。

驗看過手中花名冊,接過對方交予的通關(guān)文牒與一應(yīng)文書,統(tǒng)統(tǒng)交給身邊親信,與錦衣衛(wèi)千戶頷首致謝過,這人抬腳上前,掃了眼跟前人犯,開口訓(xùn)話。

“諸位,某叫陳山,諸位若是不棄,喚某一聲山爺也可。

今日大家相遇,乃是緣份,陳某不才,在此先把丑話說前頭。

某不管諸位曾經(jīng)是什么人,何種地位官職,到了某手中,某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老實聽話!

此去極北,不止千里,一路艱險重重,爾等若是老實,不鬧事,不惹事,不想著私逃,我陳某也不是那心黑手狠之輩。

可倘若諸位若是要跟某鬧妖,那不好意思,大家也莫怪某下狠手,畢竟這么長的路,外頭匪盜橫行,路難走,死上個把幾個人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諸位可理解?”

眾人噤聲,自是理解的。

見下頭眾人噤若寒蟬,陳大人很滿意,一抹胡子繼續(xù)道。

“當(dāng)然了,大家也不必怕,某帶著幾十號兄弟上路,定會保大家平安。

再一個,極北路遠苦寒,現(xiàn)已是深秋,眼看入冬,為了在指定時日趕到極北,爾等即日起,需日行五十里。

在此某先跟諸位說了,好叫諸位心里有個底,可千萬別等上路了再與某嘰嘰歪歪,那時某跟某兄弟們手里的鞭子可不認人。”

一番唱念做打,又是甜棗又是大棒的,只讓這二百多號人犯心中戚戚。

陳大人卻很滿意自己的威嚇結(jié)果,伸手接過千戶遞來的交接文書簽上大名,文書遞回,眼看時辰不早,陳大人果斷揮手。

“人犯上枷。”

緊跟著,隨來的幾十號皂吏紛紛出列,把在場十五以上男丁往他們趕來的馬車邊驅(qū)趕,排隊上枷。

朝朝不放心傻爹,欲要跟上,皂吏時間緊任務(wù)重,哪里顧得上,自是驅(qū)趕。

還是宋氏見狀,記著恩情,忙拉著自家倆兒上前一把攔住。

“朝朝別去,莫慌,你爹爹他們?nèi)トゾ突兀瘎e擔(dān)心。”

人就在廣場,只是被驅(qū)趕往一角,被攔下的朝朝也就不著急了,跟在三嬸宋氏身邊,約莫又等了一個多時辰,在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終于,所有男丁都帶上了枷鎖。

看到脖戴厚重木枷,雙手束縛在一處,腳下還墜著腳鐐的傻爹步履沉重的走來,朝朝眼眶一熱,委屈的鼻子發(fā)酸。

【小藝,抄家流放就抄家流放,為什么還要這樣虐待人?】

小藝【遠古時代封建王朝就是如此,幼崽不服,小藝這里有博觀古今,有星際全科,還有古代三模五考,均可增強實力,培養(yǎng)宿主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只要宿主強到一定程度,世界將為你改變】

【我謝謝你啊!】又想騙崽讀書。

某只剛剛還委屈的淚,瞬間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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